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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与虎谋皮

    钱塘县衙。

    钱塘县衙与平日大不相同,县衙前后明显增加了守卫的士兵,一个个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不知道究里的百姓议论纷纷,都以为朝廷派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有好奇的百姓踅到士兵那里去打听,却发现不但他们不知道,就连这些士兵也都不知道来了什么人,只晓得一大早便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外,之后刘军侯便传下军令,严防县衙人员出入,同时加派了这些守卫。

    百姓们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只好自己给自己解闷,有些好事者开始凭空猜测,说朝廷因为刘军侯收复钱塘有功,要将某个王公大臣的千金许配给刘军侯,这次来的就是这个王公大臣的老婆,过来看看女婿的。还有人说,“于神仙”大名传到了朝廷,朝廷有意要让“于神仙”进京师,这次来的人是为了迎接“于神仙”的。

    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传言在经过各种加油添醋之后已经完全离谱了,丈母娘看女婿的版本成了公主私奔来会刘军侯,不料刘军侯发现公主长得其丑不堪,吓得连夜逃跑,公主又如何派兵追赶,同时不许衙门的人走漏消息。而于吉上京的版本成了于吉炼出了长生不老药,皇帝特地派人来要。百姓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其中公主长得如何丑也都说得绘声绘色,往往说得人唾沫横飞,而听得人目瞪口呆,将头乱点。

    坐在县衙内的刘备等人自然不知道钱塘县城已经传遍了五花八门的消息,他们今天迎接的客人是山越军师班嫡的代表,南城人巩林。

    巩林赶了一夜的路,结果早晨到了城门的时候却被拦住没给放进城。巩林正在城门和守城士兵据理力争,正巧碰到巡城的黄忠。黄忠听说是山越使者,一时也摸不清来人的意思,于是将巩林带到县衙的厢房等候,还安排了几名卫兵守卫住,然后赶紧去向刘备通报。

    听说是班嫡派来得人,刘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将戏志才与陆简等人一起找来。陆简听说来得人是巩林,气得立刻就要把人杀了。戏志才连忙拦住他,问他为什么。

    “此人原是汉臣,因举孝廉,又荫祖功,得任鄱阳县令,只因数年前鄱阳水患数郡,朝廷课查办事不利之人,此人虽无罪,但也受了连带。不想此人竟然反我大汉,投靠了山越。此等贰臣,简焉能不杀?”陆简气愤的连声音都在发抖。

    “子良不可,”戏志才听完,赶紧一摆手道,“此人若非使臣,便任由你杀了也是无妨,但今日他既是来使,便绝不可轻动。不然反失我上国气度。”

    “戏先生之言不错,我还要看看班嫡派这个人来到底是何用意。”刘备也同意戏志才的看法。

    “我实耻于见此人。”陆简说完,气呼呼的掉脸走了,留下刘备等人苦笑不已。

    其实陆简没有参加刘备和巩林的第一次谈话也不算是件坏事,因为陆简如果听到巩林代表班嫡提出来的要求之后,说不定真的会拔剑把巩林给杀了。

    “巩先生,你的意思是将会稽及海盐交还给我朝,却要我朝付给山越赎地之金。不知道我有没有弄错意思?”刘备冷笑着问道。

    “还有赎还俘虏之金,并允可山越每年入会稽采粮。”巩林镇定自若的说道。

    “不知这赎地及赎人的金额各自是多少,又是怎样一个采粮?”刘备虽然强自按住火气,但脸色却已变得铁青。

    “会稽并海盐皆膏腴之地,当以良田计价,班军师以为每亩一万两千钱为宜,至于俘虏,便以一石米粮为价。采粮之事,我山越便以会稽一年所收粮草一半为数就可,若是该年会稽欠收,则又汉朝另行拨给,可计粮为一万石。”

    “如此赎地共计金多少?赎人共计粮几何?”刘备怒极反笑。

    “钱约过百亿,便以百亿为数不妨,粮四千石。”巩林还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

    “不妨,我应允了。”刘备笑道。

    巩林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军侯可否重说一遍?”

    “我说我应允了,”刘备转头看见戏志才与黄忠等人也都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呵呵一笑,“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巩林没有想到自己的漫天要价居然这么轻易的被答应下来,一时喜出望外。

    “我要山越永世不得设王,保家满门须随我去京师,自此永不得回山越。”

    “你!”巩林“霍”的站起身来,森然道,“军侯必要如此?”

    “一字不改。”刘备微微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那意思倒是送客了。

    巩林脸上阴晴不定了半天,终于缓缓坐下,适才的气焰已经大挫。

    “巩先生怎么还在此处?”刘备眯了半天眼睛,终于睁了开来,扭头看见巩林,一脸惊讶的问道。

    “军侯适才所言实乃太过,在下无法回去覆命。”巩林气呼呼的说道。

    “太过?”刘备满脸惊讶的问身旁的戏志才等人,“我适才之言可过了?”

