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次创业失败 2

    宋秋风没想到自己真的站在了耳濡目染的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遍地开花新建的楼宇，热闹非凡的气象，大街上的人都年轻俊美充满活力。这座刚刚诞生的城市，一切都是鲜活的，人们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的奔跑，努力的赚钱。这座年轻的城市不像省城，更不像上海和BJ，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活力，释放的就是青春，满地都是筋骨和肌肉。有机会就疯狂，有肌肉就拿出来秀。这就是深圳，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的地方，朝气蓬勃的地方。吴学兵把汽车停在深圳最壮丽最高的楼下面，对宋秋风说这是你的世界，是你需要的世界，回去的路只有两条，要么腰缠万贯要么两袖清风，你属于哪一条？宋秋风说两条都有可能，如果是第二条还得找你。吴学兵说我那只有酒肉。宋秋凤说知足。

    宋秋风站在深圳尘土飞扬的大街上，信心满满却两眼空空，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冬眠的苍蝇突然在春天醒来飞出窗外被阳光刺了眼。他沿着大街走啊走，没看到传说中满地是金银，只看到满街泥土，和疯狂建设的热潮。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走的路多了走远了注定会迷路，宋秋风在走的不知方向的时候，就在路边一家饭馆吃了饭，沿街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他感到意外的是，深圳的一切都是那么随意，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这也使他更好的理解了改革开放的涵义，改革的是模式方式和结构，开放的是市场。他躺在宾馆的床上想明天的事，想如何能在满是泥土的深圳创造自己财富，迎接新的人生。

    当宋秋风走过深圳的大街，听见天南地北的人叽里呱啦朗诵着各地方言谈资论道的时候，他拙心感到了差距，是思想的差距是认识的差距是交流的差距，一切的差距源自于经济实力，和接受新政策号召的思维。

    宋秋风原本以为自己到了深圳能有一番作为，干出一片天地从此扬眉吐气。但没想到他身上的那点引以为傲的资本，在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里只是九牛一毛，只是时代巨轮上的一抹泥土。

    经过半个月的了解考察，宋秋风算是彻底读懂了这座崭新的城市。在他眼睛里，深圳的每一块土地都有含金量，鞋底沾的每一尘沙土都是金子，只是要把金子捞起来需要力量，力量就能产生更多资本。他第一次探索市场是走进了一家正在建设却停工的建筑工地，他打听到承包商办公室敲开门毛遂自荐问老板您这里最需要什么？老板说钢材，你有吗？宋秋风说没有。老板又问你有什么？宋秋凤说什么都没有。老板说你是逗我的？宋秋风说只要您需要我就去联系，去找。老板嘲笑说说话别那么轻松。

    走出建筑工地，宋秋风第一次感觉到现实和想法的差距不是有雄心豹子胆就行，也不是有钱就行，最主要的是进货渠道、货源，知道市场需要什么。他去的第二家是已经建好正在装修的大夏，他问装修的师傅最缺什么？老板说除了人，什么都不缺。宋秋凤说好吧，您缺的我都没有。宋秋风走在大街上有点儿失落，他算是摸出了一点门道，羊走羊道马走马路，眼屎大的蚂蚁也得有个洞。没钱没资源，想法再好也是春秋大梦，要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就是人脉。宋秋风明白，自己什么都没有。对于面前偌大的机遇，自己算是微不足道的浮尘。

    乎宋秋风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他放弃了自己好高骛远的打算，不沾节度的浮想，决定还是稳扎稳打量力而行，端自己端的起的碗，吃自己能咽的下的饭。可是想着简单说这好听，出手太难。他继续漫无目的穿行在深圳的大街上观看每一个从身旁走过的人，看活跃的人们都在干什么。他是走到一条坑坑洼洼不知名的马路上，不小心撞到一位年纪稍大身轻如燕的女孩。那身轻如燕的女孩被宋秋风一撞便向后飞了出去，倒在一个积满水的土坑里，屁股儿恰好做精了坑里。宋秋风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孩急了眼说你多大一个人走路不长眼睛。宋秋风定眼一看硬气地笑着迎上前去伸手去拉，女孩颇有脾气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蛮有怨气地说你起开，我能站起来，我刚买的衣服还没穿半天你陪我。宋秋风说我陪。女孩说你赔的起吗？你让我好还丢脸。宋秋风说不能全怪我，美女也是长眼睛的。女孩说你很没风度，太欺负人了，丑八怪。宋秋风微笑说美女骂脏话就不漂亮了。女孩说我的漂亮都被你毁完了，你得负责。宋秋风说我负不起。女孩说你不负责我就喊人了，你帅流氓。宋秋凤委婉屈服，他笑说好吧，我负责，先陪你衣服。

