第七章 初见
“霍，这名字还挺高级的嘛。”姚澄源嘀咕了一句，又细细端详了一会这本小册子泛黄的书封，“这草书写得可真有味道……”虽然他的字并不好看，只能算是“整齐”与“中规中矩”，甚至还带着些许“秀气”，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欣赏书法。
擦去了脸上剩余的泪水，姚澄源伸手拿起了小册子，开始翻阅了起来。
“呃……合着这是图文并茂的啊，我还以为会有多艰涩难懂呢……”见书上的第一页讲述的一套用于促进掌控身体肌肉的拳法，姚澄源嘴角微勾，觉得自己的修行之路稳了。
他向后翻了几页，跳过了拳法的部分。接下来映入他眼帘的，是“总纲”二字。而总纲的内容嘛……他就连单个字的意思都很难理解，因为——他的文言文功底太差了！再加上句读的问题，他几乎看不懂总纲。
“……”姚澄源的脸色黑如锅底，恨不得掐死初高中时期不好好学语文的自己。
“算了算了，先把拳法练了吧。”姚澄源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翻了几面，回到了拳法部分，“既然拳法安排在总纲之前，那就有其一定的道理，说不定就是完成‘拳脚娴熟’阶段的修炼，达到自体生气的程度后才能看懂总纲呢，相似的小说多了去了……不过，主角模板难道不是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吗，我怎么连个总纲都看不懂？”姚澄源郁闷地碎碎念着，脑海中想起了昨晚苏替对这个《玄穹洞真宝鉴》的评价“虽然不如我的《琅嬛仙音法》多矣，但胜在上手简单”，表情不禁有些垮下来。
“这都学不明白，以后还怎么薅羊毛学《琅嬛仙音法》啊？”姚澄源自嘲般地勉励了自己一句，下床出门来到庭院之中，对着《玄穹洞真宝鉴》上记载的拳法依样画葫芦起来。
“怎么说也是在大学的体育课上学过太极拳和长拳的人，咱是有拳法基础的！”姚澄源强迫自己斗志变得高昂起来。
……
沅阴村外，自建康而来的官道之上，一辆装饰华美的牛车正在缓缓往沅砀山方向前进。这个时代有点身份的士人们似乎都喜欢乘牛车出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喜欢这种慢悠悠的交通工具——大概是那些热衷于清谈的家伙喜欢这种慢悠悠的、不拘礼节的方式吧？
牛车之内的布置同样华美，两侧供人乘坐的部分都铺上了厚厚的上好丝绸，而正中间则是一张小几，上面摆了茶水、从北方传进来的乳酪等小吃食。
当然，牛车内的气氛同样热烈，两位褒衣博带的中年男子正在对坐着热烈地讨论着。左侧那人容貌俊秀，鬓角飞白，正是当朝尚书左仆射、扬州的大中正官、金陵虞氏的家主，虞道子，右侧那人则身材略微发福、笑容令人感到莫名亲近——这位是当朝尚书右仆射，广陵戴氏的戴无功。
牛车中也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两个年轻人。虞道子的身侧坐着一名女孩，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眼与虞道子有些相似，虽然脸上稚气未脱，但已经能够看出将来的容貌绝对不会差，甚至可以预言——这姑娘未来几乎就是一个祸水。而且她身上翠绿色的宽松衣裳并不能掩盖她已经非常明显的身材曲线，使得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子频频侧目。
那人约莫十八九岁，气质清俊温润，容貌称得上是丰神如玉，一席白衣使他发出尘，好似谪仙人。他除了常常瞄一眼对面前的那位姑娘以外，还时不时加入虞道子和戴无功之间的讨论，什么“有与无”、“才与性”之类的话题，并总能得到他们的赞许。
“呵呵，公义兄，文韬贤侄真是好才学啊。”虞道子击节称赞，看向斜对面的年轻人的眼中尽是满意。
“元显老弟，那是自然，你应该知道，文韬的经义可是师从野稻山人贺柟先生，再加上文韬自身悟性甚高，又肯用功，有这等水平是很平常的。”戴无功脸上笑意更盛，嘴上替自家嫡长子谦虚着，眼中却全是骄傲。
“我明白我明白，名师出高足嘛，不过就算如此，文韬贤侄以十七岁的年龄就在经义上有如此精深的造诣，仍让人惊叹啊！”虞道子赞不绝口。
“虞叔谬赞。”戴运临起身还礼。他重新落座是，偷偷瞟了一眼对面的坐着的虞道子的嫡女虞凌微，却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什么多余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阵失望——自见过面为止，这位几乎是内定的他的联姻对象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礼节性的笑容，而他也确实被虞凌微的容貌所打动。因此，戴运临特别想让她展现出不一样的表情，最好是为他的才学或者修为而惊叹之类的，这也是他如此积极地在两位大人物面前表现自己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原因呢，则是他确实喜欢谈玄。
