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不按套路出牌
杭二达的前女友名叫孙岚，跟杭二达同岁，今年24岁，两人是小学同学，也是青梅竹马的同桌，杭二达留学归来便跟孙岚再续前缘，后来这段恋情遭到了杭大*发的强烈反对。
孙岚没有左脚，虽然安装了义肢，但是走路仍旧是跛的，在职场上也遭受排挤，所以在杭二达的支持下，她开了一家小网店，专门做定制汉服。孙岚自己设计，自己制作，自己当模特，虽然小店赚不了什么大钱，维持生计不成问题。
一大早，任轩昂和邱允实来到了孙岚家所在的小区，这是一栋比较高档的小区，听陆靖说，房子是杭二达买的，小店也是杭二达帮助开起来的，杭二达对孙岚还是有真感情的，有钱的时候给孙岚花钱如流水，只可惜后来二人的感情还是败给了贫穷和不上进的公子哥习气。
按了门铃，对可视对讲自我介绍说明来意后，孙岚犹豫了十几秒才开门让他们进去。
“你们是杭大*发给二达找到辩护律师？”进门后，孙岚还是很客气地给他们到了茶水，坐下后再次确认，语气也非常客气。
“是的。”任轩昂正式做自我介绍，并出示了证件和委托协议。
邱允实对任轩昂的介绍没有带上他而不满，只好自己介绍自己，说是任轩昂律师的助理。
“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我跟二达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就快结婚了。”孙岚说到结婚，微微哽咽。很明显，她对杭二达仍旧不能忘情。
邱允实打量孙岚，眼神尽量自然友好，并且没有在左脚上多做停留。这是一个人淡如菊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做汉服，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古典气质，虽然不是什么美女，说话也是怯怯的柔柔的，但却魅力十足，她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她并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
“我们来找你是想要确认案发时间段杭二达的不在场证明。”任轩昂直截了当。
孙岚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眼神闪躲，心虚地问：“为什么来找我确认不在场证明？我不懂。”
任轩昂刚要开口，邱允实对他使了个眼色，代替他继续，“孙小姐，不用再装了，我们能来找你，那自然是杭二告诉了我们，案发当晚，他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孙岚下意识否定，“二达不会说的。”
“对，说了就等于对郑家公开了你的存在，他跟郑家的联姻就得彻底告吹。两次在订婚前搞出这种丑闻，他们杭家跟郑家就等于是彻底撕破脸。不单单以后跟郑家没法联姻，整个松江市也不会再有哪家的大家闺秀肯嫁入杭家，”邱允实面带笑容，仿佛对孙岚宣告喜讯一般，“可即使是这样，杭二还是告诉了我们他当晚跟你在一起。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孙岚的双眼饱含泪光，不敢置信地望着邱允实，嘴唇微微颤抖。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杭二要彻底反抗他大哥，他决定放弃跟郑家的联姻，跟你在一起。”邱允实就差在脸上写上“恭喜”二字。
任轩昂白了邱允实的后脑勺一眼，觉得这个谎言对孙岚来说太过残忍，这个女孩看起来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摆脱了跟杭二达的那份孽缘可以说是好事一桩，又何苦让她再报希望，最后空欢喜一场呢？
就在邱允实看着孙岚流泪的脸，觉得胜券在握时，孙岚却狠狠擦干眼泪，说出了一句惊掉邱允实下巴的话，她说：“没用的，律师助理先生，你骗不了我，我了解二达，我比谁都了解他。不是他让你们来找我作证的。”
邱允实不死心地问：“他就不能突然改变，想要跟你白头偕老吗？你对你们的爱情、对他就这么没自信？又或者，他就不能是因为惧怕坐牢，不惜放弃跟郑家的联姻？”
孙岚微笑摇头，“不可能。你们走吧，我不会出面作证的。”
“现在全部证据都对杭二达不利，你不为他作证，就不担心他会被判刑？如果坐实了杀人罪，他也有可能被判处死刑的。”任轩昂也不愿就此放弃，还想要说服孙岚。
“不会的，二达没有杀人，我相信法律会还他清白。”孙岚语气平缓，淡淡地说。
