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契约犯罪
“没错，你猜得八九不离十，几乎都被你猜对了。曹惜萍为母还债，不惜出卖肉体，出没于声色场所。后来她打算抓住募捐晚会的机会勾*引杭二达，所以夏冰拍摄的纪录片中捕捉到的她勾*引杭二达的片段是真的，董伟伦说案发前曹惜萍找他打听过情侣约会圣地小树林几点没人经过也是真的。这两个人证物证不是我花钱买来的，而是我调查而来的。一开始，他们还不愿意出庭作证，是我说服了他们去法庭说真话。但是曹惜萍最好的朋友徐娅馨这个人证和她提供的录音并不是我找到的，而是曹惜萍告诉我的，或者说是徐娅馨主动找上我的。”陆靖回忆起一年前的事，连连叹息。
“徐娅馨也是知情者？”邱允实再次确认。
“是的。从头说起吧，晚会那天，曹惜萍特意打扮一番，在晚会进行期间就故意制造各种肢体接触，暗送秋波。杭二达有句话说的没错，他这个暴发户富二代早就习惯了各种类型投怀送抱的美女，从曹惜萍抛给他第一个暧昧眼神时，他就看穿了对方的目的。同时，那个幼稚又大胆的念头也随之萌生。晚会结束后曹惜萍把杭二达约去小树林，准备发起攻势。”陆靖一面说一面摇头。
“可是杭二拒绝了。”邱允实替他说出这个关键的转折点。
陆靖继续：“是啊，杭二达不光是对曹惜萍不感兴趣，他当时对任何美女都不感兴趣，他也不懂怜香惜玉，直接拒绝。原本曹惜萍很失望，也觉得很丢脸，转身就想逃，但杭二达叫住了她，问她是不是需要钱。杭二达说，感情和名分他没法给她，但是如果是钱的话，他有，也愿意给，只要曹惜萍能帮他一个忙，这个忙就是二人激烈地发生关系，然后由曹惜萍谎称遭受强奸去报案。当然，这场根本不存在的强奸案必须要以杭二达无罪释放作为结尾，因此他们这个计划必须在一开始就留下一个证明杭二达清白的杀手锏。两人想来想去，强奸案在物证上不好做杀手锏，只能在人证上想办法。最后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再拉一个人下水，这个人就是曹惜萍足够信任的徐娅馨，于是曹惜萍便给徐娅馨打电话，要求对方几点给自己打电话，说什么话，并且一定要录音。徐娅馨是曹惜萍的闺蜜，她知道曹惜萍母女的困境，也知道曹惜萍的万般不得已，所以才勉强答应帮忙。”
任轩昂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年轻人的脑回路他真的无法理解，也就是邱允实这样的同类才能猜得到吧。
“杭家兄弟的父亲杭聚财是白手起家，杭聚财本身没什么文化，连初中都没毕业，杭大*发比杭二达大了15岁，也没赶上好时候，只有初中文凭。发迹之后，杭聚财花大价钱把杭二达送去国外一所不入流的大学留学，只可惜，杭二达在国外没学到什么知识本领，只学到了外国人所谓的自由和人权，回来之后更加不听话。两年前，杭聚财参加慈善义卖会，拍回来一幅知名画家后代——不知名画家的画作，也因此与这位画家结识。画家的祖父是全国知名甚至是享誉国外的知名大画家，画家自己继承祖父衣钵，一边画画一边经营画廊，他的画大多成为了义卖商品，卖给松江市的富豪。画家的祖母、父母和妻子都是松江市有名的文人、艺术家和教育家，可以说得上是文化世家。画家还有个独生女儿名叫郑蕾，正在读博，主修文学。杭聚财和画家一拍即合，都希望成就杭二达和郑蕾的姻缘，这样一来，杭家可以摆脱没文化暴发户的名头，有钱又有底蕴，不会再被上流圈子瞧不起，从此改变家族基因，造福子孙后代；画家一家人也可以摆脱经济危机，画家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可以专心搞艺术。两家互惠互利，皆大欢喜。”
