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鱼儿上钩
“允实，”周震坐在床边，轻轻碰触邱允实的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医生说了，问题不大。”
邱允实沉默许久，思绪似乎随风飘散的云，好一会儿才被周震的声音给拉回来，他双眼聚焦，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周震和任轩昂。
“报应，全都是报应。”邱允实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
“什么报应啊？你听我说，你根本没病。”周震柔声安慰。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在骗我。你们骗我，也是我的报应。”邱允实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整个人像个被抽干了精气神的空壳。
“允实，你又没做过坏事，哪来的报应？”周震像哄孩子一样。
“我做过，我骗了那么多人。”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啊，你帮了那么多人，他们都在感激你呢。”周震耐心劝慰。
邱允实摇头，“不，你不懂，这一定是报应。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拜托你们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周震还不想走，任轩昂起身，示意周震跟他出去，“给他点时间吧。”
二人来到走廊，在椅子上坐下。任轩昂不开口，因为他一开口就会说：这小子估计又在说谎演戏了。
周震长长叹息，而后不住摇头。
“周震，”任轩昂不懂周震的叹息缘何而来，问，“你是允实的心理医生，你应该更懂他，依你看，允实这是怎么了？他，是装的吗？”
周震神情落寞，微微摇头，低哑着嗓子说：“恐怕不是。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恐惧是很难伪装的，以我的经验来看，允实是真的又患上了另一种精神性疾病，疑病症。”
“就是没病，但是坚信自己一定有病的病？”任轩昂心里叫苦不迭，邱允实有个说谎癖还不够，再来个疑病症，让他这个监护人怎么吃得消。
“恐怕是这样的。允实的这个病因，恐怕是来源于他的父亲，我是说养父，邱恒。”周震说着，转头严肃地注视任轩昂。
“什么意思？”任轩昂不懂，但隐隐觉得这其中有非常重要的关联。
“你刚刚也听到了，允实说这是报应，这代表他终于能够直面自己的说谎癖是病态的，会给他人带去痛苦。”
“不见得吧？我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一直以说谎帮助别人为豪，这么快就转变了？”任轩昂不认同周震这个说法，因为事实上他也算是个见证人，他见证了邱允实一直在利用他的谎言做正确的事，做好事，帮助他人，虽然说谎本身是不对的，但邱允实的出发点从来都是好的，他的尺度把握得也还行，没有谋求利益，虽然市场触碰法律的边缘，但说到底没有触犯法律。
周震用力点头，“的确，允实一直在助人为乐，他一直认定自己是个好人，可一个好人，怎么会提到报应呢？所以我联想到了邱恒。因为邱恒当初病重，肿瘤也转移到了脑部，引发过癫痫。你也知道，邱恒临终前我跟他在医院谈了很多，从主治医生那里我也听说了，邱恒第一次癫痫发作时，允实在场，被吓得不轻。”
“所以你认为邱允实的癫痫不是病理性的，而是源于他曾经目睹邱恒发病？”任轩昂好像明白了周震的深意，又好像没明白。
“是的，否则他怎么会在瞬间转变如此之大？你也听医生说了，脑CT结果一切正常，”周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声音越来越低，“允实的恐惧来源于邱恒，这份恐惧一直潜藏在潜意识里，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恐惧积压得久了，肯定是要爆发的。刚刚的癫痫就是他的爆发，因为这次爆发，潜意识的恐惧转移到了意识中……”
“可问题是，邱恒又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病不遗传，也不传染，他为什么会恐惧自己也会跟邱恒一样？”任轩昂继续发问。
“你刚刚也听到了不是吗？允实提到了报应，他恐惧的是报应，报应会让他患上跟邱恒一样的病。像他这样的病患我见过不少，很多都半途而废，可以说是从我的咨询中心逃离，因为想要弄清楚他们的病根在哪里，就势必要碰触他们隐藏在内心深处最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有些秘密甚至是扭曲邪恶的……”周震自顾自说着，说到最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抬眼看了一眼任轩昂，马上转移话题，“对了，今晚我留下陪允实，你回去休息吧。放心，我会开导他。”
“我毕竟是他的监护人，还是要留下的，不然不好跟委托人交代，也不好跟良心交代。”任轩昂打定主意不走。
