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叫废物的猫
外面的雨开始转小，但是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等两瓶药水下去，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夏小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抬头看到旁边的苏堇已经困得睡着了。医师把针头拔掉，然后把药递给夏小江，嘱咐好她剂量。
夏小江把病号叫醒：“我叫了辆出租车，把你送回家吧。”
苏堇站起来，手扶着额头晃了晃。走了一步路，他感觉自己有点儿重心不稳，夏小江赶紧扶住了他。
“……没事，我能走，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生病呢，别逞强了。这外面还下着雨，叫出租车多方便，不然路上你出了啥事我也担不起责任。”夏小江叹了一口气，撑了伞，带苏堇去了校门口。
街上的霓虹灯在浓重的水汽中闪着朦胧的光晕，夏小江靠在车窗旁，看着窗外的雨。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毛毛细雨敲击在车窗上，宛如交响乐一般。旁边的男生偶尔咳嗽一声，夏小江觉得心里皱巴巴的。
大概是因为发烧了的原因，苏堇完全睁不开眼睛，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还头疼吗？”夏小江学着自己的妈妈把手心放在病号的额头处试温。这次他没有躲开，夏小江感觉到了他额头的高温。
“有点儿冷。”苏堇往后缩了缩。
夏小江趴在缝隙中跟司机师傅说：“师傅，能不能开个暖气？”
“好嘞。”司机师傅很快把暖气打开了。
学校离苏堇家的距离并不远，出租车五六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夏小江执意要把苏堇送进家里才肯放心。
苏堇冷得有点儿发抖，夏小江从他书包里找到他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苏堇从夏小江手机接过书包，歪歪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嗯，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夏小江犹豫地问。
“能有什么问题？”苏堇反问道，一脚跨进家门。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鞋子上的水渍在地板上滑了一下，于是晕得糊里糊涂的他也控制不住平衡，“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嗯……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第一次体会到当妈的难处。
夏小江把苏堇从地上拉起来，扶他坐在板凳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结果这孩子又别过头去不让她碰。夏小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烧还没退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先把药吃了。”
“这都几点了，你家人肯定着急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夏小江把水递给他，然后拿出一包药给他拆开：“巧了，我家人也不在家。”
苏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她手里抢过药倒进嘴里，喝口茶咽了下去。
“你回去吧。不然我就告你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了。”
“什么？”夏小江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苏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真觉得自己烧糊涂了，竟然把这个人带到家里来。于是他站起身把夏小江推出家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喂？！”
夏小江站在门外，感觉一阵凉风吹过。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就要叫出租车，然后门又幽幽地开了。苏堇站在门里，神情有些不自在：“你一个人回去不会有危险吧？”
夏小江愣神了一下：“呃，应该没事？”
“哦，那再见。”
“……”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夏小江发现苏堇并没有来，以防万一，她跑到办公室帮苏堇请了个假。
