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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父亲远行

    躺在是凉席铺就的床榻之上,房间里点着好闻的檀香,身上盖着一层薄褥,视野里东瓶西镜的家具摆设,有些像是女子的闺房。

    稍微挪动些身子,就有些吃不消,环顾四周四下竟无一人,似乎躺的久了身体都有些僵硬,找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倚靠着床沿坐起了身子,可也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呼吸上用了些许力道,胸口像是要炸开一般,无法控制的剧烈咳嗽起来,掩嘴时这是才发现自己年老色衰的一双枯槁的手,无奈漏出一丝苦笑。

    似乎是自己的咳嗽声,吸引到了外界的人,一名男子匆匆从屋外走来,打开房门的他见我坐起,赶紧放下手中装有热水的脸盆,焦急道:

    “老白,你总算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

    来人是人高马大的黄山,躺在床上的病患自然是白餮无疑。

    “咳咳!我这是?在哪?咳咳...”白餮本想咽些口水,润润嗓子,可口干舌燥,他的嘴唇起的都是皴和血泡,哪还有什么吐沫星子。

    黄山见状,连忙端茶递水过来,道:

    “听福伯说,这是你二师姐的房间,这里离厨房比较近,取水方便,索性就安排在这了!”。

    白餮刚刚醒转过来,分的清东南西北已经不错了,定了定神,重新打量,才发现这确实是自己二师姐的屋子。

    “我昏睡了多久?我怎么感觉,我全身骨头架子都快散架了,哪哪都疼?。”

    白餮接过黄山手中的杯具,也不管凉了没有,口干舌燥的他,如青牛吸水般豪饮了起来,八大杯一滴不剩,奔着管饱去的。

    “算上今天,老白,你小子就像事先和周公说好的一样,跟上次长生岛一模一样,一躺又是七天。”

    见白餮牛饮般的喝水动作,看不出有什么大碍,黄山大咧咧的开着玩笑,对白餮一躺就是七天的骚操作吐槽了起来。

    “老黄,你以为我想啊?要是有机会你也试试,我这还算福大命大的!”

    “对了?福伯呢?我父亲呢?怎么没看见?。”

    意识迷离前,白餮尽力护住了父亲的生机,任务似乎是圆满完成。

    可不知怎么的,白餮心中他不知怎地有股烦躁的感觉,由心而生,他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他没有看到福伯和白城隍时,心中心绪难定,有些发慌!

    “哎,福伯...他,白餮,你先休息,等你养好伤,我在和你说吧。”

    黄山的语无伦次,欲言又止,显然印证了什么不好的噩兆。白餮情绪有些激动,道:

    “咳咳...究竟发生了什么,老黄,别瞒着我,抓紧说。”

    黄山面漏难色,应该他是答应过福伯,要在白餮情况好转的时候,再和他说的。

    “哎,那我就将我那天山坪上看见的,跟你一五一十的说了吧”

    “那天...”

    黄山回忆起了,八月一日,午时三刻起看到的一切,如数家珍全都跟白餮说了。

    那一天,黄山被留在了山坪上的石阶云台上。

    显然,白餮于福伯将黄山当成了自己人,并没有闲人退避的意思,虽让黄山保持了一段距离,但主要还是为他安全考虑。

    站在云台之上的黄山,很清楚的就能看见,炼气士三合火局的诡秘。

    光影措落,浮光掠影,是上下天光,白餮医治过程,黄山全程张大了嘴巴,观景如瞻仰神迹一般无二。

    红晕飞霞,夺目灵药,神光鉴人!有古药、有神辉熔炉、有天针飞流!

    那时,一派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光影蓝图,眼见为实的黄山,再度回想叙述时,还是觉得极度挑战人的想象力。

    当然,这些对于亲身经历的白餮来说,他的体会比黄山还有来的真切,所以,白餮在等!

    他在等,黄山叙述话语里,他不知道的内容,比如说:血焰。

    “那时候,血灯点燃,场中飞沙走石,孤魂野鬼,山鬼妖魅,如百鬼夜行,环伺当中。”

    “在福伯惊愕的晃神功夫,我就看见那一堆邪乎吧唧的妖魔鬼怪,全都往你身上招呼了。”

    现在,忆到这里,黄山还直犯怵,咽了咽吐沫,借着说: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福伯还没怎么动作,就看见本已近昏迷的你,一个机灵,麻溜的从地上杵了起来,就跟电影里开棺起尸一样。!”

    “瞳孔中尽是黑芒,这还不算,你全身皮肤上,被奇怪的文字画满全身,配合上当时的气氛,像是黑白无常在你体魄上,画着鬼箓一般,虽是鬼画符般纹路笔划,却有种勾人心魄的感觉,我当时只是多看了两眼,就感觉像是有阴司,用长钩直挖我眼珠子,直让人觉得双目欲裂,痛彻骨髓。”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当时强行下移视线,躲避你的体魄秘纹时,你脚下的青铜古灯,一点点的居然升起了黑焰。黑焰出现,吞光噬阳,八月一,正午的时辰,昏暗如夜,冥昭瞢暗名副其实的——白夜。”

    像是这方天地被困在暗无天日,及其狭窄的空间中,冥室椟棺,空间战栗。

    黄山当时就心中直犯嘀咕,并不是畏惧什么,他只是没底!

    黄山军武出生,当时手上也没有什么可用的家伙事!也不好弄,不过放开了说,当时神仙斗法的场景,就算黄山真有些热武器啥的,也不顶用,道理很简单:黄山学不来物理超度。

    “就在接下来,大家都不知道险情会朝什么方向,发展的时候。”

    “只听你仰天巨吼,将那些魑魅魍魉的山鬼,全都逼出了体外!”

