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疑点重重
“这个，作为疑点来说有些牵强吧？”任轩昂只消用余光便看穿了邱允实心中复杂的心理活动，也明白邱允实所想就是姚瑶所想。
姚瑶没有去解释什么，她听得出，这其中的联系，眼前的两人全都心知肚明，她也知道，在没有其他证据的前提下，硬要把这聊天记录跟杀人动机结合起来的确牵强。但姚瑶仍旧满怀期望，“这算是疑点之一，还有第二个疑点，是前两天我自己调查得知的。”
“你自己调查？”任轩昂不禁对姚瑶刮目相看。
“我是说，我自己去找人调查的。我回来就是为了申诉，为了证明我的推测，为小亮讨还公道。也许你们会认为小亮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但即便是一个纯粹的大恶人，也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不是吗？更何况，小亮并不是纯粹的大恶人，他变成今天这样，大部分责任在于他的父母，教育的缺失。”姚瑶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眼眶中噙着泪，嘴唇颤抖。
任轩昂不禁为之动容，高风亮死了，他的父母得到了赔偿金，继续去过各自的小日子，并没有对这个十几年前抛下的孩子的死产生任何疑惑，反而是一个表姐，不远万里赶回国，为表弟的死奔波调查，为表弟的死哀痛不平。
“你查到了什么？”
邱允实问。
“我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那7个人是否跟小亮有什么恩怨。但很遗憾，私家侦探并没有查出什么直接的恩怨。其实我对此也没有报以太多希望，毕竟当初警方肯定也做过这方面调查，如果他们7个人之中有谁有杀人动机，肯定很容易查出来。此外，我重点让私家侦探去查这7个人有没有谁是住在王老师现在居住的小区的，又或者有没有谁是冯老师或王老师曾经教过的学生。结果也是没有。虽然没有查到直接的疑点，但是间接的疑点倒是有一个。”
“还是间接的？”任轩昂有些许失望。
“是，私家侦探查得知，小亮出事的向荣汉堡餐厅的老板郭凯旋其实并不像其他员工说的那么抠门。相反，郭凯旋是个大方善良的好老板，他跟员工的关系也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糟糕，他把员工当朋友一样相处。”
“哦？据我所知出事后除了那三个大学生，其余人都各奔东西了，向荣汉堡也关门大吉，郭凯旋更是因为回收食材二次贩售的问题被全网黑，从此再难踏足餐饮业。私家侦探是怎么查出来郭凯旋是中国好老板，跟员工关系像朋友的？总不可能是厨师服务员他们又改口了吧？”邱允实刚刚一直在网上做功课，认为这个私家侦探有可能是刻意迎合姚瑶，故意给她她想要的信息，因为姚瑶给人的最初印象就是单纯富有，换句话说是人傻钱多。
“那自然不是，这些人虽然各奔东西，但一定是统一口径坚称老板抠门的，这点不用问我也清楚。郭凯旋开向荣汉堡之前在一家商场里开过水吧，私家侦探找到了当初给郭凯旋打工的一个女孩，从女孩口中得知的。这个女孩是残疾人，腿脚不好，做前台工作。女孩对郭凯旋评价很高，说郭老板善良大方，像她这样的残疾人很难找工作，但郭老板却以正常工资雇佣她。除了她，郭老板还雇过两个残疾人。女孩家里有困难的时候，郭老板还给她预支工资。下班之后，郭老板还经常请几个员工去家里聚餐，郭老板的夫人人也很好，大家相处起来就像是朋友。”
邱允实想起了网上的评论，网友们虽然都置身事外，但是非让容易被带节奏，只要有一个人说郭凯旋是葛朗台转世，专门雇佣残疾人就是为了压低工资，下面跟风的就全都这么说，毕竟这样的郭凯旋更加符合他二次贩售残羹的抠门低劣形象。三人成虎，渐渐地，这便成了共识。但事实是否如此呢？至少郭凯旋的前任员工坚称他是好人。
“所以你怀疑郭凯旋是故意抹黑自己，他的同伙也就是他的员工故意抹黑他，这些都是为了杀害高风亮伪装成意外的前期铺垫？”任轩昂反问。
