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城堡里的夜晚
听到阿普丽尔这一句话，还在和穆尔讨论的几人顿时停了下来。“贤者之石”的作用应该是不值得怀疑的，毕竟前十五年时间里，阿普丽尔表现得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那么为什么，通过“贤者之石”运行的“情感”会在现在失效呢？而且，她话里的“已被删除”又是什么意思？
弥亚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或许面前这个少女已经失去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纵使她的确安然无恙，想必那对夫妇也不可能当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吧？
就在弥亚还在思考该怎么向那对平民夫妇解释他们收养的女儿一直以来都不是人这件事时，里昂却已经开始询问起阿普丽尔她话语中的意思了。
“无意义操作。此程序已损坏。”
阿普丽尔平淡的语调不仅向弥亚几人说明，这个人偶少女似乎再也无法拥有任何情感，还向他们表明，“贤者之石”作为人造的灵魂，似乎还是无力承担真正的灵魂所应有的重量。至少，在弥亚眼中最为重要的“情感”这一块，似乎也还只是出于程序的模拟。
构装体生物，在加载了“贤者之石”之后，是真的具备了感觉，还是仅仅是程序的模拟？这个问题并不简单。至少，以弥亚几人的水平是给不出答案的。可如果一个生物看起来像是有这种情感，你又怎么可能可以确定他真的没有主观上感知到这一点呢？
但是不管如何，总之“星光先驱者”的“贤者之石”应该是浪费了。弥亚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对自己身旁的队友说道：
“算了，不管如何，现在时间应该也不早了。我们先吃一餐晚饭，休息一晚上后再去对付那个拼接师吧。——阿普丽尔，你有什么问题吗？”
“否定。敌人很弱。但作战前的休整是必要的。”
“敌人很弱吗……那倒也是，毕竟似乎他的大多数灵俑都已经被消灭了。作为一个拼接师，他可以召唤出什么高阶兵种可能性也不大……”
晚饭什么的自然不必多说。总之，时间没有过去多久，就到了休息的时间了。休息的地方被选在了书房。那里空间并不算小，容纳这几个人算是绰绰有余了。
虽然敌人所在尚不可知，“星光先驱者”的几人以及穆尔这个同行者并没有担惊受怕。唯一一个没有睡着的，也就是不需要什么睡眠的阿普丽尔了。
哦，还有一个说好要守夜，导致白天睡了一天，最后只能被弥亚放在一旁的艾瑞丝。作为一个神话生物，它也罕见地感到了无聊。毕竟，虽然平常也有过不能说话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完全不能动的情况也不是很多吧。
且先不去管这个无聊到开始计算哥德巴赫猜想这些弥亚曾告诉过它的未解之谜的神话生物——毕竟即使它智力高于人类平均值，也没有太过夸张——我们可以先从一个阿普丽尔与艾瑞丝都没有发现，也无法发现的地方说起。
就在弥亚沉沉睡去之时，他的储物袋中却有了反应。一本用弥亚几人都不认识，但的确具有魔法效应的文字写就的书，在那个本该与现世相隔的地方缓缓打开，但却并没有谁去翻动它。
同样的，也没有人注意到储物袋口，那一根短短的、连接着弥亚的法力束。
……
“我这是……回到了故乡？不，应该是梦吧。嗯……怎么又是梦？”
弥亚再次取得自己意志时，发现自己似乎又一次回到了现代社会。更确切地说，他现在似乎是在一场演唱会的现场。舞台上正在歌唱着的，是一位用扇子将自己的下半张脸遮挡起来的可爱少女。
是的，弥亚知道她。那是他前世粉的一位少女，似乎是叫“奈普酱”。虽然弥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甚至可以忘记《克苏鲁神话》里的“克苏鲁”，居然还能对这首歌印象深刻，但是，这并不影响他闭眼享受对吧？
“Makira0xvvi
“ksmeagannasosdileteyor，
“:/DEFENSE/:。”
（来自EXEC_HYMME_SEAMLESSECHO=H:D/
歌名没打错，就是这么个名字。）
激昂的乐曲声传来，配合起少女那堪称完美的音色，传递出保护的决心与力量。听着这首歌，弥亚只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治愈——更主要是生理上的，而不仅仅是心灵上的。
一曲终了，却没有多少掌声响起来。不是因为它不好听，恰恰相反，所有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还没等他们回过味来，又是下一首同样质量的音乐。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久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了。那个演唱者却来到了弥亚身边。然而即便是来到了这么近的距离，她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折扇。
弥亚还没有开口询问，那人却先开口解释了起来。
“你好啊，唔……人类？曾经有一个文明取悦了我，所以作为回报，我就让它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啦哟。顺带一提，你还是可以称呼我为‘奈普酱’哦？”
