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责罚吕布
刘备一回到府上立刻便火急火燎的找荀彧和荀攸两人两人来见他。
“郡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两人一进前厅，立刻感觉到气氛不是很正常，不但厅里的两盆清供摔在地上，还有满地的清芥子香，显然是刘备将茶也覆了一地都是。荀攸还好些，荀彧与刘备共处的时间算极长的了，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不由有些傻眼。还好两人都是一等一的聪明，猜出必定是因为军情的事，而且必定与长安或是虎牢有关系。
“你们自己看，”刘备将军报重重的向几上一撂，“肆意杀民，搜刮地方，竟比曹孟德做的还强了十倍，最可恶的是居然拿这个来邀功。”
荀攸过去拾起军报，苦笑着看看荀彧，两人根本不用看军报也知道这会刘备在骂谁了，不过他们心中奇怪的是“事关吕布的军报怎么会到郡公手上来？”
“驱原驻之兵为役，逐关下之民，或具杀戮，更事搜刮，如果不是看见这份军报，我只怕还蒙在鼓里。”刘备沉痛的说道，“军报之中还说此事不唯虎牢知之，朝廷更已多番嘉奖。文若、公达，你们告诉我，朝廷是谁在嘉奖吕布？”
“郡公，”荀彧窘了一下，“是郡公府表示嘉奖的。”
“什么？”刘备霍的一转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何曾嘉奖过此事？”
“此事郡公确不知情，”荀攸接口道，“吕布统兵前往虎牢关之后，不出三日便有捷报传来，说击杀叛军数百。当时我二人便心存疑惑，以为若果真与颜良之部交战，死伤必相若，怎会我军只有伤者若干，却无一人死亡，更有一事甚为蹊跷，乃是志才一向勤于奏事，使京师能很快得到虎牢军情，此番吕布去后，竟是一连多日不闻音讯。我二人商议之后，以为此事暂不宜禀报郡公，因此急去太尉府，桥公得闻此事之后竟然毫不迟疑便要我等大为嘉奖，还说此为安定军心之策，且各地将士无不如此。至于志才不再来信一事，桥公以为此是因为两派军队各自尊大之故，也没什么要紧……”
“没什么要紧？”刘备七得一拍桌子，“是不是只要偃师与洛口告诉他们虎牢眼下安如磐石就可以了？匪来如梳、官来如篦，百姓疾苦岂可等闲视之？同是袍泽兄弟，居然士兵还要分出派系，谁给了吕布的权力？谁给了他这个胆？”
荀彧长叹一声，他当日听桥玄说的理所当然，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大痛快，不过轻小民而重氏阀早已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因此也不觉得吕布有太大的错。杀民以充战绩是几乎所有将领都会做也都做过的事，如果被朝廷认为是碌碌无为了，不是被撤就是被贬。再说杀戮百姓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获得资财，这样就可以安定军心，不然干拿一份饷的士兵多半会逃跑。从这个角度看，刘备站在理的角度，而吕布则是站在利的角度。
“郡公不必动怒，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且虎牢攸关京师安危，吕布虽有过错，暂不可轻罚，不如派个人去训戒吕将军一番也就是了。”
“不妥，”刘备皱着眉头说道，“此例断不能开，首先是在南阳的曹孟德心必不服，再者长安既归叛军，百姓必生疑惑，此时若不能把握民心，这场仗最终输的一定是我们。”
“郡公打算如何处理此事？”荀彧和荀攸疑惑的对看了一眼，谨慎的问道。
“我要亲赴虎牢，给吕布一个深刻的教训。”刘备长舒一口气。
“郡公……”荀攸迟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被刘备冷峻的眼神止住了。
＊＊
虎牢关上。刘备坐在一张短几前，面前站着关羽、张飞以及重伤初愈的许褚。刘备身后则是荀彧、荀攸和戏志才。
“郡公忽而亲至虎牢，不知所为何事？”吕布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铠甲，十分的醒目。他本在巡查关防，忽然听说刘备带着两千士兵到了关上，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赶了过来，不料看到的却是刘备正与被他软禁起来的许褚和戏志才说话，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先上前见礼再说。
“吕将军请起。”刘备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听闻吕将军守关夙夜辛劳，本公特来探望。”
吕布心中“咯噔”一下。即便是在洛阳城下他投降的那一刻，刘备也只是自称“备”如何如何，这是他从马城开始起就一直熟悉的那个刘备，谦和有礼，不卑不亢。不过今天的话里明显带着一些愤懑，让吕布不觉有些心惊肉跳。
达到刘备这种权力高度的人不需要时常发脾气，甚至可以一直不发脾气，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不敢，”吕布愣了一下，赶紧答道，“此乃末将份内之事，末将怎敢不详加防范。”
“听闻吕将军与河北军数次交锋，不知道吕将军以为其军马如何？”刘备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还不急于引入正题。
“颜良颇有勇力，然不过尔尔，布早晚可杀之。”吕布脊背一直，目光露出一丝倨傲，眼角似有心又似无意的扫向了许褚。
“胡吹大气，”许褚冷声说道，声音恰好足够在场所有人听见。
“你说什么？”吕布勃然变色。
“自来关上，你只出兵一次，那颜良也确曾出战，不过河北大军布下的阵势却非你能破，至此便终日不曾出关，何能擒杀颜良？”
