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无聊
辞别王孙不二之后，非熊和小小便跟着陆朝雨去了他的居所。虽只是往来商旅住的的客馆，倒是雅致非常。尤其是房中的一副书画，非熊看了一眼，便觉得很是不同寻常。
画中只有一座木屋一块山石和一座小池塘，画的右边提了四个字：‘人皆可圣’
陆朝雨招呼二人坐下，看非熊对那书画感兴趣，便笑道：“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这房中最值钱的就是这幅书画了。”
非熊虽觉得这画不一般，倒也没怎么放心上，听陆朝雨这么一说，兴趣也别提了起来，当下便问道：“这是哪位高人画的？”
“圣人画的。”
非熊眉头微皱，俗话说，画如其人，这幅画虽说不同寻常，但是假如是圣人画的，那就太过寻常了。
小小笑了笑，插嘴道：“原作是圣人画的，只不过这幅是仿作罢了。”
“仿作有什么值钱的？”
“这可是下代圣人仿的。”陆朝雨微微一笑。
“……王孙不二？”
“等王孙不二成了圣人，这画可就值钱喽。”
“我实在想象不到，王孙不二成了圣人之后的景象。”
陆朝雨还是面带微笑，却没有开口。
“我也想象不到，不过有小兰姐姐在一边看着，应该还是可以做圣人的吧。”小小也笑了起来，她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我挺羡慕小兰姐姐和不二的。他们相识有十多年了吧，我现在看见不二就会找小兰姐姐，看见小兰姐姐，就知道不二也在，就没看到过他们分开的时候。”
非熊感觉小小意有所指，歪了下头，道：“哦？…睡觉也是？”
“说正经的呢。”小小瞟了一眼非熊，娇声道。
“我其实也挺好奇他俩的，你讲讲他俩的故事呗。”
小小看了一眼陆朝雨，开始娓娓道来：“不二很小的时候就被圣人收进门中了。小时候起，不二就经常下山来这镇市里玩。后来大了些，就开始皮了。”
非熊一笑，随口道：“果然三岁看到老，就真一直皮到现在了。”
小小没理会非熊打岔，继续道：“他有段时间痴迷于‘劫富济贫’，就是向这里的商户和富户要食物和吃穿，去送给镇上的乞丐和流浪汉。镇里的人自然敢怒不敢言……直到有一天小兰姐姐出现了，然后嘛，他一劫富，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兰姐姐打一顿。就这样挨了一顿又一顿。后来啊，他就学乖了，拿一些画来换衣食，小兰姐姐就在一边看着。再到后来，小兰姐姐在剑崖修行了三年，然后成了不二的剑侍。他们就再没分开过了。”
“这画就是他画的嘛，小时候画的？”
“嗯，就是那时候模仿圣人的画作画的。”
非熊这下倒有些佩服了，别说小时候，就是现在的自己，也是万万画不出来的。
陆朝雨这时候开口道：“别看是小时候画的，和原作比起来，也有几分神似了。”
非熊仔细看了看那服画，叹了口气，道：“圣人画这些东西，想说啥呢？我怎么看这木屋石头和水塘，和人皆可圣都没啥关系。”
“看这木屋的格局，背山面水，很容易修行时聚气纳气。”
“就是说…聚气纳气便可入圣境的意思？”
“通天地之理，便人皆可圣！”，陆朝雨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非熊有些哑然，和小小对视了一眼。
小小柔声道：“圣人一脉一直这个观点吧，认为每个人都能修到圣境，只要能在修行之中悟通天地之理。假如修不到圣境，那便是路走错了，和天赋无关。”
非熊反驳道：“你不觉得悟性，本身就是一种天赋嘛。或者说选择走哪条路，这选择本身就是凭运气，说到底，还是天赋嘛。”
“你跟我掰扯没用呀，有问题去找圣人嘛。”小小耸了耸肩，紧接着指了指北边，道：“喏…圣人就在这山上，走一会就到啦。”
“修行嘛，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你们这话题跑偏了就，这画说了什么才是重点！”陆朝雨赶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只是觉得，这画挺无聊的。”
陆朝雨正色道：“你这话就说到重点了。”
“什么重点？圣人挺无聊的？”
“圣人也是人，也会无聊！”
非熊本以为陆朝雨在开玩笑，然而看着陆朝雨一脸严肃，忽然觉得这话好像意有所指，只不过云里雾里，所指的并不分明。
陆朝雨此时却看向了小小，笑道：“小小，宋一宋二两人也在此间客馆，你不如去寻他二人叙叙旧，你们之间也许久未见了吧。”
小小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乖巧地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却被非熊按住了双手。
非熊看着小小的眼睛，低声道：“不碍事的。”
小小看着非熊认真的眼睛，忽然心头一暖，便低下头去。
陆朝雨看着眼前的二人，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没来由轻叹一声，道：“信任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要性命相托。”
“所谓终身之约便是性命相托，朝雨叔，我和她就像我和你一样的。”非熊呵呵一笑，接着道：“只不过咱叔侄俩虽然关系好，可惜不能一块过日子啊。”
小小虽然低着头，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那说正事吧…方才的战斗你怎么想。”陆朝雨有些显得落寞。
“很强，也很年轻，这就很恐怖…只是不知道，那九头蛇死后，身躯为什么还会动呢?”