接着，她又靠近了一点点，用那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弥亚，过了很久，又突然笑了起来。
“那三个小家伙的力量么。哈，是你啊，我想想，现在应该叫你弥亚吧？或者说，弥亚·索拉？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为我也带来一出好戏吧？”
弥亚没能理解这一次的情况，但是他知道，似乎自己的梦境又一次加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弥亚本应对她有印象来着。
“奈普酱”，弥亚前世关注过的一位歌手，一般活动于魔都。可是现在，自己在梦中见到了她？可是，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
弥亚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影子的形状似乎和他对不上号，甚至那影子还正在颤抖着。但是，不需要亲见这些，他也可以感受到这个梦境的怪异。
……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已经结束了。弥亚一个人醒了过来。但是在梦境的最后，似乎是察觉到了弥亚的一些内心想法，奈普酱取下来了她的折扇。
那时，弥亚眼中的形象突然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娇小可爱的身形肿胀起来，又伸出无数的触手。扭曲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横生的臃肿肉瘤，再不复先前的娇艳。她……不，祂的双臂已然消失，留下的只有两根蠕动的触须。触须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类似于扇子的物件。
没有必要进行过多的描述，因为没有人可以通过想象见识到她的丑恶与扭曲;而那些亲眼见过的，也绝对不会愿意再回想起其容颜。
而直面不可名状的扭曲存在刺激却他获得了禁忌的知识，比如说，在他面前的，那是一位名为“肿胀之女”的伟大存在。
弥亚不愿再去思考这件事情，他从自己的储物袋里翻出来了那本书。那是一个文明历经毁灭，挣扎着来到一个更好的世界却因规则无法兼容而留下的遗产。整本书只有一个目的：证明自己的文明存在过，期待自己的文明还能在他人记忆中永存。
书中记载的大部分那个文明提出的公式都失效了。弥亚轻声念出了那句话：“Wasyearachshymmnosmea.”
“Wasyearachshymmnosmea？”阿普丽尔重复了一遍。空气中的原生魔力也波动了一下。
这是微小的波动，但是弥亚还是感知到了。他抬头看向阿普丽尔，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中，但他知道，那个文明，想被人记住。
弥亚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或许面前这个少女已经失去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纵使她的确安然无恙，想必那对夫妇也不可能当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吧？
就在弥亚还在思考该怎么向那对平民夫妇解释他们收养的女儿一直以来都不是人这件事时，里昂却已经开始询问起阿普丽尔她话语中的意思了。
“无意义操作。此程序已损坏。”
阿普丽尔平淡的语调不仅向弥亚几人说明，这个人偶少女似乎再也无法拥有任何情感，还向他们表明，“贤者之石”作为人造的灵魂，似乎还是无力承担真正的灵魂所应有的重量。至少，在弥亚眼中最为重要的“情感”这一块，似乎也还只是出于程序的模拟。
构装体生物，在加载了“贤者之石”之后，是真的具备了感觉，还是仅仅是程序的模拟？这个问题并不简单。至少，以弥亚几人的水平是给不出答案的。可如果一个生物看起来像是有这种情感，你又怎么可能可以确定他真的没有主观上感知到这一点呢？
但是不管如何，总之“星光先驱者”的“贤者之石”应该是浪费了。弥亚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对自己身旁的队友说道：
“算了，不管如何，现在时间应该也不早了。我们先吃一餐晚饭，休息一晚上后再去对付那个拼接师吧。——阿普丽尔，你有什么问题吗？”
“否定。敌人很弱。但作战前的休整是必要的。”
“敌人很弱吗……那倒也是，毕竟似乎他的大多数灵俑都已经被消灭了。作为一个拼接师，他可以召唤出什么高阶兵种可能性也不大……”
晚饭什么的自然不必多说。总之，时间没有过去多久，就到了休息的时间了。休息的地方被选在了书房。那里空间并不算小，容纳这几个人算是绰绰有余了。
虽然敌人所在尚不可知，“星光先驱者”的几人以及穆尔这个同行者并没有担惊受怕。唯一一个没有睡着的，也就是不需要什么睡眠的阿普丽尔了。
哦，还有一个说好要守夜，导致白天睡了一天，最后只能被弥亚放在一旁的艾瑞丝。作为一个神话生物，它也罕见地感到了无聊。毕竟，虽然平常也有过不能说话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完全不能动的情况也不是很多吧。
且先不去管这个无聊到开始计算哥德巴赫猜想这些弥亚曾告诉过它的未解之谜的神话生物——毕竟即使它智力高于人类平均值，也没有太过夸张——我们可以先从一个阿普丽尔与艾瑞丝都没有发现，也无法发现的地方说起。