“哼，皆大欢喜，应该说是除了杭二达和郑蕾这两个工具人之外，其他人皆大欢喜吧。这皆大欢喜是两个年轻人牺牲婚姻自由换来的。唉，也难怪杭二如此抗拒，为了抵抗这段包办婚姻，不惜到处闯祸败坏自己的名声，多次闯祸都被强行按住擦屁*股之后，他才策划了这么一番没法再掩饰的契约犯罪。”邱允实原本还有点羡慕杭二达这个没心没肺的富二代，可是想到他就是家族牺牲品，一个被精心呵护，好吃好喝供养着的提线木偶，羡慕之情全都变成了同情。
“要是仅仅为了反抗大哥去遵守已故父亲的遗愿，也不至于出此下策。”陆靖说到这，眼睛里闪现过一道一闪即逝的光。
任轩昂最先捕捉到了这道光，好奇地问：“怎么？当时杭二达已经心有所属？为了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他才不惜任何代价要搅黄这门婚事？而且是让郑家主动退婚？”
陆靖用力点头，“是啊。一开始我也觉得杭二达不可理喻，可后来得知他这么做是为了捍卫爱情，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呢。”
“是啊，站在那个女孩的角度，一个有钱人的阔少，为了跟自己在一起，摆脱家族包办的婚姻，甚至不惜让自己吃官司，败坏自己的名声，甚至可能一辈子甩不掉强奸犯的臭名，她一定会感动死了。”邱允实说完这些又觉得怪怪的，“等一下，站在那个女孩的角度，我的男人为了跟我在一起，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这，这到底让我，哦不，是让人家女孩怎么想啊？”
陆靖脸上的光芒暗淡下去，苦笑着说：“当时杭二达跟我说，他出此下策其实也是一举多得。一来，自己只要沦为强奸嫌犯，郑家肯定会退婚，他不至于沦为联姻的工具人；二来，自己的名声臭了，也就难找门当户对的对象，杭大*发也就不会再反对他跟女友的恋情和婚事。哦对了，杭二达当时的这个女友是个残疾人，她是先天性缺陷，缺失左脚。也正是因为如此，杭大*发坚决反对杭二达跟这个女友交往。”
“当时的女友？”邱允实原本还沉浸在杭二达为爱出此下策的幼稚感人故事中，但他很快回归现实，先是被陆靖的脸色提醒，又是想起杭二达说他就要跟文化世家联姻，“所以他们最终还是分手了。”
陆靖嘲讽地说：“是啊，杭二达的目的达成，在他被以涉嫌强奸逮捕之后，网络上都对他这个强奸嫌犯口诛笔伐的时候，郑家就提出了退婚，要跟杭家划清界限。后来杭二达无罪释放，杭大*发还去找过郑家，想要继续婚约，可是郑家没同意。杭二达也彻底反抗，跟杭大*发说要跟残疾女友结婚。杭大*发被气得够呛，说结婚也行，但不会给杭二达一分钱。”
“杭二离过婚？”邱允实追问。
“没有，他们没有结婚，因为没钱，两人只是在外面同*居。他们应该是同*居了有半年多的时间吧，所谓的爱情就走到了头。说到底，还是因为没钱。杭二达没了大哥的经济支持，又因为曾经涉嫌强奸名声不好，最主要是因为一直养尊处优没有能力，根本找不到工作。残疾女友一直靠开网店维持生计，收入也不高，也指望不上什么都不会，也不愿意学的杭二达。贫贱夫妻百事哀，最终他们只能分手。分手后，杭二达回家，又做回了养尊处优的二少爷。后来我们联系过，他跟我说，他对爱情彻底死心了，已经决定听大哥的话，反正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所以又在大哥的帮助下，用金钱攻势死皮赖脸地把郑蕾给追了回来。杭大*发这会儿跟郑家联姻已经不仅仅是单纯地完成已故父亲的遗愿，为家族后代着想了，也是为了利用郑家的声望彻底帮弟弟洗白，从而为杭家和杭家的事业洗白。”
任轩昂冷哼一声，有些气愤地问：“那曹惜萍算什么？有钱人游戏人生的一个玩具，玩完就丢？”
