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极熊般的男人
“啊！！！”叶闯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挠了挠鸟巢样的乱发，心情不佳。
叶闯左侧的另一张病床上，正酣睡着他的生死搭档，身高一米九九的大白熊鲍里斯。他全身缠满绷带，左腿和右臂还被悬吊着。看来伤势不轻。不过，全身上下施瓦辛格似的壮硕肌肉，还是带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呼之欲出。
鲍里斯是典型的战斗民族。金色的短发，配上蓝宝石般的双眸，鹰钩鼻，四方大脸以及两撇帅气的海象胡子。
他曾经赤手空拳，把一百多个大不了颠的足球流氓揍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但他从来不爱谈及此事。毕竟，在他看来，教训一群装腔作势的娘炮并不值得炫耀。
除了拥有碾压常人的健壮体魄，在驾驶方面，鲍里斯也是一把好手。上天入地，没有他玩不转的东西。唯一的缺点是，载具的意外损毁率稍微有一点高，确切地说，呃，是100%。
闲来无事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当然是喝酒。他喝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掺了锯末的沥青，混有泥巴和蚯蚓的古龙水，用老鼠熬的生抽配煤焦油等等，在没有伏特加的时候。
他还有个绝活，就是可以用身体任何空间藏酒。包括但不仅限于耳朵眼，鼻孔，牙缝，以及容量惊人的……呃，你懂的。
有一次，他被敌人抓住，脱得一丝不挂。最后竟然还是被搜出两瓶近600毫升的伏特加。当然，它们不可避免地带有强烈的异味，就像是放在屁里发酵过似的。
叶闯懒洋洋地半躺在病床上。直到一个身材矫健，皮肤黝黑，脸部特意遮挡得密不透风的护士推着早餐车走进病房。
“又是翟秃子鸡蛋灌饼牌，日式老北京豆汁套餐啊，真是受够了。放在这里吧。对啦，我想看电视，但是找不到遥控器。”叶闯说。
翟秃子是乱流镇最成功的商人之一。因为他的第一桶金来自鸡蛋灌饼，所以，他冠名的东西，都叫翟秃子鸡蛋灌饼XX。小到一根蚊子用的耳挖勺，大到商业广场上的巨幅海报，只要身处乱流镇，就总会和无孔不入的“翟秃子鸡蛋灌饼”不期而遇。
确切的说，翟秃子简直和唢呐一样，可以包办你的一生，从出生到头七。
“呃。这个。”护士的行为有些扭扭捏捏，不太自然。“它的电路有问题，刚刚修好。”说罢护士从口袋中掏出遥控器，递给对方。
叶闯仔细打量着护士，她手背上的毛又黑又浓，简直比最雄壮的黑猩猩还猛烈。刚才说话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依然透着野性的粗犷。在护士即将离开病房的瞬间，叶闯一脸警惕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麦格薇，意思是龙舌兰。”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以前在特工局的微生物部，因为一周内连续十三次把试验用的水熊虫养死，被调到这里。”对方回答得很镇定。
叶闯一脸狐疑，又不知道问什么，便不再说话，任对方离开。他用遥控器打开电视，缓慢地切换频道。对面的挂壁电视上，各种熟悉的画面随之出现。
“咖喱区特别报道，今日早间六点十分左右。在通往郊区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双人独轮自行车，为了躲避正在路中间悠闲拉屎的白色神牛，不幸与迎面驶来的一辆手推马车发生相撞。造成97人死亡，326人重伤。所幸没有牛员伤亡。”
“阿麦丽坎区再次发生校园枪击事件，FBI在成功击毙所有17名人质后，终于逼迫已经吓得小便失禁的劫持者，以沾满污渍的内裤为白旗交枪投降。本次救援行动，共造成17人死亡。其中有17人为黑人。”
“桑巴舞区再次爆发集体越狱事件。共有逾600名刑期超过1000年的在押重犯从监狱敞开的大门成功越狱。对此，典狱长表示，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后，犯人们必将按照事先的约定，返回监狱继续服刑。毕竟重返社会的他们，必然面临失业和饥饿，只有监狱才能为他们提供体面的住宿和饮食。他在最后深情款款地表示，这，就是回家的诱惑！”
