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竟然是我哥
苏晚山脾气确实够好。就算苏堇真的说出这些话，他也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只会一味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反倒让苏堇觉得恶心。
“有句话你说的没错。如果让我在你和你妈妈中间选一个，我肯定会选择你的妈妈。”苏晚山又重新靠在沙发上，手夹着香烟翘着二郎腿，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但如果让她选，她会选你。”
“这么说我要向她道谢喽？”
“至少不应该去怨恨她。其实这些年她的心里也很痛苦。”苏晚山说。
“她很痛苦？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出于挽留我生父的目的生下了我？但是却不想还是被抛弃了，于是把怨恨转移到我身上。特别是在我生病之后，更是把我当成了累赘，说的冠冕堂皇赚钱为我治病，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不见我罢了。”
“但是她真的为你做了很多。”
“那我是应该感谢她带我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感谢她让我来这里受苦？”苏堇手撑着下巴晃了晃脑袋，看上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以前我经常在想，如果我从来不存在就好了。那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大家都会很幸福。”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苏晚山望着他。
苏堇抿了抿嘴。
是的，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他忍受了那么多苦难。虽然总是在怀疑人生的意义，但是他却有十分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若是能够活下去，他是否能探寻到生命真正的意义呢。
“是的……。”苏堇闭了闭眼睛，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良久，听到苏堇卧室里传来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苏晚山又忍不住好奇地去敲了门。门没有锁，于是他推开门，看到苏堇将一摞摞书本放进箱子里。他颇为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苏堇头也不抬，将自己的东西整整齐齐得放进各种箱子里：“搬家。”
苏晚山诧异地走进去：“为什么要搬家？”
“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去找一个自己住着安心的地方。她说的对，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死在这里。”他口里念念有词。
“她说气话。”苏晚山皱了皱眉，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你不能搬走。”
“你更没理由管我。”苏堇瞪着他，然后把衣服扔进行李箱。
“你以为外面房价很便宜么？给你打钱你又不要，就你写书的那点儿钱，压根不够租房。”苏晚山的目光被他书架上的一部看上去很昂贵的相机吸引过去，他伸手拿着那个相机仔细端详了起来。
苏堇伸手把那个相机拿过来装进盒子里：“这是证物，别乱动。”
苏晚山晃了晃手，表示自己真的只是想看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苏堇赌气地回答道：“我睡桥洞，不用你管。”
“好，有骨气。但是呢，不行。”苏晚山缓缓蹲下身子，把他刚整理好的衣服全部拿出来，一件一件挂回了衣柜里。“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你妈妈。下周店里就正常营业了，我带她回去。你好好在这儿住着，有什么事呢跟我打电话。”
—
“我要一杯咖啡。”
“感觉白开水比较适合你。”
他端着手中的玻璃杯。
“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跟你小女朋友吵架了？”
“你说夏小江？她不是我女朋友。”
“是吗？”店长故作惊讶，“那你跟谁吵架了？”
“我爸……继父。”
“你们还没有和好啊？”店长给他倒了一杯果茶。
苏堇摇了摇头：“我不要白开水，给我换成咖啡。”
“喝吧，这可比咖啡有营养多了。”店长双手抱胸坐在他对面。
“其实我对他无感，算不上讨厌，只是感觉我们之间有距离感。小的时候，他总是顺从我的妈妈，不管我妈妈怎么对我，他从来没有阻止过。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真正的想法。”苏堇的眼睛望向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小同志？”店长乐呵呵地问。
苏堇扣着餐桌。
他记性很好，记得发生在身边的每一件事。每当他想起来那些事情，就被莫名其妙的情感压抑得想吐。
“我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但是做不到的。”他自嘲地笑了笑。
—
夏小江正坐在卧室里写作业，听到敲门的声音，于是她慌乱地穿上拖鞋就去开门。
“哥！”夏小江一把抱住苏林夏，苏林夏拎着夏小江进了屋子。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夏小江抬头看着她。
苏林夏把她放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离屿航班停运，我在省会转高铁来的。”
“辛苦了哥哥，我去给你倒杯水。”夏小江把伞放在玄关处，然后给苏林夏倒了杯热茶。
苏林夏四下看了看，夏小江把房子收拾的还挺干净。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沙发上的小废物身上：“你怎么偷偷养猫了？”
“这是同学家里的猫！它跑我家里了，我准备等不下雨再给他送过去。”夏小江赶紧解释。
“原来是这样。”苏林夏若有所思。
夏小江拼命点头。
“哥哥，你为什么突然回国呀？”夏小江问。