“很有可能不是吗？”姚瑶自信地说，“你们想想这个时间点，半个月前小亮差点去找王老师的麻烦，又说要去买毒药，过了一周时间，小时工张学智就离职，还跟郭凯旋因为工资的纠纷闹到派出所，最后还撂下一句话说有办法让郭凯旋后悔，这简直就是在给一周后的计划做铺垫。”
任轩昂不自觉点头，时间点的确算是个疑点。
“还有，事发当天，民警出警后把所有人都带去派出所，张学智已经表明自己在咖啡中下了泻药的事，可是当时店主郭凯旋死不认账，坚称自己从未二次贩售食物，下了泻药的咖啡早就被倒掉，所以张学智回来根本就没发现任何拉肚子的顾客。民警当时还调了打斗之前的监控，凑巧的是小亮根本没有出现在监控中，他坐的位置是监控死角，洗手间的位置也是监控死角。店里的所有人都说没注意到有人进入洗手间，这不是太凑巧了吗？”姚瑶愤慨地反问。
“的确，”任轩昂想象着当时的情景，推断说，“也许高风亮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有其他顾客看见了，可是后来张学智来闹事，说顾客们的食物是别人吃剩下的，顾客们就都走了，顾客们也没有机会告诉警察他们看见有人进了洗手间。”
姚瑶趁热打铁，“任律师，小亮的案子有很多疑点，请你一定要帮忙，帮我找到足以支持申诉的证据，我不能让小亮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啊。”
邱允实紧随其后，“是啊任律，人家姚小姐不远万里回来就是为了个亲人讨还公道，你就算不为这份亲情感动，也该为姚小姐的律师费……”
任轩昂像是没听到邱允实说话一样，但打断他的时机却很准，他说：“姚小姐，我个人也觉得这些疑点值得深究。但是事情毕竟发生在半年前，很难取证，尤其是物证，如果仅凭人证，而且是有限的人证，申诉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次的委托有一定难度，我只能说尽力，但不敢保证结果，并且我个人对结果并不乐观。”
“我懂，尽人事听天命，我只管做我能做的，问心无愧即可。”姚瑶坦然地说。
“其实半年过去了，高风亮的事已经渐渐平息，网上对他的恶评也都被日新月的信息覆盖。互联网的记忆说长很长，说短又很短。如果申诉成功，高风亮的事情一定会再次掀起舆*论风波，网友们又会对他展开各种各样的骂战。你真的确定要面对那种形势吗？”
姚瑶苦笑着说：“小亮活着的时候都不在乎名声，更何况是他人都已经死了？我这个表姐也无所谓，案子一结束就会回加拿大。我倒是希望小亮的事能够引起世人的反思，不想让他白白上一次头条，当一次热点。”
任轩昂同意接受委托，让秘书起草委托协议的时候，他忍不住好奇心问姚瑶：“高风亮的父母都放弃了他，甚至可以说高风亮自己本身都一直处于一种蒙昧无知的状态中，让人觉得已经无药可救，为什么你还……”
姚瑶咬了咬嘴唇，仰头想要风干眼眶中噙着的泪，“人性很复杂，没有人是纯粹的好人，也没有百分百的坏蛋。小亮父母离婚后，没人肯要他，是我的母亲，也就是小亮的大姑看他可怜收留了他。小亮在我家也是嚣张跋扈，我父亲想要管教他，他竟然对我父亲说：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算老几，也想管我？你要是再多管闲事，我就杀了你，反正我未成年，杀了你也不用蹲监狱。也是因为这句话，我父亲彻底放弃了他，我父母达成共识，把他送去寄宿学校，后来得知他从寄宿学校逃出来，在外面游荡，也无所谓了。”
邱允实冷哼一声，“我能理解你父母，他们总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发善心做好事。”
“是啊，但是在这之前，小亮却等于救了我一命。小亮在我家住了半年多，当时小学还没毕业，我读高一。学校里经常会有几个嫉妒我的女生找我麻烦，也就是现在说的校园霸凌。我不敢把这事儿告诉父母老师，只是一个人偷偷回家哭。有几次我也试探性地把自己的事说成别人的事讲给父母听，可父母却责怪被排挤欺负的人自己没能耐人缘差。当时我只有16岁，为此感到孤立无援，厌学，甚至想过离家出走和自杀。”
