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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多了西夷人

    甩开了那些拿着屠刀的彪型大汉,曲降阴用掉了两袋马粮。

    蛮夷惊恐的落马声和身体被踩踏的声音,在怜儿耳中听着,还不够泄曲降阴的愤怒。

    耳边少了一些言语,曲降阴不时地,用帕子给自己擦汗。

    到了官道上,怜儿又弃了马匹。降阴也发现了,大多是两匹马儿都懒散了。

    “你看。”官道上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两人,不时地伸手指了指。

    “是宫里的服饰。”一群身着士兵服饰的人群议论纷纷,多有眼色落入了曲降阴眼中。

    降阴脸色一过,发现怜儿也是沉默地撇过了头。

    “是两个小公公。”还有人叫闹。

    垂低了额头,刘怜儿将帽子压低了一些,显得有一些狼狈。

    到了后来,她们都不敢再沿着计划之中的路行走,怕的是接下去的行踪更容易被掌控。

    “蹇硕,做事是很细致的。”怜儿,曾对降阴说过。

    “是啊,蹇硕大人……”降阴还欲说着什么,都未再入怜儿耳中。

    看到了官道上的人儿,刘怜儿硬着头皮奔跑了些。“追上!”

    身后的曲降阴得令,不自主地跟紧了一些。“是。”

    然而,不知怎么地,官道之中,那些士兵有了一些秩序,开始了日常盘查。

    刘怜儿低着头,左右察看了一番。除了一些“普通民众”,官兵还会注意到的是什么人?

    是一些日常忙碌装扮的地方人,要出官道?怜儿细查之下,再没有多少人注视到显眼的两人。

    “走吧。”刘怜儿观测了一会儿,真的只是一些平民百姓。最多,也就一些西夷的流民。

    这些,都可以留着问裘恪。

    “公主。”降阴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用额头对准了从官道口铺来的十里红毯。

    她们在红毯的尾端看到了有人身着裘恪府装扮的衣饰,再进几步,映入眼睑是裘府的侍从。

    “你们是?”那些侍从提刀而来,可能是两人的狼狈模样,惊了他们的冰刃。

    “大胆!”曲降阴呵斥着,趋身而上,“放下刀刃!”

    那些侍从没有再敢靠近,将手头的刀鞘握于身侧。几人面面相觑,各自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个领头人,持剑而出,作揖道,“敢问两位是否是宫里的人?”

    怜儿默不作声地注视了眼前的一切,想来他们是真不知道两人的目的。刘怜儿半阖着眼睑,盯着腰间处细细的结,指尖一动,那块宫令丢入了领头人的手中。“宫里的人。”

    “还真是。”其他的侍从并不敢放松,看着领头人接过令牌。几名侍从围在了一起,对着领头人提醒道。

    几人又跟着领头人的眼神,观察了一眼眼前的“绝色”。反复几次下来,侍从们竟是阴红了两颊,又无措地拦了拦。

    “难道,裘恪府的侍从——也会这样?”降阴吐了吐舌头,被怜儿惨白的脸色吓到了。

    此时,领头人再去翻看手中的令牌,周身的侍从都瞪大了双眼。不多时,几人拿着刀鞘,单膝而跪。

    “是……是宫令!”领头人双膝发颤,依旧持剑而跪。“不知贵人驱马而来,我等只能以红毯先迎。”

    “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怜儿问,蹇硕是不可能为怜儿去做足这些细节的。

    “裘恪大人说过,若是有朝一日,有一位美若绝色,难辨性别的宫人出现在这十里桃林之处。就让我们以十里红毯相迎。”侍从说着,毫不吝啬言语夸赞。“未曾想到,真有宫人来了。”

    “去叫裘恪出来,亲自相迎。”刘怜儿会面裘恪的侍从,一路的狼狈不堪,多少失了仪态。

    她知道,她的宫令会有多大的权利。

    一块宫令,她卑劣地再也看不到侍从们的囧色。一种属于年轻的,张狂着的男子窘迫,落寞成不容于世人、对异类的赞叹。

    踏步来到侍从的身侧,她低眼看到,侍从抬头也只能看到她的鞋子,随后又顾自低头领命。“这就去,这就去。”

