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秀兰芳菊
临晋城外如火如荼的攻防虽然没有更多的波及到刘备的大军，不过自从白天抓获了十数拨长安派来的斥侯之后，整支西征大军就一直保持着紧张戒备的状态，刘备拉着荀彧与陈群商议起长安可能会采取的举措，而张飞则负责审问那些被抓获的斥侯，刘备希望能从他们的嘴里知道更多有关长安城的信息。
“主公，我军前往哨探临晋的斥侯回来禀告，说这次率先攻城的兵马有两万余人，皆为凉州金城太守辖下，此番金城太守陈懿虽亲自统兵前来，然具体用兵的却是老将阎厚。至于长安遣王临晋的兵马共有两万，领兵者姓马名腾，听闻颇为了得，他军中还有一人。名叫韩遂。”陈群一上来先把临晋的具体情况说了一下。从他的角度来看，临晋本身就有足够的力量防御住两路大军的攻势，所以暂时应该不会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
刘备的反应却是让两个谋士都大感诧异，他一把拉住陈群，惊喜交集的问道，“长安带兵的居然是马腾？”
“正是，”陈群茫然的点点头，却不知道刘备为什么会如此高兴。
看见两位谋士都愣愣的看着自己，刘备这才想到自己的表情可能让他们费解了，赶紧松开手，笑着解释道，“若是马腾领兵，可能是天赐良机予我等，或许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得两员大将。”接着，他便将当年宋皇后遭废黜致死，何进趁机落井下石，请灵帝杀高阳王满门，结果朝廷三公如何殚精竭虑的想主意保全忠良苗裔，后来马腾如何暗中解救高阳王一家说了一遍。
对于这件事，荀彧从荀爽那里大致的听说过，不过有些地方涉及到具体的人和地，荀爽说起来都是语焉不详，没有刘备说得这么详尽，而陈群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直听了个目瞪口呆。
“若不是主公说，此事实难让人相信，”陈群叹道，“看来这马腾确是刚胆忠勇，可惜屈从在袁槐手下，主公倘能将此人揽至麾下，将来或可委以重用。”
“此时便是良机，主公切不可错过。”荀彧笑着说道，“主公是否还记得当日彧所言之计否？”
“自然记得，”刘备点头道，“文若要我军横向长安与攻临晋的大军之间，并趁其军心大乱时攻之。继而再以我军将士扮做败军回长安城，诱开城门，一举拿下长安。”
“彧昨日截了长安送往这马腾军营的粮草，知道此前所料无误，袁槐果然只派给马腾一日之粮。经过今天一日，马腾军中当已无粮，只有全军突围回城或是向金城太守陈懿借粮之途。主公要招揽此人，此时尚不必急，只需固守于此便可，三日之内，此人必提陈懿之头来见主公，不但临晋无虞，主公还可就马腾之兵而袭夺长安。”
荀彧这番话让刘备和陈群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照荀彧的意思，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只要静静的等上三天，如果马腾来冲营就挡回去，没来就干脆什么都不做，三天之后不但能得到马腾来降，还可以顺道要了陈懿的命。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荀彧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也不管刘备和陈群还没有消化他的前一番话，又接着说道，“陈懿无足轻重，然阎厚将军深具才干，子龙与公明时常提及，颇多感触，主公若要求之，还当在马腾夺营之前为好。若主公果真有意，不妨明为保营，暗则使间，务必使阎将军与陈懿各不能用，如此再稍做催逼，阎将军必愿归降。”
刘备不禁砰然心动。
当日他为赵云和徐晃等人遍求明师，终于找到都亭侯朱儁，再由朱儁引荐二人到阎将学习武艺兵法，现在皆蔚然有成，让他平添了极大的助力，如果能将这样的人才罗致麾下，对于将来平定黄巾之乱也好，安邦定国也罢都是极为有益的一件事。不过刘备知道，想延揽阎厚的问题和马腾一样，就是如何能在政治态度上达成共识。换句话来说，马腾等人能撇弃洛阳的朝廷而追随袁槐，或多或少的和何进等人宣扬的“刘备篡诏论”有些关系，只要解决这个问题，马腾等人愿意追随刘备的可能性一定会大很多。
在马腾这件事上，虽然刘备不知道荀彧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有一点刘备可以肯定，就是最后还是得有一个人去一趟马腾的大营，而荀彧早已经将这个任务揽在了他自己身上，否则他现在只要说出计策，三天时间足够陈群想好说辞了。
在制订这个计策时，荀彧竟似对其中的危险毫无所觉一般，面对这种忘我，刘备的心头涌过一股暖流。
＊＊
刘备在为荀彧感动的同时，身在京师的荀攸和关羽碰上了麻烦。
荀爽和桥玄等人一听说刘备要将麟月刀以新皇的名义赐给鲜卑和连，立刻激烈反对，而说出口的理由仅仅是“国之重宝怎能轻易付人？”这让荀攸和关羽气得不轻，荀攸还好些，毕竟荀爽是他本族的长辈，不好太多怪罪，只能怒目看着桥玄、王允等人，关羽却是谁的帐都不买，要不是有荀攸在一旁劝阻，关羽早已忍不住要动手了。
