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玉护符
李赞不信邪，又试着和女鬼沟通几次，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无论他说什么，这家伙都坚持着表达她对哥哥的思念。
无奈，他只能又熬了一夜，等太阳升起才能合眼。
哆哆哆！
李赞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拿起手机，发现才刚到中午。
“谁啊？”
李赞抓了抓头发，趿拉着鞋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门外站着个快递员。
“李先生吗？有您的快递，请签收。”
“我的快递？”
李赞接过快递，看着快递单上印着秦婉的名字，不免有些惊讶。
“她给我寄东西？”
和快递员道了声再见，李赞回到房内三两下将外包装打开，看见快递盒里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小盒下还压着一张信纸。
“这丫头。”李赞看了眼信上内容，心里感觉一暖。
秦婉还是认定那天夜里在李赞身后看到了人影，不信鬼神的她特地到她所在大学的城市里找了个有名的驱魔师，请来一块玉护符，据说戴上它可以挡灾避祸。
打开盒子，一块白玉护符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从玉的质地来看，其本身价值不高，玉的正面雕刻着几个咒文，意义不明。
“也不知道秦婉被坑了多少钱。”
不用试，李赞也知道这护符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当初为了给他驱邪，爸妈可没少求神拜佛，凡是城里有名有姓的神啊仙儿啊的都请遍了，什么符咒护符买了一大堆，不还是一样没用？反倒是钱包被这些骗子给骗瘪了。
要不是因为这样，老两口何至于四五十岁了还长途跋涉去外地打工赚钱？
但这好歹是秦婉的一番心意，就算李赞不信，还是将护符挂在了脖子上。
玉上传来的冰凉感觉勉强能让他清醒一点，也不算是毫无用处。
李赞看时间还早，就又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等到了时间，才把昨天的剩菜剩饭在锅里热了一下，简单吃了一口，出去上班。
今天罗光正和那前进帽老头都没露面，常来的酒客也少了许多，李赞的工作比起平时轻松了不少。
夜晚，李赞把最后一桌点的酒菜端上，靠着柜台休息一会，看着王勇一脸笑容从厨房走了出来。
王叔莫不是也被鬼缠上了？还是染了热病烧坏了脑子？
李赞心里嘀咕几句，张口问道：“王叔，你这是想到什么高兴事了？今天客人这么少，你还笑得这样开心？”
“你有所不知。”王勇诡秘一笑。“咱们市的车辆厂要买断工龄了，那些马上要退休的工人一个人能领到十几万呢！”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李赞纳闷道。
“傻小子，你不想想，这些酒鬼们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得了那么多钱上哪花？还不是咱们这儿？”
他们有了钱难道不去市中心的大饭店消费吗？
李赞不想给王勇泼冷水，只好微笑答应着。
最后这桌坐着的几个都是已经退休的，提起那些没退休的每个能领到那么多买断钱，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酒都比平时多喝了二两。
将近十一点，这桌人才结了饭钱，勾肩搭背踉跄离开。
等李赞下班到家时，已经是差五分钟十二点。
浓重的困意令他连害怕都忘了，躺在床上没来得及闭灯，眼皮就不听话地盖住了眼睛。
少女鬼魂悄然现身，正想握住李赞的手，却在触碰瞬间如触电般松开。
她一转头，那双无神的黑眸望向了李赞胸口。
秦婉送的白玉护符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
咔……
伴随着细微碎裂声音，护符咒文所在位置产生裂痕，一滴滴黑色粘稠液体从裂缝中渗出，滑落到李赞胸口。
……
“这世界变化真是快，黄爷我休眠不过百余年，竟变成了久居深山的土包子，什么都不认识了。”
戴着前进帽的老头背着双手，缓缓行走在空荡的街道上，对着十字路口驶过的轿车发出感慨。
“说起来还真是怪，我休眠前这世上的灵气明明已经稀薄到了极点，怎么才百年的功夫又充盈起来？可惜，可惜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他们没能挺到现在，不然这一支怎么会剩我一个孤苦伶仃。”
