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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灵与星辰之光也

    新的光芒闪耀在大地上,好吧,这诚然不是光芒,是旋律,是独属于每个生灵自己的旋律。万万千千道不会逊色于星光的旋律飘荡在大地上,而这些旋律中,有一道真正的星光在闪耀着,许多在众星还未隐匿的时代就已存在的生灵认出了这光芒,他们皆向着那光芒的所在施以最崇高的敬意,出于这光芒为他们所做出的所有奉献。

    但这光却制止了他们,他向着天地间的众生宣告道:“不要敬仰过去的雨星,也不要敬仰如今的雨师,如果你们一定要尊敬些什么的话,就尊敬我的旋律吧。”

    原来是从混沌中归来的雨星,哦,是雨师,更多的不曾见过雨师但却听过他事迹的生灵也向他致意崇高的敬意,当然,是向着他的旋律。

    此刻是第二天籁奏响之时,也是第一天籁终结之时,是从苦难中诞生的众生终于脱于苦难的日子,是美好与富裕终于遍布六界的日子。

    难道只有此刻的众生可以享受这一切的美好与富裕吗?原来这天籁早已奏遍了过去,也正在向着未来奏去,每时每刻都有早已从六界中离开的生灵自空界中回归,而后加入到这盛大的和弦中去。

    赞美众星,是众星为生灵回归的道路亮起了明灯。

    赞美雨露,是雨露为生灵滋润旋律与光芒。

    赞美第一天籁,赞美音乐响起之时。

    赞美第二天籁,赞美我们自己。

    此刻是尽善尽美的时刻,唯一的缺憾只有众星的目光依旧没有回到五界之中。

    那就把众星重新迎到五界中来。后来者们已不复从前,是时候将先辈们迎回来了!所有的生灵都这样想着,于是天籁的旋律敲响了中界的门扉。生灵们都带着各自的旋律向中界而去,这些旋律交杂在一起,似要演奏出一曲盛大的欢迎曲来。

    但有一个生灵没有加入这浪潮,在这个所有生灵都要去迎回星星们的时刻,只有雨师停留在空界的厅堂中,他似乎早已知道了些什么,但他并没有阻止生灵们的想法。

    曾经将所有生灵都拒斥在外的中界,如今在天籁之下终于再次把自己敞开,众生欣喜地涌入中界,但当他们步入到这六界的中心准备向着自己的创造者们表达敬慕与思念之时,一个可怖的事实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中界里只有无数璀璨的星光却不见任何一颗星星。

    “星星们在中界封闭不久之后就纷纷前往了混沌。”雨师这时从空界落到了中界向着所有的生灵解释道,“但不必担心,他们还会回来。”

    听闻了众星终究会回归,所有的生灵就不再有诸多不好的猜想了。他们一部分留在了中界之中准备在此定居下来,另一部分则又向着五界中各自散去了。

    众生的旋律是囊括了美好和富裕的,但只是不逊色于星辰们的光芒而不是能企及星光,此刻的众生就像是刚诞生时的星辰又像是被星辰们拥入到中界时的雨。于是一些生灵向着雨师发出了疑问:“要怎样才能绽放出自己的光芒呢?”

    雨师并没有回答他们,他说到:“于其问我,不如问你们自己。”

    问自己?说来也怪,众生明明不再受苦难折磨,但却依旧被疑问烦恼,难道疑问以及烦恼,并不是一种苦难?生灵们想不通,便不再去想,而是各自奏起了各自的旋律。

    这些旋律里带着一种疑问,一种困惑。原来困惑不是一种“困惑”,只是困惑而已,带有着疑问的生灵们都在自己的旋律中明悟到,而后他们又明了了苦难不是苦难,只是一种“苦难”而已。原来旋律才是我等一切问题的答案,生灵们如此想到。

    虽然知晓了这道理,但生灵们却并没有因此获得这旋律。不过生灵们不会再为此焦急或者苦恼了,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然注定。

    于是所有的生灵们都在六界中漫步着,伴随着天籁,演奏着各自的旋律,享受着一切的美好和富裕。如此过了约有四五十年,一些生灵突然发现雨师又一次地从六界离开前往了混沌之中。

    这为生灵们打开了新的方向。六界的生灵们靠着众星留下的光芒可以自由地回归六界不必担心被混沌侵染了他们的旋律,而混沌中那无边广阔的世界则将为他们带来更多的感动与更美的音乐。

    于是生灵们纷纷从六界中离开,本来所有的生灵都准备离开的,就像曾经的众星离开先行者创造的世界一样,这似乎是一种既定的命运亦或一种使命,但随着离开的生灵越来越多,还留在六界中的生灵们发现第二天籁的旋律在减弱,于是剩下的生灵们选择了留下维持天籁的存在,因为此刻还不是天籁结束的时候。

    这些留在六界中的生灵总是喜欢聚集在空界的厅堂中举办音乐会,或是一个个地轮流上去独奏,或是一群人上去合奏,有时候也会玩些后一个人从前一个人结束的音开始新的演奏的游戏。

    在这样的欢乐中,渐渐地又过去了四五十年,一些从六界中离去的生灵渐渐地从混沌中回归,而后那些留在六界中的生灵们又从六界中离去,维持天籁的职责就落在了回归的那些生灵的身上。归来的生灵们于是也在各个厅堂中开起了新的音乐会,而他们的音乐显然和离开前有了许多的不同,他们应该是都在混沌中演绎了各自的故事,所以他们的音乐中都充满了各种的故事,有的像是在描述奇迹,有的似乎在怀念爱情,也出现了诸多六界中不存在的事物,像是金属构成的人偶,又或者从草药里熬出的汤汁之类的。

    而这之后的每时每刻都有生灵从混沌中回归,也有生灵离开六界,世界似乎空旷了,却又似乎变得更加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