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破局的可能
后土娘娘飞升道界，可谓是举世震动，宇宙众生这才知道原来大帝并非境界的尽头，在此之上还有道神。
这无疑给六道盛世注入了新的活力。毕竟推动道法神通发展到底只是宽泛的目标，而成为道神却是个具体的概念。
只不过如何成为道神，众生却是一无所知。
紫薇帝星，天河
天河依旧奔涌不息，无数星辰化作了河中的水和沙，偶尔浪花卷起群星，星水裂空，星云绚烂，不知淘尽了多少地纪的英雄豪杰。
“相王！有客自远方来，该醒醒了！”雷泽携华胥踏空，来到了天河的源头。
天河源头突然翻滚不休，一颗巨大的龙首冉冉升起，掀开河中无数星辰。
紧接着龙首之下庞大无比的肉身浮出水面，看着到来的雷泽与华胥，眼中流露出无奈之色。
他化作了一个龙首龟背人身的拄拐老者，道：“雷泽，你的嗓门还是那么大！”
“相王，你躲在天河里快八十万年，还是不打算出世么？”
华胥娘娘开口，与这头老龟也是旧相识：“你这样隐居，只会被我们拉开差距……”
“不出。”
相王摇了摇头：“我的志向不大，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又何必入世？”
“我来迟了。”
伏旻从天庭中走来，向雷泽与华胥见礼，看到相王也不禁迟疑的问道：“你是天河源头的那尊太古神王？”
“伏羲，我还在你的万载大寿时施法作贺哩。”老龟哈哈大笑。
雷泽古神则为他介绍道：“陛下，这是相王，乃是天地间第一头龙龟，也是天河之主。”
“天河之主么？”
伏旻自然知晓天河中蛰伏的太古神王是何身份，只是不知天河竟是他的宝物。
“我曾听说，天河并非紫薇帝星天然所有，而是一尊存在强行开天却失败而留下的产物。原来那位存在是相王道友。”
提及此事，相王突然闷哼了一声：“都是些旧事了。我强行开天反遭重创，幸得庖牺氏、女娲氏还有雷泽道友前来搭救，这才免去灾劫。”
“而作为报答，我便将天河赠予了庖牺氏，而他便用天河镇守帝星，而我平常就待在天河。”
伏旻更加错愕，没想到这位古老神王与伏羲氏间有着这般渊源。
“对了伏羲。”
相王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当初真杀了先天黑帝两次？”
伏旻摇了摇头。
“嗯？难道当初你在帝争中扔的黑帝头颅是假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止杀了他两次。”
伏旻想了想，说出了确切的数字：“我已经砍了黑帝那厮脑袋一十八次。”
老者瞪大了眼睛，旋即哈哈大笑：“砍得好！砍得好！当初那厮就和白帝算计与我，忽悠我开天，让我差点身死不说，还险些被对头寻到吃掉，要不是我命大我就要栽在他们手里了！”
一想到这几万年来黑帝过得相当凄惨，相王便忍不住笑意，越看伏旻越顺眼：“别在外呆着了，入我洞府中坐坐罢。”
伏旻和雷泽华胥对视了一眼，皆是忍俊不禁，旋即迈步走入天河源头。
天河源头有一个莫大的洞穴，无尽的星辰被压成星沙从洞口中喷出。三人走入其中，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辽阔至极，天空如玉，明亮非凡。
这时，相王从一株先天圣桂树上摘了些果子：“嘿嘿，他娘蛋的黑帝，你也有今……咳咳，伏羲，这是我伴生圣药上长出的神果，你且尝尝。”
伏旻吃了一颗，果然滋味无穷。果中蕴藏着磅礴的生机，让伏旻宛如浸泡在生命汪洋之中。
雷泽与华胥两位老大人也各自入座。雷泽古神不禁长叹：“蹉跎了几万载岁月，到头来，还是要后土妹子教我等如何成道。”
华胥点头，深以为是，想到了后土传给她的褪垢身法门。
垢身的垢，自然是污垢污秽的意思。修炼者在修行途中总会或多或少地沾染污垢，或因进食，或造杀孽，或受祭祀，或沾因果……
