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该来到世上的孽种
邱允实向前一步，像是从舞台不起眼的角落走到聚光灯下闪亮登场，先是咳嗽一声，以此宣布自己这个真正的主角即将要开始表演，然后夸张地冲任轩昂苦口婆心地说：“人在做天在看，任律，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老天都看着呢。”
“我做什么了？”任轩昂心里喊*冤，他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怕老天看。要真的是有老天爷，那他还希望老天爷赶快看看自己都做了哪些好事，好论*功行赏呢。
“你在做逆天的事，高风亮的死是意外，换句话说是顺应天意，是老天让他死，是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你想要非要把天意说成是人为，就是逆天而行。我劝你还是不要接这个案子，你再这样下去，就是自己给自己改命，搞不好就是下一个死于意外的高风亮，被老天爷给收了。”邱允实说到最后，双臂环绕自己，做打寒颤的惊恐状。
任轩昂想问：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但他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这就是邱允实所谓的好戏，既然他跟邱允实目的相同，自己率先上场又没能拿下郭凯旋，那么就不能拆邱允实的台。但要让他给邱允实当捧哏，一唱一和，他也做不到。于是他只能用两个字打发邱允实，“荒唐。”
“你接手这案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所以私下去找了梁半仙，请梁半仙给高风亮批了个命。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个高风亮是个孽种。啥叫孽种？就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梁半仙？”郭凯旋好奇地问，“就是东风街那个梁超群？”
“对呀，你也认识梁半仙？”邱允实意外地问。
“不认识，但是我听说过他，人家都说他算命很准。”郭凯旋显然对梁半仙比对高风亮更感兴趣。
“那是，梁半仙算命可准啦，不然也不会人送外号梁半仙。梁半仙说高风亮是个孽种，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他的父母当初怀他应该是很不顺利，可他父母却非要逆天而行，生下了他。”邱允实像个投入的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很会吊胃口，“孽种什么的太邪乎，我一开始也不敢信，就去找高风亮表姐去问，结果你猜怎么着？高风亮是个试管婴儿！”
郭凯旋的身体微微震动，双手攥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当初高风亮的父母不孕不育，但偏偏要逆天而行，做了三次试管婴儿，遭了不少罪，花了不少钱。按照梁半仙的说法，最后老天实在看不下去，也是被夫妻俩给打动，一时冲动，便让女人怀上了高风亮。可高风亮就是老天的一个ＢUG，老天爷一直想要修复这个ＢUG，可无奈不管他给高风亮一家人多少次机会，他们都无法把握住，父母忙于工作，偿还做试管婴儿欠下的债，疏于管教。其实就算他们有心教育也是白搭，因为夫妻俩本身素质有限，更加可怕是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素质有限，只能塑造出一个跟他们一样所谓素质固化的成品。后来，高风亮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老天终于决定放弃高风亮，彻底修复曾经的ＢUG，于是才有这么一个机缘巧合的意外发生，说白了，就是老天把高风亮给收了。这就应了那句老话，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任轩昂只觉得好笑，不屑地说：“照你这么说，试管婴儿就是不该来这个世界的孽种？”
邱允实忙不迭摆手，澄清说：“我可没这么说，这事儿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梁半仙说了，有的试管婴儿那是好事多磨，不但不是孽种，还是好命呢。但是高风亮绝对是孽种，这是他的八字决定的，他后来的种种经历就是证明。唉，其实高风亮本身没有错，他父母文化不高，不懂教育，又得忙着赚钱还债，也没有错。你说，家里穷，初中都没念完就早早出来打工，是高风亮父母的错吗？生不出孩子，但就是想要一个孩子，是高风亮父母的错吗？高风亮没有得到父母的教育，野蛮生长，甚至效仿父母的低素质，甚至效仿和继承了父母的执迷不悔，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这才长成今天的样子，他有错吗？”