老头正感慨着，忽然感觉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就连他这般道行的存在都有些透不过气。
“好浓重的煞气！”
他猛然转头，看向右侧街道。
在那个挂着酒鬼乐牌匾的酒馆旁边立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路牌，上面印着三个大字。
乐安街。
……
“哥，清清不能再陪着你了。”
耳畔传来女鬼声音，李赞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看了看四周，该来的鬼基本来齐了，只有那个常年纠缠他的少女鬼魂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李赞这些年来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将其驱走，此时那女鬼不见踪影，他心头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之物。
忽然，他感觉到胸前一阵冰冷感觉，像是有人用尖锐的冰块刺向他胸口。
李赞猛然低头，却见白玉护符变成了青黑两个颜色，如同两滴不同颜色的墨汁在水中盘旋纠缠。
令他恐惧的是，白玉护符竟嵌入他胸口半分，还在往他胸膛里钻！
“什么鬼东西！”
李赞赶紧伸手抓挠胸口，想把护符扣下来，可他把胸前的皮肤都抓破了也没法阻止它没入胸膛。
最终，护符整个没进皮肤，只有上面刻着的咒文留在皮肤上，仿佛胎记一般。
李赞正一头雾水，忽然感觉卧室温度急剧下降，他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嘿嘿嘿！小哥！来陪我吧！”
“不，他是我的！”
房间中的鬼物们发出刺耳的狞笑，缓缓向李赞靠近，从只言片语中，李赞明白他们先前应该是畏惧着什么，才没有对他下手。
如今限制解除，他们也就没了顾虑。
“难道是我想错了，是少女鬼魂一直在保护我？！”
来不及多想，李赞本能地跳下床，向卧室外逃窜。
好在他下班回来的时候犯困，连卧室门都忘了关，此时不用耽搁时间开门，直接跑到客厅。
但他刚进客厅，一只鬼爪就迎了上来！
客厅里居然还有两只鬼！
唰！
尖锐的鬼爪刺进李赞右肩，带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剧烈的疼痛令他大脑一阵空白，险些晕厥！
“滚开！”
他抬起一脚向面前鬼魂踹去，脚部连着小腿居然穿过了鬼，没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另一只鬼抓住机会挤上前来，裂到耳根的大嘴散发着恶臭向李赞咬来。
李赞感觉自己的腿仿佛陷进污泥一般难以拔出，此时避无可避，下意识伸出左手抵挡。
就在恶鬼即将咬中他手掌的瞬间，那条从掌心延伸到手肘的疤痕散发出青色光华。
一只只青色小手从疤痕中探出，死死抓住面前鬼脸。
呲啦！
这些小手一齐用力，竟将鬼脸撕扯成碎块，收进疤痕之中！
嗷！！！
凄厉的惨叫响起，恶鬼没了头颅，消散成细碎光点化进尘埃。
但紧接着，李赞正面这一只再度伸出利爪，抓向李赞！
李赞不明白具体原因，但看样子自己左臂上的疤痕似乎可以克制鬼物。他没时间多想，当即伸出左手迎向鬼爪。
与先前一样，疤痕中探出的小手仿佛无穷无尽，眨眼之间就将鬼爪撕扯开来。
呃啊！
后背上传来一阵剧痛，李赞转过身子，发现卧室里跟出来的白衣女鬼长发飘摆，如同黑蛇舞动！
李赞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掌心疤痕中探出一张长满尖牙的嘴，将刺向面门的长发咬住，只听一阵咯嘣声响，坚硬的长发被嘴中尖牙咬断，吞下。
啊！！！
那长发是女鬼的力量本源，一被咬断，女鬼就爆发出尖锐的吼叫。
李赞向前迈步，左手前伸，疤痕上嘴巴与小手连咬带抓，呼吸之间便将女鬼撕碎吞食！
情况紧急，李赞来不及多想，抬手掐住另一只鬼的脖子，让疤痕中的嘴将其啃食。
很快，一个个鬼魂被他用相同办法消灭，李赞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肩膀、背部和左腿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深红色血水从伤口中汩汩流出。
缓了几秒，他还是感觉不放心，又到剩余房间查看了下，直到确定房屋内再无鬼怪残留，才放下心来，翻箱倒柜找出纱布和消毒水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这个时间点还是有医院在开门的，不过最近的医院距离这里也有好几条街，李赞担心路上再碰见什么鬼物，还是选择留在家里，等天亮再去治疗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赞面色发白，瘫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左手上的疤痕，心乱如麻。
