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洛弗斯说相信我
离开会议大楼，一大群走路都开始磨蹭的老爷爷们压低声音聊了一路。
踱了半天，来到一座用厚重石块垒成的巨大“堡垒”。
又见到为巨人而准备的大门。
不，不单止大门，附近的一切都仿佛为了巨人而准备。
堡垒前方广场，非常没有经济价格地开辟了一大块用巨大石条铺成的小广场；广场旁边，一座似乎供给巨人居住的“平房”立地而起；平房周围，有巨大无匹的石凳。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真的有巨人工人。
除了洛弗斯，其他人没有任何观赏附近的景色的兴致。老爷爷们使用组构机械打开巨门，像蚂蚁似的，散入堡垒的建筑内部。
霍普金说，“堡垒”叫做东区装配大楼。
……好吧，实在、朴实、毫无修饰的命名方式，很工厂风格。
老爷爷们慢吞吞地各自行动，进入自己的岗位。走进东区装醒大楼之后，老爷爷们不再闲聊，安安静静。
洛弗斯和霍普金两个年轻人袖手旁观。
巨大的东区装配大楼里面，违禁的重装铠甲和组构体被安置在墙边的吊架上。老爷爷们分成两批，分别照料铠甲和组构体。
不过，气氛里似乎有点火药味。
霍普金的老头子负责铠甲，他的脸拉得老长老长，鼻梁上的圆形眼镜反射的光芒，从离开会议大楼之后就没有平息过。
霍普金的老头子职务是王家圣盔堡第一工厂厂长，现任红队队长，负责被洛弗斯命名为“恶魔之皮”的铠甲改造项目。
蓝队的队长还没有到位，初定为82岁的老装配工默萨德大叔。
蓝队队长默萨德，曾经的装配工，薪水很低，是霍普金的老头子的2%。是的，没错，霍普金老头子的对手，是只领他薪水零头的工人。
洛弗斯离开改造区域远远的，因为火药味很重。
霍普金老头子憋足了劲头，如果不能把“恶魔之皮”改造成人生之中的精品，他就对不起自己领的高薪。
说真的，老头子颇有压力。
“没有默萨德执行不了的项目。”
“没有福罗切不开的金属。”
“没有斯特坦厄铸造不出的金属零件。”
第一工厂的三个最强工人，福罗死了，默萨德和斯特坦厄老了。
可是，再老，也是每天的一钉一锤，用年月堆砌起来的威信。
……两个最强工人，都被洛弗斯分到蓝队，负责“沙漠战神7号”项目，和霍普金的老头子成为了对手。
作为第一工厂的最高领导，老头子知道默萨德和斯特坦厄的厉害。如果一不小心，可能……会输。
老头子继续侧头观察洛弗斯，那个和他的五儿子并肩而站的小鬼。
……一个可恶的小东西。幸好，他不认识第一工厂的设计精英，全部留给了红队。所以蓝队全是一帮平民工人，以及一个砸了脚也不会放个屁的怪胎设计师。
两队老爷爷安静下来，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每个老爷爷都在摩拳擦掌。
霍普金从来没见过第一工厂的这种气势。
有点可怕。
即使霍普金从小就在第一工厂长大。
“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
霍普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跟在洛弗斯身边半个小时。
站在右边侧后方、保持一步距离、像个保镖。
在洛弗斯看来，憨憨的、有点傻不拉叽。
从某方面来说，这个世界非常发达，例如霍普金所说的，名字还叫作王家机械工厂的时候，这里曾经制造成功三具平均身高16米的巨大机械人。
不是1.6米，不是2.6米，而是最高18米。
如果灵活性足够，妥妥的高达啊。
可惜在某些方面，这个世界有点落后。当然，只是稍稍落后，例如人力管理方面，例如分工协作方面。
这种缺憾，很可能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智慧种族，对于巨型生物的崇拜，从而诞生的个人英雄主义。
“我就胡乱说说，你也可以。”洛弗斯说真话。
“我不行，会搞砸事情的。”
洛弗斯笑了笑，没有作声。
“霍普金啊，你还记得我们昨天晚上的‘承诺’吗？”洛弗斯慢慢收敛起笑容。
以昨天晚上的任务分配，霍普金的任务并没有完成。
霍普金微微皱起眉头：“记得。铠甲和组构体的改造，归我。我没有做好。”
“我们3个之间，分工，也要合作。你发现任务不好完成，马上来找我合作，这样子很好，有合作精神。”洛弗斯踮起脚尖，在霍普金肩膀上拍了拍。牛高马大的霍普金稍稍舒开眉毛。
……纯朴的铁匠之子，还不知道被别人称赞的后果。
洛弗斯展露出遗憾的表情。
