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得已外扬家丑
7点一刻，范明磊与刚刚追求到手的女友施巧巧手拉手步入影城，在范明磊的提议下，二人直奔冷饮厅。
落座后，范明磊去柜台给女友买了香草味的冰淇淋，殷勤地端上桌，甚至还玩起了互相喂食的游戏，丝毫不顾周围人看到如此场面的反应，更加听不到隔壁桌上两个男人其中年轻的那个小声咋舌。
两分钟后，隔壁桌的年轻男人对对面稍微年长的男人说了一句：“电影快开场了，我得先去一趟洗手间。”
“快去吧，待会儿洗手间肯定人多。”对面的男人说。
范明磊被隔壁桌的人提醒，体贴地小声问施巧巧：“你要不要也先去洗手间，待会儿人肯定多，搞不好要排队的。”
施巧巧马上点头，“等我，我很快回来。”
目送施巧巧离开，范明磊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直提着一口气，生怕在新女友面前表现不周。想到自己刚刚的机智体贴，他转头看了一眼隔壁桌的男人，正好赶上男人也在看他。范明磊有些不好意思，冲对方点头示意，似乎是在无声表达谢意，感谢他的提醒。
隔壁桌的男人也冲他点头，然后专心低头喝他的酸奶。
施巧巧走到洗手间门外，刚要转入女洗手间，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撞到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差点没摔倒。
“你……”施巧巧本能回头瞪着撞她的人，只一眼，喉咙哽住。
撞她的是个中年男人，寸头，头上还有一块闪电形状的斑秃，戴黑色太阳镜，双手叉腰，歪着头，嘴角下垂，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眼见施巧巧要发难，他先不干了，痞里痞气地反问：“好狗不挡道，老子就撞你了，咋地吧？”
施巧巧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在家里是小公主，在学校是，在单位里凭借着父母的光环仍旧是，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顿时便掉了泪，笨嘴拙舌又恐惧对方这个老流氓，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撞了人就要道歉！”一个凌厉的女声从男人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明艳动人的美女。美女丝毫不畏惧地站到中年男人面前，气势上压倒对方，“我刚刚都看见了，明明是你在后面，是你不长眼撞到人家，还敢耍横，赶快道歉，不然我叫保安了。”
“你算老几？老子……”中年男人不依不饶，还想继续耍流氓。
美女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头，“看见没，有摄像头，就算闹到派出所，我们也有证据治你。识相的话现在就道歉，要是人家小姑娘不计较，我们就放过你。否则，哼，派出所见。”
中年男人不甘心地啐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算老子今天倒霉。”
施巧巧没有等来男人的道歉，眼看着男人悻悻进了男洗手间，她彻底松了一口气，向路见不平出口相助的美女道谢，“谢谢你啊。”
美女收起刚刚对待敌人严冬般的态度，面对施巧巧露出对待同志般的春风笑容，“小美女，以后遇到这种人就要怼他，你越是弱，他就越是强，这是公共场合，他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施巧巧跟美女一起进入洗手间，边走边说：“我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当时都吓坏了。”
“是啊，一看你就是那种被呵护长大的小公主，不像我，姐姐从小就跟这种人打交道。”明艳美女说着，苦笑地对着镜子微微摇头。
施巧巧对美女礼貌微笑，进入隔间。两分钟后，施巧巧如厕出来，见明艳美女还在洗手池前补妆，便再次上前一边洗手一边跟她搭话，嘴甜地问：“姐，你跟姐夫一起来看电影？”
明艳美女脸上挤出自嘲地苦笑，“我刚把你姐夫给炒了，冷血无情的男人要不得。你记住，今天你的男人能对别人无情无义，早晚有一天也能跟你恩断义绝，千万别把自己当特例。咱们女人要找依靠，就得找重情义的男人。”
“姐夫怎么无情无义了？”施巧巧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哼，我的那个前男友对我殷勤得很，前两天是我的生日，他给我搞了个意外惊喜，把我所有的朋友都请来给我开生日party，聚会上他又是唱歌又是变魔术，风趣健谈，完全是大家的开心果，可给我长脸啦。”
“这不是挺好的吗？”施巧巧更加好奇。