“真是的。整天都是这些换汤不换药的内容。一点新鲜的都没有。”叶闯怏怏不乐的抱怨着，加快换台速度。
这时，鲍里斯醒转过来，揉揉眼后，对叶闯打招呼道：“嗨，叶闯！”
叶闯看都懒得看鲍里斯一眼，转过身去。
“再怎么说，我鲍里斯也是和你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搭档，用不着冷漠得像交配期结束的雄性极乐鸟一样吧？真让人寒心啊。”北极熊般的壮汉可怜兮兮地望着叶闯的后背，“八根肋骨，左肩胛骨，右膝盖，小腿和四根脚趾，人类的骨头可真是脆弱啊！明明只喝了三瓶兑了防冻液的伏特加。为什么，他们就是躲不开我的车呢？要我说，这些威胁他人安全的混蛋，就该马上永久吊销执照！”
“哈呼，哈呼。”叶闯竟鼾声大作。
“你继续装睡吧。”
鲍里斯将目光移向电视，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吗？”
电视中，一名女忍者边结印边喊道：“火遁，视觉满分却什么P用也没有术！”只见一团烈焰从她口中喷涌而出。火光居然冲出电视，掠过鲍里斯的头顶，将他的面颊映得如火烧云般通红。
“哇哦！太逼真啦，简直是身临其境！”鲍里斯痴痴地惊叹道，“甚至闻到一股头发被烧的味道！”他回过身抬头望去，墙壁也一片焦黑，“细节如此到位！难道，这就是5D影院？”
另一名忍者喊道：“手里剑影镜像之术！”几个十字手里剑从电视中飞出。其中有三枚，扎进了鲍里斯的胸口。一大片绷带立刻被染红。他用左手摸摸胸口，“连鲜血都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甚至还有痛觉模拟体验！不得了啊！”他将手指放进嘴边舔一下，“味道也跟顶级豆瓣酱一样咸香可口，就像真得从我自己身体里流出来似的。我还以为是低劣的番茄酱，或者红色染料呢。哈哈哈哈！”他憨憨地笑着。
这时，又有几枚手里剑飞出，其中两枚切断了鲍里斯悬挂左腿和右臂的绷带。他痛得忍不住大骂一声“苏卡不列”，不悦的自语道：“喂，这玩笑有点过分啦！还是换个温柔点的动画片吧。”他正准备换台，一枚新的手里剑再次飞出，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他痛得手一松，将遥控器掉到了地上。
鲍里斯开始有些慌乱不安。他顾不得多处的伤痛，赶紧俯身捡起遥控器，毫不犹豫地按下关机键。画面信号终于一晃消失了。
鲍里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带着些许后怕地感慨道：“有时候，科技进步的速度，连我这样自诩走在前沿的家伙，都有些吃不消啦！还是先把叶闯叫醒吧。早点去餐厅吃午饭吧。我可不想傻傻待在这里，等着吃比硬纸板还糟糕的专送套餐。”
他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叶闯的肩膀。对方毫无反应。这时，鲍里斯注意到对方的病床上有一个小药瓶。里边几乎是空的。他拿起药瓶一瞅，“一秒倒？我记得，这是一种新出的……强效安眠药。算了，你好好睡吧。”
特工局的病床都配有各种智能装置，包括动力系统。可以让病人在不离开床的情况下，轻松地实现自驾驶。即使是鲍里斯这样遍体伤痛，独自去餐厅也毫无障碍。
鲍里斯让病床平移到病房门附近，伸出左手食指，放在指纹锁上。三秒钟后，红灯亮起，识别失败。他又尝试几次，都是失败。
“系统在维护吗？”他纳闷道，抓住门把手，想转开它。谁知病房门竟纹丝不动。他仔细一看，原来，门已被从外锁住。
“我记得，乱流医院的病房，都是只能从内部反锁的。难道，又是什么整人游戏吗？哦，也可能是那种偷拍类的真人秀。没错，肯定是这样！”鲍里斯在自言自语中恍然大悟，“这个时候，为了节目效果，我应该扑闪扑闪着天真烂漫的大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表情。对，就是这样！”
他故意扭捏嗓音，装模作样地嗲声嗲气惊恐道：'喂！有人在吗？快来拯救我这个花季壮汉吧！只要能救我出去，哪怕她长得比佩洛西还恐怖，我也会让叶闯以身相许的！救命啊！'
似乎是对他的回应，不远处，响起“滋啦”的电流声。鲍里斯心里咯噔一下。