    怜儿在这十里桃林处又等了等,想到若是以宫里的真面目示人,恐怕真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落实了皇家被辱的口实。

    “只是,怜儿想不了那么多了。”

    裘恪出来的时候,底下已经跪满了一片侍从。刘怜儿的侍女,正在为她整理仪容。裘恪在这十里桃林的尾端,几乎是提着儒服,不敢怠慢地跪跑出来。

    然而,刘怜儿的眼中,只看到了恢复平静的官道上,似乎从来无人再敢有窥探眼前的一切。

    “裘大人。”收回一般的视线,怜儿点头应对,接受了裘恪还未行完的礼节。“详谈,如何?”

    “公主殿下说了,臣遵从便是了。”裘恪忙得低头应对,用低得只能两人听到的苍老声音听令着。

    “请!”

    裘恪仔细地看了一眼,执礼而说。

    刘怜儿看着眼前临时布置在官道上的议事厅,并没有上座。

    “臣裘恪,参见公主殿下!”裘恪跪地叩首,他的主子正在议事厅的正中间,不曾移动分毫,甚至落座。

    “裘大人,请起。”刘怜儿才觉背对着他,缓步接受了他的礼节。

    “裘大人,这么多年而来,辛苦了。”

    轻微的“呵呵哈哈”声,裘恪显得有些局促。“公主殿下亲临,裘恪心怀感恩。”

    “裘大人劳苦功高,这些年来又多事忙。本宫常听得父皇有言,裘大人是朝中元老,堪为重任。”刘怜儿不曾移得半步,不多时,曲降阴便退立在一旁。

    刘怜儿默许裘恪垂低了眼睑,她知道此时的自己还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小内。

    “臣谢诩帝挂念!臣谢公主殿下赏识!”裘恪退却了几步,有些拘谨。

    “如今皇室衰微,母妃受蛊。本宫牵念母妃病体,裘大人又为几朝元老,多次辅助在外之恩,这些都是当得的。”刘怜儿欲近几步,来到裘恪的身旁。“本宫虽不及皇子龙嗣,却也想为江山社稷再次留下裘恪大人辅助戎王殿下。怜儿亲来,大人可愿再次临危相帮?”

    “这……”看得刘怜儿再欲进一步言说,裘恪还不及顾自遐想,伸手又作揖更胜言语。“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诩帝将美人之子,也就是现今的戎王托付给臣辅政之时,臣已经跟随戎王成了公主殿下的辅政大臣。”裘恪再次作揖之时,又劝言,“此番再让公主殿下前来说辞,是臣失虑多了。”

    “裘大人事忙,本宫见得一面,也欣慰了,怎劳裘大人再次伤怀失虑。”怜儿正身在裘恪面前,对着裘恪苍老可亲的面容,实难多言。

    裘恪身居重位,从十里桃林的布置和侍从的防卫,就看出了他在朝中的威严尚在。“本宫一路而来,路上多有生人。这京师重地,是否多了一些潜藏的人?”

    “这早年的流寇,可大多被驱散边境。公主殿下此言,可有实说?”裘恪抱拳作揖,又欲多问。

    “本宫只是听说官道曾多流寇,而如今,上报入京师的奏折中偏偏又少了些许言辞。单单早年的西夷,与官道上还有留有官员御守,为皇室参保将员出征流寇。裘大人没发现官道之内,都多了一些西夷人么?”刘怜儿低头盘算,心中有了芥蒂。

    “西夷一族多勇士,但历来不服训诫,甚少入京师担任重责。臣曾在朝堂听得诩帝多言,那些不过是一些普通百姓罢了。朝廷又多次援护苦寒之地,想来只是一些民众因西夷苦寒而遣散入了这京师要道而已。如若真是西夷等边境心存怨怼,那么,再生反叛之心可就难以说词了。到那时,朝廷再派兵镇压,也为时未晚。”裘恪思虑,他笑着进言。

    “可留守在边境的将领,所言也不过尔尔。仅仅是镇压,在西夷的境内,至少上奏的民生足以安定百姓,哪来那么多的流离失所的……裘大人说的民众?”刘怜儿亲临京师繁华之地,可并不是自己所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