但道是纯净的，道神也是超然物外的，纯粹的道无法与这些杂质污垢相容，甚至极度排斥，所以必须要将这些给污垢褪去了才能成为道神。
“两位老祖宗，应该都受过祭祀罢？”伏旻也接收了后土娘娘给予的讯息，开口道。
两位古神毕竟见多识广，顿知他的意思，只有相王老龟还摸不着头脑。
祭祀之力虽然蕴藏着磅礴的力量，能快速提升他们的实力，但却也是污垢、杂质，会让他们的成道之路更加艰苦，未来褪去垢身也将困难重重。
“太古时常常接受祭祀，但到了火纪与地纪，便不怎么不让族人这么做了。”雷泽古神笑道。
华胥娘娘的情况与雷泽古神差不多，不过她一贯心思细腻，悠悠叹道：“想来后土当初成道神吃了很多苦……她毕竟是华胥圣地诞生的第二尊神，接受过很多祭祀。”
先天圣地经常会有双生的先天神魔。比如雷泽神龙与始龙神王、大日神王与金乌神帝、凤天元君与龙犴神王，乾都神王与他麾下的两个童子，其实也类似于这种关系。
双生神王中第一尊神往往是由纯粹的道诞生，是宇宙洪荒第一批生灵。也是他们创造了后天生灵，创造了后天种族！
而那些最初的后天生命则会反过来祭祀第一尊神与先天圣地。久而久之，先天圣地中的残余大道与祭祀之力两相结合，便有可能诞生第二尊神。
一般而言，第二尊神的成就与实力，往往要比第一尊神逊色，有所不如，因为庞大的祭祀之力限制了他们的成长。
后土，便是华胥圣地的第二尊神，她要成道的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而今，她已经苦尽甘来。
“其实后土娘娘说褪去‘垢身’，我认为，更应该称之为褪去‘过去世身’。”
伏旻沉吟了一番，将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或者说，垢身只是过去世身其中的一种。”
“其中的一种？这……”
雷泽神龙与华胥元君对这种说法很是诧异，面面相觑，“难道还有其他垢……其他过去世身？”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相王不知褪垢身的法门，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伏旻只得为他阐述一遍后土娘娘所传的道神理解。
“先天神灵即是魂即是肉身，尽皆先天，鲜有污垢，几乎是纯道所铸，所以褪去一次垢身便也就成了。至于后天生灵……”
说道此处，伏旻又不禁苦笑了一下：“至于后天生灵，理论上也可以走这条道路，只是比较麻烦。后天生灵比起先天神魔，无论是肉身还是元神抑或是所修大道，都存在或多或少的污垢与瑕疵。”
“首先魂魄是后天魂魄，所以要炼魂，炼出魂魄的过去世身，魂身；接着要炼体，炼出肉身的过去世身，后天肉身；再者后天生灵修炼的大道的本质是图腾大道，与真正的先天大道相差甚远，所以要炼道，炼出大道的过去世身，是为道身！”
“除此之外，还要炼去自己精神神识中的瑕疵，褪去杂念之身；还要将自身的沾染的因果统统割舍斩断，分出因果之身。”
“如此种种，基本就可以入道界成道神了……”
听这如此繁琐的步骤，两位始祖老大人不禁瞠目咋舌，也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是先天神魔，无需如此。
“有点意思。”
老龟相王突然开口，笑道：“按伏羲你这种说法，这褪过去世身之法不像是成为道神，反倒像……”
他面色古怪：“反倒像要成为先天神魔。”
这一语不可不谓惊人，连一贯风轻云淡的伏旻都不禁发呆。
成为先天神魔？这从何说起？
“我且问你，何为先天？何为后天？”相王老神在在地问道。
伏旻思索了一番，沉声道：“离道近则为先天，离道远则为后天。等等！是了……”
他有如被醍醐灌顶，思绪豁然开朗：“在褪去过去世身的过程，便会不断祛除后天杂质，从而存留先天真意，让真身本体的方方面面都向着纯道接近，自然也会向先天趋近！”