“你凭什么能断定杭二没杀人？”邱允实变得咄咄逼人，因为他的计策失败，在任轩昂面前小小地丢了点面子，他有些求胜心切，“因为当晚你们一直在一起，对吧？孙岚，你是不是傻？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吗？只要你肯出面作证，你的心上人便可以洗清杀人罪名，他跟郑家的婚约也可以就此作罢，杭家二少奶奶*的位置非你莫属啊。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孙岚苦笑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邱允实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个孙岚怎么就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孙岚不答，望向门口，委婉地下逐客令，“抱歉，我很忙。”
邱允实直勾勾盯着孙岚，直到把孙岚盯到心虚。他脑子里只有刚刚孙岚的那句回答：不是。不是什么？不是皆大欢喜？邱允实设想的结局中有谁会不欢喜吗？杭大*发不会欢喜，因为他没能完成父亲的遗愿，让弟弟跟文化世家的女儿结婚；郑蕾不会欢喜，未婚夫不是罪犯固然好，但不在场证明竟然是前女友，这俩人一直背着自己暗度陈仓。可问题是这俩人不欢喜，关她孙岚什么事儿？莫非就算孙岚出面作证，证明了杭二达的清白，杭二达不但不会感激，还会责备她多管闲事，搅黄了他跟郑家的婚事？孙岚了解杭二达是这样的人，所以不肯作证？
邱允实又产生了一个猜想，为了证实，他假装很着急地要离开，边往门口走便对任轩昂说：“既然没有不在场人证，那就找不在场的物证吧，这小区这么高档，电梯间里肯定有监控啊，查监控去。我们通过物证证明杭二不在场，杭二总不会怪罪到你头上吧？”
这句话仿佛按下了孙岚身上的什么按钮，她腾地站起身，高声叫道：“不要！”
邱允实停住脚步，果然，这里面有猫腻。到底是什么猫腻，一查监控就能真相大白。
“你们不是杭大*发给二达找的律师吗？你们怎么可以不顾当事人的意见？”孙岚急得快哭了，一副万般不解的模样。
任轩昂也察觉出孙岚不对劲，他跟邱允实交换了眼色，也跟着走到门口，边开门边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证明杭二达的清白，仅此而已。”
“你们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证明二达无罪啊，我也在网上查过一些法律知识，只要是证据不足就不能起诉，哪怕是起诉了，找不到切实证据，因为疑罪从无，二达也不会背负杀人的罪名。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个不在场证明呢？”孙岚拦在门口，阻止他们去查监控。
“通过哪种渠道证明杭二达的清白是我们的范畴。”任轩昂客气地反驳，原本他也没有对这个不在场证明抱什么大的希望，但孙岚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他不得不在这条线索上一查到底。
邱允实已经迈出大门门槛，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掏出手机，假装接听电话。
“喂，杭先生……是，我们在孙小姐这边，打算查小区监控……什么？不用查了，回去……认罪争取减刑？”邱允实惊讶地瞪着任轩昂，捂住手机麦克风对任轩昂说，“杭大*发让咱们回去，说是要商量让杭二达主动认罪，让咱们帮忙争取减刑。”
“认罪？”任轩昂没怎么走心地表演，生硬地表演了惊讶。
“是啊，杭大*发说想要让杭二达认罪，想要问问咱们量刑方面的事儿。”邱允实又对电话里说，“杭先生，现在的形式也不是多么不利，还没到那个地步，只要找到不在场证明……什么？不用再找？马上回去？”
邱允实对着电话里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最后无奈地挂断电话，对任轩昂说：“这些有钱人脑子里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目前的证据是对杭二不利，但这些证据顶多就是间接证据，离铁证还差得远，仗还没打就认输，搞什么啊？”
任轩昂本不想配合，但眼看邱允实背对着孙岚一个劲儿跟自己挤眉弄眼，只好硬着头皮上，不耐烦地说：“既然如此，咱们回去吧。”
“不查监控了？”邱允实不死心地问。
“杭二达都认罪了，还做什么无用功？走吧。”任轩昂说完，按了电梯按钮。
邱允实耸耸肩，对身后面如死灰的孙岚说：“这下你得偿所愿啦，我们不查监控啦。走了。”
二人进入电梯，眼睁睁看着两扇电梯门缓缓靠近。邱允实一直提着一口气，等待着电梯的缝隙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阻拦电梯门闭合。