“有些异兽确实是如此，蛇颈兽头颅被砍掉之后，躯体也是能动的，没什么稀奇的。”陆朝雨顿了顿，接着道：“还是说说荒人吧，那荒人虽强，但是应该没什么代表性，既然能作为荒使，必然也是族中的佼佼者。再说了，身体虽强，但是终归能力有限吧，毕竟只有近身才能爆发出战力。”
“修为高了，不就只有近身，杀伤力才够强么。我看双倾城比武的时候，都是近身。”非熊说完，忽然想到那玉碑的天外一击，又补充道：“今早圣人那般出手，应该不常见吧。”
陆朝雨摇了摇头，道：“何止是不常见，这种手段，终究是借了外物。”
“借了啥？”
陆朝雨奇道：“问心石你都不知道？”顿了顿，又接着道：“就是类似于命器之类的东西吧。这就是荒族的致命弱点。血肉之躯，如何扛得住命器之利。”
“命器应该很稀少吧。”
“命器是少，但是可以传承。荒族人死一个可就少一个。”
“我怎么听着，这话题总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嘛，好像人族和荒族，一定会打一仗才行。”
陆朝雨微哂道：“九头蛇的出现，自然不是偶然，那荒人初来乍到，便给了个下马威。只不过这下马威又被圣人还了回去。刚见面就人手一个下马威，后面还会有好事不成？”
非熊摇了摇头，道：“既然抓了这么多学生，我觉得应该还是有求于人族吧，学生们应该只是借口，假如真的要打起来，直接偷袭不是更好，反正这海兽也拦不住荒人。”
“所以说圣人也是人呐，二圣之间一直存在着一些默契。五洲的商事九成皆为宋家掌管，各城虽均有税收和一些秘境收益，但和商事的收益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宋家之所以能掌管商事，背后自然是因为有圣人。所以归根结底这钱粮都是圣人掌着，再分与各方势力。圣公就更不用说了，北府军、西府军、中州军加上幽狱里的军队，掌握的力量足以与各陆加起来分庭抗礼。可以说圣公掌的就是五洲的安全。二圣之间有默契，天下才太平无事。但是这数十年来，秘境的崩散速度，一年比一年快。还有暗楼的出现，都让人怀疑，这种默契，会不会已经有了缝隙。毕竟圣人也是人，怎么可能真的无欲无求。”
“暗楼到底是什么？”。非熊虽然有些头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二圣的事情了，明明只是一个初入魂境的小修士，却动不动要思考二圣的想法。
“一个神秘组织，被称为暗楼，很可怕。南陆之前想肃清青城内的闲杂势力，封圣修士杜如之身死之后，便不了了之。”
“暗楼背后是谁？”
“就因为不知道，才可怕嘛。”
“那为什么和圣人扯上关系呢？”
“就因为不知道，才和圣人扯上关系。除了圣人，谁有这个能力？圣公倒是有，但他没必要啊。”
“你这不是没有证据乱讲话嘛。”
“只有这个猜测才合理，毕竟天衍宗每年分了商事几成收益，又没什么开销。”
非熊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我觉得这些事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陆朝雨奇道：“你不是为陆颜来的嘛？”
“是的…”
“那就有关系了。”
“呃…什么关系？”
“阴山集会虽表面上五洲共议，二圣共决，但是这几百年里，集会的结果都遵循了五洲共议的结果，我时常想啊，这大概也是二圣之间的默契吧。集会在无名台进行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夜家之盟，一件是五洲自治。夜家之盟改变了人妖两族的力量对比，五洲自治则改变了整个大陆的格局。城主从那时起，才真正有了城主的权利。这两件都是真正的大事。”
非熊眉头微皱，道：“有关荒族的事，自然也是大事啊”
