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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锒铛入狱 5

    省城大学新校区的建设紧张有序进行,为了便于照顾秀芳,杨主任调整宋秋风和居中祥完全投入到到材料运输中。新的运输任务开始从省运输公司到市县运输大队都缺人缺车,宋秋河和吴大兵到省城送物资再去百货公司仓库拉货。宋秋风是在下午收工回到公司见到的他们,吴学兵一脸怨气说你真没良心,偷偷把自己调到省城,一个电话都不打,今天必须请吃饭。宋秋风说我是怕打扰吴队长工作,拉后腿。吴学兵说现在我得开始巴结你,等你当领导后提拔我到省城当队长。宋秋风说看我有没有当领导的命。吴学兵拍大腿说到了省城都会说空话了,看来进省城是没有希望了。

    自从私营的四川菜馆在省城开张,国营餐厅一天不如一天,四川菜馆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三个人等了两个小时才吃到饭,吴学兵说以后要常来,省城菜馆做的都比县宾馆好,在这里有口服。宋秋风说这好,多来几次就不骂我了,以后是满满的夸赞。吴学兵问拿什么断定?宋秋风说师傅教的,吃别人嘴软。吴学兵说你是骂我,越骂我就越来,我就喜欢占便宜。

    宋秋风是在吴学兵和宋秋河从省城回去第三天接在杨主任办公室接到二哥宋秋河生病的电话,吴学兵在电话里说你二哥晕倒了,嘴里吐着白膜全身抽戳,是不是饭菜有问题。宋秋风说可是我俩好着,那么多人吃饭没听见说中毒的,而且都三天了。吴学兵说有时间你回来看看,挺严重的,直接抽倒了。宋秋风问医院诊断什么结果?吴学兵说刚送到医院,我还没过去。

    宋秋河没有生命危险,医院诊断没有食物中毒,初步诊断为癫痫病发症,也怀疑是身体虚弱劳累过度,掉了两瓶药水好了就出院继续上班。问题不大没有生命危险,县大队没有当意也没有告诉家里。一个星期后宋秋河病又发作,比前一次厉害,是在开车时候发作的,辛亏吴学兵抢方向盘速度快,汽车只是滑到路下面。当时吴学兵和宋秋河开车去县面粉厂,走在回来的路上刚下坡走到平坦路面。吴学兵掐了宋秋河的人中没有反应,他把宋秋河放到副驾上开车到医院,医院这次确诊为癫痫。宋秋河醒来后,县大队派车把宋秋河送回了家。给父亲宋西扬说了具体情况,了解了病史。宋家没有癫痫病史,宋秋河从小也没有癫痫。宋西扬第一时间想到跟孙长山藏的祝家的箱子的污秽有关系,宋秋河是碰过箱子中第四个生病的,是魔咒。宋西扬想到是老三叫着老二去的,是老三玩世不恭走上小叔的老路害了老二。宋西扬到县大队找到张主任要了省运输公司杨主任办公室的电话,在村委会办公室里打了过去,宋秋风由于出车没有接到,宋西扬留话要他回来。

    宋秋风收到杨主任的传话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杨主任特地给他安排了往县城送农药的物资。到县城卸完货恰好晚上宋秋风和居中祥开车回去,到村口宋秋风自己徒步走回去。他知道肯定是二哥的病,父亲对自己有怨气,怕吵起来不好看。他在家门口见到乘凉的二哥和小妹,二哥正常无异,宋秋风问车队不去了?宋秋河说暂时不去了,把病治好再说。宋秋风问到底什么原因?宋秋河说不知道,我就知道我没事。宋秋莲说二哥一吐白沫就躺在地上发抖。

    宋西扬是在这个时候骑着自行车回来,看到宋秋风把自行车靠到墙上扬声便说老三你干的好事?你二哥咋啦?宋秋风说我也不知道。宋西扬放大嗓门说你知道什么,都是你害的,孙长山藏的那些东西有邪气,碰过的人都死了,他为什么自己不碰。宋秋风说跟那些东西没关系,我都好好的。宋西扬厉声说你没事是没到时候,到时候拿什么救你,你二哥怎么办?带到省城看病去。宋秋风说去上海看,上海的条件比省城好。宋西扬说出去几年学会吹牛,看病不花钱,医院是给你开的。宋秋风说钱我想办法,我到省城联系好了再回来接二哥。宋西扬说你有本事你去问,看不好你二哥别回来。