“可是，你自己的事情，最好还是自己完成比较好。想想办法，总能可以解决问题的。”
“我和黛芙拉都很相信你。”
霍普金脸色慢慢变得凝重。
***
洛弗斯急急忙忙走了。
霍普金站在第一工厂大门中央，静静站立。
他出生之前，这座名为王家机械工厂的企业，拥有让老头子两眼放光的辉煌。
可是，在霍普金的记忆当中，王家圣盔堡第一工厂是灰暗的，衰老的。里面的建筑又高又宽，走进去，冷嗖嗖。里面的人全是叔叔伯伯，做事慢吞吞的。
曾经，霍普金就是第一工厂的宠物，真正意义上的宠物。
被所有人当作小孩子的感觉，就是当宠物的感觉。
……要指挥一大帮老头，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霍普金有点心虚。
不知道回到东区装配大楼，情况会怎成怎样。
那些老成精的慢吞吞们，刚才的表现绝对是假的。
不否认洛弗斯的计谋有一点点作用，可是对一大群一只脚已经埋进大地的老不死，作用极其有限。
摩拳擦掌？
因为洛弗斯想要看见这种情形，所以老不死们就稍稍配合一下，仅仅如此而已。
霍普金如同组构体一样走到东区装配大楼门前，停下身体，深深吸一大口气。
洛弗斯那个滑头的小鬼说，“我相信你”，说真的，霍普金一点都不感动。
只不过，如果自己在第一工厂不能完成预订的目标，那么后天的表演就多一分危险。
为了后天的安全，多出一份力气，就多一份安全。
霍普金微微抬起头，走进东区装配大楼。
果然，默萨德大叔来了之后，老不死们全部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
老头子脸色不好，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你的小鬼头儿，不错嘛。我们这些老骨头都不放过。”
……果然，活到生命尽头的老家伙们，脑袋没有问题的话，几乎都长出了智慧。
霍普金再次深深吸了一口，冷着脸，双手贴在大腿两侧，立正，然后双膝跪下，伏下身子：
“叔叔们啊，霍普金……”
心脏有点跳，脸肯定红了。没办法啊，老不死们心里长出了智慧，自己可没有那种东西。能作文章的，只有宠物的样子。
……你们不是宠我吗？
可以，帮帮忙吧。
“……求求你们了！”
好羞人啊。
为了洛弗斯的信任，管不了那么多了。
踱了半天，来到一座用厚重石块垒成的巨大“堡垒”。
又见到为巨人而准备的大门。
不，不单止大门，附近的一切都仿佛为了巨人而准备。
堡垒前方广场，非常没有经济价格地开辟了一大块用巨大石条铺成的小广场；广场旁边，一座似乎供给巨人居住的“平房”立地而起；平房周围，有巨大无匹的石凳。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真的有巨人工人。
除了洛弗斯，其他人没有任何观赏附近的景色的兴致。老爷爷们使用组构机械打开巨门，像蚂蚁似的，散入堡垒的建筑内部。
霍普金说，“堡垒”叫做东区装配大楼。
……好吧，实在、朴实、毫无修饰的命名方式，很工厂风格。
老爷爷们慢吞吞地各自行动，进入自己的岗位。走进东区装醒大楼之后，老爷爷们不再闲聊，安安静静。
洛弗斯和霍普金两个年轻人袖手旁观。
巨大的东区装配大楼里面，违禁的重装铠甲和组构体被安置在墙边的吊架上。老爷爷们分成两批，分别照料铠甲和组构体。
不过，气氛里似乎有点火药味。
霍普金的老头子负责铠甲，他的脸拉得老长老长，鼻梁上的圆形眼镜反射的光芒，从离开会议大楼之后就没有平息过。
霍普金的老头子职务是王家圣盔堡第一工厂厂长，现任红队队长，负责被洛弗斯命名为“恶魔之皮”的铠甲改造项目。
蓝队的队长还没有到位，初定为82岁的老装配工默萨德大叔。
蓝队队长默萨德，曾经的装配工，薪水很低，是霍普金的老头子的2%。是的，没错，霍普金老头子的对手，是只领他薪水零头的工人。
洛弗斯离开改造区域远远的，因为火药味很重。
霍普金老头子憋足了劲头，如果不能把“恶魔之皮”改造成人生之中的精品，他就对不起自己领的高薪。
说真的，老头子颇有压力。
“没有默萨德执行不了的项目。”
“没有福罗切不开的金属。”
“没有斯特坦厄铸造不出的金属零件。”
第一工厂的三个最强工人，福罗死了，默萨德和斯特坦厄老了。
可是，再老，也是每天的一钉一锤，用年月堆砌起来的威信。
……两个最强工人，都被洛弗斯分到蓝队，负责“沙漠战神7号”项目，和霍普金的老头子成为了对手。
作为第一工厂的最高领导，老头子知道默萨德和斯特坦厄的厉害。如果一不小心，可能……会输。
老头子继续侧头观察洛弗斯，那个和他的五儿子并肩而站的小鬼。
