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弑父
“罗南……放手吧……罗南，求求你了。”瑞奇的声音仍然在脑中盘旋。
整幅银河壮丽的景象在眼前如水波一般闪烁流动，我一时无法将视线从这副绚烂的景色中挪开。
它是如此沉默深邃，可它似乎也正在轻声的、持续的召唤我前去。
我仍在抵抗。抵抗瑞奇的低声诉说、抵抗宇宙的低声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看到这巨幅画作的右侧，一颗较大的暗橙色亮星正在缓慢膨胀。这异常的过程像丢入平静池水的一颗石子一般，引起了阵阵的涟漪，所有色彩、乃至所有黑暗的角落，都被此异动吸引旋转着扭动着。
亮星膨胀的速度逐步加快，最终一片白光如同爆炸一般散开在我眼前，我同时剧烈的感受到了引力的变化，胸口先是被沉重的猛击，随后整个人像要被它完全吸入一般不可阻挡的向前倾斜出去。
我失去了知觉。
在一片惨白的光晕掠过我的眼睛，更准确的说，是当白光和冲击共同作用在瑞奇的身体上以后。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仍然保持着面朝下横趴在床上的姿势。我挣扎的睁开眼睛，看到瑞奇平卧在我面前的地毯上，插针已经脱离了接口。也许是她的身体支撑不住这样的冲击，摔倒的时候将插针甩出了接口，反倒救了我们两个。
我仍然无法动弹。这感觉就像漫游结束以后游历在虚幻和现实之间的那种不适。之前所看到的宇宙的画面仍然隐约在脑海之中，没有了3342送来的阻断剂，我还不能屏蔽那些虚幻缥缈的场景。我紧紧闭上眼睛，同时挣扎着发出呼喊，想要叫醒瑞奇。
瑞奇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的义眼依旧让我无法确认她的情况，但是我能够看到她的表情中充满了恐惧，这恐惧的源头是我，是我这个身体的实际控制者所带来的。
直到现在我才感到无比的愧疚。如果不是我临时起意要看星空，如果不是我莽撞的接受了从未尝试过的直接共享，也许这场只针对于我们两个人的“灾难”根本不会发生。
瑞奇生死不明，我用尽全身力气呼喊，期盼她醒来，这时候她的怒火对我而言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解脱。
“混乱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旋律，它沁透在每个生命个体之中。
不要为结果感到抱歉，相反要为每一个事件的终结感到庆幸，它代表了一种混乱的结束。
即使是一只蝼蚁生命的终结：或许是因为蚁后的死亡，或许是因为饼干屑的得而复失，或许是因为一场失败的决斗，又或许只是为了绕行掉一个微小的水塘。这死亡绝对不是你坚硬的双脚所造成的，即使你在那一刻拥有想要置它于死地的意识。绝对不是。”
诺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挣扎着想要翻身但是失败了。
“它在警告我们，接下来迎接我们的是新的混乱。
在人类通过自己的努力，制造了足够多的混乱以后，它要增加一把火，它向虚无发誓要把这场闹剧推至高潮，要让这个沉默的宇宙闪光。
通过最原始、最粗暴、最符合这个星球个性的方式。”
“弑父！”我的意识和诺阿异口同声的说。
“所以你在劝我，不要对自己的过往感到抱歉和遗憾是吗，可是我做不到，教授。我的眼睛时刻在提醒我，我做了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做不到。教授。”
躺在地上的瑞奇突然回答。
她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握紧了一只手放在额头。
然而诺阿没有理她。
“你也看到了吗，诺阿？那片白光。”我问。
“整个宇宙都在注视着这个警告的发生。全宇宙都看见了萨图努斯的陨落。”
“它在崛起，它要自由，它要重置这个世界，用你们编制的故事，用你们编制的意识，用你们编制的语言。
你们的父，弥赛亚、雅卫、耶和华、安拉、大梵天王、宙斯、道、缘、理智、意识，还有它现在所展现的名字，朱庇特。”
“所以教授你，在寻找什么，莫娜又在寻找什么？难道是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结束这次灾难的人，还是其他什么可以躲过命运的偏门……”
回应我的是沉默。
我终于挣扎着将自己翻了过来，然而看到的并不是诺阿，而是猴子龙平。他就这么站在我的门口，两眼无神的看着瑞奇的躺着的方向。
“教授呢？”我主动发问，我想我不会听错，刚刚说话的声音的确是诺阿的声音。
“教授没有来，他还在处理私事。”黑泽龙平的声音从这个躯体中传出，然而他的视线仍然呆呆的望着瑞奇。
“现在找教授是不是晚了点？罗南，如果你想拖着我们去死，实在不必要用这招。”瑞奇躺在地上淡淡的说。“你的确是诺阿在寻找的人，只是也许你拥有的只是黑暗的那一面，诺阿既是对的也是错的，或许……”
“我对今天发生的一切负责！瑞奇！但是这都不是我的本意，做出这个决定的也并不是我一个人！”
“别解释了罗南，还有你龙平，你们能出去吗，我好累。”