大概众大臣对关羽也略有耳闻，知道他是汝南公手下的一员骁将，所以第二次再谈及此事时，王允吩咐纪灵与雷薄二人在他身后保护，而荀爽等人也无不如临大敌一般。
关羽不觉什么，只是不住的冷笑，荀攸却是心中一凛，知道事情大有蹊跷。
刘备与荀彧交谈的话没有告诉过他，所以荀攸对朝廷和袁绍秘有交通的事情一无所知，即使荀爽也没有说出只言片语，一来因为荀攸已为刘备属臣，二来他们和袁绍毕竟还没有将条件谈笼：在究竟奉谁为新君上，双方这次难得统一的提出将何进撵出朝堂，袁绍甚至主动提出入洛阳觐见不满一岁的天子；但是在刘备的生死以及袁绍的封邑上，王允却表现的异常执拗。
三公对于刘备要将麟月刀以新皇的名义赐给鲜卑和连这件事也讨论过，结论就是不可行。他们害怕袁绍得知这件事之后会勃然大怒，立即引三路异族大军南下，利用秋冬季节大地坚净的有利时机侵占中原。
另外，荀爽和王允一致认为刘备派遣戏志才与关羽二人去和谈不成体统，因为这两人都还只是汝南郡国的属臣，不是大汉朝廷的，如果当真要谈判，也应该是朝廷派遣一个得力的大臣前往才对。
关羽实在听不下去了，连说了两遍，“腐儒之见，误国之能”，然后拂袖而去，荀攸也早就听不下去了，趁机也离开了。
深刻体会到朝廷在与鲜卑和谈这件事的反对态度后，荀攸和关羽决定飞书给刘备，让他决定该怎么做，为了稳妥起见，关羽决定自己跑一趟，而荀攸打算趁这个机会回一趟颖川。两人还没有出发，正碰到从虎牢往南阳去的许褚，还有曹操特地安排接许褚的陈震，除了陈震之外，其他三人是小别重逢，自然有一阵寒暄，荀攸一时忍不住，便将他们碰壁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他觉得蹊跷的地方却只字不提。
陈震与许褚听完之后不免义愤填膺，四个人大醉一场，各自散去。
许褚和陈震一路到武关，曹操见到许褚之后宽慰一番，却见陈震气宇之间露出不平之色，当下颇感好奇，便问了出来。陈震实在忍不住，竟将荀攸让他们三缄其口的叮嘱抛到脑后，遂将荀攸和关羽的遭遇详说了一遍。
曹操听完哈哈大笑，将众人一起笑愣住了，陈震不禁问道，“主公因何大笑？”
“我笑荀公达妄称智士，竟然不知变通。”
“变通？”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夏侯渊问道，“主公以为此事尚能如何变通？”
“汝等莫非忘了五牛退大军之事？荀家素有珍宝。荀公达何必执拗于一把麟月刀？刘玄德此番和谈本是事关机密，岂能久拖，更何况反复？”说道这里，曹操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转向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诩，“文和以为能去否？”
曹操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众人都听的莫名所以，唯有贾诩却笑着颔首，“主公，此番大有可为，不过若是要去，当使汝南公知晓此事，至于此行人马，不妨只带上荀、关即可，多了反倒不好。”
“文和所言甚和我心，”曹操哈哈笑了起来，“子孝、子廉，你二人速回宛城，佯做筹备大军粮草物资，意在荆州，使其不敢妄动。元让、妙才、仲康，你等三人与文和在此镇守武关，若是长安有变，可急出商县，南面而围，使袁槐不得走脱。但凡有事，你等三人切不可擅做主张，当多多听从依文和之意。”
“主公，你呢？”夏侯惇急道。
“我？”曹操微微一笑，“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说吧，大笑着走出门去。
“你说主公是什么意思？”夏侯惇转头看着夏侯渊，一脸的困惑不解。
“问我有什么用？”夏侯渊瞪了一眼，接着换了一个笑脸问贾诩，“主公刚才是什么意思？”
贾诩知道这是曹操故意安排给他的机会，要让他在几个大将中树立一种智囊的形象，心中不觉暗暗钦佩曹操的急智，口中答道，“主公说他要帮汝南公与鲜卑和谈，所以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
“与鲜卑和谈？”众人一起目瞪口呆，曹仁最先反应过来，急道，“眼下袁绍兵压河北，主公这么去岂不危险？我等快去劝主公收回成命。”
“不妨，”贾诩淡淡应道，“你们可明白主公适才念得诗？主公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注一]
＊＊