“我早就说了，杭二这个暴发户富二代肯定是受影视作品的荼毒，仿佛富二代就一定要叛逆，对继承家族企业不感兴趣，非要去羡慕普通人的自由人生。结果可好，他花费了半年时间做了一个平民王子的梦，梦醒后乖乖回去当他的阔少，可惜了两个女人成了他这场面的牺牲品。”邱允实不无感慨。
“是啊，曹惜萍很可惜，因为服刑，被学校开除。虽然有一部分人相信她是无辜受害者，坐了冤狱，但也有一部分人相信她诬告杭二达，罪有应得。但她也算得偿所愿，不用为了填满母亲债务的无底洞一次次出卖肉体，用自己一年的青春换一次性偿还了母亲的所有债务。”陆靖也跟着感叹。
邱允实后知后觉，“这么说来，杭二达所谓的绝对不能说的不在场证人就是他的残疾前女友吧？”
任轩昂点头，“一定是。他们俩并没有彻底断了联系。有些人就是这样，没法结婚承受柴米油盐生活琐碎的拷打，但却可以永远在云端飘着恋爱，甚至是偷*情。”
“那么问题来了，”邱允实突然提高音量吸引两个律师的注意力，“杭二达自认为以他跟曹惜萍的真实关系，也就是合作共赢的关系，他不具备杀人动机。这事儿，他有点一厢情愿了。”
“怎么说？”陆靖一时间没能品出邱允实话中深意。
任轩昂微微眯眼，问：“你认为曹惜萍出狱后以真相去勒索敲诈杭二达？”
“对呀，完全有这个可能不是吗？当初那场契约犯罪，他们俩都后悔了。一个是在经历了生活细碎的拷打之后后悔了当初的选择，回归养尊处优的阔少生活；一个是在经历了狱中艰苦的拷打之后后悔了当初的选择，觉锝自己遭受的这一切应该换取的价值远超母亲的债务数目，于是想要追讨更多的报酬，以封口费的名目。”邱允实一边说一边点头，越加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因为贪念是人的劣根性，尤其是当初就曾经想要把杭二达当摇钱树主动勾*引的曹惜萍，眼前放着这么一个敞开大门的宝藏，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任轩昂又一次打心底里赞同邱允实，再加上一点情感因素，说：“如果说当初曹惜萍在听说契约犯罪的计划是为了捍卫爱情，还为此有点感动的话，那么她出狱后得知杭二达最终还是抛弃了爱情，选择为了家族去联姻，她又会作何感想？”
“她会更加后悔，认为自己付出的这一年，哦不，是付出这辈子的名誉不值得！”陆靖瞪大双眼，他也赞同了邱允实提出的这个杀人动机——曹惜萍想要抓着杭二达小辫子要挟他一辈子，杭二达不想沦为自动提款机，也不愿自己即将到来的婚姻出半点差错，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安静了片刻，陆靖惊恐地大声发问：“难道真的是杭二达杀了曹惜萍？”
“很有可能呢，说不定我们是在帮一个杀人凶手洗脱罪名。”邱允实煞有介事地说。
“不行，不行！”陆靖急得原地转圈，“这事儿必须要先搞清楚，必须确认杭二达没有杀人，我们才能给他做辩护。”
邱允实等的就是这句，“陆律，想要确认这一点非常简单。”
陆靖快速抬头，“怎么做？”
“不在场证明啊，只要找到那个残疾前女友，问案发时间段杭二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有没有物证或其他人证证明他们当时在一起，不就行啦。”邱允实理所应当。
陆靖咬住嘴唇，低头权衡，“可是，杭二达要求对此保密……”
任轩昂郑重地说：“陆律，身为律师，我们要对当事人负责，更加要对真相负责。”
邱允实一看陆靖有所动摇，忙强调地说：“对呀，而且陆律这事儿不用你担责啊，你又没有答应杭二隐瞒不在场证明。不光是你，任律也没答应过，答应他的是我啊。是我，说话从来不用负责的我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陆靖仿佛在迷宫中突然找到了出口般轻松愉快，“对呀，那这样，你们明天就去找那个残疾前女友，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和住址给你们。只要找到切实的不在场证明，咱们的任务也就算达成了。”
