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赶走财神爷的理由
二人走到门口，还未迈出门槛边听见门外传来小女孩的尖利的叫声，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惊吓。他们赶忙加快脚步跑出去，跑到院门前才看到不远处的树下任轩昂躺在地上，抱着右臂痛苦地蠕动，一旁的娄小婷坐在地上，惊恐地瞪着任轩昂，不敢动弹。
邱允实这次是真的惊讶万分，他丢下身边的吴有禄冲了过去。
“任律，你不要紧吧？”邱允实飞奔到任轩昂身边，蹲下查看任轩昂的伤势，“伤到哪了？出什么事儿啦？”
任轩昂疼得紧咬牙关，一个字都说不出，额头渗出汗珠，只是用眼神示意，他伤到了右臂。
邱允实赶忙掏出手机打算拨打120，却被娄小婷阻止，她先指了指西边的马路，又指了指吴有禄家院子里停着的一辆脚踏三轮车，说：“直接送去镇上的医院更快，可以借用那辆三轮车。”
邱允实选择相信娄小婷，转回跑到院子里，跟吴有禄借用三轮车，顺便确认镇医院的距离有多远。吴有禄告诉他只有几百米，这种情况下赶快送医比打120等急救车过来更快。
邱允实推着三轮车就要走，临出门时转头不满地瞪着吴有禄，质问：“您不是说娄小婷是货真价实的煞星吗？怎么我家老板还是出事儿了？”
吴有禄情急之下解释：“意外，这绝对是意外。”
邱允实也顾不得狼狈，赶忙把受伤的任轩昂小心搀扶上了三轮车，跨上去奋力蹬车。娄小婷很懂事儿，知道这时候如果她也上车，肯定会加大蹬车人的负担，导致速度下降，她便乖乖跟在车后奔跑。
邱允实用尽全力蹬车之余不忘回头去看任轩昂，满脸焦急。
任轩昂这会儿可能是习惯了疼痛，已经可以说话，他回头看了看有一定距离的娄小婷，低声对邱允实说：“别紧张，估计只是脱臼，但绝对不是意外。”
“到底怎么回事？”邱允实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小婷爬树摘果子，掉下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去接。”任轩昂咬着牙艰难地说。
“你疯了？”邱允实的意思是，以任轩昂的知识储备一定知道什么是重力加速度，刚刚那棵树可不算矮。
“眼睁睁看着她跳下来摔伤才是疯了吧？”任轩昂没好气地说。
“跳？”邱允实这次没回头，声音冷静了一些，“不是掉？”
任轩昂冷哼一声，重复：“跳。”
总算到了镇医院的骨伤科，把任轩昂交给了医生护士，邱允实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全身无力地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旁的娄小婷哭着自责：“都怪我，如果我不爬树就好了。叔叔如果不去接我就好了，我自己调皮爬树掉下来受伤活该，可是叔叔……”
邱允实冷冷地瞪着娄小婷，许久之后，他的眼神渐渐温柔，柔声说：“小婷，小叔叔相信你是好孩子，你不是故意的。”
娄小婷泪眼婆娑，怔怔地望着邱允实。
很快，医生已经给任轩昂脱臼的右臂复位，拍了片，确认并无大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任轩昂且得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医生对邱允实交代了注意事项，以防万一要留他观察几个小时，顺便打个消炎的点滴。
眼看到了晚饭时间，输液室的小护士要去食堂打饭，邱允实便要娄小婷跟护士姐姐一起去食堂，顺便带回他们俩的晚餐，临走时，邱允实特意嘱咐这次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再让周围人因为她受伤或者担责。
镇医院不大，输液室里只零星几个人，任轩昂特意选在了最里面的位置，方便他跟邱允实交谈。
“娄小婷毕竟还是个孩子，她不知道她这样制造意外阻止咱们调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让我确信了这几起事件不是意外那么简单，跟她绝对脱不开干系，”任轩昂低声问，“怎么样？吴有禄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邱允实得意地说：“本少爷出马岂能空手而归？收获颇丰。”紧接着，邱允实把他跟吴有禄的对话大致复述了一遍，尤其重点强调吴有禄的答复。
“这算什么收获？不就是吴有禄承认娄小婷曾经克死了3个人吗？”任轩昂不懂，邱允实到底收获了什么。