郭凯旋重重叹了口气。
邱允实乘胜追击都问：“郭先生，你说呢？高风亮虽然可恶可憎，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郭凯旋刚想说什么，邱允实的嘴巴里就像是被塞了一个永动机，一旦开口就停不住，继续抢先说：“其实高风亮并不是天生的坏人。我听高风亮表姐提过，高风亮4岁到8岁那四年都是在乡下跟着姥姥一起生活的。因为高风亮的父母要打工赚钱还债，就把他送去了乡下。高风亮跟姥姥的感情特别好，8岁之前，他也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要不是因为姥姥的惨死，他说不定也不会从小天使堕*落成小恶魔。唉，种种机缘巧合都是命里注定啊，老天要想修复一个ＢUG，要改太多太多其他人的命数，难啊，所以才修复失败。”
郭凯旋冷哼一声，想要开口问高风亮姥姥惨死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忍住，装作并不在意。
邱允实一看郭凯旋表面上不上套，故意接连哀叹，偷偷看了任轩昂一眼，示意他来代替郭凯旋问出心中好奇的疑问。
任轩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算配合，说：“亲人离世就能让人从天使堕*落成恶魔？要是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遍地都是恶魔。”
“郭凯旋的姥姥是在郭凯旋的眼皮底下活活被疯狗给咬死的！那场面，连成年人都不忍直视，更何况是个8岁的孩子？别看当时郭凯旋只有8岁，因为对姥姥感情很深，他竟然不顾危险冲过去与疯狗纠*缠，想要救下姥姥。只可惜到最后，姥姥因为伤势过重，很快便狂犬病发亡故。高风亮伤得轻，又及时打了狂犬疫苗，才保住一条小命。从那以后，小小年纪的高风亮就有了暴力倾向，他总是说如果自己当初再强壮一点，就能救姥姥。不仅如此，他还因此憎恨上了猫狗，说它们都是狂犬病毒的载体，要是遇见了跟当初咬死姥姥的那条狗相似的狗，相同颜色的狗，还要虐*待一番，发泄当年的怨恨。”
任轩昂恍然大悟，邱允实绕了这么一圈，难道就是想为12年前高风亮意外导致冯桂芝老人身亡事件的起因——虐狗事件做开脱？可是他跟郭凯旋说这事儿又有什么用？他以为这样郭凯旋这个主谋就能同情高风亮，认为高风亮有情可原，又为此后悔杀人，主动认罪？
果然，郭凯旋不吃这一套，并不搭茬。
任轩昂偷瞄了邱允实一眼，眼神中传递出5分同情和5分幸灾乐祸，仿佛在说：老套路这次碰壁了吧？你莫不是以为这世界上除了你都是傻子？以前你这招管用是你运气好，想要靠这一招打遍天下无敌手，简直是痴人说梦。
邱允实却不气馁，打开的话匣子怎么也关不上，继续絮絮叨叨，“姚瑶还给我们讲了不少有关高风亮的事情，都能跟梁半仙批的命数相吻合，尤其是那几次劫数。梁半仙说，高风亮除了在8岁那年有一过一次无性命之忧的劫数之外，在10岁那年还经历过一次大的劫数。我就问姚瑶高风亮10岁那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姚瑶说，高风亮10岁那年差一点丢了小命。那时候高风亮刚刚从乡下回到城市上学没多久，因为穿着土气，说话有口音，没少被同学欺负，被校园暴力。一开始，他一直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后来他忍无可忍，一向窝囊的他突然发疯似的暴发出来还手，结果引得几个男生对他下手更狠。当时是冬天，被打得全身是伤的高风亮就自己躺在空旷的雪地里，差点没被冻死。高风亮的父亲得知此事后便训诫他，以后谁敢打他一拳，就要回敬以十拳，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不被欺负。自打那之后，高风亮再也不忍气吞声，谁敢招惹他，他就跟对方拼命，这才有了后来心狠手辣、动辄用武力解决问题的高风亮。”
郭凯旋表面上看来听得心不在焉，一边忙活着整理货架一边时不时瞥滔滔不绝的邱允实一眼。
