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时来运转 1

    宋秋风感到自己是在做了一场黄粱美梦梦，原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也没想到好的打算。他想过数十记的结局，唯独没想到能重头再来，而且是王明月和自己并肩奋斗。他觉的自己是幸运的，然而这两次的幸运都归功于王明月。王明月是他人生的红颜知己，是给与他精神支持和鼓励的支柱。而他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重蹈覆辙走上犯罪的道路，差一点二进宫，更没预料到李广福会为自己救星。

    按照惯例宋秋风和王明月到达的中转站是省城，秀芳见过王明月。原本以为只是同学或朋友，但这次同下深圳让秀芳敏锐觉察到他们的关系。虽然秀芳左声秋风哥右声明月姐的叫，但她心里有的不仅仅是失落，更多的是对宋秋风感激之余的酸楚，伤怀的失望。她不是只愿把宋秋风当哥哥，有更多的是想宋秋凤就是那个可以依靠一生的肩膀。而王明月的出现不仅仅是让他失意，更是浇灭了所有的憧憬和幻想。她深深地内疚自愧不如，但她更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卑微面前她首先选择感谢宋秋风，给与她的一切帮助。秀芳请宋秋风和王明月在省城新开的酒楼吃饭，饭后宋秋风带王明月去看了居中祥的小花园。居中祥不在家，宋秋风自己拿钥匙打开门，王明月看着居中祥家的小花园，欣赏着居中祥精心养护的花，心中小有惬意，她对宋秋风说秀芳应该喜欢你的。宋秋风说我拿她当妹妹，没有别的想法。王明月说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就能在省城当上门女婿了，就是省城人了。宋秋风说没有你我最多只能在县大队开车，到外面看花花世界，欣赏全国的美女享眼福。王明月说你在深圳看的还少吗？你和那个合伙人丁一一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我怎么知道。宋秋风说你想知道怎么猜都是对的，你要问我什么都不对。王明月揪着宋秋风耳朵说不要展现自己的智商，你的人生攥在我爸手里，自己掂量吧！宋秋风说我好担心，命都不是我的了，活着充满后怕。

    宋秋风没有等到居中祥回来，他和王明月在居中祥家稍作休息，便去了省城火车站。和秀芳离别，他们看的出秀芳眼睛里的不舍和期待。那是纯真的，是无邪的。

    当走在深圳的大街上，王明月看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看着繁忙的市景心中无比豪迈。他带着王明月从火车站一直走到服装街，指着被清理后的空地讲述自己初来乍到的心情，讲述和丁一一的相遇，讲述忽如一夜的梦。王明月作为宋秋风的唯一观众，从头听到尾她问宋秋风可惜什么？是不是还有人生未报答的遗憾，余情未了的幻想，拍档合作没有比翼双飞的良辰美景。宋秋风说我最高兴的是人生一开始就有你相遇，最遗憾的是你这只蛔虫什么都知道。王明月说最可惜的是会坏你好事，阻碍了你荡漾的春心。宋秋风用胳膊捅王明月说我的春心都在这，怀想了十年了。王明月说想的美，证还没领，各自安好保持矜持。宋秋风拽了王明月胳膊说累不累找个地方休息。王明月问干嘛？宋秋风在附在王明月耳边说还能干嘛你想干嘛？完成我怀揣了十年的梦想，告诫我蠢蠢欲动的心灵。王明月说做梦。宋秋风说祝我好运当头。

    宋秋风有很多没想到，他带着王明月重新考察服装街，审视服装市场。而他自己所讲的都是丁一一讲给他的，对于服装市场和品牌国际化的市场前景的分析和认识，以及接轨他只能粗略的讲些皮毛。王明月笑他马戏团的丑角，现学现卖。宋秋风说我也是半道出家的小和尚，略懂皮毛只知大义不知道内涵，完全一个科班员。王明月说科班员都算不上，最多是个卫生员，要想块翻身还得靠丁一一。宋秋风说你不吃醋？王明月说饭都没得吃了，打翻个醋坛子也成不了本事，要是上次一起来见见世面可能不比丁一一差。宋秋风问怎么办？找丁一一来？王明月问能找到吗？宋秋风说神仙知道她在哪，大火之后匆匆告别，当时住在宾馆里。王明月说去看看喽，说不定她痴情不魅的等你，我们可以守株待兔，帮你完成良辰美景。

    宋秋风是在寻找丁一一的时候在宾馆遇到了三年多前在火车站和他相交面熟并说话的人，再次相遇他们有了更进一步的熟识，在宾馆对面的茶苑侃侃而谈。宋秋风依旧听出了满口的BJ话，推测肯定是在BJ见过，他用排除法排除了在他出狱后在BJ接触过的人，没有这么年轻康盛，能说会道的。那个人给宋秋风给了自己的名片并做自我介绍本人叫肖贵远，来深圳之前在BJ糖厂上班，现在做电子产品生意。宋秋风豁然开悟说肖经理是有自己管理独道理念的思考者。肖贵远说生不逢时白思考，人还是务实的好，赚钱才是硬道理，钱是支撑人所有道路的主人。宋秋风和王明月豁然相视而笑，王明月说当过经理的人就是不一样，思想前卫说话简单明了，一语击中重点，理想主义也得挣钱养家吃饭，理想也是在温饱之后才能完成的。肖贵远举手为宋秋风点赞说一个男人可以不聪明，但有一个睿智而蕙质的女人在身后是无穷的力量，你已经遇到了。宋秋风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王明月拧宋秋风说让你眼瞎。宋秋风说好像是的。