“最后是高风亮以暴制暴，用暴力替你解决了问题？”任轩昂猜到了后续。
“是，小亮得知我的烦恼后瞒着我去找了那几个女生。他的解决办法简单粗暴，孤身一人跟几个女生找来的男生帮手打架，他当时只有12岁，身高也就不到一米七，跟他打架的三个男生全都比他高比他壮，所以他最后伤痕累累地回来。他的解决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直接有效。很讽刺是吧，对于校园霸凌，说服教育才是正途，可是正途见效慢，成功几率不高，反倒是简单粗暴的以暴制暴这种歧途见效最快，成功几率更高。那之后，那几个女生都知道我有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表弟，能够做的出跟他们同归于尽的事，再也不敢欺负我。因为小亮，我才有正常的三年高中生活，才能有机会专心学习，留学国外。如果没有他，也许我的人生已经止步于12年前。”
“我懂了，高风亮对你来说的确算是恩人。这世上纯粹的人少有，更多的人是好人，但做过坏事，是坏人，也做过好事。”任轩昂唏嘘感慨，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邱允实，对于知恩图报的人，他最能感同身受。
协议签好，姚瑶便把接力棒交给了更为专业的任轩昂，准备告辞。
“对了，你说找了私家侦探，我们得跟你找的私家侦探做一些工作交接，可能还会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邱允实觉得无巧不成书，松江市的私家侦探又不是很多，大姨父和表姐也出院一阵子休养得差不多了，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这私家侦探是不是两个人，一个叫沈金栋，一个沈妙媛？”
“你怎么又知道？”姚瑶瞠目结舌。
邱允实笑嘻嘻地说：“因为沈妙媛，那是我表姐啊。”
姚瑶没有去解释什么，她听得出，这其中的联系，眼前的两人全都心知肚明，她也知道，在没有其他证据的前提下，硬要把这聊天记录跟杀人动机结合起来的确牵强。但姚瑶仍旧满怀期望，“这算是疑点之一，还有第二个疑点，是前两天我自己调查得知的。”
“你自己调查？”任轩昂不禁对姚瑶刮目相看。
“我是说，我自己去找人调查的。我回来就是为了申诉，为了证明我的推测，为小亮讨还公道。也许你们会认为小亮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但即便是一个纯粹的大恶人，也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不是吗？更何况，小亮并不是纯粹的大恶人，他变成今天这样，大部分责任在于他的父母，教育的缺失。”姚瑶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眼眶中噙着泪，嘴唇颤抖。
任轩昂不禁为之动容，高风亮死了，他的父母得到了赔偿金，继续去过各自的小日子，并没有对这个十几年前抛下的孩子的死产生任何疑惑，反而是一个表姐，不远万里赶回国，为表弟的死奔波调查，为表弟的死哀痛不平。
“你查到了什么？”
邱允实问。
“我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那7个人是否跟小亮有什么恩怨。但很遗憾，私家侦探并没有查出什么直接的恩怨。其实我对此也没有报以太多希望，毕竟当初警方肯定也做过这方面调查，如果他们7个人之中有谁有杀人动机，肯定很容易查出来。此外，我重点让私家侦探去查这7个人有没有谁是住在王老师现在居住的小区的，又或者有没有谁是冯老师或王老师曾经教过的学生。结果也是没有。虽然没有查到直接的疑点，但是间接的疑点倒是有一个。”
“还是间接的？”任轩昂有些许失望。
