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偶少女
阿普丽尔以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让冒险团中的几人都有了一个猜测。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艾瑞丝在“星光先驱者”原来的那四个人中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句“看，可以生长的构装体生物也是存在的吧”，然而就算是格兰此刻也没有搭理它。艾瑞丝表示，它十分生气。所以，虽然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几人的心灵的确遭到了一次轰炸。
“额，我先确定一下，你是阿普丽尔，那个被卢克夫妇收养的吟游诗人吧？不，不用确定。这倒也的确是一种可能。”
弥亚并不认为一个构装体生物可以表现得和正常人无异，尤其是阿普丽尔可是和卢克夫妇生活了十五年。然而，一个细节忽然浮现在他心头：“监视诅咒”需要吸取生命力来完成自身的维持与增殖，而构装体生物，恰好是一种没有生命力的特殊生命形态。
可是，那个问题又出现在弥亚心头。既然阿普丽尔表现成这样，那么谁会把“洋溢着热情与喜悦”这样的形容词套在她头上呢？
正当弥亚还在思考时，阿普丽尔却突然开口了。
“否定。并无施法能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为什么说话不喜欢带主语，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说的话无法让几人听懂。
“嗯……既然你只否决了施法这一块，那就是说你的确是卢克夫妇的女儿咯？”
里昂大概对阿普丽尔的逻辑有一些了解了。她似乎几乎从不主动开口询问，但是当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又会在尽量避免开口的前提下给出答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愿意在这里和自己等人浪费时间，但似乎现在的她格外地追求效率，甚至到了有些病态的地步。
如果阿普丽尔真的只是一个人偶的话，那里昂真的怀疑编写她底层逻辑的炼金术师（如果存在的话）一定有什么问题。
不出意料，里昂从阿普丽尔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虽然面前这个少女和卢克夫妇描述的有所不同，但似乎果然还是她就是阿普丽尔的几率比较大吧。
既然这样，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为什么，阿普丽尔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状态呢？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而自认为基本弄清楚阿普丽尔逻辑的里昂当即向她提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是说，为什么现在你的感情会是‘载入失败’的状态？”
里昂接连的发问似乎并没有让阿普丽尔失去耐心。或者说，确认面前的人可以帮助自己之后，阿普丽尔就一直在尽力回答着他们的问题，似乎像是担心他们因为自己的隐瞒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回答:人造灵魂确认丢失。无法找到名为“感情”的代数式。”
贤者之石，据说其用于构装生物便可以作为其灵魂发挥作用，也正因如此，它也有“人造灵魂”的称号。
“人造灵魂……啊，也就是所谓的“贤者之石”吗？看来你们这次没有办法了呢。毕竟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就连我都没有见过呢。”穆尔这么说着，却看见伊莎贝尔毫不犹豫地拿出一块深红色的宝石。
““贤者之石”……这个，可以吗？”
“贤者之石”被弥亚他们共同决定放在知识最渊博之人的手里，而在这一点上，就连格兰这个法师都比不过伊莎贝尔。
“肯定。可以进行尝试。”
面前这一幕离谱的对话，自诩见识还算广的穆尔有些接受不能。而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这个名为“星光先驱者”的冒险团中，没有一个人对伊莎贝尔的行为有惊讶或是反对的表现。
这位一向有些高高在上的精灵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从阿普丽尔之前的判断中，几人倒是对他的血统有些猜测。不过，虽然灰精灵与月精灵可以说是两个相反的亚种，但他们都一样，心怀好奇而不贪婪，追求欢愉却不纵欲。
