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发现
罗昊快步朝前走去，却听见身后传来虽然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愤怒的声音，“是个警察，我看就是来钓鱼的；没开玩笑，我听见她打电话说什么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让一队伍的警员待命；你们是不是故意玩儿我呢？我早就知道你们……”
那男人上了电梯，电梯的两瓣金属门合上，罗昊毕竟不是顺风耳，再听不见后面的声音了。
他心中有所联想，但还是不放心，匆匆拐了个弯，正巧，望见卢蔓正在寻找包中的门卡。
“卢蔓。”他放缓了脚步，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别太狼狈。
卢蔓转过身望向他，微微一笑，“这么巧，你也在这一层？”
“嗯……”罗昊看了看周围，没再存在什么形迹可疑的男人，可他确实有些不敢置信：卢蔓毕竟是个柔弱的小姑娘，竟能在危险靠近的悬崖边沿从容自若地想出那样的招数，没有半丝恐慌与破绽。
卢蔓见他像在找什么，也顺着他的目光朝四周张望了一圈，“怎么啦？你在找哪间房吗？这条是顺序排列的门号，过了那边的拐角，就是逆序排列了。”
“我在找……”罗昊自嘲似一笑，他的状态怎么遮遮掩掩得如同自己才是那个要犯法的人。
“嗯？”卢蔓的手在包里搜罗了一圈，虽然她脸上写满了镇定，但是有个事实她不得不承认：她忘记带门卡了。无奈，只能下楼找服务员。
罗昊觉得如若坦白道出经过，在解释自己为何会这般着急时总难以避免暧昧，可他确实只是出于对独身女子的担心，于是他稍微加以修饰，“我有个警察朋友，他说这附近有不少非法分子喜欢对独身女子下手，我刚才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上楼了，还停在这一层，可是……”
“哦……”卢蔓面无惊恐地说道，“那你快通知你朋友，那帮人现在就在这里。刚才我在电梯里确实发现一个举止怪异的男人，我从手机的屏幕里发现他的神情不太对劲，下了电梯后他还跟了出来……”
“然后呢？”罗昊听着这对于女孩来说通常属于惊悚的剧情，此刻却被像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般从卢蔓口中吐出，不由得充满好奇地望向她，并做倾听状。
卢蔓眨了眨眼，“然后我假装是警察，拿着电话说个不停，后来他就调头离开了。”
罗昊不由地赞叹，“我真佩服你。”
他望着这个瘦弱的女孩，走廊的灯光又轻又柔，落在她曼妙的脸颊上。他欣赏着她浓密的睫毛下灵巧的双眼。
她微微一笑，实诚道，“其实我有点害怕的，但只有一个人在，怕也解决不了什么，就想着先摆脱危险，回到安全的房间里再报警；你快通知你朋友吧。”
“好。”虽然理由是假的，但构成理由的内容——警察朋友，这可是真的。
两人道别后，卢蔓无奈地准备下楼前台，再度被罗昊叫住。
“你要去哪？在危险没有解除前，我建议你不要下楼，万一他们中有精明点的，这件事就不简单了。”罗昊的耳朵可没有放过卢蔓的脚步声。
“我忘了带钥匙……”卢蔓尴尬一笑，“要找前台。”
罗昊的脚步微微前进了些，“到我房里，我帮你打电话给前台。”
这是个好主意，卢蔓没有理由拒绝。但她没有走入罗昊的房中，只在门口稍等，这是个安全距离，放在任何一个方向的安全。
不一会儿，前台上楼了。她面带微笑，在按照规矩检查了卢蔓的身份证后，取出房卡，一边与卢蔓闲谈，“薛先生还没回来呀？”
卢蔓点点头，“嗯，他晚上有点事。”
尚未将门关上的罗昊坐在沙发上，那只再次掏出快件内纸片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原来对方也有主，说实话，他刚才自恋了一阵，如果对方为了报答恩情以身相许怎么办……