    宋秋风走的时候小妹宋秋莲一直跟在后面,宋秋风问妈呢?宋秋莲说妈妈她二奶奶去世了,妈妈去帮忙了。走到村口宋起风掏出一个信封给秋莲,叮嘱说回来给妈,不能给爸。宋秋莲问什么?宋秋风说没有为什么,这是我和你的秘密,下次回来给你买最新款的裙子。宋秋莲点头高兴说知道了。

    宋秋风不知道宋秋莲走到门口就被父亲看见了手里的信封,宋西扬喊秋莲问手里拿着什么?宋秋莲从身前拿到身后说不能让你知道,你没看见。宋西扬夺过宋秋莲手里的信封打开用手电照看说你小哥让你给谁的?宋秋莲去抢,没能抢回说给妈妈的。宋西扬数过信封里的钱说你小哥挺能耐,给钱不让我知道。宋秋莲说就不让你知道,酒鬼。

    回到省城恰好接到杨主任父亲杨进雄的代购单,杨主任安排了宋秋风和居中祥到上海,宋秋风设想给家里也买一台彩色电视,但是太招摇,整个县城都没有一台,出现在自己家肯定让人生疑。他掐断了自己的思想,不如买一台把杨进雄退下来放在居中祥家黑白的换过去,这样低调也合适。

    秀芳已经能丢弃拐杖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虽然不顺溜,但已经是改变人生的奇迹了。秀芳站起来和宋秋风差不多,基本能完全自理,但唯独不方便的一点就是上厕所。居中祥是把椅子截矮了在面上挖了一个窟窿,下面放了一个大木桶当便池。秀芳很坚强,出院回来再疼再痛都能忍,她没让任何人帮过忙。宋秋风是想给秀芳安一个楼房用的马桶,但基础条件不够无法操作。

    宋秋风和居中祥再次开车浩浩荡荡到了上海,先找到蓝大龙医生咨询二哥的病情。蓝大龙听完宋秋风的简述说后天造成癫痫的因素太多,需要逐一排除,大脑细胞受创、脑膜受损、细菌感染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最好让患者亲自来做检查,如果是细菌感染就会造成大脑神经受损,目前国内做不了手术。宋秋风说方坤医生可不可以。蓝大龙说人的大脑是一个非常复杂精细的的组成结构,没有精密仪器是不能进行尝试的,肉眼看到的一丁点里面有跟多结构万一失误就会留下后遗症。目前国内都采取药物保守治疗。

    宋秋风去找到方坤医生,方坤说的基本和蓝大龙医生的一样,他对癫痫病,和大脑系统没有专注和研究,在离开岗位之后他着重研究的方向是关节和骨骼,包括特殊病变的的研究,虽然秀芳是他做的第一例手术,即使成功也没有得到权威认证和评审,还属于非法行医。一旦被揭露或告发是要承担法律制裁。

    宋秋风这个时候感到了苍若无力,他认识到钱不是万能的。他想到BJ去,带着二哥亲自检查。

    告别方坤医生宋秋风和居中祥驾车去百货公司,他是在半路给姚兴年办公室打了电话没人接,天还亮着只好找旅馆住下来。天黑等到约定时间他一个人开车去玲玲发廊,姚兴年见他来送钱当然高兴,提前泡好咖啡等他。宋秋风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姚兴年说你挂电话的速度和你开的车一样快,我刚进到办公室就挂了,所以猜你会来。宋秋风说你你是狼狗,鼻子尖。

    宋秋风跟着姚兴年来到仓库,仓库里满满的货,宋秋风问姚兴年这么多货你一个月能赚多少?姚兴年说也就多赚一个月的工资,最近公安局和海关查的紧,弄完这一批要暂时歇一歇,下一次来还是提前打电话。宋秋风说你是一台赚一个月的工资吧?姚兴年说出来混谁吃谁的肉,谁喝谁的酒,路长莫多问。宋秋风说我还想跟着你混。姚兴年说我可是把脑袋在墙上,朝夕不保,今天大街晒太阳,明天高强喝稀饭。