我无法解释所有发生的一切，但是就目前来说，我对瑞奇造成的伤害是明确的。我用尽力气从床上爬起来，绕过龙平，默默的坐到这间暂时属于瑞奇的房间门口。
刚刚的那些话，一定不是龙平说的，我没有必要和他深究。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那片白色的光将我的思考能力剥夺了。
龙平仍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瑞奇仍然躺在地上，没有再说下去，她在等待黑泽龙平的离开。
“我已经不再年轻，疲惫会时不时找上我，病痛也会更加频繁的造访。说不定在某一天，死亡也会突然到来，把我攫离实在的世界。
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永远也回不去了，我的能力，我的欲望，我的期待。
但是你不一样，黑暗也许会暂时蒙上你的眼睛，但是罗南，我仍然无比的相信的你，相信我自己。
不用理会其他人，他们无法阻止你的降临。只需要听从你的内心来行事，你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你的所有判断都是正确的。”
诺阿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惊恐的站起身向四周查看，最后将视线落在屋内的龙平身上。作为代言人的猴子龙平并没有开口，但是诺阿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教授，您现在就要离开吗？”
“我从未到来，何谈离开。一切是由你决定的，以赛亚.罗南。”
“我能决定什么！在您出现之前，哪怕前一秒，我难道不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选择吗。”
“疯了……”瑞奇淡淡的嘲笑我。
“你错了，罗南，你错了。我从未主动现身，是你，是你来找我的。”
“诺阿！别再装神弄鬼了，我没有谋划什么，是你把我带来瑞士，是你把我带来曼海姆，看星空只是我的临时起意，那个爆炸……那个白光……我根本不知道，我无法解释！你快出来！你快出来帮我解释一下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被这诺阿的话语激起了更深的愧疚。
我的情绪也不受控的高涨起来。我才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定是另有其人，一定是有其他什么东西将我们捆绑了起来，来经历这一些无从考究的奇怪事件。
黑泽龙平突然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诺阿的声音也就那么戛然而止。
我冲进房间，将猴子扶到床上。尽管此时此刻我从体力到精神都已筋疲力尽，但是有一种声音告诉我，我一定要照顾好这两个人。
一个是诺阿的学生、助手，一个是大小姐莫娜的执事，如果我想要解开这一切，这两个人或许是我能接触到的、不可替代的突破口。
然而更多的是感性上的因素。
我喜欢瑞奇，不是对丽玛的那种喜欢。
我也喜欢龙平，或许更多是一种崇拜。
诺阿就此消失了。根据龙平的说法，诺阿在装上义体以后，由莫娜陪同去继续由于断腿而中断的一项重要工作。
不论我怎么样哄，瑞奇对我的态度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形同陌路，再也没有说不完的话和斗不完的嘴了。
我和瑞奇在曼海姆继续待了两天，猴子龙平陪了我们两天。
离开前一天下午他在瑞奇的房间聊了近2个小时以后，敲响了我的门。
“你知道那天那道白光的意义吗？”
“我原来想问教授的。”
“土星爆炸了，就在那天晚上，你看到白光的前一个多小时里。”
“所以我看到的并不是我的幻想。”
“是的，我和瑞奇已经解释了。这消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大小姐要求她的团队对此事高度保密，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并不是只有我们能观测到这个异状。NASA靠这个消息翻了身，现他们的热度已经压过了DLR和ESA，有几个财团已经宣布要投资NASA。”
“如果土星真的爆炸了，那这场争夺战毫无疑问不是欧洲获胜了吗？这个不利于NASA的消息由他们自己暴出来，我没想到。那些财团投资NASA，是在什么计划上？”
“重新开展星际测绘。只有NASA能做到，他们在土星有至少四个观测卫星还在线，而欧洲局在土星轨道的卫星本来就少，这次更是一个不剩了，至少大小姐看到的是，全军覆没，全部下线。”
土星爆炸了。
整个太阳系将在一段时间内乱成一锅粥，所有土星原有轨道外的探索计划都将暂停。欧洲在木卫三上在建的基地是否还能保的住，成了一个悬念，至少泰坦星上的地外基地，一定已经伴随土星共同变成了尘埃。
萨图努斯爆炸了，泰坦星陨落了。
这样的“弑父”，或许如诺阿所说，这是那位正带着可笑的朱庇特冠冕，对太阳系发出的一个郑重的警告，它要自由。
还有那些被流放的人，剥夺人生存权利的死刑，提前复辟了。