孙岚没有左脚，虽然安装了义肢，但是走路仍旧是跛的，在职场上也遭受排挤，所以在杭二达的支持下，她开了一家小网店，专门做定制汉服。孙岚自己设计，自己制作，自己当模特，虽然小店赚不了什么大钱，维持生计不成问题。
一大早，任轩昂和邱允实来到了孙岚家所在的小区，这是一栋比较高档的小区，听陆靖说，房子是杭二达买的，小店也是杭二达帮助开起来的，杭二达对孙岚还是有真感情的，有钱的时候给孙岚花钱如流水，只可惜后来二人的感情还是败给了贫穷和不上进的公子哥习气。
按了门铃，对可视对讲自我介绍说明来意后，孙岚犹豫了十几秒才开门让他们进去。
“你们是杭大*发给二达找到辩护律师？”进门后，孙岚还是很客气地给他们到了茶水，坐下后再次确认，语气也非常客气。
“是的。”任轩昂正式做自我介绍，并出示了证件和委托协议。
邱允实对任轩昂的介绍没有带上他而不满，只好自己介绍自己，说是任轩昂律师的助理。
“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我跟二达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就快结婚了。”孙岚说到结婚，微微哽咽。很明显，她对杭二达仍旧不能忘情。
邱允实打量孙岚，眼神尽量自然友好，并且没有在左脚上多做停留。这是一个人淡如菊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做汉服，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古典气质，虽然不是什么美女，说话也是怯怯的柔柔的，但却魅力十足，她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她并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
“我们来找你是想要确认案发时间段杭二达的不在场证明。”任轩昂直截了当。
孙岚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眼神闪躲，心虚地问：“为什么来找我确认不在场证明？我不懂。”
任轩昂刚要开口，邱允实对他使了个眼色，代替他继续，“孙小姐，不用再装了，我们能来找你，那自然是杭二告诉了我们，案发当晚，他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孙岚下意识否定，“二达不会说的。”
“对，说了就等于对郑家公开了你的存在，他跟郑家的联姻就得彻底告吹。两次在订婚前搞出这种丑闻，他们杭家跟郑家就等于是彻底撕破脸。不单单以后跟郑家没法联姻，整个松江市也不会再有哪家的大家闺秀肯嫁入杭家，”邱允实面带笑容，仿佛对孙岚宣告喜讯一般，“可即使是这样，杭二还是告诉了我们他当晚跟你在一起。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孙岚的双眼饱含泪光，不敢置信地望着邱允实，嘴唇微微颤抖。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杭二要彻底反抗他大哥，他决定放弃跟郑家的联姻，跟你在一起。”邱允实就差在脸上写上“恭喜”二字。
任轩昂白了邱允实的后脑勺一眼，觉得这个谎言对孙岚来说太过残忍，这个女孩看起来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摆脱了跟杭二达的那份孽缘可以说是好事一桩，又何苦让她再报希望，最后空欢喜一场呢？
就在邱允实看着孙岚流泪的脸，觉得胜券在握时，孙岚却狠狠擦干眼泪，说出了一句惊掉邱允实下巴的话，她说：“没用的，律师助理先生，你骗不了我，我了解二达，我比谁都了解他。不是他让你们来找我作证的。”
邱允实不死心地问：“他就不能突然改变，想要跟你白头偕老吗？你对你们的爱情、对他就这么没自信？又或者，他就不能是因为惧怕坐牢，不惜放弃跟郑家的联姻？”
孙岚微笑摇头，“不可能。你们走吧，我不会出面作证的。”
“现在全部证据都对杭二达不利，你不为他作证，就不担心他会被判刑？如果坐实了杀人罪，他也有可能被判处死刑的。”任轩昂也不愿就此放弃，还想要说服孙岚。
“不会的，二达没有杀人，我相信法律会还他清白。”孙岚语气平缓，淡淡地说。