此后，走廊上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电梯门打开，“盯”，合上。外边一片寂静。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关门，手机声便响起。他伸出手握住手机，摁下接听键。
“耗子，把礼物送给苏铭了没有？他喜不喜欢？你可要尽心和人家交朋友，这次合作我们一定要拿下。”是罗妈。
罗昊的胸中翻腾起一阵怒火，“你们够了没有，别再把我当工具，我要交什么朋友，怎么交这个朋友，那是我自己的事，这幅画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送的礼物，别再来烦我了。”
“耗子……”那头沉默了片刻。罗昊听见那头有阵微小的声音说，“告诉他真相吧。”
“耗子，你听妈说，妈也不想让你这样做人，可妈实在没办法，其实从去年开始，我们的公司已经资不抵债了，这回买画的钱，是把房子抵押出去贷的款，要是苏铭家不肯给我们这个合作的机会，那爸妈就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挂掉电话后，他弯着背坐在原地。十分钟之前，他活力、富裕，拥有挑战一切的希望；十分钟之后的现在，他沧桑、贫穷，面对铺天盖地的狼狈无处可逃。
若非曾仰头观望星空，又怎知地面与之相差甚远呢？沉重的旅行包与风餐露宿压不垮他的肩膀，但残酷的现实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推倒他。
他忽然意识到几分钟前，在灯光笼罩的长廊中他望着卢蔓的那幕转换了调味：并非是他在欣赏她立体精致的五官，而是她在打量他，打量这位有过几面之缘的狼狈不堪的男子。不熟悉的女人的目光，是否带有怜悯？他讨厌怜悯。
清幽的月色，正玩味这漫长的夜与一眼望去绵绵不尽的年华。
又来了通电话，看着来电显示，他心中舒适了些。
薛胥告别苏铭时，望见了角落里包装着画作的纸箱，并没多问。
苏铭一脸怨念地瞅着他，嘴中嘀咕着，“老婆天天见，兄弟这么久见一次，我不留你就算了，陪我喝口酒也不行。”
他在关上门时回头望了眼苏铭，微微叹了口气，“这次真不行，下次。”
“真的啊！？”苏铭激动地瞪大眼睛，“小胥胥你愿意陪我喝酒了？”
薛胥感到浑身立起鸡皮疙瘩，“我是指，你喝酒，我喝茶。”
苏铭鼓起嘴，气呼呼地不愿搭话。
卢蔓听到门铃声时，兴匆匆地跳下床，赤着脚跑到门边，从猫眼中确认外边的人是薛胥后，迅疾打开门。
薛胥淡定地站在门口，伸出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我听说，某人今天很早就回酒店了，压根没加班。”
卢蔓皱了皱鼻，“肯定是前台的姑娘，她很吃你的颜……”
“这么不想见我？”薛胥走入屋内，关上门，打算好好跟卢蔓“谈谈”。
“不是啦，”卢蔓耷拉着脑袋，“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打搅你跟苏铭叙旧嘛，我很寂寞好吗，一直忍不住想要给你打电话，说……”她娇滴滴地说，“胥胥，快回来，人家好想你哦，快点回来抱我亲我。”
被卢蔓如此一唤，薛胥的心顷刻软了，并火热热的。他伸出手紧紧搂住她，“回来了，蔓蔓，马上实现你的愿望……呵呵。”
他稍蹲下，从她的腿部抱起她，如同抱着小婴儿般温柔。
……
第二天清晨，卢蔓懒洋洋地从被窝中爬起，伸出手四处寻找衣服，最终在脚边发现折叠整齐的目标。
她套上衣服，下床，瞥了一眼床头桌上的早餐券。因为书店的场地问题，今天的集合时间是下午一点钟，因此，她拥有足够的时间能够与薛胥享受酒店的自助早餐，并且与之闲度如同蜜月假期班的早晨时光。
就在薛胥与卢蔓准备就绪，双双走出房门时，两人的目光同时被不远处的一幕所吸引：姜禾穿戴整齐地从一间房中走出。
姜禾同样望见了两人。