邱允实摇头晃脑，“这你就不懂了吧？吴有禄是什么人？是道行比梁超群还要深的业界前辈啊。我故意透露你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等于直接告诉他财神爷登门；我特意告诉他我们找过梁超群，而且对梁超群的话颇为信任，等于告诉他我们绝对会吃他这一套，等于直接把钱包给他敞开让他看到里面的钱。可是这位呢？居然不为所动。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任轩昂后知后觉，“吴有禄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否定梁超群的结论，坚称娄小婷不是真的煞星，没法挡煞，然后由他这个更加年长、经验更深的老江湖给我介绍另一个更为昂贵，但是却号称绝对货真价实的煞星来救我一命。”
“没错，就算不是给你介绍个煞星，至少也得高价卖给你一个挡煞的法器吧。可他吴有禄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走了咱们，不，不能说放走，应该说是主动赶走，他巴不得咱们赶快走，不要再纠结娄小婷是不是真煞星，是不是真的克死了那三个人的事。一个正谈恋爱要买房，绝对不会嫌钱多的老骗子，之所以会赶走送上门的财神，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与那三件意外脱不开干系，尤其是最近的娄昌盛的意外，毕竟越是最近的事儿越有可能被查出真相。有钱都不要，那一定是为了自保。”
“长江后浪推前浪，真不愧是你邱大少，对骗子们的行规和行事作风很了解嘛。”任轩昂习惯性地调侃。
邱允实故意把这话当做正面夸奖，拍着胸脯得意洋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吴有禄绝对是第一嫌疑人，第一，他刚刚的行为反常；第二，他有动机，极有可能是他说服了娄昌盛花钱给娄小婷改命，得到了娄昌盛的报酬之后被娄昌盛看穿诡计，二人起了争执，把娄昌盛推下河塘；第三，吴有禄最近发了横财，能够找到小他那么多的女友，还要买房结婚，这笔钱很有可能就是娄昌盛的积蓄。”
“如果娄昌盛的账户上无端少了一大笔，当地警方不可能毫无察觉，案子也不会轻易定性为意外吧？”任轩昂觉得邱允实的推理太过主观。
邱允实一时间哑口无言，找不到理由反驳，憋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一个理由，“也许娄昌盛没有银行账户呢？”
“怎么可能？”任轩昂话一出口也后悔了，实际上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些老派人的确不信任银行，宁可把现金藏在家里，所以才会有那些家里失火巨额存款付之一炬的新闻。
“没什么不可能。”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邱允实和任轩昂顺着声音一看，说话的正是距离他们俩最近的一个正在打点滴的中年男人。男人戴一副眼镜，秃顶，手边还有一个公文包。此时，中年男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俩。
邱允实和任轩昂交换眼色，看来他们刚刚说话的音量还是大了。随即，邱允实又发挥了他自来熟的能耐，主动坐到中年男人身边去。
“大叔，您刚刚说没什么不可能，是什么意思啊？”邱允实八卦地问。
男人了然一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但是我听你们提到了吴有禄，这才格外在意的。”
“您认识吴有禄？”邱允实正愁不知道该去找谁询问有关吴有禄跟娄昌盛的事，这会儿就有人主动送上门，他自然不会放过。
“我是向阳村的村支书，村里的人我都认识，我叫魏庆滨，你们可以叫我老魏。”魏庆滨说着，用没有打点滴的手从公文包里掏出名片递给邱允实。
邱允实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下，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魏叔叔好，我叫张杉，这是我姐夫，任律。”
任轩昂冲魏庆滨点头示意，对邱允实自作主张把他的职业称呼变成了姓名，只能默认接受。
魏庆滨笑眯眯地问：“小张小任啊，刚刚跟你们在一起的那女孩是娄小婷吧？你们怎么会跟她在一起？你们领养了小婷？还有你们刚刚提到吴有禄，提到他最近发了横财的事儿，似乎是怀疑吴有禄跟娄昌盛的意外有关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邱允实看了任轩昂一眼，深呼吸后说：“魏叔叔，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跟您从头讲起吧。唉，从哪说起呢？就从我姐跟我姐夫说起吧。我也不怕家丑外扬，我姐和我姐夫不孕不育，结婚6年了都没有孩子。”