陆朝雨摇了摇头：“你没懂我的意思。五洲共议，意味着过程繁复。大事，也意味着，这并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事情。商议五洲自治的时候，用了半年之多。而夜家之盟，从圣人登顶三境到最后敲定盟约，拖了一年之久。你能等这么久么？”
“这…恐怕……。”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关圣人，也不是你能解决的了的。也许以后事情会陷入胶着，不要让这件事影响了你的计划，更不要影响你的心境，假如你有事要去做，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陆颜这里，倒不用太过担心，我会盯着的，何况还有白隐和你那养父在。”
“我明白了，朝雨叔。”非熊点了点头，正色道。
画中只有一座木屋一块山石和一座小池塘，画的右边提了四个字：‘人皆可圣’
陆朝雨招呼二人坐下，看非熊对那书画感兴趣，便笑道：“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这房中最值钱的就是这幅书画了。”
非熊虽觉得这画不一般，倒也没怎么放心上，听陆朝雨这么一说，兴趣也别提了起来，当下便问道：“这是哪位高人画的？”
“圣人画的。”
非熊眉头微皱，俗话说，画如其人，这幅画虽说不同寻常，但是假如是圣人画的，那就太过寻常了。
小小笑了笑，插嘴道：“原作是圣人画的，只不过这幅是仿作罢了。”
“仿作有什么值钱的？”
“这可是下代圣人仿的。”陆朝雨微微一笑。
“……王孙不二？”
“等王孙不二成了圣人，这画可就值钱喽。”
“我实在想象不到，王孙不二成了圣人之后的景象。”
陆朝雨还是面带微笑，却没有开口。
“我也想象不到，不过有小兰姐姐在一边看着，应该还是可以做圣人的吧。”小小也笑了起来，她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我挺羡慕小兰姐姐和不二的。他们相识有十多年了吧，我现在看见不二就会找小兰姐姐，看见小兰姐姐，就知道不二也在，就没看到过他们分开的时候。”
非熊感觉小小意有所指，歪了下头，道：“哦？…睡觉也是？”
“说正经的呢。”小小瞟了一眼非熊，娇声道。
“我其实也挺好奇他俩的，你讲讲他俩的故事呗。”
小小看了一眼陆朝雨，开始娓娓道来：“不二很小的时候就被圣人收进门中了。小时候起，不二就经常下山来这镇市里玩。后来大了些，就开始皮了。”
非熊一笑，随口道：“果然三岁看到老，就真一直皮到现在了。”
小小没理会非熊打岔，继续道：“他有段时间痴迷于‘劫富济贫’，就是向这里的商户和富户要食物和吃穿，去送给镇上的乞丐和流浪汉。镇里的人自然敢怒不敢言……直到有一天小兰姐姐出现了，然后嘛，他一劫富，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兰姐姐打一顿。就这样挨了一顿又一顿。后来啊，他就学乖了，拿一些画来换衣食，小兰姐姐就在一边看着。再到后来，小兰姐姐在剑崖修行了三年，然后成了不二的剑侍。他们就再没分开过了。”
“这画就是他画的嘛，小时候画的？”
“嗯，就是那时候模仿圣人的画作画的。”
非熊这下倒有些佩服了，别说小时候，就是现在的自己，也是万万画不出来的。
陆朝雨这时候开口道：“别看是小时候画的，和原作比起来，也有几分神似了。”
非熊仔细看了看那服画，叹了口气，道：“圣人画这些东西，想说啥呢？我怎么看这木屋石头和水塘，和人皆可圣都没啥关系。”
“看这木屋的格局，背山面水，很容易修行时聚气纳气。”
“就是说…聚气纳气便可入圣境的意思？”
“通天地之理，便人皆可圣！”，陆朝雨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非熊有些哑然，和小小对视了一眼。
小小柔声道：“圣人一脉一直这个观点吧，认为每个人都能修到圣境，只要能在修行之中悟通天地之理。假如修不到圣境，那便是路走错了，和天赋无关。”