就在三双眼睛有目的性停留的静止时刻中，卢蔓的脑中翻涌过某个事实：她没有记错，姜禾是从罗昊房中出来的。
薛胥、卢蔓；姜禾、罗昊。
就在这时，罗昊像是为了加固这一幕的真实性似的，突然拉开门，探出颗头，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巧合这样疯狂，因此目光没有漂移到卢蔓这边来，他只想完成将项链还给姜禾的目的，并以一句话打破走廊的寂静，“项链忘了带。”
姜禾在心底叹了口气，沉重的。她转身接过项链，大约向罗昊使了眼色。罗昊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将目光移到走廊那端的卢蔓与薛胥身上。
巧合。
论这场尴尬的碰面如何解决？倒也不难，只要心够大。薛胥搂住卢蔓的腰，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将短暂的目光从空气中收回来，“饿了吧？走吧。”
这化解了卢蔓站在原地的尴尬。
罗昊与姜禾目送薛胥与卢蔓离去的背影。
姜禾与罗昊对视了许久。
“那是薛胥，他……”
“我知道。”罗昊着实也没意料到昨晚听见的薛先生竟是薛胥，“我听说过他，也见过他。”因知道而明白。
那幅画，那副现被苏铭收在包装箱中的画，因为薛胥，他耗费比预算高于两倍的价格拍下。也许少一些……少那么一半，便足以支撑他们一家三口再安稳地生活一段时间，而不至于使这幅画，成为：孤注一掷。
走入电梯中，卢蔓紧紧贴在薛胥的身上，“他们居然是……情侣。”不过是发现秘密的问题，谁也没有违背伦理道德、伤天害理，于是尴尬过后仅剩下好奇。
“是我，我不愿意公开这一段关系，谁都可以理解。”薛胥安慰她道。他的意思便是将责任推到他身上，是的，依薛胥的身份，谁都可以理解他不愿公开的原因；谁能预料真正遮遮掩掩的人竟是卢蔓呢？
其实哪怕卢蔓不开口，他们同样会自动如此定义。
这日下午，当卢蔓与姜禾再遇时，两人默契地微微一笑，再不提及上午的事。
隐藏在彼此心中的秘密，被缩小成一个点，挂在原地。清风拂过，风吹雨打，保鲜于此。
薛胥则到苏铭家中继续使用电脑查探被埋葬多年的真相。
那男人上了电梯，电梯的两瓣金属门合上，罗昊毕竟不是顺风耳，再听不见后面的声音了。
他心中有所联想，但还是不放心，匆匆拐了个弯，正巧，望见卢蔓正在寻找包中的门卡。
“卢蔓。”他放缓了脚步，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别太狼狈。
卢蔓转过身望向他，微微一笑，“这么巧，你也在这一层？”
“嗯……”罗昊看了看周围，没再存在什么形迹可疑的男人，可他确实有些不敢置信：卢蔓毕竟是个柔弱的小姑娘，竟能在危险靠近的悬崖边沿从容自若地想出那样的招数，没有半丝恐慌与破绽。
卢蔓见他像在找什么，也顺着他的目光朝四周张望了一圈，“怎么啦？你在找哪间房吗？这条是顺序排列的门号，过了那边的拐角，就是逆序排列了。”
“我在找……”罗昊自嘲似一笑，他的状态怎么遮遮掩掩得如同自己才是那个要犯法的人。
“嗯？”卢蔓的手在包里搜罗了一圈，虽然她脸上写满了镇定，但是有个事实她不得不承认：她忘记带门卡了。无奈，只能下楼找服务员。
罗昊觉得如若坦白道出经过，在解释自己为何会这般着急时总难以避免暧昧，可他确实只是出于对独身女子的担心，于是他稍微加以修饰，“我有个警察朋友，他说这附近有不少非法分子喜欢对独身女子下手，我刚才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上楼了，还停在这一层，可是……”
“哦……”卢蔓面无惊恐地说道，“那你快通知你朋友，那帮人现在就在这里。刚才我在电梯里确实发现一个举止怪异的男人，我从手机的屏幕里发现他的神情不太对劲，下了电梯后他还跟了出来……”
“然后呢？”罗昊听着这对于女孩来说通常属于惊悚的剧情，此刻却被像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般从卢蔓口中吐出，不由得充满好奇地望向她，并做倾听状。
