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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爱而不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小将军,是否介意怜儿话出如将军所见。”怜儿拿着手头由占乾为怜儿解说的心计,多与他的谋略思路不一。“占乾之与本宫,已经尽得青梅之意。”

    “公主殿下,是末将无能……”

    在这一城之主的恶作剧下,怜儿自顾自地待了半个月余……期间,小将军将怜儿身边的小将军放回了怜儿身边。

    一条心计,溢于言表的神色,怜儿朝思暮想着心上的人。“小将军,有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

    只是,小将军的戒备越来越深。

    “末将不敢!”小将军退避一处,一直不服。“末将斗胆,还未过一日情人。”

    情人?怜儿与朝政事务脱离得够久了,忘了去计较一个如此贴心于怜儿身边的男子下的三妻四妾。

    一本兵法被城主呕心沥血了心计城府之做,会让人心疼那些在乎……

    “小将军被城主扣押的这几日,城主已经答应将怜儿放回禁宫之中。”怜儿握在手中的兵法,没有熟悉中的乏味,大抵是多了城主的心血在其中。“不日,怜儿和小将军便可告别城主,动身回了京师。”

    “不如公主殿下随着末将即刻动身。”小将军比怜儿公主还要着急,劝进之意愈加明显。“怜儿公主,末将怕了那个人畜无害的东西,他一旦反悔,又将是天下大乱。更主要的是,这人畜无害的东西偏偏掉军控制了宫廷三分之二的禁军,随时都有可能祸乱朝纲。”

    “祸乱朝纲?”怜儿的嘴角,象征性地抽搐了。不一会儿,那些何后安排下用意让诩帝尽早立了东宫的储君之位就又被怜儿搁置了。

    门口又有了熟悉的脚步声,占乾换了一身修长的儒士长袍,外披一件同色披风。“是怜儿错了才是。若是城主再多加哪怕那么一点的在乎怜儿,都说不尽占乾这一城之主的温柔。”

    占乾在屋外,就像一个小鹿在乱撞的人。见怜儿抬眼看他,不时快了几步,一种相思意涌上眉梢,这一幕的回放,让怜儿很难相信,“占乾看到的,究竟是不是这场权势阴谋下的爱情了?能让他这一城之主如痴如醉、相思难负。”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怜儿扶额长叹,都觉得是一种辜负。

    “公主,末将觉得占乾此人不得不防。公主殿下,还是三思为好。”跟着怜儿言语,小将军話一出,眼里已满是惊艳。

    “将军!”怜儿出声制止,不及小将军语速,全然将怜儿数落。

    “那么将军眼中,占乾会对怜儿这样一个女子,强权到占有?”眼下不是一宫之主的性命在小将军心中轻重的问题,而是长此以往,怜儿在将军眼中的惊艳,难免让占乾所做皆为权势所迫。“怜儿很好奇,将军所谓何意为重了,是为了一个普通女子的名节?将军啊,这样就大可不必了……”

    “占乾,心机无非深到难测……倘若本宫真苟同于将军所说。这强取豪夺、致死占有于他而言却是一生的污名。”

    “难道不是么?难道宫中所发生的一切,公主殿下都忘了吗?一句句的情不由衷,一次次的相思威逼,就单单凭了城主手中的一座城池,就能够近身将怜儿公主囚困?”还没有更糟糕的是,小将军和常人的猜测,只会让占乾束缚在世人的追责中。

    “小将军所言,本宫明了。本宫有心插手其中,以占乾的行径,怕是外戚再有强势之势,都会将他捆绑在京师之中。如此,就坐实了他在京师意愿献出城池换取姻亲的事实。”想着,怜儿不禁出声自省。

    “那样怜儿公主在担心什么?”

    语不惊人死不休,怜儿与小将军兀自苦恼。尽管他们面对的困扰是这样的接近,然而,小将军和怜儿的心思依旧不尽相同。

    “城主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怎么担心了公主所想了?”小将军一出,戒备心不下于占乾。

    “不可以吗?”占乾才一进屋,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见将军和公主相谈甚欢,臣下也很想参与其中。”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静默了一会儿,怜儿无心,却把小将军的言语听进去了不少。

    因着头疾,怜儿在占乾府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怜儿伸手扶额时,总会有一点隐隐作痛。

    “公主。”占乾快小将军一步,跪坐在女子身旁。

    一时,小将军被这一幕惊住了。一名士族,用一种深到骨子里的关怀,去关注着眼前女子的一举一动。

    男子很温柔地跪坐于女子身前,衣袂相交。那一刻,女子低头的瞬间,万种柔情不及城主的一眼万年。“让臣下为公主请医,可好?”

