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宋秋河之死 2

    宋秋风找了吴学兵和谢存旭剖析问题，谢存旭听完笑着说有文化的人脑子灵，解法是可以灵活转换的。宋秋风说够清的，一点影子都没留下，把自己摘得够干净。吴学兵说一招错步步错，就应该当时拿死。宋秋风说总想留着青山烧柴，没想到落下除去巫山不是云。吴学兵说我算是活明白，人就应该能吃多少吃多少，该吃多少吃多少，不然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宋秋风说现在是连篮子都没了。谢存旭不知道吴学兵和张明峰到院子里的人的关系，在吴学兵面前说来。吴学兵猜测或许是张明峰情人的老窝，或许可以做文章。宋秋风问怎么能证明，或许是他爸妈家呢？吴学兵说张明峰不是本县人，知道他名字的人都知道。宋秋风是想问吴学兵和红姐的关系，但不知道如何开口，害怕自己的疑问会触及到吴学兵的敏感神经。所以他还是不打算让吴学兵参与谢存旭的提案，更不打算让吴学兵和红姐的关系破裂。宋秋风问吴学兵红姐的卤肉还做吗？好几年没吃了。吴学兵说做着，在县车站旁边开了一家门店，她妹妹看着。宋秋风问小院子还经营着？吴学兵说经营着。

    宋秋风和谢存旭商量好对策，找了县城的两个小偷做帮手。谢存旭装扮成乞丐，在红姐家巷子口等张明峰。宋秋风租了县照相馆的一架照相机，准备收集材料。张明峰如往常习惯下班后徒步来到和谢存旭走过的巷子，谢存旭在见到张明峰的时候依旧祈求的拿起碗。张明峰照旧从口袋掏出一角钱，放到谢存旭的碗里。他们边走边聊，张明峰问谢存旭这几天到哪里去了？谢存旭说到市里给市场算命去来，市长马上就要高升了。张明峰说你就吹牛屁，你怎么不给自己算一卦能成个什么呢？谢存旭说我啥也不想成，这样挺好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思考。张明峰说不想女人？谢存旭呵呵的笑问您要几个女人？张明峰没有回答，推开红姐家院子的门进去，进去后插上了门。

    张明峰进去后，宋秋风和请来开锁的人出现。大概是半个小时后，小偷用刀和铁丝打开了红姐院子的门。进到院子他们直接冲进红姐的卧室，进到卧室才发现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卧室里没有人。而在这时候却听到张明峰在旁边屋里喊着说谢存旭宋秋风你到底想干什么？以为装个乞丐我就不认识了。红姐走到院子里说宋秋风你就是这样来看红姐的，结婚不请我，找人撬我家门，以为是公安局长的女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谢存旭和宋秋风都没想到张明峰造就识破了谢存旭的装扮，请来的人听到宋秋风是公安局长的女婿拔腿就跑。宋秋风和谢存旭站在红姐的卧室里无处安身，两个人互相的看。谢存旭问张明峰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给我钱，带我到这儿来？张明峰说我就是想验证你们两个人聪明还是我一个人聪明。宋秋风转身往门外走，大声质问谢存旭，老谢你不是说张局长被人绑架了吗？是谁绑到红姐家来了。不好意思红姐，好几年没来你家，我都忘了门朝哪开，改天来向您赔罪。红姐说得了，就你们那点小伎俩还是收起来，省省心吧。宋秋风预出门，红姐说既然来了，不喝两杯，好意思走嘛，进来都是客。

    红姐拿来上好的窖藏茅台倒上说你们今天就在我这儿把话说开了，到底怎么答复你们才能满意，以后不要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张明峰说你们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爱向谁汇报向谁汇报。红姐说张局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们要是玷污我名声，后面的话我就不用说了。宋秋风知道了的。谢存旭说明白。张明峰对谢存旭说解除你教师资格可不关我事，是你违反了教师从业准则。谢存旭问我违反什么了？张明峰说几个月时间你家翻天覆地的变化，最主要的是你给宋秋风主持婚礼，怎么想你都得了好处。宋秋风说是我资助的，帮老师解决实际空难有错吗？张明峰说最主要的不是这两件，谢老师自己心里明白。谢存旭反问还有什么？张明峰说你偷偷给学生补课收费，收一分钱也是违反规定，学校开除你有错吗？谢存旭说是没错，就是有点过了，处分警告一下就可以。宋秋风说怕是有人故意小题大做借刀杀人，好一个釜底抽薪金蝉脱壳。张明峰说你这是点名说是我干的，我需要这样吗？红姐对张明峰说这事你办的很差劲，私下给谢老师通个气，不是很好。谢存旭说红姐说的对，还是女人明智。张明峰翻白眼看天空说散了，不喝了，改天聊。宋秋风说我还没想好，明天早晨办公室不见，您就不厚道了。张明峰说你要不来后会无期。