他现在只能确定，那个自称清清的少女鬼魂一直在保护着他。可这疤痕又是怎么回事？秦婉寄来的护符怎么会融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还有最根本的问题，这些鬼为什么会缠着他？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窥觑？
嘭！
客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李赞一惊，转头看向门外。
踹门的是那天给罗光正算命的老头！
“好小子！养小鬼就算了，居然还以人身炼阴煞！黄爷今天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等一下！”
李赞正要阻拦，那老头根本不理会他，手掐法诀念动咒语，在一团黄光包裹之下那年迈的身躯仿佛吹气一般膨胀起来，上身衣物被隆起的肌肉撑破，挂在身上。
李赞还没做出反应，老头就迈步冲来，速度快到在李赞眼里只能看见残影！
“灭！”
老头以手掌为剑，刮动风声如同利刃破空，对准李赞头颅直劈而下！
李赞无意间抬手，像是对付鬼物一般，伸手向着掌剑抓了过去。
无尽鬼手探出，抓向包裹着掌剑的黄光，竟将老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还敢反抗！”
老头再度念咒，掌锋之上光芒更盛。
却听咔嚓一声，在老头惊愕的目光下，这些光团像是玻璃一般碎裂，鬼手们将碎光抓住，拽进李赞体内。
“怎么可能？！”老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随着黄光一块块被鬼手剥落，老头膨胀起的身躯也迅速缩小下来。
他赶紧抽手回来，可鬼手此时已经将最后一块黄光撕下。
李赞眼看着这家伙从原本的体型再度缩小，最终只剩下两个巴掌大。
挂在身上的布料将老头的身躯盖住，李赞正纳闷，就见一个浑身橙黄色的小家伙从碎布底下蹿了出来。
“完了！轻敌了！黄爷我是终日打雁，反倒叫雁啄瞎了眼！”小家伙沉声感慨。
无论他说什么，这家伙都坚持着表达她对哥哥的思念。
无奈，他只能又熬了一夜，等太阳升起才能合眼。
哆哆哆！
李赞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拿起手机，发现才刚到中午。
“谁啊？”
李赞抓了抓头发，趿拉着鞋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门外站着个快递员。
“李先生吗？有您的快递，请签收。”
“我的快递？”
李赞接过快递，看着快递单上印着秦婉的名字，不免有些惊讶。
“她给我寄东西？”
和快递员道了声再见，李赞回到房内三两下将外包装打开，看见快递盒里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小盒下还压着一张信纸。
“这丫头。”李赞看了眼信上内容，心里感觉一暖。
秦婉还是认定那天夜里在李赞身后看到了人影，不信鬼神的她特地到她所在大学的城市里找了个有名的驱魔师，请来一块玉护符，据说戴上它可以挡灾避祸。
打开盒子，一块白玉护符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从玉的质地来看，其本身价值不高，玉的正面雕刻着几个咒文，意义不明。
“也不知道秦婉被坑了多少钱。”
不用试，李赞也知道这护符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当初为了给他驱邪，爸妈可没少求神拜佛，凡是城里有名有姓的神啊仙儿啊的都请遍了，什么符咒护符买了一大堆，不还是一样没用？反倒是钱包被这些骗子给骗瘪了。
要不是因为这样，老两口何至于四五十岁了还长途跋涉去外地打工赚钱？
但这好歹是秦婉的一番心意，就算李赞不信，还是将护符挂在了脖子上。
玉上传来的冰凉感觉勉强能让他清醒一点，也不算是毫无用处。
李赞看时间还早，就又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等到了时间，才把昨天的剩菜剩饭在锅里热了一下，简单吃了一口，出去上班。
今天罗光正和那前进帽老头都没露面，常来的酒客也少了许多，李赞的工作比起平时轻松了不少。
夜晚，李赞把最后一桌点的酒菜端上，靠着柜台休息一会，看着王勇一脸笑容从厨房走了出来。