没有世家小姐不会为才情惊人、修为又高的俊朗男子而心动的——戴运临坚信。
“诶，贤侄莫要过谦，你现在的修为，应当已经差不多完全打通十二正经了吧？真真是了不得啊——你这样的条件若是还这么谦虚，那旁人又如何，全是土鸡瓦狗不成？”虞道子打趣地说笑道，戴无功也跟着大笑了起来，戴运临则陪着笑了笑：牛车内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老爷，沅砀山到了。”
牛车渐止，赶车的老仆在车外对虞道子说道。
“好，你找个僻静地方，好生照看着车子，我们自己下去走走——公义兄，没问题吧？”虞道子看向戴无功，问道。
“自然没有——这是你家的车，客随主便嘛。”戴无功笑呵呵地回复。
不久，虞道子等四人下车徒步，漫步在初春那并不茂密但确实充满生机的山林之中，一边时不时以诗文唱和，好不快哉。
山林轮转，水流潺潺，虞道子远远望见了一处几乎与林荫融为一体的小村落，连忙招呼戴无功道：“公义兄，你看那处似有一个小村，不如前往一观？”
“妙哉妙哉！元显老弟，你的眼光向来不差，向来拿出小村必会有另外们惊奇的东西咯？”戴无功打趣地猜测道。
“哪里哪里，我可说不准里面能有什么奇人轶事！”虞道子摆了摆手，带头前往小村。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忍不住地嘀咕：伯夜兄，你到底会给我推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
姚澄源已在院中练拳好一会了，但始终不得要领，动作很是别扭，心下多少有点着急了，不管《玄穹洞真宝鉴》中所说的“拳法或月余方可入门”一句，单纯地怨恨起自己来。
“姚澄源啊姚澄源，你真是没有龙傲天的命，却得了龙傲天的病啊，都这样了还想什么美女成群想什么带外星老婆回家见爹妈，想都不用想！”姚澄源烦躁地自怨自艾，便停下了拳法，以手臂拭去额头的汗水，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在低矮的篱落之旁，看到了四个人——他们或褒衣博带，或华带飞髾，总之仿佛集中了这个粗鄙的世界中的所有风雅和所有颜色，与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不匹配。
而其中最吸引姚澄源目光，不过四人中唯一的女孩，那钟灵毓秀但又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俏美女孩。
擦去了脸上剩余的泪水，姚澄源伸手拿起了小册子，开始翻阅了起来。
“呃……合着这是图文并茂的啊，我还以为会有多艰涩难懂呢……”见书上的第一页讲述的一套用于促进掌控身体肌肉的拳法，姚澄源嘴角微勾，觉得自己的修行之路稳了。
他向后翻了几页，跳过了拳法的部分。接下来映入他眼帘的，是“总纲”二字。而总纲的内容嘛……他就连单个字的意思都很难理解，因为——他的文言文功底太差了！再加上句读的问题，他几乎看不懂总纲。
“……”姚澄源的脸色黑如锅底，恨不得掐死初高中时期不好好学语文的自己。
“算了算了，先把拳法练了吧。”姚澄源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翻了几面，回到了拳法部分，“既然拳法安排在总纲之前，那就有其一定的道理，说不定就是完成‘拳脚娴熟’阶段的修炼，达到自体生气的程度后才能看懂总纲呢，相似的小说多了去了……不过，主角模板难道不是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吗，我怎么连个总纲都看不懂？”姚澄源郁闷地碎碎念着，脑海中想起了昨晚苏替对这个《玄穹洞真宝鉴》的评价“虽然不如我的《琅嬛仙音法》多矣，但胜在上手简单”，表情不禁有些垮下来。
“这都学不明白，以后还怎么薅羊毛学《琅嬛仙音法》啊？”姚澄源自嘲般地勉励了自己一句，下床出门来到庭院之中，对着《玄穹洞真宝鉴》上记载的拳法依样画葫芦起来。
“怎么说也是在大学的体育课上学过太极拳和长拳的人，咱是有拳法基础的！”姚澄源强迫自己斗志变得高昂起来。
……
沅阴村外，自建康而来的官道之上，一辆装饰华美的牛车正在缓缓往沅砀山方向前进。这个时代有点身份的士人们似乎都喜欢乘牛车出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喜欢这种慢悠悠的交通工具——大概是那些热衷于清谈的家伙喜欢这种慢悠悠的、不拘礼节的方式吧？
牛车之内的布置同样华美，两侧供人乘坐的部分都铺上了厚厚的上好丝绸，而正中间则是一张小几，上面摆了茶水、从北方传进来的乳酪等小吃食。
当然，牛车内的气氛同样热烈，两位褒衣博带的中年男子正在对坐着热烈地讨论着。左侧那人容貌俊秀，鬓角飞白，正是当朝尚书左仆射、扬州的大中正官、金陵虞氏的家主，虞道子，右侧那人则身材略微发福、笑容令人感到莫名亲近——这位是当朝尚书右仆射，广陵戴氏的戴无功。