相王点头，笑道：“所以，我才会说这条路更像是成为先天神魔。”
“那么如果陛下成为道神，陛下也将成为史上第一个逆转先天的后天生灵！”
雷泽古神动容，心神激荡。
后天生灵逆转先天神魔，无有先例。伏旻如果真的做到这一步，那确实将是无上的大创举！
“不可能……”
华胥娘娘摇了摇头，道：“就算陛下的肉身成了先天肉身，元神成了先天元神，大道成了先天大道，神识精神纯粹无垢，但依旧有一点欠缺。”
“那就是他依旧没有做到身、神、念、道一体，不分彼此。做不到这一点，陛下又如何能像我等一样与天地长存？”
相王与雷泽这才被点醒，又不免为伏旻扼腕叹息。
“虽说不能先天神魔，但我若成道神，大抵便能够无老病死。”
伏旻倒不怎么在意：“我观后土娘娘飞升，有道界的霞光加持于她。那霞光神圣非凡，极为了得，若是我能够得霞光洗礼，恐怕也能成为另类的先天神圣。”
“届时能不能成为像大人这样的先天神魔，倒也无关紧要了。”
三位古神闻言仔细一想，似乎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成为道神，也将是我破捕鱼计划一局的关键！”伏旻气定神闲。
捕鱼计划最大的死结便在于寿命，这也导致伏旻若要想反捕鱼，几乎没有反制的手段。
但如果伏旻也能够无老病死，捕鱼计划也就有了致命的缺漏！
想通了这一点，伏旻肃然起身，向相王躬身一拜：“相王一语可抵我无数苦修，旻在此拜谢。”
相王不知他的心思，摆手笑道：“我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道神境界，所以才能发现你们发现不了的细节，得出你们得不出的结论。”
“你也只是一时着相，我就算不提醒，你也很快能领悟到这一点。”
“那么陛下，你现在可以炼去多少过去世身了？”
华胥娘娘询问，知道伏旻一时间肯定无法将所有过去世身全部褪去。
“我化去了灵，魂魄便是灵，是元神，所以褪去魂魄元神的旧胎应该不会很麻烦。”
“我在肉身上的造诣虽然差了点，但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褪去后天肉身也是水到渠成。”
“我的大道与功法已经大成，再花费些时间完善，道身也不是问题。”
“还有杂念之身……我一贯将念头、道心打磨通透纯净，估计杂念之身将是我最容易褪去的过去世身了。”
伏旻一连串点出了自身在神、身、道、念四个方面褪过去世身的难易程度。
华胥娘娘闻言动容。褪去过去世身，或许对后天生灵是极大的考验，但绝对不包括伏旻。
雷泽古神点了点头：“陛下不愧道尊之名。”
那一日六道确立，伏旻以一己之力让天下钻研六道正宗的存在言无可言，辩无可辩，这也让他得到了道尊的称谓。
何为道尊？大道至尊也。
这样的存在懂的道理太多，太复杂，太深邃，太高远，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了。
只不过此后的伏旻便没有怎么干涉道法神通的发展，而是成为了六道盛世的主持者、推动者，也让旁人逐渐只关注到了天帝的威严，而忘记了道尊的智慧。
伏旻微笑，但此刻心不在此，在意着如何褪去因果之身。
他年轻时曾铸下大错，于祖庭吃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又被流放到罪岛，在罪岛上数百尊化作伏羲的人族为他殉道。
这两件过错说大其实也不大，就伏旻开六道的功绩而言更是微不足道，但却已经是他难以翻篇的因果。
而让魂飞魄散的死者复活绝无可能，那是连古神主宰大司命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为今之计，也只有开辟第六界，确立轮回大一统，让宇宙间破碎残存的灵与魂魄重组重构，转世重生这一条路可走。
届时，伏旻或许才有机会为自己赎罪，消去因果……