王叔莫不是也被鬼缠上了？还是染了热病烧坏了脑子？
李赞心里嘀咕几句，张口问道：“王叔，你这是想到什么高兴事了？今天客人这么少，你还笑得这样开心？”
“你有所不知。”王勇诡秘一笑。“咱们市的车辆厂要买断工龄了，那些马上要退休的工人一个人能领到十几万呢！”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李赞纳闷道。
“傻小子，你不想想，这些酒鬼们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得了那么多钱上哪花？还不是咱们这儿？”
他们有了钱难道不去市中心的大饭店消费吗？
李赞不想给王勇泼冷水，只好微笑答应着。
最后这桌坐着的几个都是已经退休的，提起那些没退休的每个能领到那么多买断钱，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酒都比平时多喝了二两。
将近十一点，这桌人才结了饭钱，勾肩搭背踉跄离开。
等李赞下班到家时，已经是差五分钟十二点。
浓重的困意令他连害怕都忘了，躺在床上没来得及闭灯，眼皮就不听话地盖住了眼睛。
少女鬼魂悄然现身，正想握住李赞的手，却在触碰瞬间如触电般松开。
她一转头，那双无神的黑眸望向了李赞胸口。
秦婉送的白玉护符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
咔……
伴随着细微碎裂声音，护符咒文所在位置产生裂痕，一滴滴黑色粘稠液体从裂缝中渗出，滑落到李赞胸口。
……
“这世界变化真是快，黄爷我休眠不过百余年，竟变成了久居深山的土包子，什么都不认识了。”
戴着前进帽的老头背着双手，缓缓行走在空荡的街道上，对着十字路口驶过的轿车发出感慨。
“说起来还真是怪，我休眠前这世上的灵气明明已经稀薄到了极点，怎么才百年的功夫又充盈起来？可惜，可惜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他们没能挺到现在，不然这一支怎么会剩我一个孤苦伶仃。”
老头正感慨着，忽然感觉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就连他这般道行的存在都有些透不过气。
“好浓重的煞气！”
他猛然转头，看向右侧街道。
在那个挂着酒鬼乐牌匾的酒馆旁边立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路牌，上面印着三个大字。
乐安街。
……
“哥，清清不能再陪着你了。”
耳畔传来女鬼声音，李赞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看了看四周，该来的鬼基本来齐了，只有那个常年纠缠他的少女鬼魂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李赞这些年来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将其驱走，此时那女鬼不见踪影，他心头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之物。
忽然，他感觉到胸前一阵冰冷感觉，像是有人用尖锐的冰块刺向他胸口。
李赞猛然低头，却见白玉护符变成了青黑两个颜色，如同两滴不同颜色的墨汁在水中盘旋纠缠。
令他恐惧的是，白玉护符竟嵌入他胸口半分，还在往他胸膛里钻！
“什么鬼东西！”
李赞赶紧伸手抓挠胸口，想把护符扣下来，可他把胸前的皮肤都抓破了也没法阻止它没入胸膛。
最终，护符整个没进皮肤，只有上面刻着的咒文留在皮肤上，仿佛胎记一般。
李赞正一头雾水，忽然感觉卧室温度急剧下降，他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嘿嘿嘿！小哥！来陪我吧！”
“不，他是我的！”
房间中的鬼物们发出刺耳的狞笑，缓缓向李赞靠近，从只言片语中，李赞明白他们先前应该是畏惧着什么，才没有对他下手。
如今限制解除，他们也就没了顾虑。
“难道是我想错了，是少女鬼魂一直在保护我？！”
来不及多想，李赞本能地跳下床，向卧室外逃窜。
好在他下班回来的时候犯困，连卧室门都忘了关，此时不用耽搁时间开门，直接跑到客厅。
但他刚进客厅，一只鬼爪就迎了上来！
客厅里居然还有两只鬼！
唰！
尖锐的鬼爪刺进李赞右肩，带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剧烈的疼痛令他大脑一阵空白，险些晕厥！
“滚开！”
他抬起一脚向面前鬼魂踹去，脚部连着小腿居然穿过了鬼，没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另一只鬼抓住机会挤上前来，裂到耳根的大嘴散发着恶臭向李赞咬来。