    不多时,美人诸侯美人面,一些儿时的回忆,总是时不时地冲击着城主的脑海。

    一切定格在怜儿的顽疾之中,占乾一副美人肌,多了些世人的冷漠。他的目光,直视着怜儿的头疾。“臣下很担心,请公主殿下准许。”

    “不用。”怜儿顺着座椅而起,落寞地避开了一个臣子的捉急状。“城主不似大夫,只几日里的照料,本宫却能铭记于心。”

    一种类似牛马的治疗,怜儿确实不肯在臣子前就医。“城主不必担忧,本宫好好的。这几日,在城主的关怀照料之下,本宫的头疾已好了很多。”

    “公主殿下习惯就好。”占乾隐去一些话中意,一贯地傲骨风韵。“是药三分毒,臣下也不愿如此。公主的头疾……只能像个娃娃一样,卧榻于床。”

    这些话,怜儿曾在某人面前验证。只是,怜儿不愿就此卧病一身,又偏偏得了城主的几分厚爱,事事都关怀得无微不至。

    “公主。”小将军还立于一侧护卫,一切的愤怒都化为无可言说的郁结。

    “城主费心了。”身旁的怜儿负手于身后,与臣子的谈话淡如云雾。“城主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过怜儿又是小居多日了,宫中也没有诩帝召见怜儿的消息。此刻,反而是怜儿越加地担心诩帝。”

    “说着,公主又想要回禁宫了?”这一刻,占乾温柔地笑了,嘴角微微上扬。“臣下随后而至,也就随了众人意了。”

    “城主一番忠心不二,世受皇恩,本宫备受感动。”

    “只是本宫再不回去,徒然惹了不少非议。于城主而言,也不尽是好。”说罢,怜儿抬眼看了小将军。

    这不看还好,一看,小将军更是羞红了面色低下了头。

    这更像是,公主近了男色,却要回宫一趟。转罢回手间,再去拥有这一城之主了?

    “臣下无妨。”这话一出,占乾显得更是温柔了。

    “……”小将军一听,面色还未褪去红色,便挺身而出。

    “将军!还有疑议?”怜儿抿唇,制止干戈一如寻常。

    “末将不敢!”小将军持刀而出,对着占乾却未拔刀。“城主是否虚怀若谷,都不要辜负了公主殿下的赏识之恩。”

    “否则,上天入地,末将都不会放过城主。”

    “将军说的什么,占乾听不懂。”

    怜儿挥手,再次示意将军退下。

    “那就好!”小将军心难安,只能点头领命而出。

    屋内,又留下了占乾和怜儿。

    “公主殿下,看一看,这回又是些什么了?”占乾掌心一合,从门外进来一些侍女。她们的掌心之中,都有一盏许愿灯。

    面对着儿时钟爱的风雅物什,怜儿从中挑选了一个两个的节目。“本宫就不用了吧。城主连日作陪,有什么事,就直说与怜儿听。”

    “怜儿公主,臣下还愿为公主殿下一旁拓写兵法谋略。而怜儿公主,只需要适应一名诸侯的日常就好。”他将怜儿放下一块糕点的盘子托起,多了几分心疼。“怜儿公主,臣下愿与公主殿下,一同进退!”

    “城主,不知是否将本宫当做了一名普通的姬妾对待了?时至今日,本宫无心去追问,城主用尽心思去对待的是权势下怎样的爱情?”怜儿指腹间轻柔,衣衫中还留有一些糕点的粉末。“城主,怜儿不饿了。”

    “公主。”占乾放下了手中的盘子,让众人退下。“占乾,只爱那个爱看兵法的女子。因为是公主,占乾可以无所顾忌,放肆地去爱。而占乾的爱、生死、灵魂也只有公主能够拥有。”

    “盛京之中,何后猖獗在外戚军阀之下,內侍监和太子监都被控制旗下。臣下斗胆,想将公主殿下护送出京。”占乾一挥儒袍,单膝跪于地面上,他作揖道。“公主殿下,此生臣下绝不负心。只是,委屈公主殿下,屈居于美姬一位。”