卢蔓眨了眨眼，“然后我假装是警察，拿着电话说个不停，后来他就调头离开了。”
罗昊不由地赞叹，“我真佩服你。”
他望着这个瘦弱的女孩，走廊的灯光又轻又柔，落在她曼妙的脸颊上。他欣赏着她浓密的睫毛下灵巧的双眼。
她微微一笑，实诚道，“其实我有点害怕的，但只有一个人在，怕也解决不了什么，就想着先摆脱危险，回到安全的房间里再报警；你快通知你朋友吧。”
“好。”虽然理由是假的，但构成理由的内容——警察朋友，这可是真的。
两人道别后，卢蔓无奈地准备下楼前台，再度被罗昊叫住。
“你要去哪？在危险没有解除前，我建议你不要下楼，万一他们中有精明点的，这件事就不简单了。”罗昊的耳朵可没有放过卢蔓的脚步声。
“我忘了带钥匙……”卢蔓尴尬一笑，“要找前台。”
罗昊的脚步微微前进了些，“到我房里，我帮你打电话给前台。”
这是个好主意，卢蔓没有理由拒绝。但她没有走入罗昊的房中，只在门口稍等，这是个安全距离，放在任何一个方向的安全。
不一会儿，前台上楼了。她面带微笑，在按照规矩检查了卢蔓的身份证后，取出房卡，一边与卢蔓闲谈，“薛先生还没回来呀？”
卢蔓点点头，“嗯，他晚上有点事。”
尚未将门关上的罗昊坐在沙发上，那只再次掏出快件内纸片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原来对方也有主，说实话，他刚才自恋了一阵，如果对方为了报答恩情以身相许怎么办……
此后，走廊上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电梯门打开，“盯”，合上。外边一片寂静。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关门，手机声便响起。他伸出手握住手机，摁下接听键。
“耗子，把礼物送给苏铭了没有？他喜不喜欢？你可要尽心和人家交朋友，这次合作我们一定要拿下。”是罗妈。
罗昊的胸中翻腾起一阵怒火，“你们够了没有，别再把我当工具，我要交什么朋友，怎么交这个朋友，那是我自己的事，这幅画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送的礼物，别再来烦我了。”
“耗子……”那头沉默了片刻。罗昊听见那头有阵微小的声音说，“告诉他真相吧。”
“耗子，你听妈说，妈也不想让你这样做人，可妈实在没办法，其实从去年开始，我们的公司已经资不抵债了，这回买画的钱，是把房子抵押出去贷的款，要是苏铭家不肯给我们这个合作的机会，那爸妈就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挂掉电话后，他弯着背坐在原地。十分钟之前，他活力、富裕，拥有挑战一切的希望；十分钟之后的现在，他沧桑、贫穷，面对铺天盖地的狼狈无处可逃。
若非曾仰头观望星空，又怎知地面与之相差甚远呢？沉重的旅行包与风餐露宿压不垮他的肩膀，但残酷的现实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推倒他。
他忽然意识到几分钟前，在灯光笼罩的长廊中他望着卢蔓的那幕转换了调味：并非是他在欣赏她立体精致的五官，而是她在打量他，打量这位有过几面之缘的狼狈不堪的男子。不熟悉的女人的目光，是否带有怜悯？他讨厌怜悯。
清幽的月色，正玩味这漫长的夜与一眼望去绵绵不尽的年华。
又来了通电话，看着来电显示，他心中舒适了些。
薛胥告别苏铭时，望见了角落里包装着画作的纸箱，并没多问。
苏铭一脸怨念地瞅着他，嘴中嘀咕着，“老婆天天见，兄弟这么久见一次，我不留你就算了，陪我喝口酒也不行。”
他在关上门时回头望了眼苏铭，微微叹了口气，“这次真不行，下次。”
“真的啊！？”苏铭激动地瞪大眼睛，“小胥胥你愿意陪我喝酒了？”
薛胥感到浑身立起鸡皮疙瘩，“我是指，你喝酒，我喝茶。”
