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被摔死
一路上甲士林立，持戟带刀，守卫森严。
两人一路行至福宁殿外。
刘内官收敛起了笑容，弯腰曲背，恭敬的问道：“陛下，顾家二郎到了。”
“进来吧。”
得了应允，刘内官一使眼色，冲顾廷烨点点头，这才小声说了一句：“小郎君自去吧，顾侯爷也在里面。”
这边顾廷烨谢过刘内官，抬脚便进了福宁殿，虽是老皇帝寝宫，其内却并不是金碧辉煌，反而有些朴素。
殿不大，几步路便看到了端坐着的老皇帝，老顾也坐在一侧的小马扎上。
“拜见陛下。”顾廷烨行礼，大周朝并不严苛，平常时候到不用行跪礼，拱手便可。
“什么时候顾家二郎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老皇帝调笑。
这算是顾廷烨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老皇帝。
身着淡黄龙纹锦织袍，头发花白束金冠，仔细一看，灯火下的脸庞上已有不少老年斑。
“陛下说笑了，犬子这些年读书习礼，这......”
老顾开口为顾廷烨开脱，却被老皇帝抬手一拦。
“二郎的文采，朕还是知道的，那《水调歌头》便是你的佳作吧？只此一词，你便可名留青史。”
“陛下抬爱，那不过是游戏之作，倒让陛下看了笑话。”顾廷烨谦虚。
“若你的词还只是游戏之作，那你这是把天下的读书人放在何处啊？”
随即老皇帝又和顾廷烨谈起了诗词歌赋，把顾廷烨夸成了文曲星下凡，是大周朝少有的俊杰人物。
若是常人这么夸，顾廷烨或许会觉得他在故意讨好，可能有事相求。
可皇帝这么一夸，顾廷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就好比你们公司的董事长逮着你，夸你业务能力出众，还要把女儿嫁给你，你是不是也会有些发飘，信以为真。
这就是身份加成的作用，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那你的感受就会完全不同。
正当顾廷烨心中呐喊着，让老皇帝多夸两句的时候，刘内官又来了。
“陛下，邕王殿下到了，可要......”
嘭！
老皇帝一拍桌子，打断了刘内官的话，震的紫金琉璃盏抖了三抖，也把顾廷烨和老顾吓了一跳。
老皇帝一向以仁爱著称，少有见其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让他在殿外跪着！没有朕允许，不得起来！”
老皇帝沉声喝道，声音满含杀伐之气。
声音之大，刘内官都不用出去宣旨，邕王也已听到了老皇帝的怒喝。
刘内官出去后，老皇帝又转过头和颜悦色的道：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老皇帝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让顾廷烨有些发懵，这特么才是真正的老戏骨！
“陛下说到臣子的词中思念之情漫溢，让陛下不能自拔。”老顾比顾廷烨先回过了神，回答道。
“哦，对对。二郎对其生母的感情实属不易，让朕倍感欣慰。”
说到这里，老皇帝语调一变。
“不过，你既知忠孝节义，那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小秦氏？你可知此乃人伦大恶，以子弑母，其罪当诛？”
闻言老顾大惊，忙从凳子上起来，垂首抱拳作礼解释道：
“陛下，此事皆因那小秦氏心如蛇蝎，哄骗了臣这么多年，险些害的臣下一家家破人亡，臣下突闻真相，怒火攻心，又有周太医说臣无药可救，二郎一时愤恨，这才酿成了大祸，还请陛下垂怜，明察秋毫。”
“这么说，反而是周太医的不是了？”老皇帝喜怒不形于色，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臣不敢，周太医乃是杏林高手，对臣的病也是尽心尽力......”