“有个留学生同学过两天要结婚，邀请我来参加他的婚礼。”苏林夏说，“想着也该来看望一下二叔，我就提前回国了。明天跟我一起去看望他们吧。”
“我明天有课欸。”夏小江说。
“明天请假，我跟你老师打电话。”
“啊？为什么啊？可是周一要讲新课欸。”夏小江皱着眉头。
“你哥回国来看你，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去学校啊？”苏林夏撇撇嘴，“再说了，你回家这么久也没去看望过叔叔和叔母吧，我带你去看望他。”
“不是我不愿意去。我之前问过二叔，他说他没在家呀。”夏小江解释道。
“昨天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他回家了。你看看你，十来年没见过他了吧？哦，还有你堂哥，他一直在家你也没去看过他。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小时候你们一起玩来着。”
夏小江撇了撇嘴。都过去十几年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就记得他长得很好看了。
“……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他长得很好看你要娶他的事？”苏林夏侧过身子看着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夏小江愣了一下，随即因为过度羞耻而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噗。”苏林夏捂着嘴偷笑。
“我为什么不记得？！你在骗我对吧？！”
“骗你干嘛？”
“那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丢死人了！”夏小江捂着自己通红的脸。年少时究竟干过多少蠢事啊？！
“没事啦。”苏林夏笑哈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中国也不允许近亲结婚。小孩子懂什么，估计人家也不记得了。”
“呜。”
—
坐在车上的夏小江如坐针毡，捂着自己的脸。
“我可以不去吗？我真的不想去。”
“不行哦，你必须去。爸爸也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们，难道你不想念他们吗？叔母以前对你这么好，还给你买很多漂亮裙子。”苏林夏揉了揉她的头发。
“呜……”
“到了。”苏林夏说。
“这么快——我操。”
“怎么能说脏话呢？”苏林夏皱着眉，看上去有些不满。
“啊，不是，我……啊，这、这是二叔家？没走错路吧？！”她手势夸张地表达自己的困惑。
“没啊，我来过很多次了。”苏林夏莫名其妙地看着满脸震惊的夏小江。
“……”
映入夏小江眼帘的，是她曾经来过的苏堇的家。
苏堇……姓苏……。
我草，原来他就是我堂哥？！
门很快就打开了，苏晚山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苏林夏和夏小江。
“啊……林夏，小江，你们来了？”苏晚山笑着说。
“叔叔好！”夏小江和苏林夏向他问好，然后苏晚山赶紧招待他们进屋，何萍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
“叔母好！”夏小江说。
“小江也来啦？快来吃水果。”何萍笑着说，“哎呀，叔母得有十几年没见过你了，都长这么大啦？”
“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看望叔母。”夏小江眨着眼睛说。
“小江真是懂事了。”何萍乐开了花，看着她的眼神无比的温柔。
“叔母，我堂哥在哪儿？”夏小江突然问道。
何萍诧异了一下：“在学校啊，他今天有课。怎么啦，找他有什么事？”
“嗯嗯，确实有点儿事。”夏小江点了点头，拳头暗暗握起来了：“要不我去学校找他吧，我和哥哥来看望你们，他不在怎么行呢？”
“也好，把你堂哥也叫回来，我和你叔母先去准备午饭。”苏晚山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问何萍：“萍儿，他在哪个学校来着？”
“我知道，我去找他。”夏小江说。
“我开车带你去吧？”苏林夏问。
“不用，我走着去，反正也不远。”夏小江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步行也好，给她点儿时间让她好好想想，见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堂哥时应该说些什么。
—
到学校里的时候，正是上午的课间操时间，她推开教室的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教室里只有一两个人在。
也好。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径直走到苏堇的书桌前，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苏堇愣住了，夏小江没穿校服反而穿着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就这么粗暴地拽着他。
她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望着发懵的苏堇：“你爸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啊，堂哥？”
“……”
“你说话啊，堂哥？”她脸上的表情更阴暗了。
苏堇挣脱开她的手，转过身去回到自己座位上：“我不去。”
“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没告诉我？”夏小江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他。
“我不知道。”苏堇回答道。
夏小江趴在他桌上低着身子看着他，小声道：“好吧！我不想在其他同学面前跟你争论这件事，但是现在，你跟我回家。”
“回哪儿？”苏堇右手托着下巴看着她。
“你家。”
“我不回去。”苏堇拿起桌上的笔，重新翻来桌上的练习题。
“学习不是靠这一小会儿的，你跟我回去吧！”夏小江拽着他的胳膊，实在无奈，使出了杀手锏：“要不然你的小猫你就别想要回去了！”
苏堇沉默了两秒：“……那你养着去吧。”
“啊——”夏小江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突然她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堇：“那我就去告诉黎兮你暗恋他好久好久不敢表白让我替——”