邱允实也看得出自己是自讨没趣，但是没办法，这出戏已经开演，就必须要演完。他假装在兴头上，不吐不快，继续聒噪：“梁半仙还说，高风亮这短暂的一生还有一次情劫，就在他23岁那年，他会遇到一个真爱的姑娘，但是两人有缘无分，注定会分开。我就寻思着，就高风亮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真爱？便去问姚瑶，结果姚瑶说还真的有这么一个姑娘。姑娘是好姑娘，只可惜姑娘的母亲以死相逼让她跟高风亮分手，姑娘想跟高风亮私奔，高风亮问姚瑶私奔去哪里比较好。姚瑶还是比较理性的，说以高风亮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给姑娘幸福，如果真爱姑娘就该放手，不能让姑娘犯傻，如果姑娘母亲真有个好歹，姑娘一辈子都会自责，还是应该等到有一天自己足够优秀再去找姑娘，用自身条件去征得姑娘母亲的同意。高风亮这次还真听表姐的话了，要跟姑娘分手。可是这姑娘她傻啊，死活不同意暂时分手。高风亮为了让姑娘暂时死心，在大街上跟姑娘抡拳头，这小子暴力已经成了习惯，还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姑娘几巴掌。虽然打完自己也后悔，可是这么多人看着，高风亮好面子，还嘴硬说姑娘太贱，活该被打，气得姑娘哭着跑掉，那以后还真就没再找他。你瞧瞧，这不就是有缘无分嘛。”
郭凯旋的其中一个员工听故事听得入了迷，此时忍不住插嘴，“这姑娘还真是傻，不傻也不会看上这么一个货。不过她当众挨打，也算是因祸得福，及时止损了。”
郭凯旋白了这个员工一眼，责怪他搭茬。小姑娘赶紧捂住嘴巴，转身去忙。
“可不就是嘛，可是高风亮是真的爱这姑娘，一直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发达，把姑娘追回来。可是发达没等到，却等到姑娘另结新欢，又找了个母亲满意的小白脸男朋友。这个新男友是长辈眼中的好孩子，文弱书生，戴副眼镜，文质彬彬，说话慢条斯理，工作稳定。高风亮这个气啊，就特意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去找茬，假装要调*戏姑娘，看这个文弱书生敢不敢为姑娘出头。结果呢，唉！”邱允实说着，偷偷去看郭凯旋的脸色。
郭凯旋还是不搭茬，把本就摆放整齐的一双双鞋换了个位置，重新摆放整齐。
邱允实只好再去看任轩昂，他不想让这出戏沦为苍白无趣的独角戏，急需一个龙套配合自己。
任轩昂虽然觉得邱允实是在做无用功，这番费口舌完全无用，但是看在这小子编故事编的这么卖力的份上，还是不忍拒绝，反正就是搭把手的事，他说：“既然是文弱书生，那自然是怂的。”
“错！”邱允实突然高八度，兴奋地来了个大转折，“人家文弱书生虽然文弱，但是目睹女友被调*戏，瞬间战神附体，哪怕是打不过，也拼尽全力保护女友。最后落得个遍体鳞伤，但是却让女友刮目相看，二人很快便定了婚期。高风亮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成全了人家。”
刚刚偷听的女孩兴奋地叫了一声，也为这个转折而惊叹，为女孩告别了错的人，找到了对的人和真爱而高兴。
郭凯旋又不满地白了那女员工一眼。
“我做什么了？”任轩昂心里喊*冤，他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怕老天看。要真的是有老天爷，那他还希望老天爷赶快看看自己都做了哪些好事，好论*功行赏呢。
“你在做逆天的事，高风亮的死是意外，换句话说是顺应天意，是老天让他死，是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你想要非要把天意说成是人为，就是逆天而行。我劝你还是不要接这个案子，你再这样下去，就是自己给自己改命，搞不好就是下一个死于意外的高风亮，被老天爷给收了。”邱允实说到最后，双臂环绕自己，做打寒颤的惊恐状。
任轩昂想问：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但他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这就是邱允实所谓的好戏，既然他跟邱允实目的相同，自己率先上场又没能拿下郭凯旋，那么就不能拆邱允实的台。但要让他给邱允实当捧哏，一唱一和，他也做不到。于是他只能用两个字打发邱允实，“荒唐。”
“你接手这案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所以私下去找了梁半仙，请梁半仙给高风亮批了个命。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个高风亮是个孽种。啥叫孽种？就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梁半仙？”郭凯旋好奇地问，“就是东风街那个梁超群？”
“对呀，你也认识梁半仙？”邱允实意外地问。
“不认识，但是我听说过他，人家都说他算命很准。”郭凯旋显然对梁半仙比对高风亮更感兴趣。
“那是，梁半仙算命可准啦，不然也不会人送外号梁半仙。梁半仙说高风亮是个孽种，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他的父母当初怀他应该是很不顺利，可他父母却非要逆天而行，生下了他。”邱允实像个投入的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很会吊胃口，“孽种什么的太邪乎，我一开始也不敢信，就去找高风亮表姐去问，结果你猜怎么着？高风亮是个试管婴儿！”