    “京师若无阴谋再现,臣下绝不娶妻。京师发生动荡,臣下愿护公主一生,唯爱不负。”占乾叩首,再抬头,依然沉迷。

    “夜深了,城主回吧!”怜儿负手扶额,这头疾,才是根源。

    “公主……”占乾急忙起身,女子一句“回吧”回应了他的爱慕之情。“公主殿下若是接受臣下,臣下将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怜儿只是皇权下的公主,一切所做所思都是为了不负诩帝皇嗣之托。却不知是城主多虑了,怜儿是一切都好,没有什么值得城主这样起誓。”这一次,怜儿对视着占乾,难以理解他的冲动。“何后亦是怜儿母后,怎会相见怜儿如城主所说那样的险境?”

    事涉何后一族,占乾只能停下所有的追逐。

    “好……既然是这样,臣下告退。一切,还望公主殿下三思。”占乾温柔地笑着,他只道是收藏了一名女子在他的府中暗淡了花色。“臣下,等着公主殿下随臣下回城完婚。”

    占乾见怜儿沉默着,转罢回头又回头,深恋不舍……

    “不过公主回宫,也要等臣下和宫内人接应后,才能将公主送回宫廷之中、何后权势之下。这样,臣下才安心公主殿下不会受到內侍监的欺压。臣下,不愿有愧于公主,一切都让公主殿下去承担。”然而,不负情深处,占乾一再作揖,又开了口。

    “即便城主一番盛情,本宫还有很多事情,并不会多留时日。”

    “臣下很想知道,真的想要知晓一些。就如今日臣下悉心相待,公主殿下还是要离开。一切缘由……莫不是担心屋外的年轻将军?如那些蜚语流言,是公主愧对于诩帝授命的职权所在。因此,公主殿下无法这样……这样去拥有一个能臣?”

    占乾的质问回荡在屋内,可小将军并非浪得虚名,他也听得到。

    怜儿看了看屋外,辗转的小将军。一时间,三人都静了。

    ……

    ……

    ……

    夜寂阑珊,灯火又一夜。就着烛火,怜儿拨弄着灯芯,相伴着就读。

    屋内空无一人,她和占乾的谈话,依稀尚存。

    “将军,今夜就不用相陪了。”怜儿看了几页,又停了。

    看到屋外手持刀鞘的盔甲身影,怜儿提高了声音。

    屋外的影子一顿,显然没有料到的样子。怜儿伸手扶了扶灯芯,复又出声。“将军,还有他事么?”

    静静地聆听,屋外是风吹树叶两边倒的声音。

    久久地,屋内一阵静默……

    刀子沿着屋外地面上的青石苔,一路到了屏风处,尖口一刺,她的下手没有再留情,屏风片刻就碎裂成两半。屏风碎裂成两半的声音,在黑夜中更是刺耳。怜儿的狠亦如刀子的凉,能让对手见血。

    “怜儿公主,末将愿意护送公主一路。”

    手上冰刃已出,硬是被怜儿负手一抵,险险掉落于地。

    “小将军何苦。”怜儿的面色,一如月色,透明得令人心疼。

    “末将一直寻着公主殿下的踪迹而来,却不知真会在这里遇到……”丝丝透露着伤心,男子从暗黑处而出。

    他的身影渐渐清晰在女子面前,一步步地从容。“末将该死!公主殿下,愿请公主殿下执信末将一回!”

    “这样吗?小将军也没有十全的把握的,何况怜儿因为顽疾全身不得动弹……”

    “末将愿意护送!”小将军执意了一回,一语尽得怜儿心思。

    月色下,男子的身影显现。两人对望月光,一切真实得犹如梦幻。

    “怜儿公主,末将愿为怜儿公主座撵。”他状似不懂,在月色下,向着虚弱不已的怜儿公主伸出了手。

    “也好。”怜儿摇头又摇头,对这一副驱囊着实无力。。

    “怎么?怜儿还没有闹够么?”身后不远处,有男子缓步接近,身上还有多日来的戒备、惊慌、苍凉。“怜儿公主,要这般捉急离去。”

    “城主……”气急的声音,怜儿看着小将军成为了怜儿底下的“坐骑”,尽不能逃脱出一个诸侯的排兵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