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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计策初定西捻军

    话说上一章孙云锦亲自前来看望张沅芷。在护卫尤容与的陪同下,孙云锦走进牢房。看着打扮神秘的二人,朱彬蔚二话不说,催动无象神功进攻。尤容与反应速度极快,迅速催动强大的内力,挡住攻击。朱彬蔚继续出招,将全身真气聚集双掌,虎虎生风,强力出击。尤先生窜高纵低,借力打力,使出玄天九决第六式,只见真气化作神剑飞落,他双臂挥动,四方八面都是剑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剑冢狂风忽起、万剑齐落一般,妙在姿态飘逸,宛若翩翩起舞。这招看的朱彬蔚眼花缭乱。为挡住攻击,朱彬蔚只好转攻为守。见年轻人抵挡不住,于是收力。朱彬蔚不服道“要不是我中了八角软筋兰,我不一定会输给你。”尤容与大笑道“无象神功虽然刚猛,但并不是没有破绽,就算你恢复到十成,我照样能破。”

    此时,孙云锦给出一个眼神,尤容与凝聚真气于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攻他的督脉、任脉、冲脉、带脉等四脉。朱彬蔚一阵剧痛后,直接晕了过去。张沅芷焦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孙云锦摘下斗篷说道“你们那点功夫还差的远。“见张沅芷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尤容与也摘下了面具。张沅芷道”怎么会是老先生?“尤先生道”怎么不是我?“张沅芷道”敢问先生,他如何了?“孙云锦道”你放心,他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封住他的督脉、任脉、冲脉和带脉。今天之后,他武功尽失。“张沅芷跪地求饶道”一切罪责由我承担,他是无辜的,求大人放过他。“

    孙云锦围着张沅芷绕了一圈道”果然是个汉子,你就是张沅芷吧?“张沅芷道“是的,你就是督抚孙大人吧。”孙云锦大吃一惊道“你可曾见过我?”张沅芷道“不曾见过。”孙云锦道“那你如何得知?”张沅芷道“大人英气逼人,不言自威,一看就知是个贵人。”孙云锦道“恩!小伙子很有眼力。你知道我为何要来此?”张沅芷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非大人,安知大人之思。再者,大人卓尔不群,高深莫测,岂是我这种俗人能猜透。”孙云锦道“不,你不是俗人,古人云,文如其人,人如其文,你那篇策论写的很好。”张沅芷道“文章再华美,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这些对我来说,都没用了。”

    孙云锦道“你说的对,在你临走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张沅芷道“感谢大人厚恩,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云锦道“你在文章中指出匪患是一种病,我想让你做一回郎中,把把脉,开个药方子,可好?”张沅芷道“我的方子由三幅药组成,治官、治人、治匪。”孙云锦道“如何救治?”张沅芷道“剿匪督抚府成立三个月以来,为何匪人越剿越多?”孙云锦道“你说。”

    张沅芷道“我部官兵多为穷苦百姓,虽在军中朝不保夕,有生命之忧,但响银丰厚。因此打仗可以生存也可以助其养家糊口。”孙云锦道“说的不错,按照大清标准,官兵每月响银五钱,而贫农一年种地一亩不过10钱,种地的确不如打战。”张沅芷道“不知大人是否有了解一个现象,土匪每次被围住之时,都能杀出一条血路。”孙云锦道“我已经发现了这个现象,但现在还处于调查之中。”张沅芷道“土匪突破重围并不是他们多么骁勇善战,而是因为官兵将他们当成衣食父母,没有他们,他们就要下岗饿死。因此,很多时候,官兵对匪徒围而不剿,剿而不围。”孙云锦道“说的没错,匪徒没了,官兵也就没了。两者互相依存,因此,很难剿灭。”

    张沅芷道“大人真是一针见血。官兵对土匪围而不剿是为生存。但上面的将军也如此,我很费解。经过多日研究发现,这些将军不仅收受土匪贿赂,还以此为筹码,主动勾结土匪,暗送秋波,以为后续留下退路。“孙云锦道”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定要一查到底!你说了这么多问题,对策呢?“张沅芷道”第一策在于治官。其一,严办暗送秋波的士兵。坚定信念,重塑意志,土匪必败,朝廷必胜,并让大家知晓,给土匪活路就是给自己送上死路。其二,严办两面派和不作为。剿匪督抚成立三月已来,有些官兵未建寸尺之功,却身处要位,他们要腾出空位,让给那些想干事,也能干事的青年俊才。“