电视，已然重新打开啦！
叶闯左侧的另一张病床上，正酣睡着他的生死搭档，身高一米九九的大白熊鲍里斯。他全身缠满绷带，左腿和右臂还被悬吊着。看来伤势不轻。不过，全身上下施瓦辛格似的壮硕肌肉，还是带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呼之欲出。
鲍里斯是典型的战斗民族。金色的短发，配上蓝宝石般的双眸，鹰钩鼻，四方大脸以及两撇帅气的海象胡子。
他曾经赤手空拳，把一百多个大不了颠的足球流氓揍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但他从来不爱谈及此事。毕竟，在他看来，教训一群装腔作势的娘炮并不值得炫耀。
除了拥有碾压常人的健壮体魄，在驾驶方面，鲍里斯也是一把好手。上天入地，没有他玩不转的东西。唯一的缺点是，载具的意外损毁率稍微有一点高，确切地说，呃，是100%。
闲来无事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当然是喝酒。他喝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掺了锯末的沥青，混有泥巴和蚯蚓的古龙水，用老鼠熬的生抽配煤焦油等等，在没有伏特加的时候。
他还有个绝活，就是可以用身体任何空间藏酒。包括但不仅限于耳朵眼，鼻孔，牙缝，以及容量惊人的……呃，你懂的。
有一次，他被敌人抓住，脱得一丝不挂。最后竟然还是被搜出两瓶近600毫升的伏特加。当然，它们不可避免地带有强烈的异味，就像是放在屁里发酵过似的。
叶闯懒洋洋地半躺在病床上。直到一个身材矫健，皮肤黝黑，脸部特意遮挡得密不透风的护士推着早餐车走进病房。
“又是翟秃子鸡蛋灌饼牌，日式老北京豆汁套餐啊，真是受够了。放在这里吧。对啦，我想看电视，但是找不到遥控器。”叶闯说。
翟秃子是乱流镇最成功的商人之一。因为他的第一桶金来自鸡蛋灌饼，所以，他冠名的东西，都叫翟秃子鸡蛋灌饼XX。小到一根蚊子用的耳挖勺，大到商业广场上的巨幅海报，只要身处乱流镇，就总会和无孔不入的“翟秃子鸡蛋灌饼”不期而遇。
确切的说，翟秃子简直和唢呐一样，可以包办你的一生，从出生到头七。
“呃。这个。”护士的行为有些扭扭捏捏，不太自然。“它的电路有问题，刚刚修好。”说罢护士从口袋中掏出遥控器，递给对方。
叶闯仔细打量着护士，她手背上的毛又黑又浓，简直比最雄壮的黑猩猩还猛烈。刚才说话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依然透着野性的粗犷。在护士即将离开病房的瞬间，叶闯一脸警惕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麦格薇，意思是龙舌兰。”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以前在特工局的微生物部，因为一周内连续十三次把试验用的水熊虫养死，被调到这里。”对方回答得很镇定。
叶闯一脸狐疑，又不知道问什么，便不再说话，任对方离开。他用遥控器打开电视，缓慢地切换频道。对面的挂壁电视上，各种熟悉的画面随之出现。
“咖喱区特别报道，今日早间六点十分左右。在通往郊区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双人独轮自行车，为了躲避正在路中间悠闲拉屎的白色神牛，不幸与迎面驶来的一辆手推马车发生相撞。造成97人死亡，326人重伤。所幸没有牛员伤亡。”
“阿麦丽坎区再次发生校园枪击事件，FBI在成功击毙所有17名人质后，终于逼迫已经吓得小便失禁的劫持者，以沾满污渍的内裤为白旗交枪投降。本次救援行动，共造成17人死亡。其中有17人为黑人。”
“桑巴舞区再次爆发集体越狱事件。共有逾600名刑期超过1000年的在押重犯从监狱敞开的大门成功越狱。对此，典狱长表示，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后，犯人们必将按照事先的约定，返回监狱继续服刑。毕竟重返社会的他们，必然面临失业和饥饿，只有监狱才能为他们提供体面的住宿和饮食。他在最后深情款款地表示，这，就是回家的诱惑！”
“真是的。整天都是这些换汤不换药的内容。一点新鲜的都没有。”叶闯怏怏不乐的抱怨着，加快换台速度。
