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令人愉快的选择
晚间，邱允实窝在自己的房间面对电脑，用英文跟海外的一位从未谋面的网友聊天。这位网名叫做“远在天边”的网友是一位华人，曾经在F8I任职，是个技艺高超的黑客。邱允实跟他相识源自于他想要购买F8I使用的专业测谎仪，他就是通过这个远在天边买到了测谎仪，而后又成功地骗过了测谎仪。他还是纨绔子弟的时候，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邱允实早就动过找远在天边帮他调查Ｍr.Liar真实身份的念头，但一来刚开始邱允实没有太把这个Ｍr.Liar当回事儿，二来也是觉得不到必要时刻不想麻烦这个远在天边的网友——远在天边，三来，他也曾怀疑过这个身份不明的远在天边其实就近在眼前，就是Ｍr.Liar。可如今，他打算劳烦远在天边帮他调查了，因为他之前的三个理由全都被他推翻了。
第一，Ｍr.Liar绝对值得重视，这家伙很有可能跟自己有私仇，煽动自己复仇未果，他很有可能在暗地里代替自己复仇，雇佣流浪汉伤害大姨父和表姐，事后又诱导产后抑郁的女人和两个流浪汉去恒古大酒店自杀，这家伙已经是杀人凶手，不容忽视；第二，既然Ｍr.Liar必须重视，也就又必要劳烦专业人士插手调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邱允实经过一番试探之后，已经产生出了一个最可疑的嫌疑人，而这个人不是网友远在天边，那么请远在天边出马证实他的推理也就非常必要了。
这个最大的嫌疑人正是周震！邱允实怀疑他的理由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此地无银三百两。
邱允实怀疑Ｍr.Liar就在自己身边，就是自己身边人的某一个，周震也是嫌疑人之一。他还想到此人自己利用虚拟拨号打电话，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隐藏身份，自己写了一个程序，让邱允实跟智能程序对话，前提是这个人建立了一个邱允实有可能说的话，甚至没可能说的话的庞大资料库，以此为基础，人工录制对所有话的应对说辞。
不久前邱允实接到Ｍr.Liar电话时，他就曾怀疑过周震，而那个时间段周震正在跟俞清浅一起会见家长，俞清浅告诉邱允实整个饭局期间周震没有离席也没有接打电话。就在今早，俞清浅无意中说出她把邱允实对此的疑问告知给了周震，如果周震就是Ｍr.Liar，那么就等同于周震得知了邱允实怀疑他。偏巧不巧，上午的咨询中，邱允实就又一次当着周震的面接到了Ｍr.Liar的来电。就仿佛是周震再为自己澄清，他不是Ｍr.Liar，他非常急于打消邱允实对他的疑虑。此地无银三百两！
上午的通话中，邱允实为了测试自己是不是在跟智能程序交谈，特意出其不意，接听电话，干脆承认自己的确怀疑周震，然后假装通过当着周震的面接通电话从而打消对周震的怀疑。紧接着，他假装自己在跟田谧交谈，对方竟然也能应答顺畅，这点倒是出乎了邱允实的意料，他本以为智能程序无法应对他的突发奇想。从这一点看来，邱允实似乎又不是在跟智能程序对话。当然，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周震对邱允实非常了解，料到了他会以突发奇想作为试探，所以事先也录入了一些应对的话。
如果周震连他邱允实可能会假装跟田谧通话都能提前预料到，这个人该是有多么可怕！想到这，邱允实打了个寒颤。
综合分析后总结，邱允实的推理不变，他还是认定周震是最大嫌疑人。至于说周震的目的，八成就是让自己堕落成复仇天使，最终不得善终，实际上周震作为他的心理咨询师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他的疗法的基础就是让自己承认对亲人的怨恨，只可惜，邱允实始终不配合，就是不肯承认。明着来催化这份仇恨没有达成目的，周震怀疑是他邱允实不肯对熟人袒露心迹，他也不方便更加明目张胆地去催化仇恨，于是他干脆换了个身份，暗中煽动邱允实复仇。