“我也不放心允实，想要留下陪他一晚。”周震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这样吧，咱们俩轮班，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在这守着，等你回来换班，我再去吃饭。对了，你给允实也带点吃的回来吧。”任轩昂如此提议是为了一个人进去谈一谈邱允实的虚实，看这小子是不是又在葫芦里卖药。
周震接受这个提议，又回病房看了看一动未动的邱允实，问邱允实想要吃什么，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便自作主张要给邱允实买他最爱的卤肉饭，最后独自离开。
任轩昂从病房的窗子往下看，确认周震已经走出医院大门，走向街对面的一排饭店，这才轻轻地说：“我说，你这次玩得有点大啊。为了阻止他们俩登记结婚，你连鞋垫都下得去嘴……”
“呸呸呸，”邱允实突然大叫着咳嗽，“快，快给我弄点漱口水，啥水都行，恶心死了！”
任轩昂惊愕回头，他没想到邱允实这么快就卸下伪装，他以为还得费上一番功夫邱允实才会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对方瞬间变脸，从一个万念俱灰的空壳又变回了古灵精怪的说谎精。
任轩昂赶忙给邱允实倒了一杯水，又体贴地取出床下的尿盆，让他漱口后吐掉。
邱允实足足用了两杯水漱口七八次，这才能够正常说话，“哎呀我的妈呀，这次我牺牲可太大了。周震这是故意试探我整我呢，当时我旁边明明就有保洁阿姨用的抹布，我心想，他再狠，也顶多就是塞个抹布，没想到他直接上化学武器。”
“你到底想干什么？”伺候完大少爷漱口，任轩昂没好气地问。
“为了阻止俞检跳火坑啊。”邱允实理所应当似的。
“你就别想着撮合我……”
“你想多了，”邱允实打断任轩昂，“这跟你没关系，我还希望你能当我表姐夫呢。听我说，周震是火坑，俞检是好女人，所以我必须阻止他们结婚。”
“就因为周震一直认定你的病因是童年创伤，认定你憎恨邱恒，你不愿承认，所以他就成了火坑？”任轩昂不以为然。
邱允实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似的，“好吧，看来也是时候跟你坦白了。”
“坦白什么？”任轩昂来了兴致。
“惊天大秘密。”邱允实挑眉，故意吊任轩昂胃口。
“说吧。”任轩昂故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感兴趣。
“坦白之前，我要先做个测试，测试通过，我再坦白，这样能够增加你相信我的概率。”
“又是测试？你这小子上瘾是不是？”任轩昂不满，仿佛邱允实是掌控全局的操盘手，他们这些人都是任他操纵的棋子一般。
邱允实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放心，这次测试的人不是你，而是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位。我今天演这一出除了阻止他们等级结婚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他下诱饵，看他这条狡猾但却贪吃的老鱼上不上钩。”
“周震怎么惹着你了，你要这么形容他。”任轩昂不傻，他品出了刚刚周震话中的深意，周震跟邱允实之间的关系的确复杂，让他这个外人一时间分不清对错敌我。
邱允实不正面回答，而是一本正经地说：“测试开始：刚刚在走廊，周震是不是跟你聊到了我的病情，说我有疑病症？他是不是说我父亲肿瘤转移到脑部，也曾发过癫痫，被我亲眼看到？他是不是暗示你，我一直自认为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我所说的报应不是指我曾经欺骗过那么多人，而是源于别的？他是不是提过他有很多病患一旦被触及内心深处的秘密就会逃跑？他是不是没有明说，但是欲言又止，想要让你自行联想到我父亲的死跟我有关？换言之，他的潜台词就是，是我在病房里加速了我父亲的死亡，并为此心虚恐惧，如今担心自己承受杀人的报应，才患上了疑病症？”
任轩昂双目圆瞪，紧紧抿着嘴唇，不敢置信地瞪着邱允实。
“果然如此，测试成功。”邱允实从任轩昂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周震啊周震，你果然不愿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想要就此钉死我，利用这个机会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让我至少在你这个监护人眼中沦为弑父的嫌犯。”
“你到底在说什么？周震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任轩昂回过神，第一个冒出的就是这个问题。
“当然有好处，他在向我报复，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众叛亲离，让我的亲人朋友都认定我是个满心仇恨的杀人犯，远离我而去。这事儿说来话长，我现在也不方便跟你说，这样，今晚我跟周震在一起，你去找我大姨父，我曾经拜托他去查过周震和他父亲周春望的事儿。你看了他查的资料自然会明白他为什么恨我。还有，你去我房间打开我的电脑，打开动画片的文件夹，找到柯南第998集的文件，会听到几段电话录音，听完了，你就会全然明白。都弄明白了，你也别急着来找我，跟周震碰面，我担心你演技不行，让他发现我们已经发现了他这条狡猾的老鱼。”
