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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梦里亲情(5)如梦似真

    教授忧伤地摇头:

    “不能,若真是小宇,他对家中的一切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师母忍不住反驳:“小宇那时才多大?怎么可能就记住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记不住是正常的。”

    听师母如此说,教授宽慰了些:

    “是啊,王十喜欢那些玩具枪,对音乐感兴趣,还喜欢我弹的曲儿,那个调子可是小宇最喜欢的啊。”

    师母眼中闪着泪花儿:

    “一个人的喜好是天生的,不会变……”

    次日中午,学校食堂。

    王十看到大关正在窗口打饭,刚要挥手打招呼,大关却迅速背过脸去。

    王十慢慢放下举了一半的手。

    暗自奇怪。

    买完饭端着就去了大关的座位。

    怒问:“你不是说中午不在学校吃饭吗?请你吃顿饭这么不给面子,怕我付不起饭钱?”

    大关一愣,把餐盘往里挪了挪,也带着几分怒气:“计划临时有变,原本的聚会取消了,我就回学校了,怎么想那么多?”

    王十笑了,想来是自己多心了。

    他关心起大关来:“最近训练顺利不?兰棋那小子又难为你没?”

    大关心里十分感激,王十这样直性子的人这么问,一定是真的关心。

    便答:“没有……。”

    王十把餐盘弄得叮铛响:“他要是再找你麻烦,一定告诉我,我……非得……非得,找鲁花花去……”

    大关扑哧乐出声来:“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要替我出头呢,弄了半天竟推到女人身上去了。”

    王十嘴一歪:“有什么不妥?那样的富家公子,交给千金小姐处理不正对路吗?”

    大关直直盯着王十,冷不防冒出句:“你也知道他俩对路!”

    “什么意思?”王十鼓着被饭塞满的腮帮。

    大关严肃地说:“你刚不是说兰棋鲁花花对路嘛!依我看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你什么事,别再自讨苦吃了,人活一世有权力让自己快乐,天下的菜那么多,何必为了一道吃不着的菜而苦恼呢。”

    王十若有所思。

    别人的话他听不进,可大关不一样,对他来说大关似兄如父。

    很快王十冷静下来,抬起头笑道:“本来在说你的事,怎么说到我身上了,既然训练顺利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

    大关的眼神变得扑朔迷离:“哪有的事儿?我躲你干嘛?”

    王十不依:“还敢说没有?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关一口气喝尽了碗里的汤。

    起身要去再盛,被王十一把拦下:

    “又想溜?快说,说完再去。”

    大关一屁股坐下,索性放开了,瞪着眼睛问王十:“难道你真的不清楚?”

    王十懵住:“清楚什么?别磨磨叽叽的,快说怎么回事?”

    大关凑近王十:“最近校园里都在传说,你是辛教授失散二十年的儿子……我之前还跟你说了他那么多坏话,这多尴尬……”

    王十一口饭卡在了喉咙,不住地咳嗽起来。

    大关的前半句话足以把他震得五脏颤动。

    大关接下来说了什么,

    什么时候走的,

    王十全不知道了。

    只呆呆地愣在那里。

    他的脑袋晕得很,眼睛也不好使了。

    周围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人、物、景,象怪物一样在眼前晃来晃去,使他快要疯狂。

    辛教授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王十第一反应,这不是真的。

    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孤单地、象棵草一样卑微地活着。

    冷暖无问,悲喜自担。

    怎么会突然成了别人的儿子?

    而且还是声名远扬的教授。

    王十不敢相信,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若是真的,父母健在,他们为什么不去找自己?

    自己生活的福利院离这儿并不远。

    若是用心找了,肯定能找得到,不会把自己扔在那个地方这么久。

    不对,不对。

    说不通。

    一定是某些人打发无聊时间造的谣。

    王十觉得这谣造得有些滑稽。

    王十虽然不信,却忍不住不往这上面想。

    心里痒痒得难受。

    他隐约觉察到自己心中的那份期盼。

    父亲,母亲,温暖的家。

    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是王十无数次构想过的情景。

    可是,

    想而不得,

    求之不来。

    只能奢望。

    可即便是想想,都那么令人激动。

    哪怕只是片刻,都忍不住想贪恋地依偎。

    王十呆坐到食堂没了人影,方才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回想昨天在辛教授家里的情况,王十又觉得一切那么奇妙。

    小宇的房间,

    玩具,

    辛教授的神情,

    还有问他的那些话,

    都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王十再次回想起教授的问话。

    才明白过来,教授是拿过去的物与景来试探他的记忆。

    那里真的是自己成长的地方吗?

    那枪真的是自己玩过的吗?

    自己真的曾坐在那个小椅子上弹琴吗?

    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王十仔细回想这段时间教授的所作所为。

    不断地发问。

    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时候,只有他力挺呵护,并让自己留在了课题组。

    那么多学子梦寐以求的科研组,为什么偏就选了一个不爱科研的人。

    为什么单独把他一个人请到家里问这问那。

    这一切能说明没有问题吗?

    难道他真的是辛教授的儿子?

    王十开始怀疑了。

    可为什么他姓辛,我姓王呢?

    他为什么明知道我的存在却不相认呢?

    不是的,一定不是。

    王十刚要否定,脑中又闪现出辛教授的身影:

    “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拿学生都当孩子。”

    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是把自己当作孩子了吗?

    这算相认了吗?

    分析来分析去,王十觉得脑袋要炸了。

    相信,显得那么牵强与不靠谱;

    不相信,却再也不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坦然。

    辛教授显然早就知道了什么,他对自己绝对是掺杂着情感的。

    王十固执地这么认为。

    可是他究竟是不是自已的父亲?

    若不是,那他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自己又是谁?从哪里来?

    王十再次陷入了茫然。

    哪怕没了父母,纵然没人怜惜,但知道自己的身世总比茫然不知来处强。

    王十真的想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他的父母是谁。

    从懂事的时候就开始幻想。

    他的家,应该离河不远。

    因为他特别喜欢水。

    好象天生就会游泳。

    他的父母一定水性很好,或许是渔民也说不定呢。

    困为他就很会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