魏庆滨尴尬地笑了笑，理解地点头，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任轩昂。
任轩昂眉心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姐姐和姐夫去医院查过，问题在于我姐夫，他是无精症，”邱允实哀伤地说，同时回头冲任轩昂做了个鬼脸，转回头后又是一脸苦大仇深，“姐夫这些年寻医问药，连偏方都试过，可是始终生不出孩子。最后，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要去儿童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就在半年前，他们在福利院看中了娄小婷。”
魏庆滨插嘴：“不对呀，我后来也跟福利院联系过，他们说小婷是被一对儿失独的夫妻领养的。”
“可不就是嘛，”邱允实赶忙改口，“当时我姐和姐夫跟那对儿夫妻都看中了娄小婷，福利院就让小婷自己选，最后小婷就选了那家人。就在不久前，那家女主人出了意外从楼梯摔下去，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那家男主人还是不相信小婷是扫把星，可是家里老人害怕啊，就想着要把小婷送回福利院。可是这领养关系已经形成，可不是他们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
“没错，然后呢？”魏庆滨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任轩昂，这一次毫不掩饰对他无精症的同情。
“然后那家老人就找到了我姐姐和姐夫，想要让他们暂时照看小婷，他们那边想办法跟福利院沟通，希望能够解除领养关系，给小婷换一对儿养父母。我姐姐实在是喜欢小婷，可是姐夫对小婷还是没法彻底放心。我们这次带小婷回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扫把星，如果是，姐姐姐夫就得忍痛割爱，如果不是，他们就会放心领养这个可怜的孩子。我们刚刚带她去找了吴有禄，不出所料，吴有禄坚称小婷就是扫把星。唉，原本我还不信，可是你看我姐夫，这才跟小婷在一起没几天，手臂脱臼，软组织挫伤。这毕竟关系到我姐姐和姐夫的生命安全，马虎不得啊。”邱允实愁眉苦脸，提到娄小婷一个劲儿摇头。
“可以理解。”魏庆滨接连叹息。
邱允实这次是真的惊讶万分，他丢下身边的吴有禄冲了过去。
“任律，你不要紧吧？”邱允实飞奔到任轩昂身边，蹲下查看任轩昂的伤势，“伤到哪了？出什么事儿啦？”
任轩昂疼得紧咬牙关，一个字都说不出，额头渗出汗珠，只是用眼神示意，他伤到了右臂。
邱允实赶忙掏出手机打算拨打120，却被娄小婷阻止，她先指了指西边的马路，又指了指吴有禄家院子里停着的一辆脚踏三轮车，说：“直接送去镇上的医院更快，可以借用那辆三轮车。”
邱允实选择相信娄小婷，转回跑到院子里，跟吴有禄借用三轮车，顺便确认镇医院的距离有多远。吴有禄告诉他只有几百米，这种情况下赶快送医比打120等急救车过来更快。
邱允实推着三轮车就要走，临出门时转头不满地瞪着吴有禄，质问：“您不是说娄小婷是货真价实的煞星吗？怎么我家老板还是出事儿了？”
吴有禄情急之下解释：“意外，这绝对是意外。”
邱允实也顾不得狼狈，赶忙把受伤的任轩昂小心搀扶上了三轮车，跨上去奋力蹬车。娄小婷很懂事儿，知道这时候如果她也上车，肯定会加大蹬车人的负担，导致速度下降，她便乖乖跟在车后奔跑。
邱允实用尽全力蹬车之余不忘回头去看任轩昂，满脸焦急。
任轩昂这会儿可能是习惯了疼痛，已经可以说话，他回头看了看有一定距离的娄小婷，低声对邱允实说：“别紧张，估计只是脱臼，但绝对不是意外。”
“到底怎么回事？”邱允实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小婷爬树摘果子，掉下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去接。”任轩昂咬着牙艰难地说。
“你疯了？”邱允实的意思是，以任轩昂的知识储备一定知道什么是重力加速度，刚刚那棵树可不算矮。
“眼睁睁看着她跳下来摔伤才是疯了吧？”任轩昂没好气地说。
“跳？”邱允实这次没回头，声音冷静了一些，“不是掉？”
任轩昂冷哼一声，重复：“跳。”
总算到了镇医院的骨伤科，把任轩昂交给了医生护士，邱允实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全身无力地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旁的娄小婷哭着自责：“都怪我，如果我不爬树就好了。叔叔如果不去接我就好了，我自己调皮爬树掉下来受伤活该，可是叔叔……”
