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和解
乌鸦插着腰，在寒风中和诺曼对视，像个和别人看对了眼的斗鸡，实在有点滑稽可笑。
他抓过身，背对诺曼，忽然又转了回来，对着诺曼的肚子就是一拳，骂道：“王八蛋！”
“额！”诺曼惨叫了一声，但嘴上不肯认输，“没吃饭啊？”
“妈的！”乌鸦爆了粗口，还要再打。
“你再打一下试试！”棺材板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追上来一边骂一边撸胳膊挽袖子，“我他妈豁出命不要啦！你再碰他一下试试！”
乌鸦看着棺材板，手停了下来，他是不会被威胁的，但他现在确实不打了。
诺曼冷笑道：“你有点像奥斯罗恩。”
“哪里？”乌鸦的脸恢复了正常，正视着诺曼重复着问道，“哪里？”
诺曼咧开嘴笑，这笑里带着点讥讽：“气质。”
“你放屁，我不会像他的。”乌鸦说着，可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我永远是我自己。”
“嗯。你的话总是那么云里雾里，奥斯罗恩比不上你。”
“他是屁！”棺材板在一旁大骂。
“滚蛋！”乌鸦冲着棺材板怒吼，“该干嘛干嘛去！睡你的觉！”
“我就不！”棺材板极力坚持。
诺曼苦笑，感叹着跟着这群曾经看不上眼的人渣子，现在已经融为了一体：“死而无憾，动手吧，麻利点。”
“我说过要杀你吗？”乌鸦反问道，“说过吗？”
棺材板又插嘴：“你说过！你说过要杀一，不是，杀二儆百！”
“气话！不作数！”乌鸦重复着，“不作数的！气话你懂吗？你现在也在说气话，所以我没有惩治你！”
诺曼垂着脑袋，乌鸦则极力想让他的脑袋立起来：“把头抬起来，把头抬起来！”
“我们能赢吗？我们能赢吗？我们能赢吗？”诺曼无限重复着这句话。
乌鸦嘶吼道：“能赢！能赢！能赢！”
“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诺曼目视的珀斯平原道，“半兽人联合了半人马，猎捕了大量野兽，准备用来对付我们。我们真的能赢吗？”
“你看见了？你真的看见了？”乌鸦追问。
“是的，我和死瞎子和一个精灵释放了一个营地的野兽，点燃了他们的帐篷，可这样的营地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到底还有多少？我们还要死多少人？要多少人才能填埋殉葬坑，要多少骨灰才能遮蔽整个平原？”
“我不知道。”乌鸦很诚实的回答。
“我们跟着你，我们想赢。我们也信你，信你能带我们赢，并且一直赢下去。可我不想在看见死人啦，我有点害怕了。我永远是个逃兵，逃避一切的既定事实，我烦躁，我懊恼，我自欺欺人。都说没希望啦，可我逼着自己信，我还能骗自己多久？全人类还能骗自己多久？”
“没在骗的，都在坚持着呢。没有希望也得坚持，都不坚持了你也得坚持，这才是军人。”乌鸦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着他那些云里雾里的话。
“你觉得咱们活着，有意义吗？不，说的像贵族嘴里的话。就有奔头吗？有念想吗？人活着靠的是一日三餐，吃喝拉撒。我们除了这个还靠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乌鸦又如实回答，“没奔头的日子我一直在过，过了三十多年。熬着，耗着，拖着，赖着，我不想做出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可我想弄出点动静。哪怕放个屁，也是个动静对吧？”
“嗯。是个动静。”诺曼抬起头看着乌鸦，“我这样人的也能搞个动静出来吗？你别骗我，虽然你总在骗我，可我不想你这次还骗我。”
“能。”乌鸦点了点头，“别跑了，我带你们打一场大仗，不，两场，三场！搞出点动静。”
死瞎子的独眼闪着亮光，他的血又被乌鸦的话加热了一点温乎气：“我跟着你。”
