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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冲突

    向言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匹马上,身上好几个地方都被青布缠着,疼得厉害。摇了摇头,直起身子,开始回忆起来:自己杀了郑克爽,阿琪和阿珂那两个小娘皮要为郑克爽报仇,把自己砍了好几刀。关键时候,自己又飞升了,躲了过去。唉,也不知道淑儿怎么样了?那两个小娘皮会不会迁怒于淑儿?

    身后有人喊道:“少镖头,小兄弟醒了。”又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道:“你醒啦?你是谁啊?是怎么受伤的?”

    向言这才清醒过来。定睛一看,自己正坐在一匹全身雪白的马上,马勒脚镫都是白银打造。牵马的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他一身锦衣,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左肩上停了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长弓,眉清目秀,甚是俊美。身后还有四人牵着马匹,都是青布短衫,四十多岁年纪。这四人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看来自己身上包扎的青布就是来自他们身上。

    向言一脸悲痛的说道:“我叫向言。我跟着家人从南洋返回大陆,没想到在半路碰上了强盗。我在家人的掩护下才逃了,多谢少镖头救命之恩了。”

    少镖头一愣,问那四个中年人道:“这附近有强盗吗?”向言心中一慌,忙圆谎道:“那两个强盗一个叫郑克爽,一个叫冯锡范。还和我们同行了一段路,看起来是临时起意的,应该不是专门的强盗。”

    少镖头思索了一下,道:“这两个人都没听说过。能够让你们把名字打听出来,看来也不是专门的强盗。向公子别怕,我先带你回去疗伤,再去衙门告状,帮你讨回公道。郑镖头,他的伤要不要紧?”一位中年汉子道:“少镖头放心。向公子的伤并无大碍,向公子并未伤到要害之处,只是失血过多。”

    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郑镖头道:“少镖头,咱们喝一杯怎么样?野兔肉,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少镖头迟疑道:“向公子受了伤,还是快些回去给他治伤吧!”郑镖头不以为然的道:“向公子已经包扎过,并无大碍了。再说向公子失血过多,正好多吃点野兔肉野鸡肉补补身子。”

    少镖头又笑道:“你跟我出来,打猎是假,喝酒才是正经事。若不请你喝上个够,明儿你就懒洋洋的不肯出来了。”说完牵着马,缓步走向酒店来。

    酒店中静悄悄的。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郑镖头叫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两名汉子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请少镖头坐下。郑镖头和另外一名汉子在下相陪,向言坐在少镖头对面。擦凳子的那两人另坐一桌。

    内室中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人道:“客官请坐。喝酒么?”郑镖头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了?这酒店换了老板么?”

    那白发老头道:“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士,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这孙女儿回故乡来。”

    “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刚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给了小老儿。唉,总算回到故乡啦,听着人人说这家乡话,心里就说不出的受用。惭愧得紧,小老儿自己可都不会说了。”

    萨老头说话时,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众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出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那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的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甚为生硬。

    桌上的另外一名中年汉子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萨老头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盘。”萨老头道:“是。是!爷们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蚕豆、花生。”宛儿不等爷爷吩咐,便将牛肉蚕豆花生端上桌来。

    郑镖头道:“这位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你这两盘菜倘若炒得合了他少镖头的胃口,你那三十两银子的本钱,不用一二个月便赚回来了。”萨老头道:“是。是!多谢,多谢。”提了野鸡、黄兔自去。

    向言听到“福威镖局”四字,颇觉耳熟,似乎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只是时间久远,一时记不清楚了。

    郑镖头在少镖头、另外一名中年汉子和自己的杯中斟满了酒,又要给向言斟酒。向言拒绝道:“我不饮酒,谢谢。”郑镖头便收手,自己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喝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酒店换了主人,酒味倒没变。”

    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在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只见两个汉子穿着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向言等人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读书人打扮。却光着两条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那年轻的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宛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什么酒?”声音虽低,却什么清脆动听。

    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住宛儿的下额,笑道:“可惜,可惜!”宛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另一名汉子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那姓余的哈哈大笑。

    少镖头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喝道:“什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那姓余的年轻汉子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着兔儿爷在骂谁?”

    少镖头提起桌上的酒壶,摔将过去。那姓余的汉子一避,酒壶摔到酒店外的草坪上,酒水撒了一地。郑镖头和与少镖头同桌的那名汉子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

    那姓余的笑道:“这小子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郑镖头喝道:“这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你天大胆子,到太岁头上动土。”这“土”字刚说出口,便左手一拳向那姓余的脸上猛击过去。

    那姓余的左手上翻,握住郑镖头左手手腕,用力一拖,郑镖头站立不住,身子向板桌疾冲。那姓余的左肘向下重重一顿,撞在郑镖头的后颈。喀喇喇一声,郑镖头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摔倒。

    那中年汉子问道:“尊驾是谁?即是武林同道,难道就不将福威镖局瞧在眼里么?”那姓余的冷笑道:“福威镖局?从来没听说过,那是干什么的?”少镖头纵身而上,喝道:“专打狗崽的。”向那姓余的攻去。姓余的道:“小花旦倒还有两下。”出手招架。不出几招,少镖头“啪”的一声,打了姓余的一耳光。

    这时那中年汉子也与姓贾的交手。又有一人将郑镖头扶起,郑镖头破口大骂,上前夹击姓余的。少镖头道:“帮史镖头,这狗贼我料理得了。”郑镖头拾起一条板桌断腿,向那姓贾的头上打去。

    向言武艺低微,人又受了伤,因此仍坐在桌上并未上去帮忙。这时见少镖头打了姓余的一耳光,站了上风,郑史二位镖头又是两个打姓贾的一个,想来问题不大,放下心来。向言全身冰凉,又一阵阵眩晕,一阵阵难受,心中越发痛恨阿珂和阿琪起来,也就不在关注少镖头他们和那姓余姓贾的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