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运聚得千金来 5

    宋秋风没想到去杨主任办公室借报纸却被杨主任拿来审问，审问的主题不是关于给自己父亲送了彩色电视机的事，而是关于两千块钱和买彩电的钱来路的问题。杨主任说你小小年纪出手阔绰，虽然是帮我，我应该感谢你但还是要知道资金来源，不然心里不踏实，如果来源不明我就不能欠着你的，必须想办法还给你。宋秋风说您是逼我张口，但我确实不能告诉您，您也没必要避嫌，如果我是坑蒙拐骗偷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偷偷存起来不是更放心，就不会让人怀疑。杨主任说你小子思路挺清晰，让我放心也不放心。宋秋风说您就是周公多梦，不灵也不验。

    居中祥新房落成心里颇为高兴，这算是他人生的三大喜事之一，在他年近半百的人生当中前两件喜事是结婚和女儿秀芳的出生。他在四川饭馆点菜带回家，还买了三瓶牛栏山二锅头。宋秋风到居中祥家的时候杨主任已经和居中祥喝上了，杨主任满了两杯酒端给宋秋风说罚酒，你自己看着办。宋秋风说我还没吃饭呢！杨主任说迟到受罚到哪里都是这规矩，罚酒不喝不能吃饭的。宋秋风说师傅搬家的喜事，您不能这么赶场，吃两口再喝。杨主任说不行。宋秋风祈求着看居中祥，居中祥说杨主任说的对，酒场规矩不能变。宋秋风伸手到盘子抢，还是被张主任手急眼快挡了回去，居中祥当起说客说罚酒不喝在同样的时间里翻倍，看你想喝几杯。

    宋秋风唉声苦笑说姜还是老的辣，规矩还是老人多，受罚。他举杯喝下两杯罚酒。杨主任说这就对了，游戏也是有规矩的。

    酒是一种精神催化剂，可以让人疯、傻、颠、哭、闹，会让人百态恒生，但它最有效的是能冥化人心，让人掏心肺腑的袒露心声，能诠释人性最深层最真实的情感。

    喝过五两酒，居中祥有些人自醉，面儿赤红说话嚼舌头言语不清。杨主任也天旋地转，他对居中祥说老哥我还是佩服你，这么艰难的日子里您还能盖起新房比我强，别光看我当干部一天光鲜体面，这么多年还没有存下老爹动手术的钱。居中祥说我也是穷光蛋一个，这修房子的钱还是小宋给我赞助的，就这酒也是用他的钱买的。

    居中祥说出这话的时候，宋秋风心里泛起一圈涟漪，杨主任心里划了一个标记。宋秋风和杨主任各怀心思，宋秋风担心杨主任再追问，杨主任想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宋秋风开口。拳声四起宋秋风见杨主任没有追问便放松了警惕，宋秋风是新手上道从头输到尾，喝的酒自然当是交学费。最早倒下的是居中祥，宋秋风和杨主任划着拳，居中祥坐在板凳上打起了呼噜。宋秋风输拳喝酒进入恶性循环，在他喝酒的时候杨主任喝茶，越喝越清醒。杨主任是看宋秋风意识模糊的时候问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宋秋风神不知倒的干干净净，把肠子里的最后一点油水也刮了出来。杨主任明白了宋秋风钱的来路，虽然不是来的正大光明，但也取之有道。只不过从一开始在古玩市场询价时宋秋风问的正大光明，所以酒后吐真言的他才坦坦荡荡。杨主任相信了也心安了，他之前的顾虑也就没有了。

    宋秋风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太阳到了地平线的另一边，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暖水瓶里面装了两个胆没有被固定，脑袋一摇晃就里外相碰。他的记忆停留在和杨主任划拳时居中祥耷拉着脑袋睡着了，之后就断片处于空白状态。宋秋风喊居中祥，秀芳坐着轮椅出来说我爸出去了。

    宋秋风是喝了秀芳泡的茶大吐了一场之后恢复了精神，这是他第一次醉酒，第一次怀疑人生，第一次认识酒精的力量，第一次知道醉了头被人砍了都不知道的状态。他蹬着居中祥的自行车去了省运输公司，杨主任看见了喊他。他过去，杨主任问醒了，酒量不行得好好锻炼。宋秋风说我没说错昨晚你是故意灌的我。杨主任说还是我把你和老居扶上床的，不要把我当成坏人。宋秋风说我不记得了，第一次喝醉都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杨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放在桌子上说什么没说，你把这张表填一下。

    宋秋风拿起杨主任办公桌的表时，他是惊恐的，他的内心是澎湃的。他问杨主任以后我就是省队的人了。杨主任说是。宋秋风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抖擞的填完表，心花怒放的奔向省城大学。那里的花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