周震这样做的动机一定是源自于对自己的恨。只是邱允实不懂，他哪里得罪了周震？难道就因为他算是周震的对手，一个失败的案例，他无法被周震洗脑，伤了周震的自尊心？
又或者，周震对他的恨跟“隐形受害者”有关，周震被自己伤害过，但他这个受害者隐形了，没人知道他是受害者。
如果周震恨自己，那么他有的是机会直接伤害自己复仇，为什么一定要采取这么迂回的手段，间接逼自己自我毁灭呢？邱允实万分不解，难道说高智商罪犯都喜欢玩更加富有挑战的复杂游戏？又或者，周震对自己的复仇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这一晚，邱允实想了太多太多，思维发散到不受控制，天马行空，设想了几十种二人结仇的原因。最后，他告诉自己，多想无益，还是先等远在天边的调查结果再说，同时，找大姨父这个私家侦探帮忙挖周震的底。理由他都想好了，或者说是任轩昂帮他想好了，就是为了反客为主，用周震的弱点作为反击的武器，去逼周震主动卸任，从而让自己脱离心理咨询的苦海，获得精神自由。
邱允实在中国辗转反侧一晚，美国也过了大半个白天。邱允实早上起床时，正好收到了忙活了半个大白天的网友远在天边的回复。这位了不得的黑客已经查到了网络电话的来源。
“嗨，大话王，我查到了。”远在天边在网络上打出文字，大话王正是邱允实的网络昵称。
“怎么样？”答案呼之欲出，邱允实呼吸急促。
“对方使用了海外的服务器，我一路追踪，总算是找到了他的踪迹。只不过，这家伙比我想象中要有点能耐，我没法准确定位他上网的位置，只能圈画一个范围。”
邱允实有些失望，“多大的范围？”
“放心，不大，我在卫星地图上圈画出来了，发给你。”
邱允实等着远在天边给他发图片，却等来了又一句话，“你先有个心理准备，看到图片不要太吃惊。”
“怎么？”邱允实的心又悬起来。
“看了就知道。”
对话框上出现了文件传输的选项，邱允实下载后打开。这是一张局部放大的卫星地图，街道建筑都可以看个大概。仅一眼，邱允实就觉得图片上的布局景色很眼熟，第二眼，他便看出来，这正是他现在所在的街区范围，也就是说，他跟任轩昂的住处以及不远处任轩昂的律所也包含在远在天边给出的范围！
远在天边又发来一条消息，“大话王，看来这个家伙就在你的周围，真是应了我的名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要小心啊。”
“谢谢。”
邱允实正打字，门外传来脚步声。那是任轩昂去洗手间的脚步声。邱允实侧耳聆听，任轩昂的步伐在经过自己门前时特意放轻，还短暂停留。他望向并不透明的木门，似乎看到了门那边任轩昂鬼鬼祟祟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样子，想象中任轩昂的那张脸还是那么英俊，但是神态与从前的一脸正气截然相反，双眼透射出狡猾的光，面部肌肉线条走向诡异，典型的电视剧中黑化的反派。
“快起床。”门外传来任轩昂再平常不过的催促声，邱允实仔细分辨鉴别，这声音还是透着一股正气，想象的画面中任轩昂的脸又恢复正常，他也没有把耳朵贴在门上，而是在路过门口的时候有些犹豫，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叫自己起床。
在地图范围之中，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似乎只有任轩昂，任轩昂会是那个煽动自己仇恨，催促自己复仇，见自己无动于衷便帮自己复仇的Ｍr.Liar？任轩昂会收买流浪汉去伤害沈家父女？任轩昂会过河拆桥杀人灭口，诱导两个流浪汉去恒古大酒店自杀？任轩昂会为了一己私利诱导一个可怜的患有产后抑郁的女人去恒古大酒店自杀？不，不会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邱允实否定之后，脑子里又冒出了这么一句。要说自己十几年的说谎生涯教给了他什么道理的话，那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如果任轩昂是个不亚于自己的演技派呢？如果当年邱恒表面上是资助了任轩昂，实际上却伤害了他呢？任轩昂无法对已经死去的邱恒复仇，于是想到父债子还，通过毁掉自己和恒古的方式向邱恒复仇，不是也有可能吗？