“张老师，苏堇同学昨天淋雨生病了，今天好像没来上课。我来帮他请个假。”
“淋雨？我知道了，回头我跟他打个电话。”然后张允写了张假条，让夏小江帮忙转交给值班的纪律委员。
夏小江拿着请假条回到教室，看到带着红色袖章的纪律委员正在记名，于是把请假条交给了她。
“同学你好，这是苏堇的请假条，他生病了所以没来上学。”
纪律委员接过请假条看了一眼：“我知道了。——等等，你说谁的？”
“苏堇的。”夏小江笑了笑。
“……？”然后纪律委员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说道：“转校生，离那个家伙远点儿，要不然吃尽苦头。”
“别这么说嘛。你看那谁跟他关系不是挺好吗？”旁边一个男同学笑嘻嘻地插一句嘴。
“也就他同桌那么心地善良的人才能忍受吧，不然谁愿意跟他说话。”纪律委员回答道。
夏小江微微一笑，“请假条给你啦。我先去学习啦。”
中午放学后，夏小江去了苏堇家里。她敲了敲门，无人答应。幸好提前从班主任那里要来了联系方式，于是给苏堇打了个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出现在她身边。那个小男孩抬着头望着夏小****姐，你是来找苏堇哥哥的吗？”
夏小江看着这个小男孩，觉得他有些眼熟。
“对，你是住在这里吗？”夏小江蹲下身子问他。
“我在那里住。”小男孩指着马路对面的一户人家，“姐姐你穿着和哥哥一样的校服，你是他的同学吗？”
“对啊。”夏小江笑了笑，“这位哥哥生病了没去学校，我有点儿担心他，所以过来看看。”
“生病了？”小男孩有点儿吃惊，“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去家里拿钥匙。”
几分钟后，小朋友折了回来，拿钥匙打开了苏堇家的大门，然后一溜烟跑了进去，一路闯到苏堇的卧室，然后把他叫醒。
“苏堇哥哥，你没事吧？”
苏堇的头还是晕晕沉沉的，揉着眼睛问：“筱枫……你怎么来了？没去上学吗？”
“中午十二点啦，我回家吃午饭啦。然后看到姐姐站在你家门口，我才知道你生病了。”黎筱枫回答道。
“哪儿来的姐姐？”苏堇问。
黎筱枫指着站在卧室门外的夏小江，“就是这个姐姐。”
“是我，夏小江，我来看看你。我帮你请了假，下午再去打一针吧。药吃了吗？”夏小江问。
“我自己会去，你回去吧别管我。”苏堇回答道，伸手拉着被子蒙住了头。
黎筱枫心疼地趴在窗边，拍了拍他的被子。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一个男生能被我撞倒，让你生病真不好意思，但是我……”夏小江双手合十，就差给他插柱香了。
“所以你别管我了。我现在特别烦，你就听轩然说的话离我远一点儿吧。你不在我眼前我心里还好受点。”被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
“……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姐姐。待会儿我让妈妈带苏堇哥哥去医院，不会有事哒。”黎筱枫抬着头看着夏小江，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姐姐你吃饭了吗？”
“还没。”她看着那一团被褥叹了口气：“我下午还有课，我得先走了。”
她走到客厅里，看到一只橘猫在客厅中央看着她。
“喵。”那个猫咪叫了一声，然后朝她走过来，在她脚踝处蹭了蹭。夏小江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我也不想你主人生病，但是他说的话让我好恼火，但是又是我做错在先。哎。吗的，怎么这么烦。”
夏小江跟猫咪诉苦。
猫咪抬着头去蹭她的手。
黎筱枫从苏堇卧室里走出来，正看到这一幕，大喊道：“姐姐！离它远一点儿！它会抓人的，以前把苏堇哥哥给抓伤了。”
“啊？！”夏小江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然后重心不稳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猫咪乖巧地走了过来，优雅地蹭了蹭她的手腕。夏小江尴尬地笑了笑，“它好像挺喜欢我？”
下午放学后夏小江再一次去了苏堇的家里。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人来开门。
“……怎么又来？”苏堇站在房间里，十分不耐烦地看着她。
“我怕你没时间去吃晚饭，所以在外面帮你带了饭。”夏小江把手里的一份面递过去。
“不用麻烦。我去隔壁阿姨家里吃饭就可以。”苏堇回答道。
“你下午去打针了吧？还在发烧吗？”夏小江连连问道。
“打了。”苏堇揉了揉自己的后颈，感觉很不自在。
“我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替你报销一下医药费，呃，毕竟是我造成的，所以——”夏小江扣着手机把微信点开。
“我说不用了，”苏堇十分无语地看着她，“医保花不了多少钱。”