【注：这两句诗选自汉武帝的《秋风辞》，曹操这里的意思是他与刘备正如秀兰与芳菊，虽是各擅胜场，却注定要相互搀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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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军前往哨探临晋的斥侯回来禀告，说这次率先攻城的兵马有两万余人，皆为凉州金城太守辖下，此番金城太守陈懿虽亲自统兵前来，然具体用兵的却是老将阎厚。至于长安遣王临晋的兵马共有两万，领兵者姓马名腾，听闻颇为了得，他军中还有一人。名叫韩遂。”陈群一上来先把临晋的具体情况说了一下。从他的角度来看，临晋本身就有足够的力量防御住两路大军的攻势，所以暂时应该不会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
刘备的反应却是让两个谋士都大感诧异，他一把拉住陈群，惊喜交集的问道，“长安带兵的居然是马腾？”
“正是，”陈群茫然的点点头，却不知道刘备为什么会如此高兴。
看见两位谋士都愣愣的看着自己，刘备这才想到自己的表情可能让他们费解了，赶紧松开手，笑着解释道，“若是马腾领兵，可能是天赐良机予我等，或许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得两员大将。”接着，他便将当年宋皇后遭废黜致死，何进趁机落井下石，请灵帝杀高阳王满门，结果朝廷三公如何殚精竭虑的想主意保全忠良苗裔，后来马腾如何暗中解救高阳王一家说了一遍。
对于这件事，荀彧从荀爽那里大致的听说过，不过有些地方涉及到具体的人和地，荀爽说起来都是语焉不详，没有刘备说得这么详尽，而陈群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直听了个目瞪口呆。
“若不是主公说，此事实难让人相信，”陈群叹道，“看来这马腾确是刚胆忠勇，可惜屈从在袁槐手下，主公倘能将此人揽至麾下，将来或可委以重用。”
“此时便是良机，主公切不可错过。”荀彧笑着说道，“主公是否还记得当日彧所言之计否？”
“自然记得，”刘备点头道，“文若要我军横向长安与攻临晋的大军之间，并趁其军心大乱时攻之。继而再以我军将士扮做败军回长安城，诱开城门，一举拿下长安。”
“彧昨日截了长安送往这马腾军营的粮草，知道此前所料无误，袁槐果然只派给马腾一日之粮。经过今天一日，马腾军中当已无粮，只有全军突围回城或是向金城太守陈懿借粮之途。主公要招揽此人，此时尚不必急，只需固守于此便可，三日之内，此人必提陈懿之头来见主公，不但临晋无虞，主公还可就马腾之兵而袭夺长安。”
荀彧这番话让刘备和陈群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照荀彧的意思，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只要静静的等上三天，如果马腾来冲营就挡回去，没来就干脆什么都不做，三天之后不但能得到马腾来降，还可以顺道要了陈懿的命。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荀彧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也不管刘备和陈群还没有消化他的前一番话，又接着说道，“陈懿无足轻重，然阎厚将军深具才干，子龙与公明时常提及，颇多感触，主公若要求之，还当在马腾夺营之前为好。若主公果真有意，不妨明为保营，暗则使间，务必使阎将军与陈懿各不能用，如此再稍做催逼，阎将军必愿归降。”
刘备不禁砰然心动。
当日他为赵云和徐晃等人遍求明师，终于找到都亭侯朱儁，再由朱儁引荐二人到阎将学习武艺兵法，现在皆蔚然有成，让他平添了极大的助力，如果能将这样的人才罗致麾下，对于将来平定黄巾之乱也好，安邦定国也罢都是极为有益的一件事。不过刘备知道，想延揽阎厚的问题和马腾一样，就是如何能在政治态度上达成共识。换句话来说，马腾等人能撇弃洛阳的朝廷而追随袁槐，或多或少的和何进等人宣扬的“刘备篡诏论”有些关系，只要解决这个问题，马腾等人愿意追随刘备的可能性一定会大很多。
在马腾这件事上，虽然刘备不知道荀彧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有一点刘备可以肯定，就是最后还是得有一个人去一趟马腾的大营，而荀彧早已经将这个任务揽在了他自己身上，否则他现在只要说出计策，三天时间足够陈群想好说辞了。
在制订这个计策时，荀彧竟似对其中的危险毫无所觉一般，面对这种忘我，刘备的心头涌过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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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在为荀彧感动的同时，身在京师的荀攸和关羽碰上了麻烦。
荀爽和桥玄等人一听说刘备要将麟月刀以新皇的名义赐给鲜卑和连，立刻激烈反对，而说出口的理由仅仅是“国之重宝怎能轻易付人？”这让荀攸和关羽气得不轻，荀攸还好些，毕竟荀爽是他本族的长辈，不好太多怪罪，只能怒目看着桥玄、王允等人，关羽却是谁的帐都不买，要不是有荀攸在一旁劝阻，关羽早已忍不住要动手了。