牛车中也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两个年轻人。虞道子的身侧坐着一名女孩，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眼与虞道子有些相似，虽然脸上稚气未脱，但已经能够看出将来的容貌绝对不会差，甚至可以预言——这姑娘未来几乎就是一个祸水。而且她身上翠绿色的宽松衣裳并不能掩盖她已经非常明显的身材曲线，使得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子频频侧目。
那人约莫十八九岁，气质清俊温润，容貌称得上是丰神如玉，一席白衣使他发出尘，好似谪仙人。他除了常常瞄一眼对面前的那位姑娘以外，还时不时加入虞道子和戴无功之间的讨论，什么“有与无”、“才与性”之类的话题，并总能得到他们的赞许。
“呵呵，公义兄，文韬贤侄真是好才学啊。”虞道子击节称赞，看向斜对面的年轻人的眼中尽是满意。
“元显老弟，那是自然，你应该知道，文韬的经义可是师从野稻山人贺柟先生，再加上文韬自身悟性甚高，又肯用功，有这等水平是很平常的。”戴无功脸上笑意更盛，嘴上替自家嫡长子谦虚着，眼中却全是骄傲。
“我明白我明白，名师出高足嘛，不过就算如此，文韬贤侄以十七岁的年龄就在经义上有如此精深的造诣，仍让人惊叹啊！”虞道子赞不绝口。
“虞叔谬赞。”戴运临起身还礼。他重新落座是，偷偷瞟了一眼对面的坐着的虞道子的嫡女虞凌微，却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什么多余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阵失望——自见过面为止，这位几乎是内定的他的联姻对象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礼节性的笑容，而他也确实被虞凌微的容貌所打动。因此，戴运临特别想让她展现出不一样的表情，最好是为他的才学或者修为而惊叹之类的，这也是他如此积极地在两位大人物面前表现自己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原因呢，则是他确实喜欢谈玄。
没有世家小姐不会为才情惊人、修为又高的俊朗男子而心动的——戴运临坚信。
“诶，贤侄莫要过谦，你现在的修为，应当已经差不多完全打通十二正经了吧？真真是了不得啊——你这样的条件若是还这么谦虚，那旁人又如何，全是土鸡瓦狗不成？”虞道子打趣地说笑道，戴无功也跟着大笑了起来，戴运临则陪着笑了笑：牛车内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老爷，沅砀山到了。”
牛车渐止，赶车的老仆在车外对虞道子说道。
“好，你找个僻静地方，好生照看着车子，我们自己下去走走——公义兄，没问题吧？”虞道子看向戴无功，问道。
“自然没有——这是你家的车，客随主便嘛。”戴无功笑呵呵地回复。
不久，虞道子等四人下车徒步，漫步在初春那并不茂密但确实充满生机的山林之中，一边时不时以诗文唱和，好不快哉。
山林轮转，水流潺潺，虞道子远远望见了一处几乎与林荫融为一体的小村落，连忙招呼戴无功道：“公义兄，你看那处似有一个小村，不如前往一观？”
“妙哉妙哉！元显老弟，你的眼光向来不差，向来拿出小村必会有另外们惊奇的东西咯？”戴无功打趣地猜测道。
“哪里哪里，我可说不准里面能有什么奇人轶事！”虞道子摆了摆手，带头前往小村。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忍不住地嘀咕：伯夜兄，你到底会给我推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
姚澄源已在院中练拳好一会了，但始终不得要领，动作很是别扭，心下多少有点着急了，不管《玄穹洞真宝鉴》中所说的“拳法或月余方可入门”一句，单纯地怨恨起自己来。
“姚澄源啊姚澄源，你真是没有龙傲天的命，却得了龙傲天的病啊，都这样了还想什么美女成群想什么带外星老婆回家见爹妈，想都不用想！”姚澄源烦躁地自怨自艾，便停下了拳法，以手臂拭去额头的汗水，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在低矮的篱落之旁，看到了四个人——他们或褒衣博带，或华带飞髾，总之仿佛集中了这个粗鄙的世界中的所有风雅和所有颜色，与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不匹配。
而其中最吸引姚澄源目光，不过四人中唯一的女孩，那钟灵毓秀但又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俏美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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