老皇帝一摆手，又止住了老顾的说辞。
“朕想听一听二郎怎么说。”又回眸看向顾廷烨。
顾廷烨目不斜视，正义凌然的道：
“陛下，小秦氏有四大罪，我不得不杀之。”
“哦？”
老皇帝好奇，示意顾廷烨继续说下去。
“其一，小秦氏下毒暗害她嫡亲姐姐的骨血，丝毫不顾念血脉之亲，是为不义。”
“其二，欺瞒我父多年，表面上慈爱宽厚，实则包藏祸心，杀人于无形，此乃不仁。”
“其三，入我顾家家门后，却无顾家妇之德行，愧对列祖列宗，实乃不孝。”
“其四，其得陛下垂怜，荣封诰命，却不以身作则，以为表率，此举有损天子威严，罔顾陛下圣恩，乃是大大的不忠！”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毒妇，我顾廷烨必除之而后快。”
顾廷烨说完便埋首作礼。
老皇帝听着这掷地有声的揭罪之言，沉默片刻后道：“如此说来小秦氏确实该死，朕也要好好谢谢你，帮朕维护了颜面？”
顾廷烨口称不敢：“草民不敢居功，都是陛下洪福齐天，今日即使没有草民，他日也自会有人来惩奸除恶。”
老皇帝乐了：“我还说二郎当真改了性子呢，原来还是这般无赖，只是更多了一张巧嘴，行了，顾侯起来吧。”
“二郎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赏你点什么，那不是也要被你说成小气之人了。”
顾廷烨和老顾这才抬起了头来。
“朕怎么听说二郎还要行那科举之途？”老皇帝沉吟片刻后问道。
“回陛下，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仗着祖先的恩荫算不得英雄好汉，所以草民这才准备下场一试。”顾廷烨抱拳答道。
老皇帝拂了拂须，点点头。
“好，倒是个心气高的！顾家幸甚，大周幸甚，要是多几个如二郎这般的人物，那我大周何愁之有？”
“只是如此一来，朕倒是不好赏你什么了。”
“不如这样？我朝以孝治天下，而二郎的这首词实乃典范，必将流传后世，朕便追封其生母为诰命，以作嘉奖，日后也是一桩佳话。”
说完，老皇帝一脸欣赏的看着顾廷烨，接着又道：
“至于小秦氏......为保全顾家颜面，以及二郎的孝名，就当她是一不小心跌下台阶，摔死了吧。”
这话听的顾廷烨莫名其妙，小秦氏就这么被摔死了？
这是左脚拌右脚，还有右脚拌左脚造的孽啊？
指鹿为马也不过于此......
皇帝的金口玉言可不是说着玩的，今日老皇帝给小秦氏的死下了定论，那日后若再有人用弑杀嫡母一事来问罪于顾廷烨，那就是相当于在打老皇帝的脸。
就是御史台谏院的言官们也不会冒此大不违。
顾廷烨虽然不在乎名声，但既然能让人少一些说嘴，也乐得如此。
且老皇帝的这一恩赏，真真儿打在了顾廷烨的七寸上。
老顾已是侯爵，掌一路兵马，乃是位极人臣，此时再作赏赐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而顾家其他人，顾廷烨不和他们一般计较就算好的了，还给他们挣皇恩？
怕是在想屁吃！
唯有册封白氏为诰命，这是顾廷烨拒绝不了的。
老顾和顾廷烨再次作礼。
“谢陛下隆恩。”
两人一路行至福宁殿外。
刘内官收敛起了笑容，弯腰曲背，恭敬的问道：“陛下，顾家二郎到了。”
“进来吧。”
得了应允，刘内官一使眼色，冲顾廷烨点点头，这才小声说了一句：“小郎君自去吧，顾侯爷也在里面。”
这边顾廷烨谢过刘内官，抬脚便进了福宁殿，虽是老皇帝寝宫，其内却并不是金碧辉煌，反而有些朴素。
殿不大，几步路便看到了端坐着的老皇帝，老顾也坐在一侧的小马扎上。
“拜见陛下。”顾廷烨行礼，大周朝并不严苛，平常时候到不用行跪礼，拱手便可。
“什么时候顾家二郎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老皇帝调笑。
这算是顾廷烨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老皇帝。
身着淡黄龙纹锦织袍，头发花白束金冠，仔细一看，灯火下的脸庞上已有不少老年斑。
“陛下说笑了，犬子这些年读书习礼，这......”
老顾开口为顾廷烨开脱，却被老皇帝抬手一拦。
“二郎的文采，朕还是知道的，那《水调歌头》便是你的佳作吧？只此一词，你便可名留青史。”
“陛下抬爱，那不过是游戏之作，倒让陛下看了笑话。”顾廷烨谦虚。
“若你的词还只是游戏之作，那你这是把天下的读书人放在何处啊？”
随即老皇帝又和顾廷烨谈起了诗词歌赋，把顾廷烨夸成了文曲星下凡，是大周朝少有的俊杰人物。
若是常人这么夸，顾廷烨或许会觉得他在故意讨好，可能有事相求。
可皇帝这么一夸，顾廷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就好比你们公司的董事长逮着你，夸你业务能力出众，还要把女儿嫁给你，你是不是也会有些发飘，信以为真。
这就是身份加成的作用，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那你的感受就会完全不同。
正当顾廷烨心中呐喊着，让老皇帝多夸两句的时候，刘内官又来了。
“陛下，邕王殿下到了，可要......”