这无疑给六道盛世注入了新的活力。毕竟推动道法神通发展到底只是宽泛的目标，而成为道神却是个具体的概念。
只不过如何成为道神，众生却是一无所知。
紫薇帝星，天河
天河依旧奔涌不息，无数星辰化作了河中的水和沙，偶尔浪花卷起群星，星水裂空，星云绚烂，不知淘尽了多少地纪的英雄豪杰。
“相王！有客自远方来，该醒醒了！”雷泽携华胥踏空，来到了天河的源头。
天河源头突然翻滚不休，一颗巨大的龙首冉冉升起，掀开河中无数星辰。
紧接着龙首之下庞大无比的肉身浮出水面，看着到来的雷泽与华胥，眼中流露出无奈之色。
他化作了一个龙首龟背人身的拄拐老者，道：“雷泽，你的嗓门还是那么大！”
“相王，你躲在天河里快八十万年，还是不打算出世么？”
华胥娘娘开口，与这头老龟也是旧相识：“你这样隐居，只会被我们拉开差距……”
“不出。”
相王摇了摇头：“我的志向不大，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又何必入世？”
“我来迟了。”
伏旻从天庭中走来，向雷泽与华胥见礼，看到相王也不禁迟疑的问道：“你是天河源头的那尊太古神王？”
“伏羲，我还在你的万载大寿时施法作贺哩。”老龟哈哈大笑。
雷泽古神则为他介绍道：“陛下，这是相王，乃是天地间第一头龙龟，也是天河之主。”
“天河之主么？”
伏旻自然知晓天河中蛰伏的太古神王是何身份，只是不知天河竟是他的宝物。
“我曾听说，天河并非紫薇帝星天然所有，而是一尊存在强行开天却失败而留下的产物。原来那位存在是相王道友。”
提及此事，相王突然闷哼了一声：“都是些旧事了。我强行开天反遭重创，幸得庖牺氏、女娲氏还有雷泽道友前来搭救，这才免去灾劫。”
“而作为报答，我便将天河赠予了庖牺氏，而他便用天河镇守帝星，而我平常就待在天河。”
伏旻更加错愕，没想到这位古老神王与伏羲氏间有着这般渊源。
“对了伏羲。”
相王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当初真杀了先天黑帝两次？”
伏旻摇了摇头。
“嗯？难道当初你在帝争中扔的黑帝头颅是假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止杀了他两次。”
伏旻想了想，说出了确切的数字：“我已经砍了黑帝那厮脑袋一十八次。”
老者瞪大了眼睛，旋即哈哈大笑：“砍得好！砍得好！当初那厮就和白帝算计与我，忽悠我开天，让我差点身死不说，还险些被对头寻到吃掉，要不是我命大我就要栽在他们手里了！”
一想到这几万年来黑帝过得相当凄惨，相王便忍不住笑意，越看伏旻越顺眼：“别在外呆着了，入我洞府中坐坐罢。”
伏旻和雷泽华胥对视了一眼，皆是忍俊不禁，旋即迈步走入天河源头。
天河源头有一个莫大的洞穴，无尽的星辰被压成星沙从洞口中喷出。三人走入其中，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辽阔至极，天空如玉，明亮非凡。
这时，相王从一株先天圣桂树上摘了些果子：“嘿嘿，他娘蛋的黑帝，你也有今……咳咳，伏羲，这是我伴生圣药上长出的神果，你且尝尝。”
伏旻吃了一颗，果然滋味无穷。果中蕴藏着磅礴的生机，让伏旻宛如浸泡在生命汪洋之中。
雷泽与华胥两位老大人也各自入座。雷泽古神不禁长叹：“蹉跎了几万载岁月，到头来，还是要后土妹子教我等如何成道。”
华胥点头，深以为是，想到了后土传给她的褪垢身法门。
垢身的垢，自然是污垢污秽的意思。修炼者在修行途中总会或多或少地沾染污垢，或因进食，或造杀孽，或受祭祀，或沾因果……
但道是纯净的，道神也是超然物外的，纯粹的道无法与这些杂质污垢相容，甚至极度排斥，所以必须要将这些给污垢褪去了才能成为道神。
“两位老祖宗，应该都受过祭祀罢？”伏旻也接收了后土娘娘给予的讯息，开口道。