整幅银河壮丽的景象在眼前如水波一般闪烁流动，我一时无法将视线从这副绚烂的景色中挪开。
它是如此沉默深邃，可它似乎也正在轻声的、持续的召唤我前去。
我仍在抵抗。抵抗瑞奇的低声诉说、抵抗宇宙的低声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看到这巨幅画作的右侧，一颗较大的暗橙色亮星正在缓慢膨胀。这异常的过程像丢入平静池水的一颗石子一般，引起了阵阵的涟漪，所有色彩、乃至所有黑暗的角落，都被此异动吸引旋转着扭动着。
亮星膨胀的速度逐步加快，最终一片白光如同爆炸一般散开在我眼前，我同时剧烈的感受到了引力的变化，胸口先是被沉重的猛击，随后整个人像要被它完全吸入一般不可阻挡的向前倾斜出去。
我失去了知觉。
在一片惨白的光晕掠过我的眼睛，更准确的说，是当白光和冲击共同作用在瑞奇的身体上以后。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仍然保持着面朝下横趴在床上的姿势。我挣扎的睁开眼睛，看到瑞奇平卧在我面前的地毯上，插针已经脱离了接口。也许是她的身体支撑不住这样的冲击，摔倒的时候将插针甩出了接口，反倒救了我们两个。
我仍然无法动弹。这感觉就像漫游结束以后游历在虚幻和现实之间的那种不适。之前所看到的宇宙的画面仍然隐约在脑海之中，没有了3342送来的阻断剂，我还不能屏蔽那些虚幻缥缈的场景。我紧紧闭上眼睛，同时挣扎着发出呼喊，想要叫醒瑞奇。
瑞奇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的义眼依旧让我无法确认她的情况，但是我能够看到她的表情中充满了恐惧，这恐惧的源头是我，是我这个身体的实际控制者所带来的。
直到现在我才感到无比的愧疚。如果不是我临时起意要看星空，如果不是我莽撞的接受了从未尝试过的直接共享，也许这场只针对于我们两个人的“灾难”根本不会发生。
瑞奇生死不明，我用尽全身力气呼喊，期盼她醒来，这时候她的怒火对我而言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解脱。
“混乱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旋律，它沁透在每个生命个体之中。
不要为结果感到抱歉，相反要为每一个事件的终结感到庆幸，它代表了一种混乱的结束。
即使是一只蝼蚁生命的终结：或许是因为蚁后的死亡，或许是因为饼干屑的得而复失，或许是因为一场失败的决斗，又或许只是为了绕行掉一个微小的水塘。这死亡绝对不是你坚硬的双脚所造成的，即使你在那一刻拥有想要置它于死地的意识。绝对不是。”
诺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挣扎着想要翻身但是失败了。
“它在警告我们，接下来迎接我们的是新的混乱。
在人类通过自己的努力，制造了足够多的混乱以后，它要增加一把火，它向虚无发誓要把这场闹剧推至高潮，要让这个沉默的宇宙闪光。
通过最原始、最粗暴、最符合这个星球个性的方式。”
“弑父！”我的意识和诺阿异口同声的说。
“所以你在劝我，不要对自己的过往感到抱歉和遗憾是吗，可是我做不到，教授。我的眼睛时刻在提醒我，我做了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做不到。教授。”
躺在地上的瑞奇突然回答。
她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握紧了一只手放在额头。
然而诺阿没有理她。
“你也看到了吗，诺阿？那片白光。”我问。
“整个宇宙都在注视着这个警告的发生。全宇宙都看见了萨图努斯的陨落。”
“它在崛起，它要自由，它要重置这个世界，用你们编制的故事，用你们编制的意识，用你们编制的语言。
你们的父，弥赛亚、雅卫、耶和华、安拉、大梵天王、宙斯、道、缘、理智、意识，还有它现在所展现的名字，朱庇特。”
“所以教授你，在寻找什么，莫娜又在寻找什么？难道是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结束这次灾难的人，还是其他什么可以躲过命运的偏门……”
回应我的是沉默。
我终于挣扎着将自己翻了过来，然而看到的并不是诺阿，而是猴子龙平。他就这么站在我的门口，两眼无神的看着瑞奇的躺着的方向。
“教授呢？”我主动发问，我想我不会听错，刚刚说话的声音的确是诺阿的声音。
“教授没有来，他还在处理私事。”黑泽龙平的声音从这个躯体中传出，然而他的视线仍然呆呆的望着瑞奇。
“现在找教授是不是晚了点？罗南，如果你想拖着我们去死，实在不必要用这招。”瑞奇躺在地上淡淡的说。“你的确是诺阿在寻找的人，只是也许你拥有的只是黑暗的那一面，诺阿既是对的也是错的，或许……”
“我对今天发生的一切负责！瑞奇！但是这都不是我的本意，做出这个决定的也并不是我一个人！”
“别解释了罗南，还有你龙平，你们能出去吗，我好累。”
我无法解释所有发生的一切，但是就目前来说，我对瑞奇造成的伤害是明确的。我用尽力气从床上爬起来，绕过龙平，默默的坐到这间暂时属于瑞奇的房间门口。
