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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与失言

    烟云困不住灯火,一个瞬间就把模模糊糊的爱冲散。时光落在地上就拾不起来了。某个月光朦胧的夜晚,一寸一寸放下就再也抓不住了。

    清晨的光带着些许朦胧,林宇瀚早已起床,准备好一切便准备出发了。林洛玺似乎比林宇瀚更加兴奋,快速起身准备好一切后连早餐都省了,直接拿了一个面包塞到林宇瀚手中,自己另一只手也捏着一块面包,没等林宇瀚反应便将其拽了出去。

    “这么着急干嘛?”林宇瀚有些不解,便简单问道。

    “早点去就对了。”林洛玺并没有给林宇瀚一个准确的答案,仅仅是简单的回了一句后便将其拽走,“今天必须早点到校。”

    清晨的微光中,轻轻的散落柔光,不知是天上的淡阳还是青春的碎片。少年奔跑的样子并没有那般优雅,不过每一帧都是清风。

    两人搭上车,报上地点后出租车动作也十分快捷,没等几个来回便到了学校。此时下车门口还没有多少人,只能零散的看见几个七八年级奋力读书的年轻人走入学校。而林宇瀚下车后林洛玺却没停留多久,迅速下车后林洛玺却突然抓住林宇瀚的手:“哥,你好好答啊。我学校有事,先走了啊。”

    “啊?”林宇瀚没有反应过来,而他的目光却注视到了林洛玺拽住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随之对视一眼,本写满不解的脸上顿时泛起红霞,某个瞬间黄昏的阳光也会爆发。

    “啊,”林洛玺立即笑了起来,显然是扭曲这面庞做着自己都不信的假笑,随之松开手一把拍在林宇瀚的背上说道,“走吧!你舍不得我啊?今晚我还在老地方等你。”

    说罢林洛玺立即离开,而林宇瀚却还在原地愣神,他借着砖路看着林洛玺的方向迟迟没有动弹,这一次他仿佛又要看着他离去。身体却无法动弹,可没走多远,林洛玺却回头,这一次穿过石砖路的对望,好似越过了千山万水。

    “干嘛?舍不得我啊!”林洛玺放声大喊,随机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林宇瀚的回答。

    “你舍不得我吧!还回头看我干嘛!”林宇瀚的嘴角被轻轻拉起,“今晚老地方看不到你的话,我就追去福利院找你!”

    “滚吧!一会考试迟到了!就没见谁中考这么放松的!”林洛玺轻微一笑,随之回喊道。紧接着转身走向远处。

    或许清晨的光下,这一个回身,会是一个人青春最难以消磨的回忆……

    转过身,面向的学校,放下先前的玩笑,走进那间熟悉的教室,仅有几人到了,一两个人拿着书本还在复习,剩下的已经开始讨论考完试去哪玩了。

    没过多久,韩瑞泽走了进来,林宇瀚带了点吃惊,满是不解的问道:“考试你还来这么早?”

    “小凌两个星期后小升初,现在还备考呢。我才给他送去学校。”韩瑞泽简单的回了一声,随之坐了下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出书本,而是有和林宇瀚继续聊天的意图。

    “他肯定下辈子打死都不想认识你,本来人家好好的,你非要让他拿第一。”林宇瀚面带讥笑,打趣的说道。

    韩瑞泽微微一笑,很是淡然的回应道:“习惯就好了,人觉得累是因为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新的生活方式。”

    “行吧,最起码他现在基础打好,上初中不用太累。”林宇瀚自然知道韩瑞泽怕的是什么。

    韩瑞泽七年级的时候成绩并不好,每次都是班级十多名,后来再怎么努力也到了一定的瓶颈,始终无法进入前五,因为基础太差,累死累活也无法达到想要的成次。

    林宇瀚简单的问了一嘴:“考完试出去玩?”

    “今晚有事,晚一晚吧。”韩瑞泽不假思索的推脱了这个要求。而林宇瀚不再问更多,没过多久班主任也走了进来。

    “来这么早就知道唠嗑。”班主任放下包,自己穿的一身轻巧,也是很少见的包里没有学习资料只是一些女生爱美而需要的日常打扮用品,“实在不行就睡一会,别一会考场上睡着了。”

    “昨天睡得早,不困了。”一边一个同学回应道。

    “你是回家一点书没看啊。”班主任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紧接着调侃道。

    “啊这,啊这这这。”那个同学尴尬了一下,随后开始掩饰自己的无助。

    “得了,现在看也看不出啥东西。”班主任简单的回了一句,随后把目光定在了林宇瀚身上,“昨天咋样?”

    “正常发挥。”林宇瀚胸有成竹的回应道,随之应了一声,“语文超长发挥。”

    班主任听到了她任职这么些年最震惊的话,她从未听过那个学生说语文稳了:“语文最不准了。那个得看运气。你这么肯定?”