    女孩拧干裙子上的水，摇摆着脏脏的大屁股带着宋秋风走向衣帽市场。女孩问宋秋风刚来深圳？宋秋风说是刚来，一个人都不认识还被一个人咬住了。女孩说活该倒霉，还连累我，来这里干什么？宋秋风说建设国家。女孩说来赚钱就赚钱，别把自己包装的那么高大上。宋秋风说你属牛的。女孩反问你怎么知道？宋秋凤说直肠子。女孩扭头翻白眼表示生气，她说这样跟女生说话，会一辈子单身。

    宋秋风跟着女孩来到衣帽市场的，女孩进到一家女衣店给自己挑衣服，对宋秋风说你是觉得陪我一套还是多陪几套？宋秋风说我送你，你好意思要吗？女孩说不信试试？。宋秋风说试试就试试。

    女孩给自己挑选了两套裙子，问宋秋风服气吗？宋秋风说还算服气，不至于卖自己。女孩给自己又挑了一件说以三陪一，不亏吧？宋秋风说亏了，我先去医院卖血。女孩不坏好意的笑，挑好裙子让宋秋风结账，宋秋风问多少钱？老板说三件给你一百八。女孩说能在便宜点不？老板说这都是批发价，不赚钱的。宋秋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多少钱？老板说一百八，给一百六不能再少了。宋秋风眼前一亮，想想自己给王明月买的衣服，反问最低最低多少钱？女孩以为宋秋风买不起，嘲笑说装大尾巴狼了吧！宋秋风说都在中国，差别怎么这么大。店老板说我这是进口衣服，价格自然要比普通商场的贵了。宋秋风从口袋掏出钱数了一百五给店老板，说卖衣服的不止你一家，你们不是熟人，我穿裙子到大家上转一圈。老板看了女孩两眼笑了说你眼睛好毒，她才是老板，你给她。宋秋风转头看女孩，女孩窃窃得意的偷笑说原来你不是穷小子啊？宋秋风说你说了算。女孩说你撞倒我不应该赔吗？宋秋风说都赔了还有什么该不该的，两百条裙子多少钱，现在我们谈生意。女孩说你是来给我吹牛的吧，你一个大男人买这么多裙子干嘛？宋秋风说给我两个妹妹一天穿一件，正好一个夏天。女孩说真是别人家好哥哥，你也不问我名字。宋秋风说如果我问了，你会说不礼貌。女孩说好吧大男子主义，我叫丁一一，整条街都叫我一一，一二三的一。宋秋风说好的，我记住了，我们谈生意吧。丁一一说你是想拿回去卖？宋秋风说是的。丁一一说你到哪里去买，摆地摊，农村赶集。宋秋风说你不用操心。丁一一说价格不变，真打算要这几天我就联系货。宋秋风说要，就是价格，贵了也卖不动。丁一一说好吧，看在你老实的份上就不讹你了，你陪我的裙子算二十块，其余的退给你，就要一件，不让你陪你，怕你不长记性。宋秋凤说你豪横，够黑的。丁一一说好好说话，我这么白。宋秋风笑说的确白。

    经过一阵白刃较量，丁一一对宋秋风的真实想法了解，给宋秋风交了实底，愿意进价给宋秋风。

    宋秋风是做好了两套打算，自己拿一部分到县城去卖，给秀芳留一部分在省城卖，省城市场大，女孩比男孩好卖。他记得两年半前在省城百货公司是花了近一个月的工资给王明月买的裙子，价格是现在的好几倍，一条和三条的差距。他打算把裙子翻一倍卖十元一条，正好到夏天，第一次试水成功后再可以卖其他的。他打电话到王明月的办公室给王明月说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王明月表示可以试一试，只要有钱途就好。宋秋风又给吴学兵打了电话，吴学兵告诉他北上了，一个月内不南下。宋秋风说好吧！我坐火车回去。

    两天后他带着四个大包裹乘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一切美好的期望，安耐不住他心中的激动，上火车前他给居中祥打了电话，告诉他回到省城。秀芳见到宋秋风的时候从里到外都是喜悦的，那种表情是不言而喻的，从内心发出来的，是久违的亲切。秀芳见到宋秋风说我爸说你要来，就给你炖了一大锅排骨，我爸天天念叨你惦记你。宋秋风心中是喜悦的，他问秀芳有没有酒。秀芳说有，早准备好了。

    宋秋风在局中祥家歇脚，吃了秀芳炖的排骨，和居中祥喝酒畅聊到半夜。他给秀芳留了一百件的连衣裙，自己搭乘第二天发往县城的长途汽车回去。王明月在车站看着两个大包裹，再看宋秋风脸上的自信，她问宋秋风你真打算冒险，能卖掉吗？宋秋风说买都买回来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一件赚五块到十块，卖出去一百件顶你几年的工资？王明月说你先卖吧，要真卖出去这条路走活了，我也辞职跟你一块儿瞎折腾，当县里的第一个富婆，上班没一点意思。宋秋风说有前途，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王明月说一般坏人比好人更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和好感，坏的得到比好的失去更有意义！宋秋风说不错，反正没被当过好人，就坏人做到底。他邪恶的扑向王明月，王明月接受了宋秋风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