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工匠

    “吟游诗人赚钱可真容易......喏，二十八个铜币”回旅店的路上，萨蒙咕囔着。

    唐·璜接过钱，摇了摇手指，“才华。”他指正道。

    “好好好，才华才华。”萨蒙敷衍道。自己累得半死不活，赚的还不如人家在酒馆讲讲故事唱唱诗歌赚得多。“早知道就该花你的钱！”他愤愤地说。

    “对了，杜瓦林·重锤，你听过吗？”萨蒙换了个话题，与其唐·璜斗嘴，不如想想自己的委托。

    唐·璜表示肯定，然后一副诗兴大发的样子：“天上的繁星之多，比你所能梦想出来的多更多。”

    “行了，知道你认识的人多。”萨蒙一脸无奈，“能不能带我去找他，他就在城里，我接了他的委托。”

    “明天行吗？现在我只想睡觉。”他打了个哈欠。

    “愿意效劳。”唐·欢微微欠身。

    ......

    第二天上午，萨蒙跟着唐·璜在城里兜兜转转，据唐·璜说，杜瓦林就在城里的贡多铁匠铺。

    今天的早餐也是面包，二十铜币一个，刚出炉的又香又软，这是萨蒙十几天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太阳已经高挂头顶了，他还在回味。

    唐·璜轻轻拍了下萨蒙，他立刻从回味中醒来，看样子是到地方了。

    铁匠铺里非常简陋。门口进去，右手边砌了一座火炉，下面是风箱，一拉风箱火焰“呼呼呼”的往上窜。火炉边是几个砧，看不出材质，烧红的铁块就放在上面。砧边的墙上挂着许多钳子、铁锤之类的工具，样式各不相同。另一边的墙上挂着衣服毛巾，下面是镶着蓝宝石的水龙头，底下是一口大缸。

    “您好，请问杜瓦林·重锤在吗？”萨蒙扯着嗓子喊道，钉钉铛铛的打铁声此起彼伏。

    “小子，我就是。”门里钻出个矮人，声音浑厚，一部棕色的胡子塞在黑色的工装裤里，护目镜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看了眼唐·璜，然后收回目光。

    “我接了您的委托。”萨蒙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杜瓦林。

    “哦哦，就是你啊。来，我跟你说说。”他拉着萨蒙坐到铁匠铺外的棚子下。

    “我要给徒弟做双手套，”杜瓦林朗声说道，“我老啦，干不动了，就寻思着给那小子送个接班礼物。”

    “上好的沙虫皮，别拿市场上那些烂货骗我，我是老了，但我还不瞎！”他强调，“必须是上好的。”

    “事成之后，我给你打套防具，材料随便挑，就没有我打不了的！”杜瓦林挑着眉毛炫耀着。

    萨蒙听得直点头，思索着上哪去弄沙虫皮，西边二十多里有个沙漠，他准备到那儿试试。

    “不是我吹，精金都不算什么，我打过的奇金异铁，你比吃过的饭还多！不信？你问他。”杜瓦林对着唐·璜，下巴一挑，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喂，你现在叫什么？”杜瓦林问道，仿佛这样的对话稀松平常。

    “唐·璜。”唐·璜鞠躬答道。

    “甭管叫什么，这次也别亏待了人家。”杜瓦林提醒。

    “自然。”唐·璜扶了扶帽子。

    “行了，不闲聊啦，”杜瓦林扛起桌边的锤子，手臂的肌肉鼓囊囊的，就像铁打的一样，“小子，十天后交货就行，还是在这。”说完，他就回到铁匠铺，继续打铁去了。

    ......

    “你经常用假名吗？”回去的路上，萨蒙问。

    “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芬芳。”

    “我认识的是唐·璜”萨蒙不在乎他有什么过去，至少他认识的唐·璜是个还不错的家伙，“我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唐·璜没有接话，默默跟在萨蒙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