诺曼觉得身上有了那么点冲劲，虽然未来还是一片灰蒙蒙的，可乌鸦在前面点着一盏不怎么亮的油灯，他好像再说：“走啊，我带你们找回你们自己啊？”
这有一个溃兵在自我救赎，这有一群人渣在涅槃重生。
“说话？”乌鸦问诺曼。
诺曼没回答，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一个下三滥的家伙，你们总说我下三滥，可我从没承认过，今天我认了。”乌鸦拍了拍诺曼的脸颊，“说真的，最开始我只是想把你们当做我的跳板，我认为我能行的，接着靠着我的下三滥弄来一万两万的兵马，我像奥斯罗恩一样在后方统筹大局。可怎么说呢，人和人总不要太熟悉才好，我跟你们在一块，我开始融入你们，我虽然还盼着我有千军万马，可带着你们才是我最大的期翼。我答应过你们要带着你们活下去，我撒过很多谎，但我不想让这句话也成为我人生中无数谎言的一个。”
“我们是两条腿的东西，要有盼头是吧？我跟着你了，我是你死忠，永远都是。”
“嗯。”乌鸦又露出了那猥琐的笑，“别跑啦。”
“解开不！赶紧给我兄弟解开！”棺材板很着急，但他现在学会了要征求乌鸦的意见。
“解开吧。”乌鸦看了一眼棺材板，“把他俩解开，然后你把你自己捆上。”
“别啊……”棺材板少有的露出谄媚的笑，“都老相识了，干啥呀。”
“滚蛋。”乌鸦拍了拍棺材板的脸，“骂我骂的挺狠？不过有些地方确实说到点子上啦，我不怪你，但我这人吧，挺记仇的。你以后注意点。吼吼吼。”
乌鸦说完就披上衣服回了帐篷，走路的姿势又大摇大摆有了生气。
棺材板把诺曼和死瞎子解了下来，随后正琢磨着要不要把他自己捆上。
诺曼被捆的全身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木屋，回头看还在犹豫的棺材板，笑骂道：“回去啦！”
“哦。”棺材板对着手中的绳子骂道，“滚一边去。”然后把绳子随便一扔，扶着几乎昏厥的死瞎子去了木屋。
他抓过身，背对诺曼，忽然又转了回来，对着诺曼的肚子就是一拳，骂道：“王八蛋！”
“额！”诺曼惨叫了一声，但嘴上不肯认输，“没吃饭啊？”
“妈的！”乌鸦爆了粗口，还要再打。
“你再打一下试试！”棺材板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追上来一边骂一边撸胳膊挽袖子，“我他妈豁出命不要啦！你再碰他一下试试！”
乌鸦看着棺材板，手停了下来，他是不会被威胁的，但他现在确实不打了。
诺曼冷笑道：“你有点像奥斯罗恩。”
“哪里？”乌鸦的脸恢复了正常，正视着诺曼重复着问道，“哪里？”
诺曼咧开嘴笑，这笑里带着点讥讽：“气质。”
“你放屁，我不会像他的。”乌鸦说着，可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我永远是我自己。”
“嗯。你的话总是那么云里雾里，奥斯罗恩比不上你。”
“他是屁！”棺材板在一旁大骂。
“滚蛋！”乌鸦冲着棺材板怒吼，“该干嘛干嘛去！睡你的觉！”
“我就不！”棺材板极力坚持。
诺曼苦笑，感叹着跟着这群曾经看不上眼的人渣子，现在已经融为了一体：“死而无憾，动手吧，麻利点。”
“我说过要杀你吗？”乌鸦反问道，“说过吗？”
棺材板又插嘴：“你说过！你说过要杀一，不是，杀二儆百！”
“气话！不作数！”乌鸦重复着，“不作数的！气话你懂吗？你现在也在说气话，所以我没有惩治你！”
诺曼垂着脑袋，乌鸦则极力想让他的脑袋立起来：“把头抬起来，把头抬起来！”
“我们能赢吗？我们能赢吗？我们能赢吗？”诺曼无限重复着这句话。
乌鸦嘶吼道：“能赢！能赢！能赢！”
“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诺曼目视的珀斯平原道，“半兽人联合了半人马，猎捕了大量野兽，准备用来对付我们。我们真的能赢吗？”
“你看见了？你真的看见了？”乌鸦追问。