    林宇瀚更加大胆,直接打下赌注:“肯定的,要是低于一百三,我请你和语文老师吃饭。”

    “你疯了,我都考不上一百三。”韩瑞泽听林宇瀚尽然说语文要一百三。

    “真英雄。”班主任简单的竖起大拇指,显然还是不愿相信,随之从一边抽屉里拿出一堆面包,自己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咽下去后说道,“你们谁没吃饭,我这还有几个面包。”

    说罢,便有几个人举手。班主任坐在讲台上,拍了拍讲桌说道:“自己上来拿,这些东西你们走了以后我自己也吃不了。”

    “老师,你买这么多面包干啥。”韩瑞泽印象里班主任买东西都是严格计算从不偏差,剩一堆面包还是头一次见。

    “得了,我前一阵子晚上没时间做饭,回去半夜也不想点外卖。就屯了点面包寻思方便。结果这几个星期,我妈去我那住了。这一天饭啥时候都有。这些面包就剩了。”班主任摆了摆手,随之开始嘟囔道。

    “嗯……为啥我妈是蹭我饭啊!”韩瑞泽有些无语,嘴里开始抱怨道。

    虽然来的人很零散,但不经意间也会坐满教室。林宇瀚拿起手中的文件夹,班主任看众人到场随之说道:“走吧,好好考。校车不一定等你们考完,没准回来的路需要自己报销喽。”

    “好的!”众人起身,还是像昨天一样,脚步并不急,反而安静许多,不经意间想要回头,可回眸的瞬间却又转了回来,生怕知识点和泪水一起跑走,或者某些回忆翻开就关不上了。

    坐上校车,此刻的车厢比昨日还要安静,只是没有一丝声响。

    走下车,向考场走去,顺着昨日的记忆摸索进那间考场,拿起那只笔,还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运转着大脑。

    ……

    一日的光景慢慢流过,悄然间下午的光辉散落,林宇瀚放下手中的笔,卷纸传递的声音微微响起,一个瞬间,所有努力都以结束,众人拿起自己的物品离开考场。林宇瀚走后,韩瑞泽等人恰好也出了考场,几人一同结伴向外走去。

    校车早已不见踪影,教室里的物品早在前天就已经收拾好放回了家,也许班主任一轮一轮下来早已明白校车不会等人,只是给学生们留个考试的平常心。

    “走!”韩瑞泽考完试后好似变了个人,七年级那个贪玩好动的他又回来了,“打车,回学校!”

    “走!”林宇瀚也紧接着喊了一句,杨梓豪和赵梓凡也跟着两人一起坐上了回校的车。

    四人到了学校,门卫并没有拦着,因为先前已经有几个说回来取东西的人进来过了,索性不再多问,或许根本就没人来取行李吧。

    四人在走廊停下,教室里传来众人的玩笑声。走进教室后才发现只有几个人还在玩闹。班主任在一旁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考完了啊!”林宇瀚走进教室,对班主任说了一声随之又说,“不上高中我降级回来啊。”

    “还降级,人家能要你才怪。”班主任嘴角一笑,随之回应道,“那你再跟我三年得了。”

    “那不行,那我就成全校唯一一个成年的学生了。”林宇瀚打趣的回应道。

    班主任把收拾好的一大箱子东西搬到讲台上,随之说道:“到时候你遛去高中参加成人礼,完事了你再跑回来。”

    “你们帮我把这些东西,搬到楼下七年数学组。”班主任指着讲台上的两箱子东西说道。

    “你还教!?”韩瑞泽有些不解,三年前就说要结婚生小孩,怎么现在还要教。

    “不教了,就你们当误我。本来两年前不管你们我就去结婚度蜜月去。我把东西搬到一楼,过一阵子好拿。”班主任收着一边柜子里摆着的一堆教鞭随之说道。

    林宇瀚等人搬完东西回到教室,发现原本那些人已经离开,四人有些发愣,没等开口班主任就说道:“干啥?”

    “我们走了啊。”林宇瀚站在门口看着班主任说道。

    班主任没加理会,简单的“嗯”了一声。

    “我们真走了啊。”林宇瀚看班主任没有怎么搭理他,随之再次强调,紧接着转身要离开。

    班主任一边回着消息还没怎么搭理他。

    “我真走了啊!”林宇瀚没踏出两步,又回头趴着门框说道。

    “哎呀,快走吧。注意看班群,过两天出去玩。”班主任简单的回了一句,随之摆了摆手。林宇瀚微微一笑,随之跟着韩瑞泽几人离开学校。

    这一步,走廊间的回忆在每一个楼层交替间一幕幕上演。

    红衣大姐在背后的呼喊,走廊里扔球砸在教导主任脸上,快迟到时向教室奔跑,和体育老师斗智斗勇,晚自习偷跑到操场上玩闹……悄然间,已经走到了一楼,踏出教学楼的一瞬间,似乎世界静止,回身望去,恰如刚刚来过,有一个孩子刚踏进这里,擦肩而过后回身互相对方,这一眼,花了三年。

    “你们先玩,我有事点走了啊。”大家一起走出校门,韩瑞泽突然间打断众人的思绪,随之就要去路边打出租车。

    杨梓豪见状立即说道:“你去哪?咱们顺路一起去呗!”