“喂，还不起床？要迟到了！”门外任轩昂又折返回来，路过时敲了敲邱允实的房门。
“起来啦。”邱允实假装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开门出屋，在餐厅里与任轩昂打照面的那一刻，邱允实望着那张熟悉的脸，脑子里瞬间闪回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起历经的一桩桩案件，任轩昂作为法律捍卫者听似无情却极富原则性说过的一句句话，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想要相信任轩昂，相信任轩昂不是Ｍr.Liar。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赌注？答案他早就说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模棱两可，如果非要站队，非要信点什么，非要拿自己的一切去交付一场赌局，那么为什么不相信人性本善，不赌邪不压正？至少这样我觉得自己胜算更高，愉悦度更高。到最后就算输了，也愿赌服输。”
邱允实想要相信任轩昂，信任这个现阶段关系最亲密的朋友会让他感受到愉悦，做人嘛，最重要就是开心。况且，哪怕是从理性分析的角度，任轩昂的嫌疑远比周震要低得多。总之一句话，嫌疑最大的还是周震。
可问题是周震的住址和工作地点并不在远在天边给出的范围内啊。邱允实有两种设想：第一，周震故意在这附近租了一间房，用于上网和录音，之所以要选在自己周遭，是因为他对自己非常了解，甚至知道远在天边这个海外黑客是自己的网友，自己会找他帮忙调查，为的就是让自己怀疑任轩昂；第二，周震没有冒险租房，他的基地就是他的家，远在天边也被周震收买，在周震的授意下说谎骗自己。
邱允实更加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毕竟远在天边可是前F8I的探员，是顶级黑客，这样的人被收买或要挟的可能性不高。
想要进一步坐实周震就是Ｍr.Liar，或者是洗清他身上的嫌疑，现在只能从周震的历史着手，等待大姨父那边的回信了。
邱允实早就动过找远在天边帮他调查Ｍr.Liar真实身份的念头，但一来刚开始邱允实没有太把这个Ｍr.Liar当回事儿，二来也是觉得不到必要时刻不想麻烦这个远在天边的网友——远在天边，三来，他也曾怀疑过这个身份不明的远在天边其实就近在眼前，就是Ｍr.Liar。可如今，他打算劳烦远在天边帮他调查了，因为他之前的三个理由全都被他推翻了。
第一，Ｍr.Liar绝对值得重视，这家伙很有可能跟自己有私仇，煽动自己复仇未果，他很有可能在暗地里代替自己复仇，雇佣流浪汉伤害大姨父和表姐，事后又诱导产后抑郁的女人和两个流浪汉去恒古大酒店自杀，这家伙已经是杀人凶手，不容忽视；第二，既然Ｍr.Liar必须重视，也就又必要劳烦专业人士插手调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邱允实经过一番试探之后，已经产生出了一个最可疑的嫌疑人，而这个人不是网友远在天边，那么请远在天边出马证实他的推理也就非常必要了。
这个最大的嫌疑人正是周震！邱允实怀疑他的理由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此地无银三百两。
邱允实怀疑Ｍr.Liar就在自己身边，就是自己身边人的某一个，周震也是嫌疑人之一。他还想到此人自己利用虚拟拨号打电话，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隐藏身份，自己写了一个程序，让邱允实跟智能程序对话，前提是这个人建立了一个邱允实有可能说的话，甚至没可能说的话的庞大资料库，以此为基础，人工录制对所有话的应对说辞。