“是的，我和死瞎子和一个精灵释放了一个营地的野兽，点燃了他们的帐篷，可这样的营地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到底还有多少？我们还要死多少人？要多少人才能填埋殉葬坑，要多少骨灰才能遮蔽整个平原？”
“我不知道。”乌鸦很诚实的回答。
“我们跟着你，我们想赢。我们也信你，信你能带我们赢，并且一直赢下去。可我不想在看见死人啦，我有点害怕了。我永远是个逃兵，逃避一切的既定事实，我烦躁，我懊恼，我自欺欺人。都说没希望啦，可我逼着自己信，我还能骗自己多久？全人类还能骗自己多久？”
“没在骗的，都在坚持着呢。没有希望也得坚持，都不坚持了你也得坚持，这才是军人。”乌鸦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着他那些云里雾里的话。
“你觉得咱们活着，有意义吗？不，说的像贵族嘴里的话。就有奔头吗？有念想吗？人活着靠的是一日三餐，吃喝拉撒。我们除了这个还靠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乌鸦又如实回答，“没奔头的日子我一直在过，过了三十多年。熬着，耗着，拖着，赖着，我不想做出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可我想弄出点动静。哪怕放个屁，也是个动静对吧？”
“嗯。是个动静。”诺曼抬起头看着乌鸦，“我这样人的也能搞个动静出来吗？你别骗我，虽然你总在骗我，可我不想你这次还骗我。”
“能。”乌鸦点了点头，“别跑了，我带你们打一场大仗，不，两场，三场！搞出点动静。”
死瞎子的独眼闪着亮光，他的血又被乌鸦的话加热了一点温乎气：“我跟着你。”
诺曼觉得身上有了那么点冲劲，虽然未来还是一片灰蒙蒙的，可乌鸦在前面点着一盏不怎么亮的油灯，他好像再说：“走啊，我带你们找回你们自己啊？”
这有一个溃兵在自我救赎，这有一群人渣在涅槃重生。
“说话？”乌鸦问诺曼。
诺曼没回答，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一个下三滥的家伙，你们总说我下三滥，可我从没承认过，今天我认了。”乌鸦拍了拍诺曼的脸颊，“说真的，最开始我只是想把你们当做我的跳板，我认为我能行的，接着靠着我的下三滥弄来一万两万的兵马，我像奥斯罗恩一样在后方统筹大局。可怎么说呢，人和人总不要太熟悉才好，我跟你们在一块，我开始融入你们，我虽然还盼着我有千军万马，可带着你们才是我最大的期翼。我答应过你们要带着你们活下去，我撒过很多谎，但我不想让这句话也成为我人生中无数谎言的一个。”
“我们是两条腿的东西，要有盼头是吧？我跟着你了，我是你死忠，永远都是。”
“嗯。”乌鸦又露出了那猥琐的笑，“别跑啦。”
“解开不！赶紧给我兄弟解开！”棺材板很着急，但他现在学会了要征求乌鸦的意见。
“解开吧。”乌鸦看了一眼棺材板，“把他俩解开，然后你把你自己捆上。”
“别啊……”棺材板少有的露出谄媚的笑，“都老相识了，干啥呀。”
“滚蛋。”乌鸦拍了拍棺材板的脸，“骂我骂的挺狠？不过有些地方确实说到点子上啦，我不怪你，但我这人吧，挺记仇的。你以后注意点。吼吼吼。”
乌鸦说完就披上衣服回了帐篷，走路的姿势又大摇大摆有了生气。
棺材板把诺曼和死瞎子解了下来，随后正琢磨着要不要把他自己捆上。
诺曼被捆的全身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木屋，回头看还在犹豫的棺材板，笑骂道：“回去啦！”
“哦。”棺材板对着手中的绳子骂道，“滚一边去。”然后把绳子随便一扔，扶着几乎昏厥的死瞎子去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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