“你凭什么能断定杭二没杀人？”邱允实变得咄咄逼人，因为他的计策失败，在任轩昂面前小小地丢了点面子，他有些求胜心切，“因为当晚你们一直在一起，对吧？孙岚，你是不是傻？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吗？只要你肯出面作证，你的心上人便可以洗清杀人罪名，他跟郑家的婚约也可以就此作罢，杭家二少奶奶*的位置非你莫属啊。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孙岚苦笑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邱允实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个孙岚怎么就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孙岚不答，望向门口，委婉地下逐客令，“抱歉，我很忙。”
邱允实直勾勾盯着孙岚，直到把孙岚盯到心虚。他脑子里只有刚刚孙岚的那句回答：不是。不是什么？不是皆大欢喜？邱允实设想的结局中有谁会不欢喜吗？杭大*发不会欢喜，因为他没能完成父亲的遗愿，让弟弟跟文化世家的女儿结婚；郑蕾不会欢喜，未婚夫不是罪犯固然好，但不在场证明竟然是前女友，这俩人一直背着自己暗度陈仓。可问题是这俩人不欢喜，关她孙岚什么事儿？莫非就算孙岚出面作证，证明了杭二达的清白，杭二达不但不会感激，还会责备她多管闲事，搅黄了他跟郑家的婚事？孙岚了解杭二达是这样的人，所以不肯作证？
邱允实又产生了一个猜想，为了证实，他假装很着急地要离开，边往门口走便对任轩昂说：“既然没有不在场人证，那就找不在场的物证吧，这小区这么高档，电梯间里肯定有监控啊，查监控去。我们通过物证证明杭二不在场，杭二总不会怪罪到你头上吧？”
这句话仿佛按下了孙岚身上的什么按钮，她腾地站起身，高声叫道：“不要！”
邱允实停住脚步，果然，这里面有猫腻。到底是什么猫腻，一查监控就能真相大白。
“你们不是杭大*发给二达找的律师吗？你们怎么可以不顾当事人的意见？”孙岚急得快哭了，一副万般不解的模样。
任轩昂也察觉出孙岚不对劲，他跟邱允实交换了眼色，也跟着走到门口，边开门边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证明杭二达的清白，仅此而已。”
“你们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证明二达无罪啊，我也在网上查过一些法律知识，只要是证据不足就不能起诉，哪怕是起诉了，找不到切实证据，因为疑罪从无，二达也不会背负杀人的罪名。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个不在场证明呢？”孙岚拦在门口，阻止他们去查监控。
“通过哪种渠道证明杭二达的清白是我们的范畴。”任轩昂客气地反驳，原本他也没有对这个不在场证明抱什么大的希望，但孙岚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他不得不在这条线索上一查到底。
邱允实已经迈出大门门槛，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掏出手机，假装接听电话。
“喂，杭先生……是，我们在孙小姐这边，打算查小区监控……什么？不用查了，回去……认罪争取减刑？”邱允实惊讶地瞪着任轩昂，捂住手机麦克风对任轩昂说，“杭大*发让咱们回去，说是要商量让杭二达主动认罪，让咱们帮忙争取减刑。”
“认罪？”任轩昂没怎么走心地表演，生硬地表演了惊讶。
“是啊，杭大*发说想要让杭二达认罪，想要问问咱们量刑方面的事儿。”邱允实又对电话里说，“杭先生，现在的形式也不是多么不利，还没到那个地步，只要找到不在场证明……什么？不用再找？马上回去？”
邱允实对着电话里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最后无奈地挂断电话，对任轩昂说：“这些有钱人脑子里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目前的证据是对杭二不利，但这些证据顶多就是间接证据，离铁证还差得远，仗还没打就认输，搞什么啊？”
任轩昂本不想配合，但眼看邱允实背对着孙岚一个劲儿跟自己挤眉弄眼，只好硬着头皮上，不耐烦地说：“既然如此，咱们回去吧。”
“不查监控了？”邱允实不死心地问。
“杭二达都认罪了，还做什么无用功？走吧。”任轩昂说完，按了电梯按钮。
邱允实耸耸肩，对身后面如死灰的孙岚说：“这下你得偿所愿啦，我们不查监控啦。走了。”
二人进入电梯，眼睁睁看着两扇电梯门缓缓靠近。邱允实一直提着一口气，等待着电梯的缝隙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阻拦电梯门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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