    孙云锦道”这恐怕有些难度。这些人很多都跟朝中重臣沾亲带故。我要是撤了他们,那些重臣的书信不堆满我的桌子啊?“张沅芷道”这个简单,级别低的,大人可召开布政使合会,给这些人官升一级,解决待遇。反正官职俸禄由行省出纳,不占据剿匪资金;级别高的,大人可上奏朝廷,表彰功绩,请求为他们加官进爵,调入无权虚职。“

    孙云锦大笑道“说的好,接着说。”张沅芷道“第二策在于治人。治人的要点在于维持地区稳定,让老百姓有活干、有饭吃、能养家、可糊口。大家安居乐业,自然不会想着剿匪,更不会落草为寇。所以大人应该积极引进外国工厂,增加农民就业,提高农民收入。”孙云锦道“我们不像广州,门前就是大海,有天然的港口,我们也不是南京、上海,可以水路运输。我们在内地,没有这些优势,我们很难操作。”张沅芷道“我们虽无天然的运输条件,但大人有强大的保税后台——户部尚书翁同龢。我记得不错,大人是咸丰六年的进士二十八甲,而户部尚书翁同龢是咸丰六年的进士头甲,你们是同年进士,又同是常熟人,这么多年来,关系一直都在。大人何不请求他为我们成立一个减税区。”

    孙云锦道“这倒是提醒我了,这个提议不错。这是治人,治匪该如何呢?“张沅芷道”大人治好了人,治好了官,亳州就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到那时,还有何人会行鸡鸣狗盗之事呢?治人和治官是手段,而治匪是水到渠成的成果啊。“孙云锦大笑道”妙哉,妙哉。你给我献了这么多的好计策,我真舍不得杀你。但你违反大清律法,我也无能为力。“张沅芷道”我深知自己罪责,大人不必如此。“说罢,孙、尤二人离开。

    孙云锦正苦思剿匪良策,捻军也在积极筹划攻城略地之策。到底什么是捻军呢?清朝末年,社会动荡,大量百姓流离失所,盗贼四起,全国各地区都成立了起义军,试图推翻清廷。其中在苏、豫、皖交界处盘踞一个强大的组织,自称捻军。捻军发展迅速,不到十年,建立多处根据地。后来,又根据根据地方位,分为东捻军和西捻军,西捻军分布在长江以北,东捻军分布在苏北、皖北等地。西捻首领为张洛行,自封为天王,麾下有一智囊,名为云叶秋。东捻军主要盘踞清云寨,以蒋中清和孔清野为首。东、西两捻共计四十万兵马。

    云叶秋正在天王府禀报“根据虎灵消息,张沅芷被抓,孙云锦亲自前去看望,并询问剿匪良策。张沅芷提出治官、治人、治匪三策,这是虎灵来信,请天王过目。”审阅后,张洛成大吃一惊道“此人见识卓著,若被孙云锦重用,恐怕日后对我们不利。”云叶秋道“此人虽颇有见识,但却是戴罪之身,谅孙云锦叶不敢使用。”张洛成思索许久道“下一步让虎灵这样去做······”两人密谋后,将计划立即飞鸽传书给虎灵。

    此时,一位官兵带着酒肉来到天牢,用粗大嗓门的喊道“大哥,我来看你来啦。”娄云舒开始有些奇怪,在亳州竟有人叫他大哥,后来得知是他好兄弟冯知亿。他大喜往外。娄云舒道“兄弟不是在两江总督府办差?怎么会有时间看望大哥呢?”冯知亿道“我本在两江总督府,可被孙大人强行要了过来。我刚刚去孙大人哪里报道,然后就来看望大哥了。”娄云舒大笑道“不亏是我弟,时时刻刻念着大哥。有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冯知亿道“大哥,眼看要到中午了,我准备了些酒菜,要不我们小酌几杯?”