郭凯旋的身体微微震动，双手攥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当初高风亮的父母不孕不育，但偏偏要逆天而行，做了三次试管婴儿，遭了不少罪，花了不少钱。按照梁半仙的说法，最后老天实在看不下去，也是被夫妻俩给打动，一时冲动，便让女人怀上了高风亮。可高风亮就是老天的一个ＢUG，老天爷一直想要修复这个ＢUG，可无奈不管他给高风亮一家人多少次机会，他们都无法把握住，父母忙于工作，偿还做试管婴儿欠下的债，疏于管教。其实就算他们有心教育也是白搭，因为夫妻俩本身素质有限，更加可怕是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素质有限，只能塑造出一个跟他们一样所谓素质固化的成品。后来，高风亮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老天终于决定放弃高风亮，彻底修复曾经的ＢUG，于是才有这么一个机缘巧合的意外发生，说白了，就是老天把高风亮给收了。这就应了那句老话，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任轩昂只觉得好笑，不屑地说：“照你这么说，试管婴儿就是不该来这个世界的孽种？”
邱允实忙不迭摆手，澄清说：“我可没这么说，这事儿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梁半仙说了，有的试管婴儿那是好事多磨，不但不是孽种，还是好命呢。但是高风亮绝对是孽种，这是他的八字决定的，他后来的种种经历就是证明。唉，其实高风亮本身没有错，他父母文化不高，不懂教育，又得忙着赚钱还债，也没有错。你说，家里穷，初中都没念完就早早出来打工，是高风亮父母的错吗？生不出孩子，但就是想要一个孩子，是高风亮父母的错吗？高风亮没有得到父母的教育，野蛮生长，甚至效仿父母的低素质，甚至效仿和继承了父母的执迷不悔，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这才长成今天的样子，他有错吗？”
郭凯旋重重叹了口气。
邱允实乘胜追击都问：“郭先生，你说呢？高风亮虽然可恶可憎，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郭凯旋刚想说什么，邱允实的嘴巴里就像是被塞了一个永动机，一旦开口就停不住，继续抢先说：“其实高风亮并不是天生的坏人。我听高风亮表姐提过，高风亮4岁到8岁那四年都是在乡下跟着姥姥一起生活的。因为高风亮的父母要打工赚钱还债，就把他送去了乡下。高风亮跟姥姥的感情特别好，8岁之前，他也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要不是因为姥姥的惨死，他说不定也不会从小天使堕*落成小恶魔。唉，种种机缘巧合都是命里注定啊，老天要想修复一个ＢUG，要改太多太多其他人的命数，难啊，所以才修复失败。”
郭凯旋冷哼一声，想要开口问高风亮姥姥惨死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忍住，装作并不在意。
邱允实一看郭凯旋表面上不上套，故意接连哀叹，偷偷看了任轩昂一眼，示意他来代替郭凯旋问出心中好奇的疑问。
任轩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算配合，说：“亲人离世就能让人从天使堕*落成恶魔？要是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遍地都是恶魔。”
“郭凯旋的姥姥是在郭凯旋的眼皮底下活活被疯狗给咬死的！那场面，连成年人都不忍直视，更何况是个8岁的孩子？别看当时郭凯旋只有8岁，因为对姥姥感情很深，他竟然不顾危险冲过去与疯狗纠*缠，想要救下姥姥。只可惜到最后，姥姥因为伤势过重，很快便狂犬病发亡故。高风亮伤得轻，又及时打了狂犬疫苗，才保住一条小命。从那以后，小小年纪的高风亮就有了暴力倾向，他总是说如果自己当初再强壮一点，就能救姥姥。不仅如此，他还因此憎恨上了猫狗，说它们都是狂犬病毒的载体，要是遇见了跟当初咬死姥姥的那条狗相似的狗，相同颜色的狗，还要虐*待一番，发泄当年的怨恨。”
任轩昂恍然大悟，邱允实绕了这么一圈，难道就是想为12年前高风亮意外导致冯桂芝老人身亡事件的起因——虐狗事件做开脱？可是他跟郭凯旋说这事儿又有什么用？他以为这样郭凯旋这个主谋就能同情高风亮，认为高风亮有情可原，又为此后悔杀人，主动认罪？
果然，郭凯旋不吃这一套，并不搭茬。
任轩昂偷瞄了邱允实一眼，眼神中传递出5分同情和5分幸灾乐祸，仿佛在说：老套路这次碰壁了吧？你莫不是以为这世界上除了你都是傻子？以前你这招管用是你运气好，想要靠这一招打遍天下无敌手，简直是痴人说梦。