这样的穆尔并不是没有见过清廉的人类，但是可以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人偶，愿意毫不犹豫放弃“贤者之石”这样等级的宝物，这就算在高等精灵中也实属少见。
看出了穆尔的好奇，弥亚干脆在他开口之前便解释道：“这没有什么，穆尔。反正，这本来也是她的父母交给我们的报酬。”
“哦？可这样的话，你们的任务不就相当于是没有报酬了？”
“话不能这么说。”弥亚继续解释道，“我们的报酬十分丰厚：这个遗迹可以得到的几乎所有战利品，以及一个家庭由衷的感激与笑容。”
虽然弥亚的确给出了回答，但穆尔的好奇心远远没有满足。很快，他也就找到了弥亚话里的漏洞。
“可是，这座遗迹里的战利品不本来就是你们解决拼接师后应得的吗？而且，如果你们用那块“贤者之石”强化自己，那能守护的不是更多吗？”
弥亚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可里昂的回复却还是抢在了他前面。
“不不不，我的朋友。如果为了还尚未确定的未来就让我们放弃眼前正等着我们的人，那我们的守护对被放弃的那个来说不也是空谈吗？况且，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未来的我们，不也会有未来的助力吗？”
“可是，让一个炼金生物获得感情，又算得上是什么壮举呢？纵使那对夫妇因此而得以笑颜重开，那不也只是谎言吗？”
穆尔继续发问，面上却带上了笑意。来自灰精灵的那一半血统让他为人处事上有些目中无人，但来自月精灵的另一半血统则让他可以宽容地接受与自己不同的事物。现在他紧追不舍地追问，为的就是一些独属于弥亚，或者是弥亚与他的同伴们的答案。
““反应”是“生物”特有的能力。又或者说，生物之所以被称作生物，是因为他可以对外界的影响做出反应。所以，炼金生命也被归于生命。”格兰也加入了对话，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而他的看法恰与自己的同伴们相合——事实上，这也是这个冒险团彼此信任的基础。
他的话没有说完，而剩下的则是由伊莎贝尔补充的。
“可是，如果没有情感的话……那生命的意义，也无处依附了吧？那样的话……对阿普丽尔就……太残忍了吧？”
阿普丽尔只是静静他们的对话，却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恍惚之间，她的记忆模块中似乎有什么温暖的情感向她袭来。还尚有感情的她在最后留下的执念让她不由自主地行动了。
虽然在她最初的记忆中，只有那个炼金术师失望的表情，她的情感也被他认为不过是编程运算给出的谎言。但是，她在卢克夫妇，那对最普通的平民夫妇上似乎的确有着不一样的经历。
阿普丽尔不明白。但她十分好奇。于是，那颗神奇的宝石就被她镶嵌进了自己空洞的胸口之中。
“运载“情感”.exe。失败。数据已被清除。”
“额，我先确定一下，你是阿普丽尔，那个被卢克夫妇收养的吟游诗人吧？不，不用确定。这倒也的确是一种可能。”
弥亚并不认为一个构装体生物可以表现得和正常人无异，尤其是阿普丽尔可是和卢克夫妇生活了十五年。然而，一个细节忽然浮现在他心头：“监视诅咒”需要吸取生命力来完成自身的维持与增殖，而构装体生物，恰好是一种没有生命力的特殊生命形态。
可是，那个问题又出现在弥亚心头。既然阿普丽尔表现成这样，那么谁会把“洋溢着热情与喜悦”这样的形容词套在她头上呢？
正当弥亚还在思考时，阿普丽尔却突然开口了。
“否定。并无施法能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为什么说话不喜欢带主语，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说的话无法让几人听懂。
“嗯……既然你只否决了施法这一块，那就是说你的确是卢克夫妇的女儿咯？”
里昂大概对阿普丽尔的逻辑有一些了解了。她似乎几乎从不主动开口询问，但是当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又会在尽量避免开口的前提下给出答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愿意在这里和自己等人浪费时间，但似乎现在的她格外地追求效率，甚至到了有些病态的地步。
如果阿普丽尔真的只是一个人偶的话，那里昂真的怀疑编写她底层逻辑的炼金术师（如果存在的话）一定有什么问题。
不出意料，里昂从阿普丽尔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虽然面前这个少女和卢克夫妇描述的有所不同，但似乎果然还是她就是阿普丽尔的几率比较大吧。
既然这样，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为什么，阿普丽尔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状态呢？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而自认为基本弄清楚阿普丽尔逻辑的里昂当即向她提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是说，为什么现在你的感情会是‘载入失败’的状态？”