“是啊，一直到刚刚之前，我也觉得他挺好。可就在一个小时前，我遇到了他读高中的弟弟，弟弟的袖子上还戴着孝布。”
施巧巧惊讶地问：“谁过世了？”
“他爸！”明艳美女夸张地说，“你能想象得到吗？我生日的前两天，他爸刚刚病逝，第二天他就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给我张罗开party！你说，这人长心了吗？对自己的亲爹都能这样冷血，我还能相信这个男人将来会对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怎样？”
施巧巧沉默，低着头，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小美女，姐姐是过来人，可得提醒你一句，找对象千万要看清楚对方的人品，咱们女人结婚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要是找错了人就等于投错了胎。看得出，你家庭条件不错，你很幸运，第一次投胎到了好人家，你父母把你当掌上明珠小公主，捧着手心里把你抚养长大，可不是为了把你交给一个渣男祸害下半辈子的。就我前男友那样的，我要是真跟他结婚了，将来我在产房生孩子，他就能在外面打麻将。你要想知道男人将来会对你怎样，就先看男人对他自己的亲人是怎样的。”
施巧巧的脸色愈加难看，匆匆洗了手，跟明艳美女告别，“姐，电影快开场了，我先走了。刚刚的事，谢谢你。”
“姐说的话你得往心里去！”
施巧巧走出洗手间，身后传来明艳美女最后的劝告。
范明磊地目光一直朝向洗手间的方向，见女友出现，向自己的方向走来，笑着招手。但仅仅两眼，范明磊便看出了女友状态不对，平时总是面带微笑的女孩，这会儿突然阴着一张脸。
等到施巧巧落座后，范明磊紧张地问：“巧巧，怎么了？”
施巧巧抬眼，冷冷地看着范明磊，问：“之前你请过丧假对吧？”
“是啊，你怎么突然问那么久以前的事？怎么了？”范明磊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不懂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位小公主。
“是你的奶奶过世，对吧？”施巧巧又问。
“对呀。”范明磊更加疑惑紧张。
“你奶奶过世，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伤心？丧假过后你回来上班，一切如常，不但没影响工作，还能跟我约会，跟我去唱K，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施巧巧质问。
范明磊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你是在意这件事啊。没什么好奇怪的，奶奶过世，我没有太过伤心，那是因为我跟奶奶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亲人之间怎么会没感情？还是你冷血！”施巧巧不依不饶。
范明磊再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来一句话没法打发女友，只好沉下心，耐心解释：“不是我冷血，是我奶奶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爸爸，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我。我父母离婚前，我妈还总想带着我跟我爸去看望奶奶，想要讨好她，可是我爸不去，都是我跟着我妈去的。每次去，我都跟妈妈都不空手，我妈一起照顾奶奶，跟她老人家说话，可即便是这样，奶奶也不领情。”
“哼，骗人，哪有奶奶不喜欢孙子的？就算她不喜欢你爸爸，但是你又没得罪过她。”施巧巧翻了个白眼，“都说隔辈亲，我奶奶对我比我爸妈对我还好，我还是孙女呢。”
范明磊急了，“我真没撒谎，真的！我奶奶不单单是不喜欢我，她，她……”
“她什么？”施巧巧还是不以为然，她就是无法理解亲人之间怎么会没有亲情。
“她还想要，想要掐死我！”范明磊斟酌片刻，还是没忍住，豁出去似的说。
施巧巧瞪大眼，张着嘴巴愣了两秒才回过神，反问：“怎么可能？”
“是真的，”范明磊压低声音，凑近施巧巧说，“我要是想说谎骗你，也不会编这种谎话啊。我奶奶瘫痪在床，就剩一条手臂还能小幅度地动弹，可是她就是用那条唯一还能动的手，突然抓住我的喉咙，一个八十多岁的瘫痪老人，居然能使得出那么大的力气，把我的脖子都给掐紫了，让我一时间都掰不开她的手。你说，就这样的奶奶，我跟她怎么可能感情深厚？”