两位古神毕竟见多识广，顿知他的意思，只有相王老龟还摸不着头脑。
祭祀之力虽然蕴藏着磅礴的力量，能快速提升他们的实力，但却也是污垢、杂质，会让他们的成道之路更加艰苦，未来褪去垢身也将困难重重。
“太古时常常接受祭祀，但到了火纪与地纪，便不怎么不让族人这么做了。”雷泽古神笑道。
华胥娘娘的情况与雷泽古神差不多，不过她一贯心思细腻，悠悠叹道：“想来后土当初成道神吃了很多苦……她毕竟是华胥圣地诞生的第二尊神，接受过很多祭祀。”
先天圣地经常会有双生的先天神魔。比如雷泽神龙与始龙神王、大日神王与金乌神帝、凤天元君与龙犴神王，乾都神王与他麾下的两个童子，其实也类似于这种关系。
双生神王中第一尊神往往是由纯粹的道诞生，是宇宙洪荒第一批生灵。也是他们创造了后天生灵，创造了后天种族！
而那些最初的后天生命则会反过来祭祀第一尊神与先天圣地。久而久之，先天圣地中的残余大道与祭祀之力两相结合，便有可能诞生第二尊神。
一般而言，第二尊神的成就与实力，往往要比第一尊神逊色，有所不如，因为庞大的祭祀之力限制了他们的成长。
后土，便是华胥圣地的第二尊神，她要成道的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而今，她已经苦尽甘来。
“其实后土娘娘说褪去‘垢身’，我认为，更应该称之为褪去‘过去世身’。”
伏旻沉吟了一番，将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或者说，垢身只是过去世身其中的一种。”
“其中的一种？这……”
雷泽神龙与华胥元君对这种说法很是诧异，面面相觑，“难道还有其他垢……其他过去世身？”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相王不知褪垢身的法门，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伏旻只得为他阐述一遍后土娘娘所传的道神理解。
“先天神灵即是魂即是肉身，尽皆先天，鲜有污垢，几乎是纯道所铸，所以褪去一次垢身便也就成了。至于后天生灵……”
说道此处，伏旻又不禁苦笑了一下：“至于后天生灵，理论上也可以走这条道路，只是比较麻烦。后天生灵比起先天神魔，无论是肉身还是元神抑或是所修大道，都存在或多或少的污垢与瑕疵。”
“首先魂魄是后天魂魄，所以要炼魂，炼出魂魄的过去世身，魂身；接着要炼体，炼出肉身的过去世身，后天肉身；再者后天生灵修炼的大道的本质是图腾大道，与真正的先天大道相差甚远，所以要炼道，炼出大道的过去世身，是为道身！”
“除此之外，还要炼去自己精神神识中的瑕疵，褪去杂念之身；还要将自身的沾染的因果统统割舍斩断，分出因果之身。”
“如此种种，基本就可以入道界成道神了……”
听这如此繁琐的步骤，两位始祖老大人不禁瞠目咋舌，也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是先天神魔，无需如此。
“有点意思。”
老龟相王突然开口，笑道：“按伏羲你这种说法，这褪过去世身之法不像是成为道神，反倒像……”
他面色古怪：“反倒像要成为先天神魔。”
这一语不可不谓惊人，连一贯风轻云淡的伏旻都不禁发呆。
成为先天神魔？这从何说起？
“我且问你，何为先天？何为后天？”相王老神在在地问道。
伏旻思索了一番，沉声道：“离道近则为先天，离道远则为后天。等等！是了……”
他有如被醍醐灌顶，思绪豁然开朗：“在褪去过去世身的过程，便会不断祛除后天杂质，从而存留先天真意，让真身本体的方方面面都向着纯道接近，自然也会向先天趋近！”
相王点头，笑道：“所以，我才会说这条路更像是成为先天神魔。”
“那么如果陛下成为道神，陛下也将成为史上第一个逆转先天的后天生灵！”
雷泽古神动容，心神激荡。
后天生灵逆转先天神魔，无有先例。伏旻如果真的做到这一步，那确实将是无上的大创举！
