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高手对决剑飞寒

    一位仆人跪在地上，禀报刘光荣被抓的整个经过，得知来龙去脉的秦昂驹大发雷霆，猛拍桌子道“谁这么大胆，敢抓朝廷命官。”仆人道“抓刘县令的是两名武功极高的剑客，经过查实，他们是张长泰的人。”秦昂驹道“看来他开始出击了。“仆人道”大人这是何意？“秦昂驹道”上个月孙云锦和张长泰在西湖游玩时，张长泰提议攘外必先安内。我当时并未在意，可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仆人道”刘光荣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说了不该说的，我们麻烦就大了。“秦昂驹道”是啊。看来我不得不下死手了。“说罢，便向门外走去。

    秦昂驹走进秦凌粼的房间，直接跪在地上大哭道“爹，你要救我啊。“秦凌粼疑惑道”我儿怎么了？“秦昂驹道”刘光荣被张长泰抓了。“秦凌粼道”是那个零陵的刘光荣吗？“秦昂驹道”是的。“秦凌粼道”一个小小的知县被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着默默不语，迟迟不肯起身的儿子，秦凌粼回过神来，似乎想起些什么，大声喊道”莫非你还在做走私盐铁的勾当？“秦昂驹道”不仅如此，迁民专项库银，也是他帮我处理的。“秦凌粼气急败坏道”你···你···你···我们秦家世世代代两袖清风，却没想到要毁在你手里。“秦昂驹哭泣道”父亲，我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没有及时收手。“

    秦凌粼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张长泰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抓了刘光荣，你迟早完蛋。“秦昂驹擦去眼泪道”眼下父亲有两个选择。“秦凌粼道”你说。“秦昂驹道”你要么赐我一根绳子，把我绑了，送给孙云锦，向他请罪，然后大义灭亲，把我杀了。这样可以保全秦家世世代代的名声和你的官位。“秦凌粼道”这是什么话，我岂能杀我儿。“秦昂驹道”要么我们联手，我组织杀手，负责刺杀，爹去刑部托关系帮我摆平。“秦凌粼虽整日口口声声以朝廷为重，但面对二选一时，毫不犹豫的选择儿子。父子二人商定好计划，立即兵分两路，一路前去天泉山庄，号令秘密杀手，准备刺杀。一路由其父前赴京城，前往刑部走动。

    话说自剿匪督抚府入驻亳州，亳州治安大好，再加上增设的治安巡逻队，城内盗匪无处遁形。鉴于此，大多达官显贵出行基本不再专带护卫，只是携带随行人员。今天是督抚府例会时间，张长泰按照惯例，前去督抚府禀报近期工作进展。从张家到孙府，共计三公里，途经车林街、牛栏街、翠竹街。车林街居民居多，百姓集聚于此；牛栏街商铺和市场云集，但由于迁民禁商，很多商铺关门，人烟稀少；过了此地，就到翠竹街，这里官府和富人云集，不仅建筑宏伟高大，而且护卫较多。天泉山庄的刺客摸清张长泰出行规律，决定在牛栏街向东第三坊的位置进行刺杀。

    危险即将来临，张长泰却丝毫不知，他如往常一样，坐着专属车驾，带着几名随从，朝着督抚府而去。当下所处春天，阳光灿烂，鸟语花香，他打开车帘，静静欣赏沿岸风光。正走着，他眉头紧锁，凭丰富的战斗经验，感知到危险即将来临。他听风闻事，闻鼻知险，忽然一声“危险，快趴下！“让众人措手不及。话音落地，一排暗器飞来，刺穿了车驾。索性张长泰反应迅速，成功躲过去。随后，他双手合并，撞开车门，纵身跳出，远离车架。就在这一刹那，一颗巨石从天而降，以泰山压顶之势砸碎车架。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八名黑衣剑客飞出，挡在张长泰一行人面前。

    张长泰自幼习武，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面对刺客，丝毫不虚。张长泰道”你们是谁？“黑衣刺客道”到阎王那里，自会知晓。“说罢，八人与张长泰等一行人私杀成一处。随行车夫和随从，拔出腰刀，奋力抵抗，但黑衣高手出手太快，他们难以招架，刀剑撞击几声后，车夫和随从腿上中招，踉跄跪倒在地。一轮剑雨初歇，车夫和随从咬着牙，跳上墙头，横刀而出，用尽全力，企图带走两名刺客，奈何刺客武功太过高强，用真气硬是挡下他们全力一击，两人倒落在地。此后，两人感觉浑身酸麻，再也控制不住肌体，摊在地上，最后失去直觉，离开人世。