邱允实冷冷地瞪着娄小婷，许久之后，他的眼神渐渐温柔，柔声说：“小婷，小叔叔相信你是好孩子，你不是故意的。”
娄小婷泪眼婆娑，怔怔地望着邱允实。
很快，医生已经给任轩昂脱臼的右臂复位，拍了片，确认并无大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任轩昂且得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医生对邱允实交代了注意事项，以防万一要留他观察几个小时，顺便打个消炎的点滴。
眼看到了晚饭时间，输液室的小护士要去食堂打饭，邱允实便要娄小婷跟护士姐姐一起去食堂，顺便带回他们俩的晚餐，临走时，邱允实特意嘱咐这次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再让周围人因为她受伤或者担责。
镇医院不大，输液室里只零星几个人，任轩昂特意选在了最里面的位置，方便他跟邱允实交谈。
“娄小婷毕竟还是个孩子，她不知道她这样制造意外阻止咱们调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让我确信了这几起事件不是意外那么简单，跟她绝对脱不开干系，”任轩昂低声问，“怎么样？吴有禄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邱允实得意地说：“本少爷出马岂能空手而归？收获颇丰。”紧接着，邱允实把他跟吴有禄的对话大致复述了一遍，尤其重点强调吴有禄的答复。
“这算什么收获？不就是吴有禄承认娄小婷曾经克死了3个人吗？”任轩昂不懂，邱允实到底收获了什么。
邱允实摇头晃脑，“这你就不懂了吧？吴有禄是什么人？是道行比梁超群还要深的业界前辈啊。我故意透露你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等于直接告诉他财神爷登门；我特意告诉他我们找过梁超群，而且对梁超群的话颇为信任，等于告诉他我们绝对会吃他这一套，等于直接把钱包给他敞开让他看到里面的钱。可是这位呢？居然不为所动。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任轩昂后知后觉，“吴有禄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否定梁超群的结论，坚称娄小婷不是真的煞星，没法挡煞，然后由他这个更加年长、经验更深的老江湖给我介绍另一个更为昂贵，但是却号称绝对货真价实的煞星来救我一命。”
“没错，就算不是给你介绍个煞星，至少也得高价卖给你一个挡煞的法器吧。可他吴有禄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走了咱们，不，不能说放走，应该说是主动赶走，他巴不得咱们赶快走，不要再纠结娄小婷是不是真煞星，是不是真的克死了那三个人的事。一个正谈恋爱要买房，绝对不会嫌钱多的老骗子，之所以会赶走送上门的财神，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与那三件意外脱不开干系，尤其是最近的娄昌盛的意外，毕竟越是最近的事儿越有可能被查出真相。有钱都不要，那一定是为了自保。”
“长江后浪推前浪，真不愧是你邱大少，对骗子们的行规和行事作风很了解嘛。”任轩昂习惯性地调侃。
邱允实故意把这话当做正面夸奖，拍着胸脯得意洋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吴有禄绝对是第一嫌疑人，第一，他刚刚的行为反常；第二，他有动机，极有可能是他说服了娄昌盛花钱给娄小婷改命，得到了娄昌盛的报酬之后被娄昌盛看穿诡计，二人起了争执，把娄昌盛推下河塘；第三，吴有禄最近发了横财，能够找到小他那么多的女友，还要买房结婚，这笔钱很有可能就是娄昌盛的积蓄。”
“如果娄昌盛的账户上无端少了一大笔，当地警方不可能毫无察觉，案子也不会轻易定性为意外吧？”任轩昂觉得邱允实的推理太过主观。
邱允实一时间哑口无言，找不到理由反驳，憋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一个理由，“也许娄昌盛没有银行账户呢？”
“怎么可能？”任轩昂话一出口也后悔了，实际上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些老派人的确不信任银行，宁可把现金藏在家里，所以才会有那些家里失火巨额存款付之一炬的新闻。