“是，私家侦探查得知，小亮出事的向荣汉堡餐厅的老板郭凯旋其实并不像其他员工说的那么抠门。相反，郭凯旋是个大方善良的好老板，他跟员工的关系也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糟糕，他把员工当朋友一样相处。”
“哦？据我所知出事后除了那三个大学生，其余人都各奔东西了，向荣汉堡也关门大吉，郭凯旋更是因为回收食材二次贩售的问题被全网黑，从此再难踏足餐饮业。私家侦探是怎么查出来郭凯旋是中国好老板，跟员工关系像朋友的？总不可能是厨师服务员他们又改口了吧？”邱允实刚刚一直在网上做功课，认为这个私家侦探有可能是刻意迎合姚瑶，故意给她她想要的信息，因为姚瑶给人的最初印象就是单纯富有，换句话说是人傻钱多。
“那自然不是，这些人虽然各奔东西，但一定是统一口径坚称老板抠门的，这点不用问我也清楚。郭凯旋开向荣汉堡之前在一家商场里开过水吧，私家侦探找到了当初给郭凯旋打工的一个女孩，从女孩口中得知的。这个女孩是残疾人，腿脚不好，做前台工作。女孩对郭凯旋评价很高，说郭老板善良大方，像她这样的残疾人很难找工作，但郭老板却以正常工资雇佣她。除了她，郭老板还雇过两个残疾人。女孩家里有困难的时候，郭老板还给她预支工资。下班之后，郭老板还经常请几个员工去家里聚餐，郭老板的夫人人也很好，大家相处起来就像是朋友。”
邱允实想起了网上的评论，网友们虽然都置身事外，但是非让容易被带节奏，只要有一个人说郭凯旋是葛朗台转世，专门雇佣残疾人就是为了压低工资，下面跟风的就全都这么说，毕竟这样的郭凯旋更加符合他二次贩售残羹的抠门低劣形象。三人成虎，渐渐地，这便成了共识。但事实是否如此呢？至少郭凯旋的前任员工坚称他是好人。
“所以你怀疑郭凯旋是故意抹黑自己，他的同伙也就是他的员工故意抹黑他，这些都是为了杀害高风亮伪装成意外的前期铺垫？”任轩昂反问。
“很有可能不是吗？”姚瑶自信地说，“你们想想这个时间点，半个月前小亮差点去找王老师的麻烦，又说要去买毒药，过了一周时间，小时工张学智就离职，还跟郭凯旋因为工资的纠纷闹到派出所，最后还撂下一句话说有办法让郭凯旋后悔，这简直就是在给一周后的计划做铺垫。”
任轩昂不自觉点头，时间点的确算是个疑点。
“还有，事发当天，民警出警后把所有人都带去派出所，张学智已经表明自己在咖啡中下了泻药的事，可是当时店主郭凯旋死不认账，坚称自己从未二次贩售食物，下了泻药的咖啡早就被倒掉，所以张学智回来根本就没发现任何拉肚子的顾客。民警当时还调了打斗之前的监控，凑巧的是小亮根本没有出现在监控中，他坐的位置是监控死角，洗手间的位置也是监控死角。店里的所有人都说没注意到有人进入洗手间，这不是太凑巧了吗？”姚瑶愤慨地反问。
“的确，”任轩昂想象着当时的情景，推断说，“也许高风亮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有其他顾客看见了，可是后来张学智来闹事，说顾客们的食物是别人吃剩下的，顾客们就都走了，顾客们也没有机会告诉警察他们看见有人进了洗手间。”
姚瑶趁热打铁，“任律师，小亮的案子有很多疑点，请你一定要帮忙，帮我找到足以支持申诉的证据，我不能让小亮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啊。”
邱允实紧随其后，“是啊任律，人家姚小姐不远万里回来就是为了个亲人讨还公道，你就算不为这份亲情感动，也该为姚小姐的律师费……”
任轩昂像是没听到邱允实说话一样，但打断他的时机却很准，他说：“姚小姐，我个人也觉得这些疑点值得深究。但是事情毕竟发生在半年前，很难取证，尤其是物证，如果仅凭人证，而且是有限的人证，申诉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次的委托有一定难度，我只能说尽力，但不敢保证结果，并且我个人对结果并不乐观。”
“我懂，尽人事听天命，我只管做我能做的，问心无愧即可。”姚瑶坦然地说。
“其实半年过去了，高风亮的事已经渐渐平息，网上对他的恶评也都被日新月的信息覆盖。互联网的记忆说长很长，说短又很短。如果申诉成功，高风亮的事情一定会再次掀起舆*论风波，网友们又会对他展开各种各样的骂战。你真的确定要面对那种形势吗？”