“徐娅馨也是知情者？”邱允实再次确认。
“是的。从头说起吧，晚会那天，曹惜萍特意打扮一番，在晚会进行期间就故意制造各种肢体接触，暗送秋波。杭二达有句话说的没错，他这个暴发户富二代早就习惯了各种类型投怀送抱的美女，从曹惜萍抛给他第一个暧昧眼神时，他就看穿了对方的目的。同时，那个幼稚又大胆的念头也随之萌生。晚会结束后曹惜萍把杭二达约去小树林，准备发起攻势。”陆靖一面说一面摇头。
“可是杭二拒绝了。”邱允实替他说出这个关键的转折点。
陆靖继续：“是啊，杭二达不光是对曹惜萍不感兴趣，他当时对任何美女都不感兴趣，他也不懂怜香惜玉，直接拒绝。原本曹惜萍很失望，也觉得很丢脸，转身就想逃，但杭二达叫住了她，问她是不是需要钱。杭二达说，感情和名分他没法给她，但是如果是钱的话，他有，也愿意给，只要曹惜萍能帮他一个忙，这个忙就是二人激烈地发生关系，然后由曹惜萍谎称遭受强奸去报案。当然，这场根本不存在的强奸案必须要以杭二达无罪释放作为结尾，因此他们这个计划必须在一开始就留下一个证明杭二达清白的杀手锏。两人想来想去，强奸案在物证上不好做杀手锏，只能在人证上想办法。最后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再拉一个人下水，这个人就是曹惜萍足够信任的徐娅馨，于是曹惜萍便给徐娅馨打电话，要求对方几点给自己打电话，说什么话，并且一定要录音。徐娅馨是曹惜萍的闺蜜，她知道曹惜萍母女的困境，也知道曹惜萍的万般不得已，所以才勉强答应帮忙。”
任轩昂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年轻人的脑回路他真的无法理解，也就是邱允实这样的同类才能猜得到吧。
“杭家兄弟的父亲杭聚财是白手起家，杭聚财本身没什么文化，连初中都没毕业，杭大*发比杭二达大了15岁，也没赶上好时候，只有初中文凭。发迹之后，杭聚财花大价钱把杭二达送去国外一所不入流的大学留学，只可惜，杭二达在国外没学到什么知识本领，只学到了外国人所谓的自由和人权，回来之后更加不听话。两年前，杭聚财参加慈善义卖会，拍回来一幅知名画家后代——不知名画家的画作，也因此与这位画家结识。画家的祖父是全国知名甚至是享誉国外的知名大画家，画家自己继承祖父衣钵，一边画画一边经营画廊，他的画大多成为了义卖商品，卖给松江市的富豪。画家的祖母、父母和妻子都是松江市有名的文人、艺术家和教育家，可以说得上是文化世家。画家还有个独生女儿名叫郑蕾，正在读博，主修文学。杭聚财和画家一拍即合，都希望成就杭二达和郑蕾的姻缘，这样一来，杭家可以摆脱没文化暴发户的名头，有钱又有底蕴，不会再被上流圈子瞧不起，从此改变家族基因，造福子孙后代；画家一家人也可以摆脱经济危机，画家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可以专心搞艺术。两家互惠互利，皆大欢喜。”
“哼，皆大欢喜，应该说是除了杭二达和郑蕾这两个工具人之外，其他人皆大欢喜吧。这皆大欢喜是两个年轻人牺牲婚姻自由换来的。唉，也难怪杭二如此抗拒，为了抵抗这段包办婚姻，不惜到处闯祸败坏自己的名声，多次闯祸都被强行按住擦屁*股之后，他才策划了这么一番没法再掩饰的契约犯罪。”邱允实原本还有点羡慕杭二达这个没心没肺的富二代，可是想到他就是家族牺牲品，一个被精心呵护，好吃好喝供养着的提线木偶，羡慕之情全都变成了同情。
“要是仅仅为了反抗大哥去遵守已故父亲的遗愿，也不至于出此下策。”陆靖说到这，眼睛里闪现过一道一闪即逝的光。