不久前邱允实接到Ｍr.Liar电话时，他就曾怀疑过周震，而那个时间段周震正在跟俞清浅一起会见家长，俞清浅告诉邱允实整个饭局期间周震没有离席也没有接打电话。就在今早，俞清浅无意中说出她把邱允实对此的疑问告知给了周震，如果周震就是Ｍr.Liar，那么就等同于周震得知了邱允实怀疑他。偏巧不巧，上午的咨询中，邱允实就又一次当着周震的面接到了Ｍr.Liar的来电。就仿佛是周震再为自己澄清，他不是Ｍr.Liar，他非常急于打消邱允实对他的疑虑。此地无银三百两！
上午的通话中，邱允实为了测试自己是不是在跟智能程序交谈，特意出其不意，接听电话，干脆承认自己的确怀疑周震，然后假装通过当着周震的面接通电话从而打消对周震的怀疑。紧接着，他假装自己在跟田谧交谈，对方竟然也能应答顺畅，这点倒是出乎了邱允实的意料，他本以为智能程序无法应对他的突发奇想。从这一点看来，邱允实似乎又不是在跟智能程序对话。当然，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周震对邱允实非常了解，料到了他会以突发奇想作为试探，所以事先也录入了一些应对的话。
如果周震连他邱允实可能会假装跟田谧通话都能提前预料到，这个人该是有多么可怕！想到这，邱允实打了个寒颤。
综合分析后总结，邱允实的推理不变，他还是认定周震是最大嫌疑人。至于说周震的目的，八成就是让自己堕落成复仇天使，最终不得善终，实际上周震作为他的心理咨询师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他的疗法的基础就是让自己承认对亲人的怨恨，只可惜，邱允实始终不配合，就是不肯承认。明着来催化这份仇恨没有达成目的，周震怀疑是他邱允实不肯对熟人袒露心迹，他也不方便更加明目张胆地去催化仇恨，于是他干脆换了个身份，暗中煽动邱允实复仇。
周震这样做的动机一定是源自于对自己的恨。只是邱允实不懂，他哪里得罪了周震？难道就因为他算是周震的对手，一个失败的案例，他无法被周震洗脑，伤了周震的自尊心？
又或者，周震对他的恨跟“隐形受害者”有关，周震被自己伤害过，但他这个受害者隐形了，没人知道他是受害者。
如果周震恨自己，那么他有的是机会直接伤害自己复仇，为什么一定要采取这么迂回的手段，间接逼自己自我毁灭呢？邱允实万分不解，难道说高智商罪犯都喜欢玩更加富有挑战的复杂游戏？又或者，周震对自己的复仇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这一晚，邱允实想了太多太多，思维发散到不受控制，天马行空，设想了几十种二人结仇的原因。最后，他告诉自己，多想无益，还是先等远在天边的调查结果再说，同时，找大姨父这个私家侦探帮忙挖周震的底。理由他都想好了，或者说是任轩昂帮他想好了，就是为了反客为主，用周震的弱点作为反击的武器，去逼周震主动卸任，从而让自己脱离心理咨询的苦海，获得精神自由。
邱允实在中国辗转反侧一晚，美国也过了大半个白天。邱允实早上起床时，正好收到了忙活了半个大白天的网友远在天边的回复。这位了不得的黑客已经查到了网络电话的来源。
“嗨，大话王，我查到了。”远在天边在网络上打出文字，大话王正是邱允实的网络昵称。
“怎么样？”答案呼之欲出，邱允实呼吸急促。
“对方使用了海外的服务器，我一路追踪，总算是找到了他的踪迹。只不过，这家伙比我想象中要有点能耐，我没法准确定位他上网的位置，只能圈画一个范围。”
邱允实有些失望，“多大的范围？”
“放心，不大，我在卫星地图上圈画出来了，发给你。”
邱允实等着远在天边给他发图片，却等来了又一句话，“你先有个心理准备，看到图片不要太吃惊。”
“怎么？”邱允实的心又悬起来。
“看了就知道。”
对话框上出现了文件传输的选项，邱允实下载后打开。这是一张局部放大的卫星地图，街道建筑都可以看个大概。仅一眼，邱允实就觉得图片上的布局景色很眼熟，第二眼，他便看出来，这正是他现在所在的街区范围，也就是说，他跟任轩昂的住处以及不远处任轩昂的律所也包含在远在天边给出的范围！
远在天边又发来一条消息，“大话王，看来这个家伙就在你的周围，真是应了我的名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要小心啊。”
“谢谢。”