里昂接连的发问似乎并没有让阿普丽尔失去耐心。或者说，确认面前的人可以帮助自己之后，阿普丽尔就一直在尽力回答着他们的问题，似乎像是担心他们因为自己的隐瞒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回答:人造灵魂确认丢失。无法找到名为“感情”的代数式。”
贤者之石，据说其用于构装生物便可以作为其灵魂发挥作用，也正因如此，它也有“人造灵魂”的称号。
“人造灵魂……啊，也就是所谓的“贤者之石”吗？看来你们这次没有办法了呢。毕竟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就连我都没有见过呢。”穆尔这么说着，却看见伊莎贝尔毫不犹豫地拿出一块深红色的宝石。
““贤者之石”……这个，可以吗？”
“贤者之石”被弥亚他们共同决定放在知识最渊博之人的手里，而在这一点上，就连格兰这个法师都比不过伊莎贝尔。
“肯定。可以进行尝试。”
面前这一幕离谱的对话，自诩见识还算广的穆尔有些接受不能。而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这个名为“星光先驱者”的冒险团中，没有一个人对伊莎贝尔的行为有惊讶或是反对的表现。
这位一向有些高高在上的精灵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从阿普丽尔之前的判断中，几人倒是对他的血统有些猜测。不过，虽然灰精灵与月精灵可以说是两个相反的亚种，但他们都一样，心怀好奇而不贪婪，追求欢愉却不纵欲。
这样的穆尔并不是没有见过清廉的人类，但是可以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人偶，愿意毫不犹豫放弃“贤者之石”这样等级的宝物，这就算在高等精灵中也实属少见。
看出了穆尔的好奇，弥亚干脆在他开口之前便解释道：“这没有什么，穆尔。反正，这本来也是她的父母交给我们的报酬。”
“哦？可这样的话，你们的任务不就相当于是没有报酬了？”
“话不能这么说。”弥亚继续解释道，“我们的报酬十分丰厚：这个遗迹可以得到的几乎所有战利品，以及一个家庭由衷的感激与笑容。”
虽然弥亚的确给出了回答，但穆尔的好奇心远远没有满足。很快，他也就找到了弥亚话里的漏洞。
“可是，这座遗迹里的战利品不本来就是你们解决拼接师后应得的吗？而且，如果你们用那块“贤者之石”强化自己，那能守护的不是更多吗？”
弥亚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可里昂的回复却还是抢在了他前面。
“不不不，我的朋友。如果为了还尚未确定的未来就让我们放弃眼前正等着我们的人，那我们的守护对被放弃的那个来说不也是空谈吗？况且，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未来的我们，不也会有未来的助力吗？”
“可是，让一个炼金生物获得感情，又算得上是什么壮举呢？纵使那对夫妇因此而得以笑颜重开，那不也只是谎言吗？”
穆尔继续发问，面上却带上了笑意。来自灰精灵的那一半血统让他为人处事上有些目中无人，但来自月精灵的另一半血统则让他可以宽容地接受与自己不同的事物。现在他紧追不舍地追问，为的就是一些独属于弥亚，或者是弥亚与他的同伴们的答案。
““反应”是“生物”特有的能力。又或者说，生物之所以被称作生物，是因为他可以对外界的影响做出反应。所以，炼金生命也被归于生命。”格兰也加入了对话，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而他的看法恰与自己的同伴们相合——事实上，这也是这个冒险团彼此信任的基础。
他的话没有说完，而剩下的则是由伊莎贝尔补充的。
“可是，如果没有情感的话……那生命的意义，也无处依附了吧？那样的话……对阿普丽尔就……太残忍了吧？”
阿普丽尔只是静静他们的对话，却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恍惚之间，她的记忆模块中似乎有什么温暖的情感向她袭来。还尚有感情的她在最后留下的执念让她不由自主地行动了。
虽然在她最初的记忆中，只有那个炼金术师失望的表情，她的情感也被他认为不过是编程运算给出的谎言。但是，她在卢克夫妇，那对最普通的平民夫妇上似乎的确有着不一样的经历。
阿普丽尔不明白。但她十分好奇。于是，那颗神奇的宝石就被她镶嵌进了自己空洞的胸口之中。
“运载“情感”.exe。失败。数据已被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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