邱允实却不气馁，打开的话匣子怎么也关不上，继续絮絮叨叨，“姚瑶还给我们讲了不少有关高风亮的事情，都能跟梁半仙批的命数相吻合，尤其是那几次劫数。梁半仙说，高风亮除了在8岁那年有一过一次无性命之忧的劫数之外，在10岁那年还经历过一次大的劫数。我就问姚瑶高风亮10岁那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姚瑶说，高风亮10岁那年差一点丢了小命。那时候高风亮刚刚从乡下回到城市上学没多久，因为穿着土气，说话有口音，没少被同学欺负，被校园暴力。一开始，他一直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后来他忍无可忍，一向窝囊的他突然发疯似的暴发出来还手，结果引得几个男生对他下手更狠。当时是冬天，被打得全身是伤的高风亮就自己躺在空旷的雪地里，差点没被冻死。高风亮的父亲得知此事后便训诫他，以后谁敢打他一拳，就要回敬以十拳，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不被欺负。自打那之后，高风亮再也不忍气吞声，谁敢招惹他，他就跟对方拼命，这才有了后来心狠手辣、动辄用武力解决问题的高风亮。”
郭凯旋表面上看来听得心不在焉，一边忙活着整理货架一边时不时瞥滔滔不绝的邱允实一眼。
邱允实也看得出自己是自讨没趣，但是没办法，这出戏已经开演，就必须要演完。他假装在兴头上，不吐不快，继续聒噪：“梁半仙还说，高风亮这短暂的一生还有一次情劫，就在他23岁那年，他会遇到一个真爱的姑娘，但是两人有缘无分，注定会分开。我就寻思着，就高风亮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真爱？便去问姚瑶，结果姚瑶说还真的有这么一个姑娘。姑娘是好姑娘，只可惜姑娘的母亲以死相逼让她跟高风亮分手，姑娘想跟高风亮私奔，高风亮问姚瑶私奔去哪里比较好。姚瑶还是比较理性的，说以高风亮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给姑娘幸福，如果真爱姑娘就该放手，不能让姑娘犯傻，如果姑娘母亲真有个好歹，姑娘一辈子都会自责，还是应该等到有一天自己足够优秀再去找姑娘，用自身条件去征得姑娘母亲的同意。高风亮这次还真听表姐的话了，要跟姑娘分手。可是这姑娘她傻啊，死活不同意暂时分手。高风亮为了让姑娘暂时死心，在大街上跟姑娘抡拳头，这小子暴力已经成了习惯，还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姑娘几巴掌。虽然打完自己也后悔，可是这么多人看着，高风亮好面子，还嘴硬说姑娘太贱，活该被打，气得姑娘哭着跑掉，那以后还真就没再找他。你瞧瞧，这不就是有缘无分嘛。”
郭凯旋的其中一个员工听故事听得入了迷，此时忍不住插嘴，“这姑娘还真是傻，不傻也不会看上这么一个货。不过她当众挨打，也算是因祸得福，及时止损了。”
郭凯旋白了这个员工一眼，责怪他搭茬。小姑娘赶紧捂住嘴巴，转身去忙。
“可不就是嘛，可是高风亮是真的爱这姑娘，一直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发达，把姑娘追回来。可是发达没等到，却等到姑娘另结新欢，又找了个母亲满意的小白脸男朋友。这个新男友是长辈眼中的好孩子，文弱书生，戴副眼镜，文质彬彬，说话慢条斯理，工作稳定。高风亮这个气啊，就特意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去找茬，假装要调*戏姑娘，看这个文弱书生敢不敢为姑娘出头。结果呢，唉！”邱允实说着，偷偷去看郭凯旋的脸色。
郭凯旋还是不搭茬，把本就摆放整齐的一双双鞋换了个位置，重新摆放整齐。
邱允实只好再去看任轩昂，他不想让这出戏沦为苍白无趣的独角戏，急需一个龙套配合自己。
任轩昂虽然觉得邱允实是在做无用功，这番费口舌完全无用，但是看在这小子编故事编的这么卖力的份上，还是不忍拒绝，反正就是搭把手的事，他说：“既然是文弱书生，那自然是怂的。”
“错！”邱允实突然高八度，兴奋地来了个大转折，“人家文弱书生虽然文弱，但是目睹女友被调*戏，瞬间战神附体，哪怕是打不过，也拼尽全力保护女友。最后落得个遍体鳞伤，但是却让女友刮目相看，二人很快便定了婚期。高风亮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成全了人家。”
刚刚偷听的女孩兴奋地叫了一声，也为这个转折而惊叹，为女孩告别了错的人，找到了对的人和真爱而高兴。
郭凯旋又不满地白了那女员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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