“不可能，她为什么要掐死你？”施巧巧还是难以置信，“当时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你对她老人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范明磊委屈得很，“当时我跟我妈一起去看奶奶，我妈在厨房洗水果，我在床边陪奶奶说话。我奶奶耳背，我就只能靠近她，大声说话她才能听得见。我当时大声说：奶奶，我以后一定常来陪你。就这么一句话，我奶奶突然发疯似的变了脸，面目狰狞，甚至可以说是满眼杀意，迅速用那只手死死扣住我的喉咙，她掐我的同时，自己喉咙里也发出那种像野兽低吼一样的声音，特别恐怖。后来还好我妈听见声音及时赶来，一边掰开奶奶的手，一边大声喊：妈，他是小磊，你的孙子小磊。我奶奶这才回过神，松开手，恢复正常。然后就一直哭。”
“看来，是你奶奶把你错认成别的什么人了吧？后来你有没有问问你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施巧巧来了兴致，下意识便相信了范明磊的话，完全被他的绘声绘色的描述带入情境，一心想要弄清楚到底范明磊的奶奶真正想要掐死的人是谁。
“我问过我妈，但是她不说，也让我以后不许提这事儿，也不再带我去看奶奶了。后来我就去问我爸，我爸也不说。”
“那你长得到底像谁啊？像你爸？”施巧巧追问。
范明磊掏出钱夹，给施巧巧看他跟父亲的合照，“你看，像吗？”
施巧巧接过来一看，连连摇头，“不像。”
范明磊收好钱夹，拉住施巧巧的手，诚恳地说：“我奶奶老糊涂了，可能不光耳背，眼神也不好，把我错认成了什么年轻时候的仇人。巧巧，你只要记住，不是我冷血，实在是因为我跟奶奶没什么感情，她又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我才没有过于伤心。”
“真的不是骗我？”施巧巧明显已经接受范明磊的解释，但仍有一丝不放心，想要最后得到确认。
“当然不是，我发誓，我刚刚说的要是有一个字是谎言，我天打五雷轰！”范明磊做发誓状，义正言辞，而后又马上温柔地说，“巧巧，我把你当自己人，才会把家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你父母。”
施巧巧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又浮现出甜甜的笑，“放心，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你的伤痛就是我的伤痛，我谁也不会说的。”
“你信我吗？”范明磊动容地紧紧握住施巧巧的手，深情地问。
“我信，就像你说的，就算是想要编谎话骗我，也不会编这么离谱的。”施巧巧已然彻底恢复常态，甜心公主的常态。她抽出被范明磊紧握的手，舀了一口冰淇淋，喂到范明磊嘴边，待范明磊张口，她突然又把冰淇淋移走，二人开怀大笑。
落座后，范明磊去柜台给女友买了香草味的冰淇淋，殷勤地端上桌，甚至还玩起了互相喂食的游戏，丝毫不顾周围人看到如此场面的反应，更加听不到隔壁桌上两个男人其中年轻的那个小声咋舌。
两分钟后，隔壁桌的年轻男人对对面稍微年长的男人说了一句：“电影快开场了，我得先去一趟洗手间。”
“快去吧，待会儿洗手间肯定人多。”对面的男人说。
范明磊被隔壁桌的人提醒，体贴地小声问施巧巧：“你要不要也先去洗手间，待会儿人肯定多，搞不好要排队的。”
施巧巧马上点头，“等我，我很快回来。”
目送施巧巧离开，范明磊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直提着一口气，生怕在新女友面前表现不周。想到自己刚刚的机智体贴，他转头看了一眼隔壁桌的男人，正好赶上男人也在看他。范明磊有些不好意思，冲对方点头示意，似乎是在无声表达谢意，感谢他的提醒。
隔壁桌的男人也冲他点头，然后专心低头喝他的酸奶。
施巧巧走到洗手间门外，刚要转入女洗手间，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撞到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差点没摔倒。
“你……”施巧巧本能回头瞪着撞她的人，只一眼，喉咙哽住。
撞她的是个中年男人，寸头，头上还有一块闪电形状的斑秃，戴黑色太阳镜，双手叉腰，歪着头，嘴角下垂，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眼见施巧巧要发难，他先不干了，痞里痞气地反问：“好狗不挡道，老子就撞你了，咋地吧？”
施巧巧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在家里是小公主，在学校是，在单位里凭借着父母的光环仍旧是，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顿时便掉了泪，笨嘴拙舌又恐惧对方这个老流氓，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撞了人就要道歉！”一个凌厉的女声从男人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明艳动人的美女。美女丝毫不畏惧地站到中年男人面前，气势上压倒对方，“我刚刚都看见了，明明是你在后面，是你不长眼撞到人家，还敢耍横，赶快道歉，不然我叫保安了。”