邱允实沉默许久，思绪似乎随风飘散的云，好一会儿才被周震的声音给拉回来，他双眼聚焦，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周震和任轩昂。
“报应，全都是报应。”邱允实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
“什么报应啊？你听我说，你根本没病。”周震柔声安慰。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在骗我。你们骗我，也是我的报应。”邱允实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整个人像个被抽干了精气神的空壳。
“允实，你又没做过坏事，哪来的报应？”周震像哄孩子一样。
“我做过，我骗了那么多人。”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啊，你帮了那么多人，他们都在感激你呢。”周震耐心劝慰。
邱允实摇头，“不，你不懂，这一定是报应。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拜托你们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周震还不想走，任轩昂起身，示意周震跟他出去，“给他点时间吧。”
二人来到走廊，在椅子上坐下。任轩昂不开口，因为他一开口就会说：这小子估计又在说谎演戏了。
周震长长叹息，而后不住摇头。
“周震，”任轩昂不懂周震的叹息缘何而来，问，“你是允实的心理医生，你应该更懂他，依你看，允实这是怎么了？他，是装的吗？”
周震神情落寞，微微摇头，低哑着嗓子说：“恐怕不是。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恐惧是很难伪装的，以我的经验来看，允实是真的又患上了另一种精神性疾病，疑病症。”
“就是没病，但是坚信自己一定有病的病？”任轩昂心里叫苦不迭，邱允实有个说谎癖还不够，再来个疑病症，让他这个监护人怎么吃得消。
“恐怕是这样的。允实的这个病因，恐怕是来源于他的父亲，我是说养父，邱恒。”周震说着，转头严肃地注视任轩昂。
“什么意思？”任轩昂不懂，但隐隐觉得这其中有非常重要的关联。
“你刚刚也听到了，允实说这是报应，这代表他终于能够直面自己的说谎癖是病态的，会给他人带去痛苦。”
“不见得吧？我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一直以说谎帮助别人为豪，这么快就转变了？”任轩昂不认同周震这个说法，因为事实上他也算是个见证人，他见证了邱允实一直在利用他的谎言做正确的事，做好事，帮助他人，虽然说谎本身是不对的，但邱允实的出发点从来都是好的，他的尺度把握得也还行，没有谋求利益，虽然市场触碰法律的边缘，但说到底没有触犯法律。
周震用力点头，“的确，允实一直在助人为乐，他一直认定自己是个好人，可一个好人，怎么会提到报应呢？所以我联想到了邱恒。因为邱恒当初病重，肿瘤也转移到了脑部，引发过癫痫。你也知道，邱恒临终前我跟他在医院谈了很多，从主治医生那里我也听说了，邱恒第一次癫痫发作时，允实在场，被吓得不轻。”
“所以你认为邱允实的癫痫不是病理性的，而是源于他曾经目睹邱恒发病？”任轩昂好像明白了周震的深意，又好像没明白。
“是的，否则他怎么会在瞬间转变如此之大？你也听医生说了，脑CT结果一切正常，”周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声音越来越低，“允实的恐惧来源于邱恒，这份恐惧一直潜藏在潜意识里，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恐惧积压得久了，肯定是要爆发的。刚刚的癫痫就是他的爆发，因为这次爆发，潜意识的恐惧转移到了意识中……”
“可问题是，邱恒又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病不遗传，也不传染，他为什么会恐惧自己也会跟邱恒一样？”任轩昂继续发问。
“你刚刚也听到了不是吗？允实提到了报应，他恐惧的是报应，报应会让他患上跟邱恒一样的病。像他这样的病患我见过不少，很多都半途而废，可以说是从我的咨询中心逃离，因为想要弄清楚他们的病根在哪里，就势必要碰触他们隐藏在内心深处最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有些秘密甚至是扭曲邪恶的……”周震自顾自说着，说到最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抬眼看了一眼任轩昂，马上转移话题，“对了，今晚我留下陪允实，你回去休息吧。放心，我会开导他。”
“我毕竟是他的监护人，还是要留下的，不然不好跟委托人交代，也不好跟良心交代。”任轩昂打定主意不走。
“我也不放心允实，想要留下陪他一晚。”周震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这样吧，咱们俩轮班，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在这守着，等你回来换班，我再去吃饭。对了，你给允实也带点吃的回来吧。”任轩昂如此提议是为了一个人进去谈一谈邱允实的虚实，看这小子是不是又在葫芦里卖药。