“这样吗？”夏小江迟疑地把手机收了起来，把面递了过去：“不过这个你要留下，我让老板给你多加了一颗卤蛋，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所以就没放辣。我已经吃过饭了，你要是扔掉那就太浪费了。”
苏堇看着她，无可奈何地退了一步：“进来坐会儿吧。”他转身走进了房里，走到餐桌旁去帮她倒了一杯茶。
“那叨扰了。”夏小江说，随后走了进来。
“你爸妈今天也不在吗？”
“嗯。”苏堇点点头，把水杯递给她。
夏小江把她打包的面放在桌上，接过水杯，但是并没有喝，而是重新放在了桌上。苏堇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但是没有说什么。去别人家里有点儿防备心倒是挺好的。
“其实我有点儿好奇，你跟轩然关系不好吗？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我人不好。”苏堇回答道，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
夏小江尴尬地笑了笑，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转移话题：“你家的小猫咪呢？”
“在卧室睡觉。”苏堇回答道。
“我能去看看吗？”夏小江眨着眼睛问，她一直都很想养一只小宠物，但是总是被家人拒绝。
“在我卧室里。”苏堇又想到黎筱枫带她进他房间的事，不禁歪了歪嘴角，“算了，我去抱——”
他正这么说着，一声细小的猫叫声从走廊里传了出来，然后小橘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
“哦哦哦！！！”夏小江一个飞扑跑过去，在苏堇制止她之前把小猫抱了起来，脸贴着小猫毛茸茸的小脑袋：“妈呀，好软。”
“……你喜欢兔子吗？”
“喜欢呀，可爱的小动物我都很喜欢。不过我以前养小兔子被它咬了手指头，流了很多血，我妈妈就再也不让我养小动物了。你的猫猫叫什么名字啊？”夏小江抬头问苏堇，爱不释手地揉着小咪的脑袋。
“废物。”苏堇说。
“什么？”夏小江诧异地问。
“我说它叫废物。”苏堇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能跟小咪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夏小江嫌弃道，抱着小猫咪坐在沙发上。
“除了吃就是睡，还挠人。不是废物是什么。”苏堇盯着那只小猫。
“肯定是他不喜欢你，你看它怎么不挠我？妈呀，太乖了吧！再rua一下！”夏小江恨不得把它打包带回家慢慢搓。
“……”
等两瓶药水下去，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夏小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抬头看到旁边的苏堇已经困得睡着了。医师把针头拔掉，然后把药递给夏小江，嘱咐好她剂量。
夏小江把病号叫醒：“我叫了辆出租车，把你送回家吧。”
苏堇站起来，手扶着额头晃了晃。走了一步路，他感觉自己有点儿重心不稳，夏小江赶紧扶住了他。
“……没事，我能走，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生病呢，别逞强了。这外面还下着雨，叫出租车多方便，不然路上你出了啥事我也担不起责任。”夏小江叹了一口气，撑了伞，带苏堇去了校门口。
街上的霓虹灯在浓重的水汽中闪着朦胧的光晕，夏小江靠在车窗旁，看着窗外的雨。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毛毛细雨敲击在车窗上，宛如交响乐一般。旁边的男生偶尔咳嗽一声，夏小江觉得心里皱巴巴的。
大概是因为发烧了的原因，苏堇完全睁不开眼睛，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还头疼吗？”夏小江学着自己的妈妈把手心放在病号的额头处试温。这次他没有躲开，夏小江感觉到了他额头的高温。
“有点儿冷。”苏堇往后缩了缩。
夏小江趴在缝隙中跟司机师傅说：“师傅，能不能开个暖气？”
“好嘞。”司机师傅很快把暖气打开了。
学校离苏堇家的距离并不远，出租车五六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夏小江执意要把苏堇送进家里才肯放心。
苏堇冷得有点儿发抖，夏小江从他书包里找到他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苏堇从夏小江手机接过书包，歪歪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嗯，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夏小江犹豫地问。