“你算老几？老子……”中年男人不依不饶，还想继续耍流氓。
美女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头，“看见没，有摄像头，就算闹到派出所，我们也有证据治你。识相的话现在就道歉，要是人家小姑娘不计较，我们就放过你。否则，哼，派出所见。”
中年男人不甘心地啐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算老子今天倒霉。”
施巧巧没有等来男人的道歉，眼看着男人悻悻进了男洗手间，她彻底松了一口气，向路见不平出口相助的美女道谢，“谢谢你啊。”
美女收起刚刚对待敌人严冬般的态度，面对施巧巧露出对待同志般的春风笑容，“小美女，以后遇到这种人就要怼他，你越是弱，他就越是强，这是公共场合，他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施巧巧跟美女一起进入洗手间，边走边说：“我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当时都吓坏了。”
“是啊，一看你就是那种被呵护长大的小公主，不像我，姐姐从小就跟这种人打交道。”明艳美女说着，苦笑地对着镜子微微摇头。
施巧巧对美女礼貌微笑，进入隔间。两分钟后，施巧巧如厕出来，见明艳美女还在洗手池前补妆，便再次上前一边洗手一边跟她搭话，嘴甜地问：“姐，你跟姐夫一起来看电影？”
明艳美女脸上挤出自嘲地苦笑，“我刚把你姐夫给炒了，冷血无情的男人要不得。你记住，今天你的男人能对别人无情无义，早晚有一天也能跟你恩断义绝，千万别把自己当特例。咱们女人要找依靠，就得找重情义的男人。”
“姐夫怎么无情无义了？”施巧巧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哼，我的那个前男友对我殷勤得很，前两天是我的生日，他给我搞了个意外惊喜，把我所有的朋友都请来给我开生日party，聚会上他又是唱歌又是变魔术，风趣健谈，完全是大家的开心果，可给我长脸啦。”
“这不是挺好的吗？”施巧巧更加好奇。
“是啊，一直到刚刚之前，我也觉得他挺好。可就在一个小时前，我遇到了他读高中的弟弟，弟弟的袖子上还戴着孝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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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巧巧沉默，低着头，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小美女，姐姐是过来人，可得提醒你一句，找对象千万要看清楚对方的人品，咱们女人结婚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要是找错了人就等于投错了胎。看得出，你家庭条件不错，你很幸运，第一次投胎到了好人家，你父母把你当掌上明珠小公主，捧着手心里把你抚养长大，可不是为了把你交给一个渣男祸害下半辈子的。就我前男友那样的，我要是真跟他结婚了，将来我在产房生孩子，他就能在外面打麻将。你要想知道男人将来会对你怎样，就先看男人对他自己的亲人是怎样的。”
施巧巧的脸色愈加难看，匆匆洗了手，跟明艳美女告别，“姐，电影快开场了，我先走了。刚刚的事，谢谢你。”
“姐说的话你得往心里去！”
施巧巧走出洗手间，身后传来明艳美女最后的劝告。
范明磊地目光一直朝向洗手间的方向，见女友出现，向自己的方向走来，笑着招手。但仅仅两眼，范明磊便看出了女友状态不对，平时总是面带微笑的女孩，这会儿突然阴着一张脸。
等到施巧巧落座后，范明磊紧张地问：“巧巧，怎么了？”
施巧巧抬眼，冷冷地看着范明磊，问：“之前你请过丧假对吧？”
“是啊，你怎么突然问那么久以前的事？怎么了？”范明磊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不懂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位小公主。
“是你的奶奶过世，对吧？”施巧巧又问。
“对呀。”范明磊更加疑惑紧张。
“你奶奶过世，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伤心？丧假过后你回来上班，一切如常，不但没影响工作，还能跟我约会，跟我去唱K，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施巧巧质问。