    宋秋风第二天早晨如约来到张明峰办公室，张明峰已经泡好了茶，宋秋风开门见山说张局长一点儿不客气服务很到位，据说县里新建解放路的工程还没人有承包，张局长能否鼎力相助。张明峰问你真有兴趣？宋秋风说不是兴趣，是信心。张明峰说光有信心不行，你得有资质，还得有资金。宋秋风说钱不差，修马路需要什么资质？生孩子是女人的资质男人天生办不了，还有什么事男人做不到。张明峰端起茶杯哈哈大笑说年轻人真天真，嘴上有能耐，修路有经验吗？宋秋风说大姑娘上花轿谁没个第一回，不然上报两个月了怎么没人承包，国家搞改革开放也是一步步试验到试探的来的，发展都是探索取得成功的。张明峰说宋秋风啊，你说的道理是没错，但事不是那么个事，你知道柏油马路用什么材料怎么铺吗？宋秋风说我是不知道，但我会知道的，因为首先我有信心，我可以到深圳广州去学习，找省里单位学习。张明峰说你说的是很好听，是很有思想，没上大学也很有好处，我儿子张志替你上了四年大学别说思想，觉悟都还没你高，整天抱着武侠小说讲故事。宋秋风说您的意思我有今天的成就还得感谢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张明峰说能不能算是歪打正着，我把你鸭子赶上路的。宋秋风说领导就是领导，怎么做都没错，唐僧也是这么念经的。张明峰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如果你上了大学可能不会成为林山的首富，人生路上一次选择一次机遇一个未来一条路。宋秋风说您现在老和尚念经别有用心，满嘴都是仁义道德功高无量，原本要给我道歉的偏偏让我感谢您，我现在是受不起放不下了？张明峰给宋秋风茶杯里加满水，笑说你的意思我只有错没功劳？宋秋风回笑说那您先告诉我，您把张志藏哪里去了？张明峰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谈修马路的事就别说其他的，从来没有人跟我这么说话。宋秋风说那是您不够平易近人，把自己真当成老爷了。

    张明峰站起来出门去上厕所，宋秋风也跟着，张明峰问跟着我干什么？宋秋风说人生路上哪里都有学问，学学领导的入厕姿势，是先出大的还是小的。张明峰说社会好也不好，造就了林山第一个暴发户，也早就了第一个二百五。宋秋风说对与错好与赖都归功于您，是您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栽培了我感谢您。

    宋秋风和张明峰同时站在男士便池前，解开裤带。小便随者宋秋风的嘘嘘声，唰唰的喷进便池里。宋秋风身上猛地颤抖一下说和领导上厕所都能精神抖擞。张明峰说你就造次。张明峰小便结束，提裤子时抖了一抖，宋秋风也跟着抖了一抖，问张主任这有什么学问？张明峰说把没滴完的抖出去，干干净净的装进去。宋秋风说还是前辈经验丰富，多讲讲姿势。张明峰皱了一下眉头说没大小，越来越不着调了。宋秋风说多谢您的恩赐。

    重新返回办公室，宋秋风给张明峰递烟并点火，张明峰挡开问洗手没有？宋秋风说没洗，跟您动作保持高度一致。张明峰划着火柴点着烟，吸一口吐出说你的味道你自己闻。宋秋风说我的尿除了骚味还是骚味，您的什么味？张明峰说自己的味闻的习惯。宋秋风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自己点着烟学着张明峰的样子享受的吸，他说张局长咱们还是峰回路转说关于修路的事。张明峰说你这是空口白谈，什么都白说。宋秋风说不管我会不会，只要您把工程包给我，所有的事咱们全扯平，费用开工付一半完工付另一半。张明峰顿了一顿说行，我先向县里汇报，之后肯定要开会讨论，毕竟这是林山县第一个政府项目，牵线搭桥我来干，成与不成全看你有没有说服力。宋秋风说行，还得您谏言推荐。