李赞感觉自己的腿仿佛陷进污泥一般难以拔出，此时避无可避，下意识伸出左手抵挡。
就在恶鬼即将咬中他手掌的瞬间，那条从掌心延伸到手肘的疤痕散发出青色光华。
一只只青色小手从疤痕中探出，死死抓住面前鬼脸。
呲啦！
这些小手一齐用力，竟将鬼脸撕扯成碎块，收进疤痕之中！
嗷！！！
凄厉的惨叫响起，恶鬼没了头颅，消散成细碎光点化进尘埃。
但紧接着，李赞正面这一只再度伸出利爪，抓向李赞！
李赞不明白具体原因，但看样子自己左臂上的疤痕似乎可以克制鬼物。他没时间多想，当即伸出左手迎向鬼爪。
与先前一样，疤痕中探出的小手仿佛无穷无尽，眨眼之间就将鬼爪撕扯开来。
呃啊！
后背上传来一阵剧痛，李赞转过身子，发现卧室里跟出来的白衣女鬼长发飘摆，如同黑蛇舞动！
李赞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掌心疤痕中探出一张长满尖牙的嘴，将刺向面门的长发咬住，只听一阵咯嘣声响，坚硬的长发被嘴中尖牙咬断，吞下。
啊！！！
那长发是女鬼的力量本源，一被咬断，女鬼就爆发出尖锐的吼叫。
李赞向前迈步，左手前伸，疤痕上嘴巴与小手连咬带抓，呼吸之间便将女鬼撕碎吞食！
情况紧急，李赞来不及多想，抬手掐住另一只鬼的脖子，让疤痕中的嘴将其啃食。
很快，一个个鬼魂被他用相同办法消灭，李赞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肩膀、背部和左腿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深红色血水从伤口中汩汩流出。
缓了几秒，他还是感觉不放心，又到剩余房间查看了下，直到确定房屋内再无鬼怪残留，才放下心来，翻箱倒柜找出纱布和消毒水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这个时间点还是有医院在开门的，不过最近的医院距离这里也有好几条街，李赞担心路上再碰见什么鬼物，还是选择留在家里，等天亮再去治疗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赞面色发白，瘫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左手上的疤痕，心乱如麻。
他现在只能确定，那个自称清清的少女鬼魂一直在保护着他。可这疤痕又是怎么回事？秦婉寄来的护符怎么会融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还有最根本的问题，这些鬼为什么会缠着他？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窥觑？
嘭！
客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李赞一惊，转头看向门外。
踹门的是那天给罗光正算命的老头！
“好小子！养小鬼就算了，居然还以人身炼阴煞！黄爷今天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等一下！”
李赞正要阻拦，那老头根本不理会他，手掐法诀念动咒语，在一团黄光包裹之下那年迈的身躯仿佛吹气一般膨胀起来，上身衣物被隆起的肌肉撑破，挂在身上。
李赞还没做出反应，老头就迈步冲来，速度快到在李赞眼里只能看见残影！
“灭！”
老头以手掌为剑，刮动风声如同利刃破空，对准李赞头颅直劈而下！
李赞无意间抬手，像是对付鬼物一般，伸手向着掌剑抓了过去。
无尽鬼手探出，抓向包裹着掌剑的黄光，竟将老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还敢反抗！”
老头再度念咒，掌锋之上光芒更盛。
却听咔嚓一声，在老头惊愕的目光下，这些光团像是玻璃一般碎裂，鬼手们将碎光抓住，拽进李赞体内。
“怎么可能？！”老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随着黄光一块块被鬼手剥落，老头膨胀起的身躯也迅速缩小下来。
他赶紧抽手回来，可鬼手此时已经将最后一块黄光撕下。
李赞眼看着这家伙从原本的体型再度缩小，最终只剩下两个巴掌大。
挂在身上的布料将老头的身躯盖住，李赞正纳闷，就见一个浑身橙黄色的小家伙从碎布底下蹿了出来。
“完了！轻敌了！黄爷我是终日打雁，反倒叫雁啄瞎了眼！”小家伙沉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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