“能有什么问题？”苏堇反问道，一脚跨进家门。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鞋子上的水渍在地板上滑了一下，于是晕得糊里糊涂的他也控制不住平衡，“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嗯……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第一次体会到当妈的难处。
夏小江把苏堇从地上拉起来，扶他坐在板凳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结果这孩子又别过头去不让她碰。夏小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烧还没退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先把药吃了。”
“这都几点了，你家人肯定着急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夏小江把水递给他，然后拿出一包药给他拆开：“巧了，我家人也不在家。”
苏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她手里抢过药倒进嘴里，喝口茶咽了下去。
“你回去吧。不然我就告你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了。”
“什么？”夏小江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苏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真觉得自己烧糊涂了，竟然把这个人带到家里来。于是他站起身把夏小江推出家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喂？！”
夏小江站在门外，感觉一阵凉风吹过。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就要叫出租车，然后门又幽幽地开了。苏堇站在门里，神情有些不自在：“你一个人回去不会有危险吧？”
夏小江愣神了一下：“呃，应该没事？”
“哦，那再见。”
“……”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夏小江发现苏堇并没有来，以防万一，她跑到办公室帮苏堇请了个假。
“张老师，苏堇同学昨天淋雨生病了，今天好像没来上课。我来帮他请个假。”
“淋雨？我知道了，回头我跟他打个电话。”然后张允写了张假条，让夏小江帮忙转交给值班的纪律委员。
夏小江拿着请假条回到教室，看到带着红色袖章的纪律委员正在记名，于是把请假条交给了她。
“同学你好，这是苏堇的请假条，他生病了所以没来上学。”
纪律委员接过请假条看了一眼：“我知道了。——等等，你说谁的？”
“苏堇的。”夏小江笑了笑。
“……？”然后纪律委员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说道：“转校生，离那个家伙远点儿，要不然吃尽苦头。”
“别这么说嘛。你看那谁跟他关系不是挺好吗？”旁边一个男同学笑嘻嘻地插一句嘴。
“也就他同桌那么心地善良的人才能忍受吧，不然谁愿意跟他说话。”纪律委员回答道。
夏小江微微一笑，“请假条给你啦。我先去学习啦。”
中午放学后，夏小江去了苏堇家里。她敲了敲门，无人答应。幸好提前从班主任那里要来了联系方式，于是给苏堇打了个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出现在她身边。那个小男孩抬着头望着夏小****姐，你是来找苏堇哥哥的吗？”
夏小江看着这个小男孩，觉得他有些眼熟。
“对，你是住在这里吗？”夏小江蹲下身子问他。
“我在那里住。”小男孩指着马路对面的一户人家，“姐姐你穿着和哥哥一样的校服，你是他的同学吗？”
“对啊。”夏小江笑了笑，“这位哥哥生病了没去学校，我有点儿担心他，所以过来看看。”
“生病了？”小男孩有点儿吃惊，“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去家里拿钥匙。”
几分钟后，小朋友折了回来，拿钥匙打开了苏堇家的大门，然后一溜烟跑了进去，一路闯到苏堇的卧室，然后把他叫醒。
“苏堇哥哥，你没事吧？”
苏堇的头还是晕晕沉沉的，揉着眼睛问：“筱枫……你怎么来了？没去上学吗？”
“中午十二点啦，我回家吃午饭啦。然后看到姐姐站在你家门口，我才知道你生病了。”黎筱枫回答道。
“哪儿来的姐姐？”苏堇问。
黎筱枫指着站在卧室门外的夏小江，“就是这个姐姐。”
“是我，夏小江，我来看看你。我帮你请了假，下午再去打一针吧。药吃了吗？”夏小江问。
“我自己会去，你回去吧别管我。”苏堇回答道，伸手拉着被子蒙住了头。
黎筱枫心疼地趴在窗边，拍了拍他的被子。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一个男生能被我撞倒，让你生病真不好意思，但是我……”夏小江双手合十，就差给他插柱香了。
“所以你别管我了。我现在特别烦，你就听轩然说的话离我远一点儿吧。你不在我眼前我心里还好受点。”被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