    娄云舒拉着冯知亿,走到餐桌说道“什么小酌几杯,我们兄弟二人多年没见,岂能小酌,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冯知亿道“大哥,你这酒量,我实在拼不过······”娄云舒道“别说多了,铁子,来喝酒!”两人一上桌便放开肚子,连干三杯。此时一个衙役走到娄云舒面前禀报道“报告大人,城南村和官田村正在私斗,衙役人手不够,需要我们派人支援。”娄云舒吩咐道“这等小事,还汇报什么,派人去便是。”狱吏道“遵命。”在狱吏的带领下,天牢几十人纷纷外出,只剩五人值岗。随后,两人继续喝酒吃肉。

    站在一旁的狱吏直流口水,娄云舒道“看看这一群狗奴才,口水流的跟瀑布一样。”冯知亿道“这些兄弟平时也辛苦,我们两喝的也尽兴。不如让他们也坐下来一起吧。”娄云舒道“那可不行,他们就得站着,不然怎么显示我们是大人啊。而且万一他们喝醉了,谁来值班?”冯知亿道“没关系,没关系,让他们吃几口肉,出不了什么大事。”狱吏乙道“老大,你就让我们吃几口吧,我们保证不出事。”其余几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没等娄云舒点头,冯知亿将其他人请到桌子上,见此状,娄云舒只好答应道“算了算了,今天看在我铁子的份上,让你们也吃上几口,不过说好的,你们只吃几口肉,否则我把你们脑袋拧下来!”

    狱吏们一致回应道“得了。”就这样,狱吏们和娄、冯二人迅速打成一片。见气氛逐渐走向高潮,冯知亿道“你们这些奴才,都不会向大哥敬酒,要你们何用?”狱吏乙站起身来说道“是啊,今天是难得的机会,我们要好好感谢大哥平日里对我们的照顾?”狱吏丙道“是啊,是啊,可以这样说,要是没有大哥,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大家说是不是啊。”其他狱吏大声附和道“是,是,是。”狱吏乙道“那还等什么,来,我们敬大哥一个。”说完,几人就干。娄云舒道“你们几小子,还知道我对你们最好啊。看在你们忠心的份上,我就喝了啊。”说完,端起碗,大口喝下。冯知亿道“啧···啧···啧,我真羡慕大哥啊,有这样一群兄弟。来,为大哥有这样一群忠心耿耿的属下喝一碗。”大家起哄道,娄云舒又喝下。

    狱吏乙道“听冯大人说话像是东北的。”冯知亿道“对,你耳朵还挺好使,一听就听出来了,我是公主岭的。”狱吏乙道“你们东北那边叫铁子,我们这边的叫尻子。虽然不文雅吧,但意思一样!”冯知亿道“不,我们叫铁子是有原因的。你们想知道吗?”狱吏乙道“想”。冯知亿道“想知道就先喝一个。”大家笑完后喝下一大碗。冯知忆道“记得有一年,我们哪儿下了好大一场雪。你们老大来我家玩,因为地上全是冰,太滑了,于是就扶着铁栏杆。扶着扶着,结果手就下不来了。然后啊,他就向栏杆吹气,吹着吹着,嘴也黏上去。”大家笑道。

    冯知忆道“作为他兄弟,我岂能坐视不理?于是立即去帮他吹,吹着吹着,结果我也黏上去了。”大家笑道。冯知亿道“所以我跟你们老大舔过铁,流过血。”狱吏们一口一个“好”字,为之喝彩。冯知忆道“来大哥,为我们这份比铁还硬的感情喝一碗。”娄云舒推让道“再喝,大哥真的是要醉了,别喝了。”冯知亿道“大哥是海量,这点小酒岂能难倒你?”娄云舒道“真喝不了,再喝真的要醉了。”冯知亿道“感情铁,喝出血;感情深,一口闷。大哥,就凭我们铁的过硬的感情,也要喝下它。”娄云舒道“兄弟说的对,就凭我们的感情,哪怕喝出血也要干了它。”说罢,又是一杯下肚。片刻过后,娄云舒趴下桌上呼呼大睡。

    冯知亿踉踉跄跄的继续劝酒道“兄弟们,大哥睡了,我们接着来。”狱吏乙道“大哥都醉了,我们坚决不能喝了,万一出点状况,我们担当不起。”冯知亿道“大哥都喝醉了,你们还推三阻四,成何体统,来,如果给我当兄弟,就继续。”狱吏们经不住劝,于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最后大家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冯知亿这样热情,莫非只是想喝酒吗?当然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冯知亿到底要做什么呢?请看下一章金蝉脱壳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