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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 亦师亦友

    严谨扭头寻声望去,见一名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屋里,且离他极近,正垂眸看着他手中的书。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她眼眸含笑,朱唇轻启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说话时,严谨感觉不到她的鼻息。

    而且她通身有种朦胧感,显得特别的不真实。

    身着藕色襦裙,外披素色轻纱,玉簪挽起一头长发,一缕青丝滑落耳侧,只瞧一眼便觉温婉娴静。

    嘴角微微勾起之时,两颊酒窝浅浅,甚是好看。

    这般人物,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严谨不害怕,也未被吓到,他只是觉得很神奇。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已然认出,她便是画中的那名女子。

    “你心理素质可真好。”

    田甜听到此处感叹,“头一回见都能如此淡定。”

    严谨连忙摆手,“不是我心理素质好,而是老师她真的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些电影电视剧中,包括小说中描写的让人心惊的画面,一次都没有在他的眼前出现过。他这位老师虽不是活人,但相较于鬼怪之谈,他更倾向于她其实是仙子下凡。

    “仙子?”阿癸问他:“你感觉到她身上有仙气?”

    严谨摇头,“我没有那种特殊的能力。”

    “但我坚信她一定是仙子下凡。”他继续道:“我有专门去了解过,如果是鬼怪,哪怕没恶意,普通人与之相处得久了,都有可能出现问题。可老师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么多年来,我不仅什么问题也没有,各方面还越来越好。”

    一旁的杳容听到这,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紧接着又闭上了。

    他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救一个傻子。

    “这么多年来,她就只是做你的老师吗?”阿癸问。

    “是的。”他们的关系很单纯。

    “若论起来,亦师亦友要贴切些。”严谨选了个更合适的词,“她会跟着我学这个时代的知识,我也从她那学到了不少书本上没有的东西。”

    在文物修复这一块,她作为一个真正的古人,切切实实地帮了他许多。

    田甜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若换两个人,身处这样的故事背景中,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上演一场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虐恋。

    但是这两个爱学习的人,画风跟别人完全不一样。

    前者是无需上班工作也要努力学习,后者是只顾着埋头请教,心里一丁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

    生命中的一切皆与学习有关。

    悄悄看了一眼老板,田甜心道:跟着老板倒是不用死磕书本,但某些不太阳间的东西,以后肯定免不了要经常同它们打交道。

    “她叫什么名字?”阿癸问严谨。

    “慧娘。”

    慧娘自述乃千年前的人,虽为农家女,但家中兄长闲暇时会教她读书习字。

    她自幼聪慧,记忆力惊人,许多诗文兄长只需诵读一遍,她就能一字不漏地背下。七岁便能出口成章,甚至还替兄长作过诗词文章,一点也不比男子差。

    可惜身为女子,不能一展抱负,又出身农家,父母只重眼前之利,她小小年纪就被迫嫁去了邻村,过着普通且琐碎的日子。

    夫家的人总说她是心比天高,一个农家女不想着多给家里多干活,还省出钱来买纸买笔墨,没事便坐在那抄抄写写,也不知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不愁生计的仕女了。

    慧娘的命运与村里其他的女子一样,皆一眼到头。

    困囿于生计,读书渐渐成了奢望,来自生活的重担让她积劳成疾,夫家拿不出太多钱治病,最终一命呜呼,死时不过十九。

    这个年龄放在今天,正是年轻人进大学读书的时候。

    田甜听到此处再次感叹,“幸好我出生比较晚,赶上了这个好时代。”

    有书读,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不会被谁逼迫着嫁人。

    和慧娘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杳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这些凡人真的是没救了,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不就离那个时代不远吗?不都是他们自己吗?

    投胎前还能记得自己前几世的经历,一碗孟婆汤喝下去,立马变成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连不远处的孟婆大人是谁都不认得,随后便被一脚踹入轮回之中。

    不管做人还是做猪,亦或者是做猫做狗,一轮游下来再回到地府,才能重新忆起前几世的经历。

    等去地狱受完该受的罪,又要排队喝孟婆汤,如此轮回,没个尽头。

    杳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应该感叹的人。

    感叹于自己不是个凡人,只要不瞎整,就不会被卷入轮回之中。

    阿癸清楚杳容此时在想什么,只微笑着摇了摇头。

    “慧娘是如何进入画卷的?”她问到正题上,“那幅画又是谁画的?”

    严谨茫然,“我不知道,慧娘也说她不知道。”

    此话一听就不对劲。

    “她怎会不知?”阿癸绝不相信这个说辞。

    严谨其实也是不大相信,“我曾经问过许多次,她每次都说是机缘巧合,且年代久远记忆太模糊,让我以后不要再问。”

    “我爷爷自得到画卷,到转交给我,中间大概有三年的时间。”他坦诚相告,“我当时想的是,既然三年来爷爷都平平安安的,而且爷爷绝对不会害我,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追问老师。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老师亦然,于是我便再没有问过她。”

    就这么不知对方底细地,跟对方相处了十五年又二十三天。

    田甜咋舌,“你跟你爷爷心都够大的。”

    “现在看来是有一点心大,啥都不懂,傻乎乎的。”严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他终于说了一句让杳容满意的论断。

    大傻子遇上小傻子,都逃不出一个傻字。

    前情提要到此便结束了。

    “她如今是什么情况?”接下来进入阿癸的业务范畴了。

    严谨叹了口气,“大约从两年前开始,她变得越来越孱弱,不能长时间地离开画卷,且每况愈下。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说是修行必经之路,让我不用为她担忧。”

    “但日子久了并没有好转,是不是?”阿癸问。

    “不仅没好转,还越来越差。”严谨低下头,“最近这一个半月来,她一次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