    肖贵远给宋秋风和王明月介绍了自己的电子生意，并拿出现成的传呼机给宋秋风和王明月演示。宋秋风兴趣横生问销售渠道和成本利润。王明月知道宋秋风上了心，脑门一火就想开干。她没有阻止宋秋风对肖贵远盘根刨地的询问，也在旁边默默聆听，她认为跨行业的论道只要正确不能照搬但可以借鉴取经论道，两行不通但又道道相通。王明月知道宋秋风有野心，但她知道宋秋风的野心只是一片狂热追求对金钱的热爱，需要成本投入，但现在不是掀起狂澜的时候，因为没有牢靠的经济基础做后盾，一切基于不稳定因素。

    宋秋风的狂热和炽热完全是临时起意，被肖贵远口中的利润诱惑。而超乎宋秋风预料的是，王明月似乎是已经猜透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在自己蠢蠢欲动刚刚萌芽的念头上扣了一盆凉水。王明月对宋秋风说我们资金少必须做有把握的生意，在自己熟悉的生意上运筹帷幄，不能盲目听信利润趋势，追风陌生行业，那里路不通没人脉，前面有多大的坑都不知道，最主要的是刚刚开放的国家不是每个人都能需求于享受电子产品，但每个人都必须穿衣吃饭理发，丁一一的思路是正确的，你要想干可以等到我们赚到钱后，市场稍好点没有压力了再入手。宋秋风深深地呼吸说听你的，女人的理性是有保障的。王明月说抓紧时间找到你的丁一一，我们早点超生早点开始。宋秋风说先找到李广福或许就能联系上了。王明月说万一找不到呢？宋秋风说找不到再说，可以直接进军服装市场，毕竟已经干过一回，不会陌生。王明月嘲笑宋秋风说凭咱们三万钱，门面都开不起来，进货更没指望。

    自从宋秋风和王明月到深圳结了小婚开始，他们天天都闹洞房，每天燕尔睡到自然醒。苏醒后，他们便去逛街，终于在服装街的另一头遇到了拉板车的李广福。宋秋风问李广福有没有和丁一一联系的？李广福说她在摆地摊呢。宋秋风以为李广福在骗他，等李广福带他和王明月见到丁一一，他才相信和自己一起辉煌大谈阔论头脑灵活有远见的伙伴真的摆起了地毯。见到宋秋风的时候丁一一和李广福两个人对视而笑，宋秋风问你们笑什么？丁一一说我和老李打赌说你还会回来，贼心不死。李广福说要不是为了等你，小丁早走了。丁一一说是啊，老李也想回BJ的。王明月说吆嗨，看来你们俩有感情了，还恋恋不舍的。丁一一怨宋秋风怎么不介绍，哪儿捡的美女。宋秋风说我女朋友，王明月本人。丁一一用衣服抽打宋秋风说骗子，怪不得起个店名都叫明月。王明月反问真的吗？宋秋凤转移话题说吃饭去。

    宋秋风和王明月到来，重新燃烧起丁一一的规划蓝图，她立马清算了地摊，拿着支撑了自己信念的本金宴请宋秋风和王明月。他们定位在新开的成都老火锅，丁一一叫来了他的老雇员葵花姐。五个人尽开言笑谈笑风生，各自讲各自的故事。讲到元旦保险柜的事，李广福说我怀疑是张川平和刘子英干的，我在火车站看见他们一起走进了火车站，怀里还抱着孩子。丁一一说这么说他们是两口子，为什么在我们面前装作不认识。李广福说依我断案的经验看，不止是他们两个人，背后有一个分工明确的团伙，他们只是打头阵确定目标的。葵花说元旦晚上他们没有离开过我们和其他人接触，从店里出来一直在一起。李广福说现在推测应该是在上厕所的时候传递的信息，我们离开店身后应当有人跟踪，只是我们只顾着高兴没注意。宋秋风说即便是真的，哪里去找，他们既然进了火车站就离开了深圳。丁一一说命不好这辈子还会遇见，把他们的模样刻进脑子里时刻记着，说不定能遇上。宋秋风说恭喜丁同志又多了一个梦想，为梦想奋斗的人生是最快乐的。

    饭桌上他们再度讨论下一步如何重新进入服装市场，因为资金有限丁一一提议转战广州，她说广州的市场比深圳大，也比深圳更有知名度，虽然离香港比深圳远但市场资源广泛凝聚力强，便于运输。宋秋风问为什么？丁一一说广州有飞机场，有钱的老板都坐飞机，以前我们合作的薛正峰都是从BJ飞广州再转深圳的。宋秋风说都是钱少的缘故，我都不知道还有飞机的存在。丁一一说等赚到钱了再回来站稳脚跟。

    宋秋风王明月和丁一一作为先头部队在第二天就动身去了广州，李广福和葵花还要做好离职工作，等他们在广州找好落脚点再后继到齐。丁一一一直没有忘记对宋秋风的鞭策，自从见到王明月后没有说宋秋风的一个好字，是骗子。王明月问丁一一宋秋风骗你什么了？丁一一说我的信任。王明月说还以为他占你便宜了。丁一一给王明月说了他们的合作，宋秋风给他解释的明月的涵义。王明月得意说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心里有我就行。丁一一无所谓地笑说好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别到半路卸了车。王明月说你等到白头再说吧。

    宋秋风和王明月谁也没有当意丁一一说的话，只当是个随心地玩笑嫉妒罢了，但是两年后却是因为丁一一他们离开了深圳，回了林山。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逃避，更加确切的说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