……一个可恶的小东西。幸好，他不认识第一工厂的设计精英，全部留给了红队。所以蓝队全是一帮平民工人，以及一个砸了脚也不会放个屁的怪胎设计师。
两队老爷爷安静下来，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每个老爷爷都在摩拳擦掌。
霍普金从来没见过第一工厂的这种气势。
有点可怕。
即使霍普金从小就在第一工厂长大。
“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
霍普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跟在洛弗斯身边半个小时。
站在右边侧后方、保持一步距离、像个保镖。
在洛弗斯看来，憨憨的、有点傻不拉叽。
从某方面来说，这个世界非常发达，例如霍普金所说的，名字还叫作王家机械工厂的时候，这里曾经制造成功三具平均身高16米的巨大机械人。
不是1.6米，不是2.6米，而是最高18米。
如果灵活性足够，妥妥的高达啊。
可惜在某些方面，这个世界有点落后。当然，只是稍稍落后，例如人力管理方面，例如分工协作方面。
这种缺憾，很可能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智慧种族，对于巨型生物的崇拜，从而诞生的个人英雄主义。
“我就胡乱说说，你也可以。”洛弗斯说真话。
“我不行，会搞砸事情的。”
洛弗斯笑了笑，没有作声。
“霍普金啊，你还记得我们昨天晚上的‘承诺’吗？”洛弗斯慢慢收敛起笑容。
以昨天晚上的任务分配，霍普金的任务并没有完成。
霍普金微微皱起眉头：“记得。铠甲和组构体的改造，归我。我没有做好。”
“我们3个之间，分工，也要合作。你发现任务不好完成，马上来找我合作，这样子很好，有合作精神。”洛弗斯踮起脚尖，在霍普金肩膀上拍了拍。牛高马大的霍普金稍稍舒开眉毛。
……纯朴的铁匠之子，还不知道被别人称赞的后果。
洛弗斯展露出遗憾的表情。
“可是，你自己的事情，最好还是自己完成比较好。想想办法，总能可以解决问题的。”
“我和黛芙拉都很相信你。”
霍普金脸色慢慢变得凝重。
***
洛弗斯急急忙忙走了。
霍普金站在第一工厂大门中央，静静站立。
他出生之前，这座名为王家机械工厂的企业，拥有让老头子两眼放光的辉煌。
可是，在霍普金的记忆当中，王家圣盔堡第一工厂是灰暗的，衰老的。里面的建筑又高又宽，走进去，冷嗖嗖。里面的人全是叔叔伯伯，做事慢吞吞的。
曾经，霍普金就是第一工厂的宠物，真正意义上的宠物。
被所有人当作小孩子的感觉，就是当宠物的感觉。
……要指挥一大帮老头，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霍普金有点心虚。
不知道回到东区装配大楼，情况会怎成怎样。
那些老成精的慢吞吞们，刚才的表现绝对是假的。
不否认洛弗斯的计谋有一点点作用，可是对一大群一只脚已经埋进大地的老不死，作用极其有限。
摩拳擦掌？
因为洛弗斯想要看见这种情形，所以老不死们就稍稍配合一下，仅仅如此而已。
霍普金如同组构体一样走到东区装配大楼门前，停下身体，深深吸一大口气。
洛弗斯那个滑头的小鬼说，“我相信你”，说真的，霍普金一点都不感动。
只不过，如果自己在第一工厂不能完成预订的目标，那么后天的表演就多一分危险。
为了后天的安全，多出一份力气，就多一份安全。
霍普金微微抬起头，走进东区装配大楼。
果然，默萨德大叔来了之后，老不死们全部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
老头子脸色不好，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你的小鬼头儿，不错嘛。我们这些老骨头都不放过。”
……果然，活到生命尽头的老家伙们，脑袋没有问题的话，几乎都长出了智慧。
霍普金再次深深吸了一口，冷着脸，双手贴在大腿两侧，立正，然后双膝跪下，伏下身子：
“叔叔们啊，霍普金……”
心脏有点跳，脸肯定红了。没办法啊，老不死们心里长出了智慧，自己可没有那种东西。能作文章的，只有宠物的样子。
……你们不是宠我吗？
可以，帮帮忙吧。
“……求求你们了！”
好羞人啊。
为了洛弗斯的信任，管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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