周震接受这个提议，又回病房看了看一动未动的邱允实，问邱允实想要吃什么，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便自作主张要给邱允实买他最爱的卤肉饭，最后独自离开。
任轩昂从病房的窗子往下看，确认周震已经走出医院大门，走向街对面的一排饭店，这才轻轻地说：“我说，你这次玩得有点大啊。为了阻止他们俩登记结婚，你连鞋垫都下得去嘴……”
“呸呸呸，”邱允实突然大叫着咳嗽，“快，快给我弄点漱口水，啥水都行，恶心死了！”
任轩昂惊愕回头，他没想到邱允实这么快就卸下伪装，他以为还得费上一番功夫邱允实才会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对方瞬间变脸，从一个万念俱灰的空壳又变回了古灵精怪的说谎精。
任轩昂赶忙给邱允实倒了一杯水，又体贴地取出床下的尿盆，让他漱口后吐掉。
邱允实足足用了两杯水漱口七八次，这才能够正常说话，“哎呀我的妈呀，这次我牺牲可太大了。周震这是故意试探我整我呢，当时我旁边明明就有保洁阿姨用的抹布，我心想，他再狠，也顶多就是塞个抹布，没想到他直接上化学武器。”
“你到底想干什么？”伺候完大少爷漱口，任轩昂没好气地问。
“为了阻止俞检跳火坑啊。”邱允实理所应当似的。
“你就别想着撮合我……”
“你想多了，”邱允实打断任轩昂，“这跟你没关系，我还希望你能当我表姐夫呢。听我说，周震是火坑，俞检是好女人，所以我必须阻止他们结婚。”
“就因为周震一直认定你的病因是童年创伤，认定你憎恨邱恒，你不愿承认，所以他就成了火坑？”任轩昂不以为然。
邱允实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似的，“好吧，看来也是时候跟你坦白了。”
“坦白什么？”任轩昂来了兴致。
“惊天大秘密。”邱允实挑眉，故意吊任轩昂胃口。
“说吧。”任轩昂故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感兴趣。
“坦白之前，我要先做个测试，测试通过，我再坦白，这样能够增加你相信我的概率。”
“又是测试？你这小子上瘾是不是？”任轩昂不满，仿佛邱允实是掌控全局的操盘手，他们这些人都是任他操纵的棋子一般。
邱允实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放心，这次测试的人不是你，而是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位。我今天演这一出除了阻止他们等级结婚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他下诱饵，看他这条狡猾但却贪吃的老鱼上不上钩。”
“周震怎么惹着你了，你要这么形容他。”任轩昂不傻，他品出了刚刚周震话中的深意，周震跟邱允实之间的关系的确复杂，让他这个外人一时间分不清对错敌我。
邱允实不正面回答，而是一本正经地说：“测试开始：刚刚在走廊，周震是不是跟你聊到了我的病情，说我有疑病症？他是不是说我父亲肿瘤转移到脑部，也曾发过癫痫，被我亲眼看到？他是不是暗示你，我一直自认为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我所说的报应不是指我曾经欺骗过那么多人，而是源于别的？他是不是提过他有很多病患一旦被触及内心深处的秘密就会逃跑？他是不是没有明说，但是欲言又止，想要让你自行联想到我父亲的死跟我有关？换言之，他的潜台词就是，是我在病房里加速了我父亲的死亡，并为此心虚恐惧，如今担心自己承受杀人的报应，才患上了疑病症？”
任轩昂双目圆瞪，紧紧抿着嘴唇，不敢置信地瞪着邱允实。
“果然如此，测试成功。”邱允实从任轩昂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周震啊周震，你果然不愿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想要就此钉死我，利用这个机会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让我至少在你这个监护人眼中沦为弑父的嫌犯。”
“你到底在说什么？周震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任轩昂回过神，第一个冒出的就是这个问题。
“当然有好处，他在向我报复，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众叛亲离，让我的亲人朋友都认定我是个满心仇恨的杀人犯，远离我而去。这事儿说来话长，我现在也不方便跟你说，这样，今晚我跟周震在一起，你去找我大姨父，我曾经拜托他去查过周震和他父亲周春望的事儿。你看了他查的资料自然会明白他为什么恨我。还有，你去我房间打开我的电脑，打开动画片的文件夹，找到柯南第998集的文件，会听到几段电话录音，听完了，你就会全然明白。都弄明白了，你也别急着来找我，跟周震碰面，我担心你演技不行，让他发现我们已经发现了他这条狡猾的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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