    戏志才等人哪里会不知刘备意思,当下纷纷摇头。

    “军侯适才何其有稍过之处?”戏志才扬声说道,“山越本是我大汉藩臣,既向天朝要求赐金赏粮,以天朝泱泱气度,给了也是无妨。每年以会稽之粮供山越之用,此不过父母以养孩儿,倒也不算过分。只是此番山越侵扰江东,使万民流离,其罪非轻,将保汗押解上京面见天子以做定夺自然是情理之中,巩先生以为是否如此?”

    “岂有此理,在下以为军侯身旁必有高士,不想尽有此巧言令色之徒,好教在下齿冷。”巩林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巩先生自以为是何人?”刘备面容一冷,“山越藩臣之属,怎敢抨击本侯的身边贤才?”

    刘备这句话说得极不客气,不但呼应了戏志才的话,还顺道表达出对巩林的强烈不满。

    “军侯莫非不惧一战?”巩林微微冷笑。

    “以我天朝精兵击其藩臣蚁丛,备虽薄才,亦无惧哉。”刘备斜睨了一眼巩林。

    “我山越有精兵十数万,便是经略江东全地也足敷用。军侯所言不惧,只怕是大言欺人。”

    “既是如此,巩先生来我钱塘所为何事?”戏志才接口问道。

    “自然是予汉朝一个机会赎还会稽。”

    “巩先生,在下戏志才,不过一小可之徒,说来颇为浅薄,不过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戏志才淡淡一笑。

    “戏先生请说。”巩林知道眼前这个胖胖的年轻人不是易与之辈,顿时谨慎起来。

    “先生既言山越有精兵十数万,足以敷用经略江东,志才却以为先生大话欺人。”

    巩林勃然变色,正要反驳,却听戏志才已滔滔说了下去,“方今山越或有兵马十数万,然自保尚且不暇,更休谈经略江东之能。山越今有保氏兄弟失和,自相谋划,致山越各部皆心存疑忌。先生既奉班军师之命前来,想必此刻保勒已做阶下之囚。然保勒虽被囚,其部下必多有不服,只以海盐为论,若将士尽皆服膺,何故迟迟不见班军师明喻众军保勒入囚之事?必是班军师尚在军士叛乱之忧,故此迟迟不敢昭告众军。再说会稽,此地始终为我天朝做辖,民心岂有朝暮变故?保汗自得会稽之后,始终不能带兵直进,一则吴郡坚守,二来只怕也是因为民变不断吧。此刻保勒入囚,其旧部必生猜疑愤恨之心,此时我大汉天军若往征剿,班军师纵有通天之能,只怕也难阻我大军收复会稽。至于岭南,”戏志才笑了笑,“巩先生真以为刘军侯不知保勒交好之六部吗?若是此时发难,我大军就势夺取了南城数地又如何。若是刘军侯有心见识一下伏波将军所立铜标,山越焉能存乎?”

    戏志才这一番话酣畅淋漓,句句都是重重的敲在巩林的心上,让巩林听得脸色大变。

    “巩先生,”戏志才意犹未尽的说道,“眼下海盐局势如此不稳,军侯若是兵锋指向海盐城,只怕山越必有一场大败,军侯若是能将保勒救出,再扶持他号召旧部向南进发,只怕会稽全线不战自乱。”

    “一派胡言。再说即便戏先生所言甚是,不过焉知班军师不会先将保勒运回会稽。”

    “说到至今不将保勒送往会稽,志才以为实是不敢送,也不能送。海盐局势尚未稳定,班军师必是无暇分身,而保勒在军中威望甚高,班军师又难以放心让旁人送,只好将人留在海盐,不知戏某是否言中?”

    “这……”巩林顿时语塞。

    刘备心中暗叹,照这个情势发展,山越在谈判上必然会以惨败收场。以巩林而对戏志才,这两人才智的高下距离实在太遥远,如果换作班嫡亲自来,倒是有可能上演一场唇枪舌剑的好戏。不过刘备知道班嫡也并不指望能在谈判桌上拿到什么利益,他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如何顺利的从汉军的眼皮底下将山越兵马带回到南城甚至是岭南去,以最大程度的保全山越的实力。

    刘备也不想让战火继续烧下去,仗打得越久,双方就越不利。对于这一点,班嫡也十分清楚,不然就不会派遣一个使者来。

    双方都清楚对方想要得是什么,这才是谈判的基点。

    “戏先生,烦请你与巩先生详细商议如何交割会稽、海盐、鄱阳之事,待有结果之后,速抄一份送往京城。”刘备意兴阑珊的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巩林,“巩先生想必也知道该如何商议此事,若是一昧强求,备必亲提大军向保汗问话。”刘备说完,也不管巩林反应如何,便向厅外走去。

    江东的战事终于要结束了,他总算可以轻轻松松的去找甘云萝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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