苏铭鼓起嘴，气呼呼地不愿搭话。
卢蔓听到门铃声时，兴匆匆地跳下床，赤着脚跑到门边，从猫眼中确认外边的人是薛胥后，迅疾打开门。
薛胥淡定地站在门口，伸出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我听说，某人今天很早就回酒店了，压根没加班。”
卢蔓皱了皱鼻，“肯定是前台的姑娘，她很吃你的颜……”
“这么不想见我？”薛胥走入屋内，关上门，打算好好跟卢蔓“谈谈”。
“不是啦，”卢蔓耷拉着脑袋，“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打搅你跟苏铭叙旧嘛，我很寂寞好吗，一直忍不住想要给你打电话，说……”她娇滴滴地说，“胥胥，快回来，人家好想你哦，快点回来抱我亲我。”
被卢蔓如此一唤，薛胥的心顷刻软了，并火热热的。他伸出手紧紧搂住她，“回来了，蔓蔓，马上实现你的愿望……呵呵。”
他稍蹲下，从她的腿部抱起她，如同抱着小婴儿般温柔。
……
第二天清晨，卢蔓懒洋洋地从被窝中爬起，伸出手四处寻找衣服，最终在脚边发现折叠整齐的目标。
她套上衣服，下床，瞥了一眼床头桌上的早餐券。因为书店的场地问题，今天的集合时间是下午一点钟，因此，她拥有足够的时间能够与薛胥享受酒店的自助早餐，并且与之闲度如同蜜月假期班的早晨时光。
就在薛胥与卢蔓准备就绪，双双走出房门时，两人的目光同时被不远处的一幕所吸引：姜禾穿戴整齐地从一间房中走出。
姜禾同样望见了两人。
就在三双眼睛有目的性停留的静止时刻中，卢蔓的脑中翻涌过某个事实：她没有记错，姜禾是从罗昊房中出来的。
薛胥、卢蔓；姜禾、罗昊。
就在这时，罗昊像是为了加固这一幕的真实性似的，突然拉开门，探出颗头，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巧合这样疯狂，因此目光没有漂移到卢蔓这边来，他只想完成将项链还给姜禾的目的，并以一句话打破走廊的寂静，“项链忘了带。”
姜禾在心底叹了口气，沉重的。她转身接过项链，大约向罗昊使了眼色。罗昊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将目光移到走廊那端的卢蔓与薛胥身上。
巧合。
论这场尴尬的碰面如何解决？倒也不难，只要心够大。薛胥搂住卢蔓的腰，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将短暂的目光从空气中收回来，“饿了吧？走吧。”
这化解了卢蔓站在原地的尴尬。
罗昊与姜禾目送薛胥与卢蔓离去的背影。
姜禾与罗昊对视了许久。
“那是薛胥，他……”
“我知道。”罗昊着实也没意料到昨晚听见的薛先生竟是薛胥，“我听说过他，也见过他。”因知道而明白。
那幅画，那副现被苏铭收在包装箱中的画，因为薛胥，他耗费比预算高于两倍的价格拍下。也许少一些……少那么一半，便足以支撑他们一家三口再安稳地生活一段时间，而不至于使这幅画，成为：孤注一掷。
走入电梯中，卢蔓紧紧贴在薛胥的身上，“他们居然是……情侣。”不过是发现秘密的问题，谁也没有违背伦理道德、伤天害理，于是尴尬过后仅剩下好奇。
“是我，我不愿意公开这一段关系，谁都可以理解。”薛胥安慰她道。他的意思便是将责任推到他身上，是的，依薛胥的身份，谁都可以理解他不愿公开的原因；谁能预料真正遮遮掩掩的人竟是卢蔓呢？
其实哪怕卢蔓不开口，他们同样会自动如此定义。
这日下午，当卢蔓与姜禾再遇时，两人默契地微微一笑，再不提及上午的事。
隐藏在彼此心中的秘密，被缩小成一个点，挂在原地。清风拂过，风吹雨打，保鲜于此。
薛胥则到苏铭家中继续使用电脑查探被埋葬多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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