姚瑶苦笑着说：“小亮活着的时候都不在乎名声，更何况是他人都已经死了？我这个表姐也无所谓，案子一结束就会回加拿大。我倒是希望小亮的事能够引起世人的反思，不想让他白白上一次头条，当一次热点。”
任轩昂同意接受委托，让秘书起草委托协议的时候，他忍不住好奇心问姚瑶：“高风亮的父母都放弃了他，甚至可以说高风亮自己本身都一直处于一种蒙昧无知的状态中，让人觉得已经无药可救，为什么你还……”
姚瑶咬了咬嘴唇，仰头想要风干眼眶中噙着的泪，“人性很复杂，没有人是纯粹的好人，也没有百分百的坏蛋。小亮父母离婚后，没人肯要他，是我的母亲，也就是小亮的大姑看他可怜收留了他。小亮在我家也是嚣张跋扈，我父亲想要管教他，他竟然对我父亲说：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算老几，也想管我？你要是再多管闲事，我就杀了你，反正我未成年，杀了你也不用蹲监狱。也是因为这句话，我父亲彻底放弃了他，我父母达成共识，把他送去寄宿学校，后来得知他从寄宿学校逃出来，在外面游荡，也无所谓了。”
邱允实冷哼一声，“我能理解你父母，他们总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发善心做好事。”
“是啊，但是在这之前，小亮却等于救了我一命。小亮在我家住了半年多，当时小学还没毕业，我读高一。学校里经常会有几个嫉妒我的女生找我麻烦，也就是现在说的校园霸凌。我不敢把这事儿告诉父母老师，只是一个人偷偷回家哭。有几次我也试探性地把自己的事说成别人的事讲给父母听，可父母却责怪被排挤欺负的人自己没能耐人缘差。当时我只有16岁，为此感到孤立无援，厌学，甚至想过离家出走和自杀。”
“最后是高风亮以暴制暴，用暴力替你解决了问题？”任轩昂猜到了后续。
“是，小亮得知我的烦恼后瞒着我去找了那几个女生。他的解决办法简单粗暴，孤身一人跟几个女生找来的男生帮手打架，他当时只有12岁，身高也就不到一米七，跟他打架的三个男生全都比他高比他壮，所以他最后伤痕累累地回来。他的解决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直接有效。很讽刺是吧，对于校园霸凌，说服教育才是正途，可是正途见效慢，成功几率不高，反倒是简单粗暴的以暴制暴这种歧途见效最快，成功几率更高。那之后，那几个女生都知道我有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表弟，能够做的出跟他们同归于尽的事，再也不敢欺负我。因为小亮，我才有正常的三年高中生活，才能有机会专心学习，留学国外。如果没有他，也许我的人生已经止步于12年前。”
“我懂了，高风亮对你来说的确算是恩人。这世上纯粹的人少有，更多的人是好人，但做过坏事，是坏人，也做过好事。”任轩昂唏嘘感慨，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邱允实，对于知恩图报的人，他最能感同身受。
协议签好，姚瑶便把接力棒交给了更为专业的任轩昂，准备告辞。
“对了，你说找了私家侦探，我们得跟你找的私家侦探做一些工作交接，可能还会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邱允实觉得无巧不成书，松江市的私家侦探又不是很多，大姨父和表姐也出院一阵子休养得差不多了，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这私家侦探是不是两个人，一个叫沈金栋，一个沈妙媛？”
“你怎么又知道？”姚瑶瞠目结舌。
邱允实笑嘻嘻地说：“因为沈妙媛，那是我表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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