大概众大臣对关羽也略有耳闻，知道他是汝南公手下的一员骁将，所以第二次再谈及此事时，王允吩咐纪灵与雷薄二人在他身后保护，而荀爽等人也无不如临大敌一般。
关羽不觉什么，只是不住的冷笑，荀攸却是心中一凛，知道事情大有蹊跷。
刘备与荀彧交谈的话没有告诉过他，所以荀攸对朝廷和袁绍秘有交通的事情一无所知，即使荀爽也没有说出只言片语，一来因为荀攸已为刘备属臣，二来他们和袁绍毕竟还没有将条件谈笼：在究竟奉谁为新君上，双方这次难得统一的提出将何进撵出朝堂，袁绍甚至主动提出入洛阳觐见不满一岁的天子；但是在刘备的生死以及袁绍的封邑上，王允却表现的异常执拗。
三公对于刘备要将麟月刀以新皇的名义赐给鲜卑和连这件事也讨论过，结论就是不可行。他们害怕袁绍得知这件事之后会勃然大怒，立即引三路异族大军南下，利用秋冬季节大地坚净的有利时机侵占中原。
另外，荀爽和王允一致认为刘备派遣戏志才与关羽二人去和谈不成体统，因为这两人都还只是汝南郡国的属臣，不是大汉朝廷的，如果当真要谈判，也应该是朝廷派遣一个得力的大臣前往才对。
关羽实在听不下去了，连说了两遍，“腐儒之见，误国之能”，然后拂袖而去，荀攸也早就听不下去了，趁机也离开了。
深刻体会到朝廷在与鲜卑和谈这件事的反对态度后，荀攸和关羽决定飞书给刘备，让他决定该怎么做，为了稳妥起见，关羽决定自己跑一趟，而荀攸打算趁这个机会回一趟颖川。两人还没有出发，正碰到从虎牢往南阳去的许褚，还有曹操特地安排接许褚的陈震，除了陈震之外，其他三人是小别重逢，自然有一阵寒暄，荀攸一时忍不住，便将他们碰壁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他觉得蹊跷的地方却只字不提。
陈震与许褚听完之后不免义愤填膺，四个人大醉一场，各自散去。
许褚和陈震一路到武关，曹操见到许褚之后宽慰一番，却见陈震气宇之间露出不平之色，当下颇感好奇，便问了出来。陈震实在忍不住，竟将荀攸让他们三缄其口的叮嘱抛到脑后，遂将荀攸和关羽的遭遇详说了一遍。
曹操听完哈哈大笑，将众人一起笑愣住了，陈震不禁问道，“主公因何大笑？”
“我笑荀公达妄称智士，竟然不知变通。”
“变通？”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夏侯渊问道，“主公以为此事尚能如何变通？”
“汝等莫非忘了五牛退大军之事？荀家素有珍宝。荀公达何必执拗于一把麟月刀？刘玄德此番和谈本是事关机密，岂能久拖，更何况反复？”说道这里，曹操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转向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诩，“文和以为能去否？”
曹操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众人都听的莫名所以，唯有贾诩却笑着颔首，“主公，此番大有可为，不过若是要去，当使汝南公知晓此事，至于此行人马，不妨只带上荀、关即可，多了反倒不好。”
“文和所言甚和我心，”曹操哈哈笑了起来，“子孝、子廉，你二人速回宛城，佯做筹备大军粮草物资，意在荆州，使其不敢妄动。元让、妙才、仲康，你等三人与文和在此镇守武关，若是长安有变，可急出商县，南面而围，使袁槐不得走脱。但凡有事，你等三人切不可擅做主张，当多多听从依文和之意。”
“主公，你呢？”夏侯惇急道。
“我？”曹操微微一笑，“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说吧，大笑着走出门去。
“你说主公是什么意思？”夏侯惇转头看着夏侯渊，一脸的困惑不解。
“问我有什么用？”夏侯渊瞪了一眼，接着换了一个笑脸问贾诩，“主公刚才是什么意思？”
贾诩知道这是曹操故意安排给他的机会，要让他在几个大将中树立一种智囊的形象，心中不觉暗暗钦佩曹操的急智，口中答道，“主公说他要帮汝南公与鲜卑和谈，所以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
“与鲜卑和谈？”众人一起目瞪口呆，曹仁最先反应过来，急道，“眼下袁绍兵压河北，主公这么去岂不危险？我等快去劝主公收回成命。”
“不妨，”贾诩淡淡应道，“你们可明白主公适才念得诗？主公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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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两句诗选自汉武帝的《秋风辞》，曹操这里的意思是他与刘备正如秀兰与芳菊，虽是各擅胜场，却注定要相互搀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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