任轩昂最先捕捉到了这道光，好奇地问：“怎么？当时杭二达已经心有所属？为了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他才不惜任何代价要搅黄这门婚事？而且是让郑家主动退婚？”
陆靖用力点头，“是啊。一开始我也觉得杭二达不可理喻，可后来得知他这么做是为了捍卫爱情，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呢。”
“是啊，站在那个女孩的角度，一个有钱人的阔少，为了跟自己在一起，摆脱家族包办的婚姻，甚至不惜让自己吃官司，败坏自己的名声，甚至可能一辈子甩不掉强奸犯的臭名，她一定会感动死了。”邱允实说完这些又觉得怪怪的，“等一下，站在那个女孩的角度，我的男人为了跟我在一起，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这，这到底让我，哦不，是让人家女孩怎么想啊？”
陆靖脸上的光芒暗淡下去，苦笑着说：“当时杭二达跟我说，他出此下策其实也是一举多得。一来，自己只要沦为强奸嫌犯，郑家肯定会退婚，他不至于沦为联姻的工具人；二来，自己的名声臭了，也就难找门当户对的对象，杭大*发也就不会再反对他跟女友的恋情和婚事。哦对了，杭二达当时的这个女友是个残疾人，她是先天性缺陷，缺失左脚。也正是因为如此，杭大*发坚决反对杭二达跟这个女友交往。”
“当时的女友？”邱允实原本还沉浸在杭二达为爱出此下策的幼稚感人故事中，但他很快回归现实，先是被陆靖的脸色提醒，又是想起杭二达说他就要跟文化世家联姻，“所以他们最终还是分手了。”
陆靖嘲讽地说：“是啊，杭二达的目的达成，在他被以涉嫌强奸逮捕之后，网络上都对他这个强奸嫌犯口诛笔伐的时候，郑家就提出了退婚，要跟杭家划清界限。后来杭二达无罪释放，杭大*发还去找过郑家，想要继续婚约，可是郑家没同意。杭二达也彻底反抗，跟杭大*发说要跟残疾女友结婚。杭大*发被气得够呛，说结婚也行，但不会给杭二达一分钱。”
“杭二离过婚？”邱允实追问。
“没有，他们没有结婚，因为没钱，两人只是在外面同*居。他们应该是同*居了有半年多的时间吧，所谓的爱情就走到了头。说到底，还是因为没钱。杭二达没了大哥的经济支持，又因为曾经涉嫌强奸名声不好，最主要是因为一直养尊处优没有能力，根本找不到工作。残疾女友一直靠开网店维持生计，收入也不高，也指望不上什么都不会，也不愿意学的杭二达。贫贱夫妻百事哀，最终他们只能分手。分手后，杭二达回家，又做回了养尊处优的二少爷。后来我们联系过，他跟我说，他对爱情彻底死心了，已经决定听大哥的话，反正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所以又在大哥的帮助下，用金钱攻势死皮赖脸地把郑蕾给追了回来。杭大*发这会儿跟郑家联姻已经不仅仅是单纯地完成已故父亲的遗愿，为家族后代着想了，也是为了利用郑家的声望彻底帮弟弟洗白，从而为杭家和杭家的事业洗白。”
任轩昂冷哼一声，有些气愤地问：“那曹惜萍算什么？有钱人游戏人生的一个玩具，玩完就丢？”
“我早就说了，杭二这个暴发户富二代肯定是受影视作品的荼毒，仿佛富二代就一定要叛逆，对继承家族企业不感兴趣，非要去羡慕普通人的自由人生。结果可好，他花费了半年时间做了一个平民王子的梦，梦醒后乖乖回去当他的阔少，可惜了两个女人成了他这场面的牺牲品。”邱允实不无感慨。
“是啊，曹惜萍很可惜，因为服刑，被学校开除。虽然有一部分人相信她是无辜受害者，坐了冤狱，但也有一部分人相信她诬告杭二达，罪有应得。但她也算得偿所愿，不用为了填满母亲债务的无底洞一次次出卖肉体，用自己一年的青春换一次性偿还了母亲的所有债务。”陆靖也跟着感叹。