“不可能……”
华胥娘娘摇了摇头，道：“就算陛下的肉身成了先天肉身，元神成了先天元神，大道成了先天大道，神识精神纯粹无垢，但依旧有一点欠缺。”
“那就是他依旧没有做到身、神、念、道一体，不分彼此。做不到这一点，陛下又如何能像我等一样与天地长存？”
相王与雷泽这才被点醒，又不免为伏旻扼腕叹息。
“虽说不能先天神魔，但我若成道神，大抵便能够无老病死。”
伏旻倒不怎么在意：“我观后土娘娘飞升，有道界的霞光加持于她。那霞光神圣非凡，极为了得，若是我能够得霞光洗礼，恐怕也能成为另类的先天神圣。”
“届时能不能成为像大人这样的先天神魔，倒也无关紧要了。”
三位古神闻言仔细一想，似乎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成为道神，也将是我破捕鱼计划一局的关键！”伏旻气定神闲。
捕鱼计划最大的死结便在于寿命，这也导致伏旻若要想反捕鱼，几乎没有反制的手段。
但如果伏旻也能够无老病死，捕鱼计划也就有了致命的缺漏！
想通了这一点，伏旻肃然起身，向相王躬身一拜：“相王一语可抵我无数苦修，旻在此拜谢。”
相王不知他的心思，摆手笑道：“我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道神境界，所以才能发现你们发现不了的细节，得出你们得不出的结论。”
“你也只是一时着相，我就算不提醒，你也很快能领悟到这一点。”
“那么陛下，你现在可以炼去多少过去世身了？”
华胥娘娘询问，知道伏旻一时间肯定无法将所有过去世身全部褪去。
“我化去了灵，魂魄便是灵，是元神，所以褪去魂魄元神的旧胎应该不会很麻烦。”
“我在肉身上的造诣虽然差了点，但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褪去后天肉身也是水到渠成。”
“我的大道与功法已经大成，再花费些时间完善，道身也不是问题。”
“还有杂念之身……我一贯将念头、道心打磨通透纯净，估计杂念之身将是我最容易褪去的过去世身了。”
伏旻一连串点出了自身在神、身、道、念四个方面褪过去世身的难易程度。
华胥娘娘闻言动容。褪去过去世身，或许对后天生灵是极大的考验，但绝对不包括伏旻。
雷泽古神点了点头：“陛下不愧道尊之名。”
那一日六道确立，伏旻以一己之力让天下钻研六道正宗的存在言无可言，辩无可辩，这也让他得到了道尊的称谓。
何为道尊？大道至尊也。
这样的存在懂的道理太多，太复杂，太深邃，太高远，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了。
只不过此后的伏旻便没有怎么干涉道法神通的发展，而是成为了六道盛世的主持者、推动者，也让旁人逐渐只关注到了天帝的威严，而忘记了道尊的智慧。
伏旻微笑，但此刻心不在此，在意着如何褪去因果之身。
他年轻时曾铸下大错，于祖庭吃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又被流放到罪岛，在罪岛上数百尊化作伏羲的人族为他殉道。
这两件过错说大其实也不大，就伏旻开六道的功绩而言更是微不足道，但却已经是他难以翻篇的因果。
而让魂飞魄散的死者复活绝无可能，那是连古神主宰大司命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为今之计，也只有开辟第六界，确立轮回大一统，让宇宙间破碎残存的灵与魂魄重组重构，转世重生这一条路可走。
届时，伏旻或许才有机会为自己赎罪，消去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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