    “黑焰焚烧,青铜为灰,本以为到此结束,没想到一切都只是铺垫而已。”

    “没过多久,一卷古皮从你的丹田气海中飞了出来,乌光漫天,白夜混淆,一圈圈波纹状的东西,朝你烙印了过去,而那古皮,似乎是那些邪祟的克星,在白夜虚空中兜兜转转,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小鬼们,网罗进了方寸中的古兽皮中。”

    “而接下来....。”黄山说道这,停了停,抬眼望了望此刻聚精会神,听他说事的白餮。

    “那古兽皮似乎不满足于此,没有吃饱,它盯上了福伯!”

    “于是,控制着你,杀将向了福伯。”

    “头顶灿灿乌辉的古兽皮,手中不知怎地翻转出一柄青铜长剑,满头白发的你,如地域恶鬼修罗般,杀将了过来。”

    刀光剑影,地动山摇,鬼气森然,又是妖气冲天,接下来斗法的画面,黄山只形容了一二。

    因为在福伯于白餮对撞的,一次冲击波后,他一个凡人,当场就被空气波震荡的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黄山醒来时,只看见一幕:福伯胸口上,定秦剑刺胸而过。而福伯双指并剑,点入白餮印堂大穴。

    再后来,兽皮回归气海,白餮昏迷七天,福伯闭关养伤。

    而至于白城隍,即便是被控制住了心神的白餮,在打斗中,也有意无意的避开了白城隍的位置。

    至于,白城隍现在何处,那就是黄山接下来,要告诉白餮的重大事宜了。

    黄山却欲言又止,最后他转身从木质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说道:

    “事情的经过,我所知道的,就这些,至于白伯父,他留了一封信给你。”

    “你自己看吧,锅里我还熬有些小米粥,你先自己看,我稍后回来。”

    听完黄山的叙述,白餮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一切厄难,居然都是昏迷后自己酿成的,难怪心中燥虑不安,应该是自己潜意识中有一些印象!

    而罪魁祸首,竟是那卷气海中坚若磐石,挥之不动的古兽皮,这怎能不让白餮感到惊骇。

    这无疑是,身体里潜藏着一颗不受控制的定时炸弹,伤人伤己,白餮细思极恐。

    不过,白餮知道福伯的强大,他知道要不是福伯为了保护自己被控制的体魄,五脏气魄皆废的他,怎可伤他分毫。

    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凡人中寿元不多的‘长者’罢了!

    不过,这心中的一些疑问,白餮还是准备登到,再见到闭关而出的福伯再问,现在身为普通人的他,多想无益!

    望着走出房门的黄山,白餮只有满怀感激之情,黄山很多时候,都在替他着想,这几日想来也多是他鞍前马后,如此彪形壮汉,干起了妇人厅厨之事,无异于张飞绣花,着实算是难为他了。

    深呼吸,白餮最终拆开信件,上面这样写到:

    “儿子,当你醒来为父应该已经坐上北上的列车了,你不必担心。”

    “说起来,你老爸我其实没有什么颜面面对于你,这几日的变故让为父想了很多,这么多年为父确实做事太过执拗,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也合乎情理,好在我白城隍上辈子积德,能有你这么个好儿子,为父要谢谢你!”

    “你是父亲的好儿子,可父亲自己在儿子的这个角色上却远不如你,当初从京州出来就是讨厌那个家,讨厌你爷爷把持的那个燕京白家,一气之下的我就离家出走,跑到了国外决心闯出一番事业,也就在那里有幸认识了你的母亲,我们相恋了,后来回国在你母亲的帮助和白家存留江北的一些人脉,做起了药材生意,才有了江北白氏集团。”

    “可人的欲望是一点点滋生的,为父自己都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怎么就不知不觉间的变成了我以前最讨厌的那种人,一切利益至尚的市侩小人。”

    “以前亲朋至友也不知不觉间变成豺狼虎豹,认钱不认人,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犯浑的我,也在感情问题上做出了不可原谅的错误,让你母亲对我心灰意冷,集团内部我也被一步步架空,众叛亲离的我成了个光杆司令,落了个孤家寡人的名头,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报应不爽。”

    “这都值得为父深思和反省的,如今老神仙说,你从自己身上拨出了相当于普通人二十年的阳元给我,那为父就不能虚度蹉跎下去,老爹我想着这次北上回燕京,即使做你爷爷的牵线傀儡,做你那些叔叔伯伯的替代品,给他们磕头认错,我都认了!这次就算是跪也要跪出个锦绣前程,我就不信你也爷爷会不认我这么个儿子,只要我重回白家,为父将成为你最大的避风港。”

    “临行前也没有好好和大家打招呼,儿子替我和大家道个别,要是看见你刘叔叔跟他说我回燕京就行,他都清楚的。”

    “最后父亲希望你早些好起来,再有父亲只想对你娘俩说声:对不起!”

    信的最终署名白城隍,时间八月六。

    看完这封信白餮死死攥紧手中的信封,他有些痛心。

    有些人会将信仰看的比命重要,而有些人则把尊严看的比命,更重要,无疑父亲便是这种宁折不弯的人,如今要他抛弃尊严,为了他这么个儿子向人屈膝下跪,这怎不叫白餮痛心疾首。

    此刻,原先立誓成为炼气士医治好父亲为目标的白餮,随着父亲的这份勉强称为家书的信件,已然悄悄的在发生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