这时，鲍里斯醒转过来，揉揉眼后，对叶闯打招呼道：“嗨，叶闯！”
叶闯看都懒得看鲍里斯一眼，转过身去。
“再怎么说，我鲍里斯也是和你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搭档，用不着冷漠得像交配期结束的雄性极乐鸟一样吧？真让人寒心啊。”北极熊般的壮汉可怜兮兮地望着叶闯的后背，“八根肋骨，左肩胛骨，右膝盖，小腿和四根脚趾，人类的骨头可真是脆弱啊！明明只喝了三瓶兑了防冻液的伏特加。为什么，他们就是躲不开我的车呢？要我说，这些威胁他人安全的混蛋，就该马上永久吊销执照！”
“哈呼，哈呼。”叶闯竟鼾声大作。
“你继续装睡吧。”
鲍里斯将目光移向电视，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吗？”
电视中，一名女忍者边结印边喊道：“火遁，视觉满分却什么P用也没有术！”只见一团烈焰从她口中喷涌而出。火光居然冲出电视，掠过鲍里斯的头顶，将他的面颊映得如火烧云般通红。
“哇哦！太逼真啦，简直是身临其境！”鲍里斯痴痴地惊叹道，“甚至闻到一股头发被烧的味道！”他回过身抬头望去，墙壁也一片焦黑，“细节如此到位！难道，这就是5D影院？”
另一名忍者喊道：“手里剑影镜像之术！”几个十字手里剑从电视中飞出。其中有三枚，扎进了鲍里斯的胸口。一大片绷带立刻被染红。他用左手摸摸胸口，“连鲜血都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甚至还有痛觉模拟体验！不得了啊！”他将手指放进嘴边舔一下，“味道也跟顶级豆瓣酱一样咸香可口，就像真得从我自己身体里流出来似的。我还以为是低劣的番茄酱，或者红色染料呢。哈哈哈哈！”他憨憨地笑着。
这时，又有几枚手里剑飞出，其中两枚切断了鲍里斯悬挂左腿和右臂的绷带。他痛得忍不住大骂一声“苏卡不列”，不悦的自语道：“喂，这玩笑有点过分啦！还是换个温柔点的动画片吧。”他正准备换台，一枚新的手里剑再次飞出，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他痛得手一松，将遥控器掉到了地上。
鲍里斯开始有些慌乱不安。他顾不得多处的伤痛，赶紧俯身捡起遥控器，毫不犹豫地按下关机键。画面信号终于一晃消失了。
鲍里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带着些许后怕地感慨道：“有时候，科技进步的速度，连我这样自诩走在前沿的家伙，都有些吃不消啦！还是先把叶闯叫醒吧。早点去餐厅吃午饭吧。我可不想傻傻待在这里，等着吃比硬纸板还糟糕的专送套餐。”
他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叶闯的肩膀。对方毫无反应。这时，鲍里斯注意到对方的病床上有一个小药瓶。里边几乎是空的。他拿起药瓶一瞅，“一秒倒？我记得，这是一种新出的……强效安眠药。算了，你好好睡吧。”
特工局的病床都配有各种智能装置，包括动力系统。可以让病人在不离开床的情况下，轻松地实现自驾驶。即使是鲍里斯这样遍体伤痛，独自去餐厅也毫无障碍。
鲍里斯让病床平移到病房门附近，伸出左手食指，放在指纹锁上。三秒钟后，红灯亮起，识别失败。他又尝试几次，都是失败。
“系统在维护吗？”他纳闷道，抓住门把手，想转开它。谁知病房门竟纹丝不动。他仔细一看，原来，门已被从外锁住。
“我记得，乱流医院的病房，都是只能从内部反锁的。难道，又是什么整人游戏吗？哦，也可能是那种偷拍类的真人秀。没错，肯定是这样！”鲍里斯在自言自语中恍然大悟，“这个时候，为了节目效果，我应该扑闪扑闪着天真烂漫的大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表情。对，就是这样！”
他故意扭捏嗓音，装模作样地嗲声嗲气惊恐道：'喂！有人在吗？快来拯救我这个花季壮汉吧！只要能救我出去，哪怕她长得比佩洛西还恐怖，我也会让叶闯以身相许的！救命啊！'
似乎是对他的回应，不远处，响起“滋啦”的电流声。鲍里斯心里咯噔一下。
电视，已然重新打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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