嘭！
老皇帝一拍桌子，打断了刘内官的话，震的紫金琉璃盏抖了三抖，也把顾廷烨和老顾吓了一跳。
老皇帝一向以仁爱著称，少有见其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让他在殿外跪着！没有朕允许，不得起来！”
老皇帝沉声喝道，声音满含杀伐之气。
声音之大，刘内官都不用出去宣旨，邕王也已听到了老皇帝的怒喝。
刘内官出去后，老皇帝又转过头和颜悦色的道：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老皇帝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让顾廷烨有些发懵，这特么才是真正的老戏骨！
“陛下说到臣子的词中思念之情漫溢，让陛下不能自拔。”老顾比顾廷烨先回过了神，回答道。
“哦，对对。二郎对其生母的感情实属不易，让朕倍感欣慰。”
说到这里，老皇帝语调一变。
“不过，你既知忠孝节义，那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小秦氏？你可知此乃人伦大恶，以子弑母，其罪当诛？”
闻言老顾大惊，忙从凳子上起来，垂首抱拳作礼解释道：
“陛下，此事皆因那小秦氏心如蛇蝎，哄骗了臣这么多年，险些害的臣下一家家破人亡，臣下突闻真相，怒火攻心，又有周太医说臣无药可救，二郎一时愤恨，这才酿成了大祸，还请陛下垂怜，明察秋毫。”
“这么说，反而是周太医的不是了？”老皇帝喜怒不形于色，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臣不敢，周太医乃是杏林高手，对臣的病也是尽心尽力......”
老皇帝一摆手，又止住了老顾的说辞。
“朕想听一听二郎怎么说。”又回眸看向顾廷烨。
顾廷烨目不斜视，正义凌然的道：
“陛下，小秦氏有四大罪，我不得不杀之。”
“哦？”
老皇帝好奇，示意顾廷烨继续说下去。
“其一，小秦氏下毒暗害她嫡亲姐姐的骨血，丝毫不顾念血脉之亲，是为不义。”
“其二，欺瞒我父多年，表面上慈爱宽厚，实则包藏祸心，杀人于无形，此乃不仁。”
“其三，入我顾家家门后，却无顾家妇之德行，愧对列祖列宗，实乃不孝。”
“其四，其得陛下垂怜，荣封诰命，却不以身作则，以为表率，此举有损天子威严，罔顾陛下圣恩，乃是大大的不忠！”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毒妇，我顾廷烨必除之而后快。”
顾廷烨说完便埋首作礼。
老皇帝听着这掷地有声的揭罪之言，沉默片刻后道：“如此说来小秦氏确实该死，朕也要好好谢谢你，帮朕维护了颜面？”
顾廷烨口称不敢：“草民不敢居功，都是陛下洪福齐天，今日即使没有草民，他日也自会有人来惩奸除恶。”
老皇帝乐了：“我还说二郎当真改了性子呢，原来还是这般无赖，只是更多了一张巧嘴，行了，顾侯起来吧。”
“二郎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赏你点什么，那不是也要被你说成小气之人了。”
顾廷烨和老顾这才抬起了头来。
“朕怎么听说二郎还要行那科举之途？”老皇帝沉吟片刻后问道。
“回陛下，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仗着祖先的恩荫算不得英雄好汉，所以草民这才准备下场一试。”顾廷烨抱拳答道。
老皇帝拂了拂须，点点头。
“好，倒是个心气高的！顾家幸甚，大周幸甚，要是多几个如二郎这般的人物，那我大周何愁之有？”
“只是如此一来，朕倒是不好赏你什么了。”
“不如这样？我朝以孝治天下，而二郎的这首词实乃典范，必将流传后世，朕便追封其生母为诰命，以作嘉奖，日后也是一桩佳话。”
说完，老皇帝一脸欣赏的看着顾廷烨，接着又道：
“至于小秦氏......为保全顾家颜面，以及二郎的孝名，就当她是一不小心跌下台阶，摔死了吧。”
这话听的顾廷烨莫名其妙，小秦氏就这么被摔死了？
这是左脚拌右脚，还有右脚拌左脚造的孽啊？
指鹿为马也不过于此......
皇帝的金口玉言可不是说着玩的，今日老皇帝给小秦氏的死下了定论，那日后若再有人用弑杀嫡母一事来问罪于顾廷烨，那就是相当于在打老皇帝的脸。
就是御史台谏院的言官们也不会冒此大不违。
顾廷烨虽然不在乎名声，但既然能让人少一些说嘴，也乐得如此。
且老皇帝的这一恩赏，真真儿打在了顾廷烨的七寸上。
老顾已是侯爵，掌一路兵马，乃是位极人臣，此时再作赏赐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而顾家其他人，顾廷烨不和他们一般计较就算好的了，还给他们挣皇恩？
怕是在想屁吃！
唯有册封白氏为诰命，这是顾廷烨拒绝不了的。
老顾和顾廷烨再次作礼。
“谢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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