邱允实正打字，门外传来脚步声。那是任轩昂去洗手间的脚步声。邱允实侧耳聆听，任轩昂的步伐在经过自己门前时特意放轻，还短暂停留。他望向并不透明的木门，似乎看到了门那边任轩昂鬼鬼祟祟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样子，想象中任轩昂的那张脸还是那么英俊，但是神态与从前的一脸正气截然相反，双眼透射出狡猾的光，面部肌肉线条走向诡异，典型的电视剧中黑化的反派。
“快起床。”门外传来任轩昂再平常不过的催促声，邱允实仔细分辨鉴别，这声音还是透着一股正气，想象的画面中任轩昂的脸又恢复正常，他也没有把耳朵贴在门上，而是在路过门口的时候有些犹豫，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叫自己起床。
在地图范围之中，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似乎只有任轩昂，任轩昂会是那个煽动自己仇恨，催促自己复仇，见自己无动于衷便帮自己复仇的Ｍr.Liar？任轩昂会收买流浪汉去伤害沈家父女？任轩昂会过河拆桥杀人灭口，诱导两个流浪汉去恒古大酒店自杀？任轩昂会为了一己私利诱导一个可怜的患有产后抑郁的女人去恒古大酒店自杀？不，不会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邱允实否定之后，脑子里又冒出了这么一句。要说自己十几年的说谎生涯教给了他什么道理的话，那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如果任轩昂是个不亚于自己的演技派呢？如果当年邱恒表面上是资助了任轩昂，实际上却伤害了他呢？任轩昂无法对已经死去的邱恒复仇，于是想到父债子还，通过毁掉自己和恒古的方式向邱恒复仇，不是也有可能吗？
“喂，还不起床？要迟到了！”门外任轩昂又折返回来，路过时敲了敲邱允实的房门。
“起来啦。”邱允实假装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开门出屋，在餐厅里与任轩昂打照面的那一刻，邱允实望着那张熟悉的脸，脑子里瞬间闪回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起历经的一桩桩案件，任轩昂作为法律捍卫者听似无情却极富原则性说过的一句句话，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想要相信任轩昂，相信任轩昂不是Ｍr.Liar。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赌注？答案他早就说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模棱两可，如果非要站队，非要信点什么，非要拿自己的一切去交付一场赌局，那么为什么不相信人性本善，不赌邪不压正？至少这样我觉得自己胜算更高，愉悦度更高。到最后就算输了，也愿赌服输。”
邱允实想要相信任轩昂，信任这个现阶段关系最亲密的朋友会让他感受到愉悦，做人嘛，最重要就是开心。况且，哪怕是从理性分析的角度，任轩昂的嫌疑远比周震要低得多。总之一句话，嫌疑最大的还是周震。
可问题是周震的住址和工作地点并不在远在天边给出的范围内啊。邱允实有两种设想：第一，周震故意在这附近租了一间房，用于上网和录音，之所以要选在自己周遭，是因为他对自己非常了解，甚至知道远在天边这个海外黑客是自己的网友，自己会找他帮忙调查，为的就是让自己怀疑任轩昂；第二，周震没有冒险租房，他的基地就是他的家，远在天边也被周震收买，在周震的授意下说谎骗自己。
邱允实更加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毕竟远在天边可是前F8I的探员，是顶级黑客，这样的人被收买或要挟的可能性不高。
想要进一步坐实周震就是Ｍr.Liar，或者是洗清他身上的嫌疑，现在只能从周震的历史着手，等待大姨父那边的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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