    解决完几名随从，八名黑衣人腾空而起，将其团团围住。面对腹背受敌的困境，张长泰自知凶恶万分，试图通过轻功飞出。但黑衣人穷追不舍，立即跟上。他们轻功之快，出招之猛，令人咂舌，很明显这是职业杀手，他们此行目的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张长泰一个转身，脚尖在屋顶轻拧，膝盖弯曲，上身倾斜，挥动长剑，进行刺杀。黑衣人身手敏捷，一个躲闪，轻易躲过。接着，黑衣人左掌一举，进行反击，张长泰出于下意识的躲过击杀，可他出手迅捷，灵动如蛇，鬼魅如烟，张长泰有些不支。他愈战愈艰，最后被逼入角落，再次被围。正当无处可去，孙露率人杀到。孙露为何出现在此地呢？原来今天，她要按照惯例前去给叔父拜安，在路过牛栏街时，恰巧遇见。可孙露一行几人，哪是这些高手的对手，几招过后，他们接连倒下，现场只剩孙、张二人。

    随后，黑衣人采取分割包围的策略。一边强力压制孙露，一边出招迅猛，企图击杀张长泰。经过几十回合的对战，张长泰落入下风，好在他思维敏捷，巧妙因势利导，利用敌人攻击间隙，闪哼一声向东北飞去，但没想到这些经验丰富的刺客毫不给机会。他们利用剑气，将其打回。此时一名刺客抓住机遇，将真气凝聚于剑身，狠狠从背后刺去。正当千钧一发之际，孙露纵身一跃，用身体挡住这致命一击。伴随一声惨叫，鲜血渗出，众人注意力皆被吸引。另一名刺客再次攻击，却被飞来的一枚暗器击飞。原来朱彬蔚率人杀到，葛幽若迅速飞进人群，进行搏击。张长泰抓住机会，全身运气于丹田，双臂一震，只插一名刺客咽喉，随着后咔嚓一声响，刺客喉骨碎裂，嘴吐鲜血倒地。其余七名刺客见势不妙，引爆迷雾弹，一溜烟的飞走。

    众人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追逐，一路立即对孙露进行抢救。孙露被刺中右肺，伤及血管，鲜血直流，疼的她满脸发白，汗如露珠，忍不住惨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孙露，张长泰先对伤口先进行清洗，然后进行简单包扎，止血后立即运进督抚府，接受大夫诊治。由于剑上带的剧毒已渗入到全身各个器官，再加上失血过多，孙露陷入昏迷，紧接着又是高烧。亳州十几位顶级大夫在短时间内立即确定诊治方案。他们先用针灸封住各个穴位，防止毒素进一步扩散，然后用文火熬制草药，一方面敷住伤口，防止感染；另一方面，灌入药物，降低体温，除去高烧。经过一天一夜的系统治疗，孙露终于脱离危险。诊治结束，大夫交代道“孙小姐的毒已被压制，但毒性已经攻入大脑，她能否苏醒，就要看她的求生欲了。“张长泰道”大夫，她醒过来的可能性大吗？“大夫道”这个不好说，要看她自己！若有东西能刺激她的大脑，则醒来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李尚恕道”什么东西能刺激她的大脑呢？“大夫道”可以是一段她熟悉的声音，也可以是她曾经刻苦铭心的故事，也可以是她最在乎的东西，等等，只要是她在乎的东西，都有可能唤醒她。“李尚恕道”爱算吗？“大夫道”当然，如果她有深爱的人，效果会大大提高。“说罢，大夫离去！

    刺杀行动失败后，秦昂驹立即前往天泉山庄兴师问罪。天泉山庄，成立于二十年前，由王破天创立，他与尤容与师出同门，身怀玄天九决，但练至第九层时，走火入魔，筋脉爆裂而死。王破天死后，他的大弟子谢烟客继任，虽只练习至第六层，但已可以独步武林。在他的带领下，山庄日益强大，摇身变成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后因一次偶然的机会，与秦昂驹相识。为收服该组织，笼络人心，秦昂驹多年来多次提供支持，渡山庄走过危难。面对刺杀任务失败，庄主谢烟客带头道歉。

    秦昂驹道“你们不是号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为何一个张长泰都搞不定，我养你们这么多年有什么用？”谢烟客道“公子，实在对不起，本次刺杀本要成功，结果却杀出葛幽若，让我们猝不及防啊，非但如此，我们还损失一名兄弟。”秦昂驹道“葛幽若是谁，这名字为何这么耳熟？”谢烟客道“他本是阳城人，天生神力，去年我们招他入伍时，却被拒绝，最后他被张长泰收买。”秦昂驹道“我记起来了，他当时跟你过了几十招，你们势均力敌。”谢烟客道“是的。公子好记性。”秦昂驹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不再怪罪。你把那个战死的兄弟安顿好，给他家人一笔钱，好好善后。”谢客烟道“谢公子。这次刺杀失败，张长泰必会更加小心，请问接下来，我们该如何？”秦昂驹道“按兵不动吧，看看局势再说。”

    被杀死的刺客经过尸体解剖也有初步结论，作为案情侦破专家娄云舒，对案情做出详细汇报。娄云舒道“经过调查，该人名叫王铭，本是安徽滁州龙岗村人，十年前与家人失联，本次再现，已化为职业杀手。根据目击者，他最早出现在牛拦街是在三天前，当时以客商名义住在客栈。”张长泰道“竟然十年前消失，并未与家人联系，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你去查，看看江湖上有哪些杀手组织。”娄云舒接令后离去。张长泰道“幽若，说说你的看法。”葛幽若道“这群杀手的出招和身形很像与我之前接触过的一个人。”