    宋秋风这一次采购了两台,杨进雄代购的一台,给居中祥买一台。他们走出玲玲发廊,把电视机放到汽车的副驾驶座和座驾的脚底。宋秋风打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后面跑出两个人把他拉下车让他蹲下,他听到发廊的门被踹开之后玲玲大声叫你们是谁?发廊里传出粗狂的男人的声音喊着蹲下,那声音不是姚兴年。姚兴年被带出来的之后,那个人说我们公安局的,你们车里装的是什么?宋秋风没想到姚兴年会承认是电视机。但姚兴年又说是别人扔了他捡的,带到乡下给亲戚使用。警察让他们从车上把电机拿下来打开箱子,姚兴年踟蹰不绝。在警察的再三督促下,他们每人打开了一个箱子,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两台崭新的彩色电视机。警察问姚兴年你哪儿捡的新电视机,连包装纸都没撕掉。姚兴年说在浦东的的破厂房了。警察又问宋秋风姚兴年是家在哪里,你们是什么亲戚?宋秋风说表亲,他妈妈是我舅姨妈,却答不出姚兴年家的地址和家里人数。警察把他们带回公安局继续审问,审问是分开的,他们俩各述一词,很快就漏了陷。警察连夜带着姚兴年清查了他的仓库,姚兴年把给宋秋风卖电视的价格逐一交代。宋秋风在被警察再次审问的时候,天已经泛白,面对姚兴年的走私行为宋秋风如实回答。他以为如实回答了最多是吧电视机退回去,没想到还查到居中祥住的旅馆里,电话打到省运输公司,他在姚兴年手里买的数量被落实的清清楚楚。关于电视机买回去的去处,他没有如实说,他知道不能连累杨进雄和杨主任父子。他说是在省城的交易市场以低于商场价卖掉了,买电视机的人他不认识,随意碰运气。

    两天后上海的警察带着宋秋风回到省城,查他的宿舍,并且查了居中祥的家。好在居中祥被上海查到旅馆之后,就给杨主任打了电话给秀芳传话把宋秋风房间除了生活用品外的东西都藏了起来。上海的警察在居中祥家宋秋风的房间和宿舍一无所获,但把宋秋风底价买进高价卖出走势电视机的事告诉了杨主任。杨主任开始担心会查到父亲杨进雄那里,警察说到交易市场之后,杨主任才松了气。宋秋风没有如实说自己代购的价格,说自己每台只赚二十块钱。找不到下家,没有证据公安局只能作为案件依据。宋秋风以为自己退了非法所得就没事,但还是被以投机倒把罪逮捕了。

    杨主任和父亲在知道宋秋风每台电视机的购进价后觉得不可思议,说宋秋风胆子太大,走势产品也敢买卖。但对宋秋风还是在心里认可和怀有感恩的,杨进雄说就是心贪了点。杨主任在收到上海公安局的逮捕讯息后对宋秋风做出了开除决定的,而他也于心不忍却又不能于理不通。为此他也受到批评。

    上海的警察在省运输公司对宋秋风做了深查,杨主任完全配合,对宋秋风的工作表现只说好。末了只是对警察叹息说年轻人不懂法,不知天高地厚,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在接受审查的时候宋秋风辩解说国家都改革开放了,市场自由了。审查的警察说改革开放是政策,自由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宋秋风在看守所等了四个月后,和姚兴年一起被带上法院的审判庭,他也是从法庭上从检察院的公诉书上才知道姚兴年卖给他的电视机确实是走私来的,他们的走私团伙有二十多人,姚兴年只是最末端的。宋秋风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团伙外的,是被以投机倒把罪公诉的。审判的法官问送秋风非法所得利益到哪里去了?宋秋风回答说吃喝消费掉了。法官批评他头脑灵活跟错了人,走错了路。

    一个月后还是在同一间法庭上,宋秋风接到了刑事判决,两年刑期,那是他在春节前收到的唯一礼物。他没有上诉,坦然接受了。姚兴年被判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