邱允实后知后觉，“这么说来，杭二达所谓的绝对不能说的不在场证人就是他的残疾前女友吧？”
任轩昂点头，“一定是。他们俩并没有彻底断了联系。有些人就是这样，没法结婚承受柴米油盐生活琐碎的拷打，但却可以永远在云端飘着恋爱，甚至是偷*情。”
“那么问题来了，”邱允实突然提高音量吸引两个律师的注意力，“杭二达自认为以他跟曹惜萍的真实关系，也就是合作共赢的关系，他不具备杀人动机。这事儿，他有点一厢情愿了。”
“怎么说？”陆靖一时间没能品出邱允实话中深意。
任轩昂微微眯眼，问：“你认为曹惜萍出狱后以真相去勒索敲诈杭二达？”
“对呀，完全有这个可能不是吗？当初那场契约犯罪，他们俩都后悔了。一个是在经历了生活细碎的拷打之后后悔了当初的选择，回归养尊处优的阔少生活；一个是在经历了狱中艰苦的拷打之后后悔了当初的选择，觉锝自己遭受的这一切应该换取的价值远超母亲的债务数目，于是想要追讨更多的报酬，以封口费的名目。”邱允实一边说一边点头，越加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因为贪念是人的劣根性，尤其是当初就曾经想要把杭二达当摇钱树主动勾*引的曹惜萍，眼前放着这么一个敞开大门的宝藏，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任轩昂又一次打心底里赞同邱允实，再加上一点情感因素，说：“如果说当初曹惜萍在听说契约犯罪的计划是为了捍卫爱情，还为此有点感动的话，那么她出狱后得知杭二达最终还是抛弃了爱情，选择为了家族去联姻，她又会作何感想？”
“她会更加后悔，认为自己付出的这一年，哦不，是付出这辈子的名誉不值得！”陆靖瞪大双眼，他也赞同了邱允实提出的这个杀人动机——曹惜萍想要抓着杭二达小辫子要挟他一辈子，杭二达不想沦为自动提款机，也不愿自己即将到来的婚姻出半点差错，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安静了片刻，陆靖惊恐地大声发问：“难道真的是杭二达杀了曹惜萍？”
“很有可能呢，说不定我们是在帮一个杀人凶手洗脱罪名。”邱允实煞有介事地说。
“不行，不行！”陆靖急得原地转圈，“这事儿必须要先搞清楚，必须确认杭二达没有杀人，我们才能给他做辩护。”
邱允实等的就是这句，“陆律，想要确认这一点非常简单。”
陆靖快速抬头，“怎么做？”
“不在场证明啊，只要找到那个残疾前女友，问案发时间段杭二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有没有物证或其他人证证明他们当时在一起，不就行啦。”邱允实理所应当。
陆靖咬住嘴唇，低头权衡，“可是，杭二达要求对此保密……”
任轩昂郑重地说：“陆律，身为律师，我们要对当事人负责，更加要对真相负责。”
邱允实一看陆靖有所动摇，忙强调地说：“对呀，而且陆律这事儿不用你担责啊，你又没有答应杭二隐瞒不在场证明。不光是你，任律也没答应过，答应他的是我啊。是我，说话从来不用负责的我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陆靖仿佛在迷宫中突然找到了出口般轻松愉快，“对呀，那这样，你们明天就去找那个残疾前女友，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和住址给你们。只要找到切实的不在场证明，咱们的任务也就算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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