    张长泰道“谁？”葛幽若道“就是当年想拉我入伙的人。”张长泰道“你现在是否能和他们联系。”葛幽若道“若是他们，必然联系不上，况且我已露面。”张长泰道“若是联系不上他们，就恰好说明是他们所为，懂了吗？”葛幽若道“大人真是神人也。”分配好任务，众人立即行动。在调查这段时间李，张长泰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孙露身上。除了一般军务，他每天都要抽出时间，陪伴孙露，陪她说话，向她诉说，给她呵护。在这段静怡的时光，每每回想起往事，他都会留下动情的泪水。

    一日，张长泰道“我现在才明白曲奇的真正含义，曲奇是一种甜点。含在嘴里，能为我们带来甜蜜，带来幸福。虽然我没有完全放下她，但自从你闯进我的世界，我每天都像含着一块曲奇。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我发现有你真好。但我之前太过专注，心里只想着百姓，想着朝廷，甚至都未察觉身边有这样一个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的女人。直到那一天，你为我挡下致命的一剑。现在的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何不是我挡在你前面。我祈求苍天能给我机会，让你早点醒来，让我能照顾你，珍惜你，爱你，娶你，让我给你举办一个完美的婚礼。

    说到这里，孙露的眼皮开始晃动，手指也开始颤抖。看着这一幕，张长泰激动万分，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孙露的手，满怀期待的望着。渐渐的，她终于开口，虚弱道“好渴。”张长泰立即起身，端来一碗水，孙露一饮而尽。孙露道”我睡了有多久了？“张长泰激动道”今天是第七天了。“话音落地，孙露落下动情的泪水，张长泰将其揽入怀中，画面十分温馨，也令人感动。此时孙云锦从门外走来，大声笑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兜兜转转，曲曲折折，终于走到了一起，我真是为你们高兴。“张长泰起身施礼道”参见大人。“孙云锦道”还叫大人，还不赶紧改口。“张长泰道”叔父好。“孙云锦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侄女婿。你们能走在一起，我着实高兴，现在所处乱世，你们的事还是要早点定下来，恐生变数。“张长泰道”可现在露儿很虚弱，还未完全恢复。“孙云锦道“这个不打紧，等露儿恢复，我们可以先将订婚日期定下来。你们看如何啊？”张长泰和孙露对视后，纷纷同意。

    自从经历刺杀事件，张长泰对孙露倍加珍惜。不管军务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伴，还亲自照顾，帮其康养，助其恢复。在大夫的指导下，在他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下，孙露恢复得很好。没过多久，孙露便可下床走路和进行简单的运动。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孙露终于愈合，两人也终于可以走进订婚的仪式。时光荏苒，眼看就到订婚之日，为了能给未婚妻一个盛大而又隆重的仪式，张长泰拿出了毕生所有积蓄。

    由于张、孙二人订婚是亳州近期最大盛事，因此，军营的将军、千总都在争先恐后的准备礼物，以博取孙云锦和张长泰眼球，获得青睐。正黄旗三营的赵勇，担任卫千总多年，屡建战功，可职务一直未升迁。当得知正红旗职缺一位副千户时，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最终打算从礼物上下功夫。他知道新娘见多识广，若是送珍珠项链，必会落入俗套。因此，经过一番打探，他决定送出一个象征坚贞爱情的钻戒。要知道，孙露从小借宿西方皇室贵族，接受贵族教育，沾有西方贵族气息，若是能紧跟欧洲潮流，必定能艳惊四座，博取新娘青睐。他的思路没错，19世纪末的欧洲，代表永恒与坚贞的钻石之风已经兴起，凡是贵族女人的婚礼现场，新娘佩戴钻戒必不可少。当时还流传一种说法，钻石越珍贵，代表越坚贞，爱情更长久。饱受西方教育的孙露，自然对珍贵的钻石心驰向往。因此，赵勇立即召集副手王咏和外委把总刘凡研讨具体采购方案。

    王咏道“听说只有欧洲人才有，我们这根本买不到啊。”刘凡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可以帮老大，他是德国驻华大使，不过价格不菲啊！”王咏道“多少钱。”刘凡道“钻石有贵的，有便宜的，如果纯度越高，体量越大，价格就越高。像新娘孙露，从小就在欧洲生活，对钻石定有大讲究。若要上档次，又要取悦新娘，起码要18k，这样换算下来，大概要五千两白银左右。”王咏道“乖乖，五千两也太多了，我们三，十年不吃不喝，也没有这么多啊。”刘凡道“这么算当然不行了。但你想想，若是通过此事博取了新娘眼球，老大的好处少得了吗？”王咏道“你说的对，那我们去哪弄这么多银子呢？”刘凡道“我倒有个办法，但要看大哥愿不愿意了。”随后，三人进行密谋，筹划捞银子的方案。

    具体实施方案是如何？请看下一章冤蒙不白愁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