    韩瑞泽简单的回应了一声:“我去我妈那一趟,他今早说让我考完试立刻去她那。”随之一头钻进车里。没等几人继续搭话就离开了。

    “行吧,那咱们今天都回家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去野餐啊。”杨梓豪对林宇瀚简单的嘟囔了一声,随之拉住赵梓凡的胳膊向他家的方向走去。

    “拜拜!”

    “回头见!”

    看一眼天色还不算太晚,林宇瀚一路溜达,突然想到可以去接林洛玺,不过先前说好是老地方集合,便自己一个人闲逛去了。

    “今天出去吃顿饭,明天睡一整天,然后等班长找我去野餐,再就是等成绩了。也没准成绩出的快。”林宇瀚低着头,自己心底盘算着,不免在嘴角嘟囔几句,赤阳灼烧大地,即使靠着绿茵走林宇瀚也感觉有些许燥热,学校旁还有家奶茶店,不过和自己家是反方向,自己不常去。

    “一会带洛玺喝奶茶,然后去找家饭店吃饭吧。家里没啥吃的了。”

    可能人在高兴时都会有些精神不正常,在他人眼里自言自语还自我陶醉的林宇瀚确实有点不正常,不过高兴最重要。与其配合别人,不如讨好自己。毕竟自己才是自己的大爷,别人不是。

    随处找了家面包坊,先垫了一下自己有些叛逆的肚子,索性赖在蛋糕店不动了,早上出门没带手机,兜里却没少带钱,毕竟昨晚就开始预谋这场行动了。

    只是要了个最便宜的面包,坐在一处比较隐秘的角落静静地待着,只是时间过得似乎有点慢,好像时间之神就是喜欢玩弄人的热爱之心。

    再怎么磨蹭吃完那个面包也只过了十几分钟,看一眼时间还剩两个点,倘若此时搭车回家取手机再骑车回来,时间也来得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一些没意义的事,让青春变得有意义。

    猛然起身,一把推开玻璃门,引的门上铃铛巨响,这才是青春的样子,面包坊的幽寂还是抛给未来的自己,如今坐在里面度日如年,什么年纪就要做什么事。

    搭上出租车,到家后立即拿上手机,随之去车库取了那尘封多年的自行车。

    轻轻擦拭其上的灰尘,想来也有两年未骑了,再跨上车,依然是那个少年。意气风发,发的不是羊癫疯,是青春!

    拿手机放了首歌,带上蓝牙耳机,身子骨一挺秋名山车神登场!灯红酒绿不是魔都风采,而是少年身后的气息,唯有青春活力才能点燃城市。

    接着马上浸入山岚的烈阳,少年的青丝在风中微微飘荡,额前微微撩起的刘海某个瞬间和光融合,看不出分界,少年在某个时间,成为了世间神明。速度与激情不是成人的专属,而是青年奋斗时的过场,因为少年的财富很多,这些东西很少有人注意,便简简单单的扔到一边去了。

    路边骄阳花盛开,在某个车少的地方松开扶手张开双臂,与夕阳碰撞,慢慢享受生活,彼时尚有荣光在,何惧人生路漫长!

    驱车而至,那个老地方,待在一课树下乘凉,打开手机距说好的时间还剩不到半个钟头,简单的看了看有没有人发消息后便放下手机。

    刹时抬头,见夕方向,有人手提温暖走来。

    “哥!”

    这一声,是几个月来陪伴自己努力的声音。简单的一句,就拿捏了一切多余的语言。夕阳下林宇瀚向阳奔赴,那边来了一个孩子,简单的拽了他一把,就挽救了一个人的一生。

    “去喝杯奶茶?”林宇瀚停在林洛玺身边,满脸宠溺的问道。

    “走呗。”林洛玺的脸在夕阳下微微泛红,轻轻荡漾起的一丝笑容挂住了林宇的心,简单的一个表情都是独家搜藏。

    “怎么走?”林洛玺看了眼林宇瀚的自行车,显然后面是没有座位的。林宇瀚却满心高傲的回应道:“你坐着,我站着骑。”

    “你行吗?”林洛玺的脸上写满轻视,微微挑起一边的眼皮,随之发出一种蔑视的质问。

    “你哥是秋名山车神,快,上车!”林宇瀚站在车座前,随之示意林洛玺坐上来,林洛玺便只能将信将疑的坐了上去。

    “搂住我的腰,要不然你坐不稳。”林宇瀚轻轻回头,看了一眼满脸迟疑的林洛玺说道。

    “才不用呢!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算什么!”林洛玺满脸傲娇,脸上写满不愿。

    林宇瀚猛然蹬车:“那出发喽!”随之车子向前运动,林洛玺后仰差点掉了下去,反应过来立即搂住林宇瀚双手环保其腰间,身体吓得一哆嗦。

    “还说不用,”林宇瀚简单一笑,不再说些别的,“晚上想吃啥?哥带你去。”林宇瀚在前面蹬车,后面坐着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是他几个月来的动力,短短时日,却如一起长大,也许他从未离开他,只是躲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话说这次怎么提前那么久到?”

    “不能失言!”

    “永远不见离开,我们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