苏堇抬起头，握着签字笔的手腕青筋暴起。他笑容核善地看着夏小江：“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句话你说的没错。如果让我在你和你妈妈中间选一个，我肯定会选择你的妈妈。”苏晚山又重新靠在沙发上，手夹着香烟翘着二郎腿，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但如果让她选，她会选你。”
“这么说我要向她道谢喽？”
“至少不应该去怨恨她。其实这些年她的心里也很痛苦。”苏晚山说。
“她很痛苦？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出于挽留我生父的目的生下了我？但是却不想还是被抛弃了，于是把怨恨转移到我身上。特别是在我生病之后，更是把我当成了累赘，说的冠冕堂皇赚钱为我治病，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不见我罢了。”
“但是她真的为你做了很多。”
“那我是应该感谢她带我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感谢她让我来这里受苦？”苏堇手撑着下巴晃了晃脑袋，看上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以前我经常在想，如果我从来不存在就好了。那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大家都会很幸福。”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苏晚山望着他。
苏堇抿了抿嘴。
是的，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他忍受了那么多苦难。虽然总是在怀疑人生的意义，但是他却有十分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若是能够活下去，他是否能探寻到生命真正的意义呢。
“是的……。”苏堇闭了闭眼睛，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良久，听到苏堇卧室里传来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苏晚山又忍不住好奇地去敲了门。门没有锁，于是他推开门，看到苏堇将一摞摞书本放进箱子里。他颇为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苏堇头也不抬，将自己的东西整整齐齐得放进各种箱子里：“搬家。”
苏晚山诧异地走进去：“为什么要搬家？”
“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去找一个自己住着安心的地方。她说的对，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死在这里。”他口里念念有词。
“她说气话。”苏晚山皱了皱眉，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你不能搬走。”
“你更没理由管我。”苏堇瞪着他，然后把衣服扔进行李箱。
“你以为外面房价很便宜么？给你打钱你又不要，就你写书的那点儿钱，压根不够租房。”苏晚山的目光被他书架上的一部看上去很昂贵的相机吸引过去，他伸手拿着那个相机仔细端详了起来。
苏堇伸手把那个相机拿过来装进盒子里：“这是证物，别乱动。”
苏晚山晃了晃手，表示自己真的只是想看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苏堇赌气地回答道：“我睡桥洞，不用你管。”
“好，有骨气。但是呢，不行。”苏晚山缓缓蹲下身子，把他刚整理好的衣服全部拿出来，一件一件挂回了衣柜里。“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你妈妈。下周店里就正常营业了，我带她回去。你好好在这儿住着，有什么事呢跟我打电话。”
—
“我要一杯咖啡。”
“感觉白开水比较适合你。”
他端着手中的玻璃杯。
“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跟你小女朋友吵架了？”
“你说夏小江？她不是我女朋友。”
“是吗？”店长故作惊讶，“那你跟谁吵架了？”
“我爸……继父。”
“你们还没有和好啊？”店长给他倒了一杯果茶。
苏堇摇了摇头：“我不要白开水，给我换成咖啡。”
“喝吧，这可比咖啡有营养多了。”店长双手抱胸坐在他对面。
“其实我对他无感，算不上讨厌，只是感觉我们之间有距离感。小的时候，他总是顺从我的妈妈，不管我妈妈怎么对我，他从来没有阻止过。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真正的想法。”苏堇的眼睛望向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小同志？”店长乐呵呵地问。
苏堇扣着餐桌。
他记性很好，记得发生在身边的每一件事。每当他想起来那些事情，就被莫名其妙的情感压抑得想吐。
“我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但是做不到的。”他自嘲地笑了笑。
—
夏小江正坐在卧室里写作业，听到敲门的声音，于是她慌乱地穿上拖鞋就去开门。
“哥！”夏小江一把抱住苏林夏，苏林夏拎着夏小江进了屋子。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夏小江抬头看着她。
苏林夏把她放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离屿航班停运，我在省会转高铁来的。”
“辛苦了哥哥，我去给你倒杯水。”夏小江把伞放在玄关处，然后给苏林夏倒了杯热茶。
苏林夏四下看了看，夏小江把房子收拾的还挺干净。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沙发上的小废物身上：“你怎么偷偷养猫了？”
“这是同学家里的猫！它跑我家里了，我准备等不下雨再给他送过去。”夏小江赶紧解释。
“原来是这样。”苏林夏若有所思。
夏小江拼命点头。
“哥哥，你为什么突然回国呀？”夏小江问。
“有个留学生同学过两天要结婚，邀请我来参加他的婚礼。”苏林夏说，“想着也该来看望一下二叔，我就提前回国了。明天跟我一起去看望他们吧。”
“我明天有课欸。”夏小江说。
“明天请假，我跟你老师打电话。”
“啊？为什么啊？可是周一要讲新课欸。”夏小江皱着眉头。