“不过一阵，布早晚可破，岂是你所能知？”吕布颇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
“戏先生好言指点你，你却疑心借刀杀人，竟将我二人软禁，可有此事？”许褚句句不让。
“关前通敌，布若不拘禁你二人，岂能服众？”吕布冷笑一声，“通敌书信尚在我帐中，岂容你二人狡辩？”
“哈哈，”戏志才仰天大笑起来，“吕将军，戏某一直不知为何竟被你软禁起来，今日方知是为此事，倒是戏某错怪了将军。”
戏志才这话异军突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由愕然的看着戏志才，只有吕布脸显得色。
“主公，”戏志才向刘备一拱手道，“志才见河北军所布阵法乃是河书所记之九宫阵法，只是衍生了许多新的变化，志才知此阵乃为一异人所授，且曾听闻司空掾陈谌也曾得此阵法，因此详细打听，方知此阵果不出志才所料，不过陈谌此人自数年前遭罢黜以来，始终钻研此阵，故其中变化已是复杂难明。志才探听陈谌已于前岁过世，其手稿被其友获得，此人现在颜良军中，而陈谌尚有一侄陈群，字长文，乃是大鸿胪陈纪之子，也曾见过此阵，年方一十六岁，目下正在河北军中。志才故此派出数人前往敌营，暗中交结此子。不料事刚卒成，竟被吕将军当通敌之人拿了。”
“原来如此。”众人长舒一口气，包括许褚也都面色缓和下来。
“陈群此人便在关上？”有心打圆场的荀彧赶紧问道。
“不错，便在关上。”戏志才点头道，“此人年纪虽不大，才智却极高，假以时日，当可大用。”
“还请志才将此子带到关上。”荀彧笑呵呵的说道，“既知破阵之法，何愁河北大军不克？”他话一说完，众人都轻松的笑了起来。
“吕将军，”刘备知道吕布囚禁戏志才和许褚无关内讧，心情也好了很多，当下转口说道，“备因闻虎牢关防不睦，心实郁郁，既知乃是误会，备亦无意追究，只是纵兵杀戮百姓之事，不知将军做何分辨？”
“这……”吕布顿时愣在当场，他没有想到刘备会追究他这件事，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分辨好。
“吕将军，没有百姓的天下怎能是天下，我等皆是汉臣，当知屠百姓如戮国之根本，将军以此申功，如何能治军？”刘备几乎是疾言厉色的对吕布说道。
“战事一起，往来细作难以分辨，此类多掺杂于百姓之间，若不除之，我军皆在对方掌握之中，岂能胜之？”吕布缓了一下，终于开始分辨，“布在并州多曾带兵，若不能主杀，布何以带兵？”
“吕将军是为了杀细作方行杀戮之事？”刘备冷笑一声，“为何军报之中只字不提百姓多少、细作几人？”
“这……”吕布语塞起来。
“吕将军，”刘备的声音缓下来，“兵家以攻心为上，夺城为下，这是何故？自古得民心者多助，霸王英雄盖世，然坑杀秦之降卒，致使民心背弃，前殷不远，后世足鉴，不知吕将军以为如何？”
关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思索的神色。
“末将知错了，请郡公责罚。”吕布无可奈何的深鞠一躬，静等刘备发落。
“吕将军出战有功，杀民有罪，还盼吕将军戴罪立功。”刘备上前扶起吕布，“然此番不得不小惩大戒，便责二十军棍吧。”
“禀报郡公，”刘备话没说完，一个小兵急匆匆跑了过来，“河北叛军颜良关下邀战。”
“来得正好，”刘备露出如刀一般锋利的眼神，“待陈群来，便让他关上以旗指挥破阵，关羽听令，着你下关一战，提颜良的人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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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便在关上。”戏志才点头道，“此人年纪虽不大，才智却极高，假以时日，当可大用。”
“还请志才将此子带到关上。”荀彧笑呵呵的说道，“既知破阵之法，何愁河北大军不克？”他话一说完，众人都轻松的笑了起来。
“吕将军，”刘备知道吕布囚禁戏志才和许褚无关内讧，心情也好了很多，当下转口说道，“备因闻虎牢关防不睦，心实郁郁，既知乃是误会，备亦无意追究，只是纵兵杀戮百姓之事，不知将军做何分辨？”
“这……”吕布顿时愣在当场，他没有想到刘备会追究他这件事，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分辨好。
“吕将军，没有百姓的天下怎能是天下，我等皆是汉臣，当知屠百姓如戮国之根本，将军以此申功，如何能治军？”刘备几乎是疾言厉色的对吕布说道。
“战事一起，往来细作难以分辨，此类多掺杂于百姓之间，若不除之，我军皆在对方掌握之中，岂能胜之？”吕布缓了一下，终于开始分辨，“布在并州多曾带兵，若不能主杀，布何以带兵？”
“吕将军是为了杀细作方行杀戮之事？”刘备冷笑一声，“为何军报之中只字不提百姓多少、细作几人？”
“这……”吕布语塞起来。
“吕将军，”刘备的声音缓下来，“兵家以攻心为上，夺城为下，这是何故？自古得民心者多助，霸王英雄盖世，然坑杀秦之降卒，致使民心背弃，前殷不远，后世足鉴，不知吕将军以为如何？”
关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思索的神色。
“末将知错了，请郡公责罚。”吕布无可奈何的深鞠一躬，静等刘备发落。
“吕将军出战有功，杀民有罪，还盼吕将军戴罪立功。”刘备上前扶起吕布，“然此番不得不小惩大戒，便责二十军棍吧。”
“禀报郡公，”刘备话没说完，一个小兵急匆匆跑了过来，“河北叛军颜良关下邀战。”
“来得正好，”刘备露出如刀一般锋利的眼神，“待陈群来，便让他关上以旗指挥破阵，关羽听令，着你下关一战，提颜良的人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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