就在弥亚沉沉睡去之时，他的储物袋中却有了反应。一本用弥亚几人都不认识，但的确具有魔法效应的文字写就的书，在那个本该与现世相隔的地方缓缓打开，但却并没有谁去翻动它。
同样的，也没有人注意到储物袋口，那一根短短的、连接着弥亚的法力束。
……
“我这是……回到了故乡？不，应该是梦吧。嗯……怎么又是梦？”
弥亚再次取得自己意志时，发现自己似乎又一次回到了现代社会。更确切地说，他现在似乎是在一场演唱会的现场。舞台上正在歌唱着的，是一位用扇子将自己的下半张脸遮挡起来的可爱少女。
是的，弥亚知道她。那是他前世粉的一位少女，似乎是叫“奈普酱”。虽然弥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甚至可以忘记《克苏鲁神话》里的“克苏鲁”，居然还能对这首歌印象深刻，但是，这并不影响他闭眼享受对吧？
“Makira0xvvi
“ksmeagannasosdileteyor，
“:/DEFENSE/:。”
（来自EXEC_HYMME_SEAMLESSECHO=H:D/
歌名没打错，就是这么个名字。）
激昂的乐曲声传来，配合起少女那堪称完美的音色，传递出保护的决心与力量。听着这首歌，弥亚只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治愈——更主要是生理上的，而不仅仅是心灵上的。
一曲终了，却没有多少掌声响起来。不是因为它不好听，恰恰相反，所有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还没等他们回过味来，又是下一首同样质量的音乐。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久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了。那个演唱者却来到了弥亚身边。然而即便是来到了这么近的距离，她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折扇。
弥亚还没有开口询问，那人却先开口解释了起来。
“你好啊，唔……人类？曾经有一个文明取悦了我，所以作为回报，我就让它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啦哟。顺带一提，你还是可以称呼我为‘奈普酱’哦？”
接着，她又靠近了一点点，用那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弥亚，过了很久，又突然笑了起来。
“那三个小家伙的力量么。哈，是你啊，我想想，现在应该叫你弥亚吧？或者说，弥亚·索拉？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为我也带来一出好戏吧？”
弥亚没能理解这一次的情况，但是他知道，似乎自己的梦境又一次加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弥亚本应对她有印象来着。
“奈普酱”，弥亚前世关注过的一位歌手，一般活动于魔都。可是现在，自己在梦中见到了她？可是，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
弥亚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影子的形状似乎和他对不上号，甚至那影子还正在颤抖着。但是，不需要亲见这些，他也可以感受到这个梦境的怪异。
……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已经结束了。弥亚一个人醒了过来。但是在梦境的最后，似乎是察觉到了弥亚的一些内心想法，奈普酱取下来了她的折扇。
那时，弥亚眼中的形象突然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娇小可爱的身形肿胀起来，又伸出无数的触手。扭曲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横生的臃肿肉瘤，再不复先前的娇艳。她……不，祂的双臂已然消失，留下的只有两根蠕动的触须。触须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类似于扇子的物件。
没有必要进行过多的描述，因为没有人可以通过想象见识到她的丑恶与扭曲;而那些亲眼见过的，也绝对不会愿意再回想起其容颜。
而直面不可名状的扭曲存在刺激却他获得了禁忌的知识，比如说，在他面前的，那是一位名为“肿胀之女”的伟大存在。
弥亚不愿再去思考这件事情，他从自己的储物袋里翻出来了那本书。那是一个文明历经毁灭，挣扎着来到一个更好的世界却因规则无法兼容而留下的遗产。整本书只有一个目的：证明自己的文明存在过，期待自己的文明还能在他人记忆中永存。
书中记载的大部分那个文明提出的公式都失效了。弥亚轻声念出了那句话：“Wasyearachshymmnosmea.”
“Wasyearachshymmnosmea？”阿普丽尔重复了一遍。空气中的原生魔力也波动了一下。
这是微小的波动，但是弥亚还是感知到了。他抬头看向阿普丽尔，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中，但他知道，那个文明，想被人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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