范明磊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你是在意这件事啊。没什么好奇怪的，奶奶过世，我没有太过伤心，那是因为我跟奶奶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亲人之间怎么会没感情？还是你冷血！”施巧巧不依不饶。
范明磊再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来一句话没法打发女友，只好沉下心，耐心解释：“不是我冷血，是我奶奶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爸爸，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我。我父母离婚前，我妈还总想带着我跟我爸去看望奶奶，想要讨好她，可是我爸不去，都是我跟着我妈去的。每次去，我都跟妈妈都不空手，我妈一起照顾奶奶，跟她老人家说话，可即便是这样，奶奶也不领情。”
“哼，骗人，哪有奶奶不喜欢孙子的？就算她不喜欢你爸爸，但是你又没得罪过她。”施巧巧翻了个白眼，“都说隔辈亲，我奶奶对我比我爸妈对我还好，我还是孙女呢。”
范明磊急了，“我真没撒谎，真的！我奶奶不单单是不喜欢我，她，她……”
“她什么？”施巧巧还是不以为然，她就是无法理解亲人之间怎么会没有亲情。
“她还想要，想要掐死我！”范明磊斟酌片刻，还是没忍住，豁出去似的说。
施巧巧瞪大眼，张着嘴巴愣了两秒才回过神，反问：“怎么可能？”
“是真的，”范明磊压低声音，凑近施巧巧说，“我要是想说谎骗你，也不会编这种谎话啊。我奶奶瘫痪在床，就剩一条手臂还能小幅度地动弹，可是她就是用那条唯一还能动的手，突然抓住我的喉咙，一个八十多岁的瘫痪老人，居然能使得出那么大的力气，把我的脖子都给掐紫了，让我一时间都掰不开她的手。你说，就这样的奶奶，我跟她怎么可能感情深厚？”
“不可能，她为什么要掐死你？”施巧巧还是难以置信，“当时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你对她老人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范明磊委屈得很，“当时我跟我妈一起去看奶奶，我妈在厨房洗水果，我在床边陪奶奶说话。我奶奶耳背，我就只能靠近她，大声说话她才能听得见。我当时大声说：奶奶，我以后一定常来陪你。就这么一句话，我奶奶突然发疯似的变了脸，面目狰狞，甚至可以说是满眼杀意，迅速用那只手死死扣住我的喉咙，她掐我的同时，自己喉咙里也发出那种像野兽低吼一样的声音，特别恐怖。后来还好我妈听见声音及时赶来，一边掰开奶奶的手，一边大声喊：妈，他是小磊，你的孙子小磊。我奶奶这才回过神，松开手，恢复正常。然后就一直哭。”
“看来，是你奶奶把你错认成别的什么人了吧？后来你有没有问问你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施巧巧来了兴致，下意识便相信了范明磊的话，完全被他的绘声绘色的描述带入情境，一心想要弄清楚到底范明磊的奶奶真正想要掐死的人是谁。
“我问过我妈，但是她不说，也让我以后不许提这事儿，也不再带我去看奶奶了。后来我就去问我爸，我爸也不说。”
“那你长得到底像谁啊？像你爸？”施巧巧追问。
范明磊掏出钱夹，给施巧巧看他跟父亲的合照，“你看，像吗？”
施巧巧接过来一看，连连摇头，“不像。”
范明磊收好钱夹，拉住施巧巧的手，诚恳地说：“我奶奶老糊涂了，可能不光耳背，眼神也不好，把我错认成了什么年轻时候的仇人。巧巧，你只要记住，不是我冷血，实在是因为我跟奶奶没什么感情，她又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我才没有过于伤心。”
“真的不是骗我？”施巧巧明显已经接受范明磊的解释，但仍有一丝不放心，想要最后得到确认。
“当然不是，我发誓，我刚刚说的要是有一个字是谎言，我天打五雷轰！”范明磊做发誓状，义正言辞，而后又马上温柔地说，“巧巧，我把你当自己人，才会把家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你父母。”
施巧巧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又浮现出甜甜的笑，“放心，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你的伤痛就是我的伤痛，我谁也不会说的。”
“你信我吗？”范明磊动容地紧紧握住施巧巧的手，深情地问。
“我信，就像你说的，就算是想要编谎话骗我，也不会编这么离谱的。”施巧巧已然彻底恢复常态，甜心公主的常态。她抽出被范明磊紧握的手，舀了一口冰淇淋，喂到范明磊嘴边，待范明磊张口，她突然又把冰淇淋移走，二人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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