     宋秋风在两天后等来张明峰的电话，说县领导同意和他研讨关于修建解放路的工程事宜。参会的时候宋秋风带上了谢存旭作为自己的书记员，他担心领导多，自己将领导的问题不能全部回答或忘记。

    第一次走进县政府办公楼，第一次走进县政府会议室，宋秋风颇为紧张。还没进大门他的小心脏就通通直跳，说话都有点结巴。谢存旭说你要表达什么可以先转告我，由我来替你发表言。宋秋风说小媳妇上轿第一回，我以为我胆子大呢，原来是只小公鸡。

    县政府的会议室里大大小小坐着十几个领导，宋秋风唯一认识的就是张明峰。领导们一个个盯着他看，等到他入座，张明峰向县领导介绍了宋秋风和谢存旭。第一个发言的是县长郭昌，他问宋秋风多大？宋秋风说二十七岁。郭昌县长说没想到这么年轻有能力，红透县城的那辆帕萨特轿车是不是你的？宋秋风点头说是的。郭昌县长说改天有时间，你请我坐坐。会场上想起满堂笑声。县委常委程立兵问给我们讲讲你的发家史，眼看退休了还能见到林山县的土豪，有幸。宋秋风说过奖了。他给领导们简单地讲了他的发家史，但他没有说自己被冒名顶替才落榜的事。听完宋秋风吞吞吐吐的讲解，县长郭昌说是不简单是了不起，该不该犯的法都被你犯了，但是吃亏有长进说明你还是很聪明的。宋秋风说命好运气好不如国家政策好。县长郭昌再问你到底有多少家底，让大家也惦记着。宋秋风说秘密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小小横财不足炫耀，领导听着过瘾传出去招贼招强盗。程立兵说难道你还不够招摇，还不够低调，现在林山县的人不知道县长和书记，只知道你和你的帕萨特。宋秋风说看来躲也躲不掉，只能高调着走，那就为林山修第一条马路。县长郭昌问你会吗？你有什么？宋秋风说不会，但我有信心、有恒心、有满腔热血。规划局长刘志刚问你为什么要选择自己不会做的事？宋秋风想了想说因为我现在回来没事干，也没钱赚。会议室再次笑声四起，县长郭昌说你这是一门脑子发热。宋秋风说既然招标两个月都没结果，为什么不能给我干呢？等我把这条路修好，我就掌握了技术，县上就不用在招标，算是培养了林山人民子弟…….

    会议简单诙谐的进行着，完全没有宋秋风之前预想的庄重，和审判大会两个结果。在经过问询、征询、研讨后，会议决定可以有宋秋风承建解放路的硬化工程。具体细节和合同签署，等县政府再次开完会后，有建设局张明峰牵头签署。对于这样的结果，宋秋风是比较满意的，他也胸有成竹并对县领导表示感谢。他在第二天给县政府食堂送了两只羊，给县政府领导和工作人员给与他的支持表示了感谢。

    虽然成竹在胸，但宋秋风还是没谱。因为他不知道修路需要在沥青里面惨什么，也不知道路基怎么处理，铺多么后合适。更不知道铺路每一个环节需要什么工具和设备，而原材料在哪里采购。为此他专门到省城找到杨礼学，在杨礼学的介绍下来到省城建筑局专门学习修路知识。在学习中他才知道修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比修房子难百倍。至少自己练最基本的压路机都没见过，整个省里只有省城建筑局有。宋秋风着实开始第一次后悔，他还以为铺沥青像抹水泥石灰一样加水搅匀磨平就行，没想到还需要炒热和石子炒匀。而石子的挑选的也有要求，需要用筛子过滤还需要洗净。路面还需要普两面。宋秋风给王明月打电话说了工程的难度和自己的后悔，王明月说什么东西都有学问，国家也有标准，不像吃饭吃什么都可以。王明月又说国家要发展，林山要发展，路不是只修一条，技术本领学会是自己的谁也偷不走。宋秋风说听媳妇的，不懂装懂学会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