“没什么不可能。”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邱允实和任轩昂顺着声音一看，说话的正是距离他们俩最近的一个正在打点滴的中年男人。男人戴一副眼镜，秃顶，手边还有一个公文包。此时，中年男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俩。
邱允实和任轩昂交换眼色，看来他们刚刚说话的音量还是大了。随即，邱允实又发挥了他自来熟的能耐，主动坐到中年男人身边去。
“大叔，您刚刚说没什么不可能，是什么意思啊？”邱允实八卦地问。
男人了然一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但是我听你们提到了吴有禄，这才格外在意的。”
“您认识吴有禄？”邱允实正愁不知道该去找谁询问有关吴有禄跟娄昌盛的事，这会儿就有人主动送上门，他自然不会放过。
“我是向阳村的村支书，村里的人我都认识，我叫魏庆滨，你们可以叫我老魏。”魏庆滨说着，用没有打点滴的手从公文包里掏出名片递给邱允实。
邱允实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下，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魏叔叔好，我叫张杉，这是我姐夫，任律。”
任轩昂冲魏庆滨点头示意，对邱允实自作主张把他的职业称呼变成了姓名，只能默认接受。
魏庆滨笑眯眯地问：“小张小任啊，刚刚跟你们在一起的那女孩是娄小婷吧？你们怎么会跟她在一起？你们领养了小婷？还有你们刚刚提到吴有禄，提到他最近发了横财的事儿，似乎是怀疑吴有禄跟娄昌盛的意外有关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邱允实看了任轩昂一眼，深呼吸后说：“魏叔叔，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跟您从头讲起吧。唉，从哪说起呢？就从我姐跟我姐夫说起吧。我也不怕家丑外扬，我姐和我姐夫不孕不育，结婚6年了都没有孩子。”
魏庆滨尴尬地笑了笑，理解地点头，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任轩昂。
任轩昂眉心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姐姐和姐夫去医院查过，问题在于我姐夫，他是无精症，”邱允实哀伤地说，同时回头冲任轩昂做了个鬼脸，转回头后又是一脸苦大仇深，“姐夫这些年寻医问药，连偏方都试过，可是始终生不出孩子。最后，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要去儿童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就在半年前，他们在福利院看中了娄小婷。”
魏庆滨插嘴：“不对呀，我后来也跟福利院联系过，他们说小婷是被一对儿失独的夫妻领养的。”
“可不就是嘛，”邱允实赶忙改口，“当时我姐和姐夫跟那对儿夫妻都看中了娄小婷，福利院就让小婷自己选，最后小婷就选了那家人。就在不久前，那家女主人出了意外从楼梯摔下去，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那家男主人还是不相信小婷是扫把星，可是家里老人害怕啊，就想着要把小婷送回福利院。可是这领养关系已经形成，可不是他们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
“没错，然后呢？”魏庆滨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任轩昂，这一次毫不掩饰对他无精症的同情。
“然后那家老人就找到了我姐姐和姐夫，想要让他们暂时照看小婷，他们那边想办法跟福利院沟通，希望能够解除领养关系，给小婷换一对儿养父母。我姐姐实在是喜欢小婷，可是姐夫对小婷还是没法彻底放心。我们这次带小婷回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扫把星，如果是，姐姐姐夫就得忍痛割爱，如果不是，他们就会放心领养这个可怜的孩子。我们刚刚带她去找了吴有禄，不出所料，吴有禄坚称小婷就是扫把星。唉，原本我还不信，可是你看我姐夫，这才跟小婷在一起没几天，手臂脱臼，软组织挫伤。这毕竟关系到我姐姐和姐夫的生命安全，马虎不得啊。”邱允实愁眉苦脸，提到娄小婷一个劲儿摇头。
“可以理解。”魏庆滨接连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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