刚刚的那些话，一定不是龙平说的，我没有必要和他深究。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那片白色的光将我的思考能力剥夺了。
龙平仍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瑞奇仍然躺在地上，没有再说下去，她在等待黑泽龙平的离开。
“我已经不再年轻，疲惫会时不时找上我，病痛也会更加频繁的造访。说不定在某一天，死亡也会突然到来，把我攫离实在的世界。
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永远也回不去了，我的能力，我的欲望，我的期待。
但是你不一样，黑暗也许会暂时蒙上你的眼睛，但是罗南，我仍然无比的相信的你，相信我自己。
不用理会其他人，他们无法阻止你的降临。只需要听从你的内心来行事，你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你的所有判断都是正确的。”
诺阿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惊恐的站起身向四周查看，最后将视线落在屋内的龙平身上。作为代言人的猴子龙平并没有开口，但是诺阿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教授，您现在就要离开吗？”
“我从未到来，何谈离开。一切是由你决定的，以赛亚.罗南。”
“我能决定什么！在您出现之前，哪怕前一秒，我难道不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选择吗。”
“疯了……”瑞奇淡淡的嘲笑我。
“你错了，罗南，你错了。我从未主动现身，是你，是你来找我的。”
“诺阿！别再装神弄鬼了，我没有谋划什么，是你把我带来瑞士，是你把我带来曼海姆，看星空只是我的临时起意，那个爆炸……那个白光……我根本不知道，我无法解释！你快出来！你快出来帮我解释一下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被这诺阿的话语激起了更深的愧疚。
我的情绪也不受控的高涨起来。我才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定是另有其人，一定是有其他什么东西将我们捆绑了起来，来经历这一些无从考究的奇怪事件。
黑泽龙平突然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诺阿的声音也就那么戛然而止。
我冲进房间，将猴子扶到床上。尽管此时此刻我从体力到精神都已筋疲力尽，但是有一种声音告诉我，我一定要照顾好这两个人。
一个是诺阿的学生、助手，一个是大小姐莫娜的执事，如果我想要解开这一切，这两个人或许是我能接触到的、不可替代的突破口。
然而更多的是感性上的因素。
我喜欢瑞奇，不是对丽玛的那种喜欢。
我也喜欢龙平，或许更多是一种崇拜。
诺阿就此消失了。根据龙平的说法，诺阿在装上义体以后，由莫娜陪同去继续由于断腿而中断的一项重要工作。
不论我怎么样哄，瑞奇对我的态度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形同陌路，再也没有说不完的话和斗不完的嘴了。
我和瑞奇在曼海姆继续待了两天，猴子龙平陪了我们两天。
离开前一天下午他在瑞奇的房间聊了近2个小时以后，敲响了我的门。
“你知道那天那道白光的意义吗？”
“我原来想问教授的。”
“土星爆炸了，就在那天晚上，你看到白光的前一个多小时里。”
“所以我看到的并不是我的幻想。”
“是的，我和瑞奇已经解释了。这消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大小姐要求她的团队对此事高度保密，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并不是只有我们能观测到这个异状。NASA靠这个消息翻了身，现他们的热度已经压过了DLR和ESA，有几个财团已经宣布要投资NASA。”
“如果土星真的爆炸了，那这场争夺战毫无疑问不是欧洲获胜了吗？这个不利于NASA的消息由他们自己暴出来，我没想到。那些财团投资NASA，是在什么计划上？”
“重新开展星际测绘。只有NASA能做到，他们在土星有至少四个观测卫星还在线，而欧洲局在土星轨道的卫星本来就少，这次更是一个不剩了，至少大小姐看到的是，全军覆没，全部下线。”
土星爆炸了。
整个太阳系将在一段时间内乱成一锅粥，所有土星原有轨道外的探索计划都将暂停。欧洲在木卫三上在建的基地是否还能保的住，成了一个悬念，至少泰坦星上的地外基地，一定已经伴随土星共同变成了尘埃。
萨图努斯爆炸了，泰坦星陨落了。
这样的“弑父”，或许如诺阿所说，这是那位正带着可笑的朱庇特冠冕，对太阳系发出的一个郑重的警告，它要自由。
还有那些被流放的人，剥夺人生存权利的死刑，提前复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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