“你哥回国来看你，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去学校啊？”苏林夏撇撇嘴，“再说了，你回家这么久也没去看望过叔叔和叔母吧，我带你去看望他。”
“不是我不愿意去。我之前问过二叔，他说他没在家呀。”夏小江解释道。
“昨天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他回家了。你看看你，十来年没见过他了吧？哦，还有你堂哥，他一直在家你也没去看过他。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小时候你们一起玩来着。”
夏小江撇了撇嘴。都过去十几年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就记得他长得很好看了。
“……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他长得很好看你要娶他的事？”苏林夏侧过身子看着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夏小江愣了一下，随即因为过度羞耻而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噗。”苏林夏捂着嘴偷笑。
“我为什么不记得？！你在骗我对吧？！”
“骗你干嘛？”
“那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丢死人了！”夏小江捂着自己通红的脸。年少时究竟干过多少蠢事啊？！
“没事啦。”苏林夏笑哈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中国也不允许近亲结婚。小孩子懂什么，估计人家也不记得了。”
“呜。”
—
坐在车上的夏小江如坐针毡，捂着自己的脸。
“我可以不去吗？我真的不想去。”
“不行哦，你必须去。爸爸也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们，难道你不想念他们吗？叔母以前对你这么好，还给你买很多漂亮裙子。”苏林夏揉了揉她的头发。
“呜……”
“到了。”苏林夏说。
“这么快——我操。”
“怎么能说脏话呢？”苏林夏皱着眉，看上去有些不满。
“啊，不是，我……啊，这、这是二叔家？没走错路吧？！”她手势夸张地表达自己的困惑。
“没啊，我来过很多次了。”苏林夏莫名其妙地看着满脸震惊的夏小江。
“……”
映入夏小江眼帘的，是她曾经来过的苏堇的家。
苏堇……姓苏……。
我草，原来他就是我堂哥？！
门很快就打开了，苏晚山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苏林夏和夏小江。
“啊……林夏，小江，你们来了？”苏晚山笑着说。
“叔叔好！”夏小江和苏林夏向他问好，然后苏晚山赶紧招待他们进屋，何萍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
“叔母好！”夏小江说。
“小江也来啦？快来吃水果。”何萍笑着说，“哎呀，叔母得有十几年没见过你了，都长这么大啦？”
“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看望叔母。”夏小江眨着眼睛说。
“小江真是懂事了。”何萍乐开了花，看着她的眼神无比的温柔。
“叔母，我堂哥在哪儿？”夏小江突然问道。
何萍诧异了一下：“在学校啊，他今天有课。怎么啦，找他有什么事？”
“嗯嗯，确实有点儿事。”夏小江点了点头，拳头暗暗握起来了：“要不我去学校找他吧，我和哥哥来看望你们，他不在怎么行呢？”
“也好，把你堂哥也叫回来，我和你叔母先去准备午饭。”苏晚山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问何萍：“萍儿，他在哪个学校来着？”
“我知道，我去找他。”夏小江说。
“我开车带你去吧？”苏林夏问。
“不用，我走着去，反正也不远。”夏小江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步行也好，给她点儿时间让她好好想想，见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堂哥时应该说些什么。
—
到学校里的时候，正是上午的课间操时间，她推开教室的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教室里只有一两个人在。
也好。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径直走到苏堇的书桌前，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苏堇愣住了，夏小江没穿校服反而穿着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就这么粗暴地拽着他。
她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望着发懵的苏堇：“你爸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啊，堂哥？”
“……”
“你说话啊，堂哥？”她脸上的表情更阴暗了。
苏堇挣脱开她的手，转过身去回到自己座位上：“我不去。”
“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没告诉我？”夏小江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他。
“我不知道。”苏堇回答道。
夏小江趴在他桌上低着身子看着他，小声道：“好吧！我不想在其他同学面前跟你争论这件事，但是现在，你跟我回家。”
“回哪儿？”苏堇右手托着下巴看着她。
“你家。”
“我不回去。”苏堇拿起桌上的笔，重新翻来桌上的练习题。
“学习不是靠这一小会儿的，你跟我回去吧！”夏小江拽着他的胳膊，实在无奈，使出了杀手锏：“要不然你的小猫你就别想要回去了！”
苏堇沉默了两秒：“……那你养着去吧。”
“啊——”夏小江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突然她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堇：“那我就去告诉黎兮你暗恋他好久好久不敢表白让我替——”
苏堇抬起头，握着签字笔的手腕青筋暴起。他笑容核善地看着夏小江：“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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