“……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姐姐。待会儿我让妈妈带苏堇哥哥去医院，不会有事哒。”黎筱枫抬着头看着夏小江，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姐姐你吃饭了吗？”
“还没。”她看着那一团被褥叹了口气：“我下午还有课，我得先走了。”
她走到客厅里，看到一只橘猫在客厅中央看着她。
“喵。”那个猫咪叫了一声，然后朝她走过来，在她脚踝处蹭了蹭。夏小江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我也不想你主人生病，但是他说的话让我好恼火，但是又是我做错在先。哎。吗的，怎么这么烦。”
夏小江跟猫咪诉苦。
猫咪抬着头去蹭她的手。
黎筱枫从苏堇卧室里走出来，正看到这一幕，大喊道：“姐姐！离它远一点儿！它会抓人的，以前把苏堇哥哥给抓伤了。”
“啊？！”夏小江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然后重心不稳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猫咪乖巧地走了过来，优雅地蹭了蹭她的手腕。夏小江尴尬地笑了笑，“它好像挺喜欢我？”
下午放学后夏小江再一次去了苏堇的家里。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人来开门。
“……怎么又来？”苏堇站在房间里，十分不耐烦地看着她。
“我怕你没时间去吃晚饭，所以在外面帮你带了饭。”夏小江把手里的一份面递过去。
“不用麻烦。我去隔壁阿姨家里吃饭就可以。”苏堇回答道。
“你下午去打针了吧？还在发烧吗？”夏小江连连问道。
“打了。”苏堇揉了揉自己的后颈，感觉很不自在。
“我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替你报销一下医药费，呃，毕竟是我造成的，所以——”夏小江扣着手机把微信点开。
“我说不用了，”苏堇十分无语地看着她，“医保花不了多少钱。”
“这样吗？”夏小江迟疑地把手机收了起来，把面递了过去：“不过这个你要留下，我让老板给你多加了一颗卤蛋，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所以就没放辣。我已经吃过饭了，你要是扔掉那就太浪费了。”
苏堇看着她，无可奈何地退了一步：“进来坐会儿吧。”他转身走进了房里，走到餐桌旁去帮她倒了一杯茶。
“那叨扰了。”夏小江说，随后走了进来。
“你爸妈今天也不在吗？”
“嗯。”苏堇点点头，把水杯递给她。
夏小江把她打包的面放在桌上，接过水杯，但是并没有喝，而是重新放在了桌上。苏堇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但是没有说什么。去别人家里有点儿防备心倒是挺好的。
“其实我有点儿好奇，你跟轩然关系不好吗？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我人不好。”苏堇回答道，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
夏小江尴尬地笑了笑，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转移话题：“你家的小猫咪呢？”
“在卧室睡觉。”苏堇回答道。
“我能去看看吗？”夏小江眨着眼睛问，她一直都很想养一只小宠物，但是总是被家人拒绝。
“在我卧室里。”苏堇又想到黎筱枫带她进他房间的事，不禁歪了歪嘴角，“算了，我去抱——”
他正这么说着，一声细小的猫叫声从走廊里传了出来，然后小橘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
“哦哦哦！！！”夏小江一个飞扑跑过去，在苏堇制止她之前把小猫抱了起来，脸贴着小猫毛茸茸的小脑袋：“妈呀，好软。”
“……你喜欢兔子吗？”
“喜欢呀，可爱的小动物我都很喜欢。不过我以前养小兔子被它咬了手指头，流了很多血，我妈妈就再也不让我养小动物了。你的猫猫叫什么名字啊？”夏小江抬头问苏堇，爱不释手地揉着小咪的脑袋。
“废物。”苏堇说。
“什么？”夏小江诧异地问。
“我说它叫废物。”苏堇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能跟小咪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夏小江嫌弃道，抱着小猫咪坐在沙发上。
“除了吃就是睡，还挠人。不是废物是什么。”苏堇盯着那只小猫。
“肯定是他不喜欢你，你看它怎么不挠我？妈呀，太乖了吧！再rua一下！”夏小江恨不得把它打包带回家慢慢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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