非熊反驳道：“你不觉得悟性，本身就是一种天赋嘛。或者说选择走哪条路，这选择本身就是凭运气，说到底，还是天赋嘛。”
“你跟我掰扯没用呀，有问题去找圣人嘛。”小小耸了耸肩，紧接着指了指北边，道：“喏…圣人就在这山上，走一会就到啦。”
“修行嘛，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你们这话题跑偏了就，这画说了什么才是重点！”陆朝雨赶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只是觉得，这画挺无聊的。”
陆朝雨正色道：“你这话就说到重点了。”
“什么重点？圣人挺无聊的？”
“圣人也是人，也会无聊！”
非熊本以为陆朝雨在开玩笑，然而看着陆朝雨一脸严肃，忽然觉得这话好像意有所指，只不过云里雾里，所指的并不分明。
陆朝雨此时却看向了小小，笑道：“小小，宋一宋二两人也在此间客馆，你不如去寻他二人叙叙旧，你们之间也许久未见了吧。”
小小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乖巧地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却被非熊按住了双手。
非熊看着小小的眼睛，低声道：“不碍事的。”
小小看着非熊认真的眼睛，忽然心头一暖，便低下头去。
陆朝雨看着眼前的二人，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没来由轻叹一声，道：“信任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要性命相托。”
“所谓终身之约便是性命相托，朝雨叔，我和她就像我和你一样的。”非熊呵呵一笑，接着道：“只不过咱叔侄俩虽然关系好，可惜不能一块过日子啊。”
小小虽然低着头，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那说正事吧…方才的战斗你怎么想。”陆朝雨有些显得落寞。
“很强，也很年轻，这就很恐怖…只是不知道，那九头蛇死后，身躯为什么还会动呢?”
“有些异兽确实是如此，蛇颈兽头颅被砍掉之后，躯体也是能动的，没什么稀奇的。”陆朝雨顿了顿，接着道：“还是说说荒人吧，那荒人虽强，但是应该没什么代表性，既然能作为荒使，必然也是族中的佼佼者。再说了，身体虽强，但是终归能力有限吧，毕竟只有近身才能爆发出战力。”
“修为高了，不就只有近身，杀伤力才够强么。我看双倾城比武的时候，都是近身。”非熊说完，忽然想到那玉碑的天外一击，又补充道：“今早圣人那般出手，应该不常见吧。”
陆朝雨摇了摇头，道：“何止是不常见，这种手段，终究是借了外物。”
“借了啥？”
陆朝雨奇道：“问心石你都不知道？”顿了顿，又接着道：“就是类似于命器之类的东西吧。这就是荒族的致命弱点。血肉之躯，如何扛得住命器之利。”
“命器应该很稀少吧。”
“命器是少，但是可以传承。荒族人死一个可就少一个。”
“我怎么听着，这话题总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嘛，好像人族和荒族，一定会打一仗才行。”
陆朝雨微哂道：“九头蛇的出现，自然不是偶然，那荒人初来乍到，便给了个下马威。只不过这下马威又被圣人还了回去。刚见面就人手一个下马威，后面还会有好事不成？”
非熊摇了摇头，道：“既然抓了这么多学生，我觉得应该还是有求于人族吧，学生们应该只是借口，假如真的要打起来，直接偷袭不是更好，反正这海兽也拦不住荒人。”
“所以说圣人也是人呐，二圣之间一直存在着一些默契。五洲的商事九成皆为宋家掌管，各城虽均有税收和一些秘境收益，但和商事的收益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宋家之所以能掌管商事，背后自然是因为有圣人。所以归根结底这钱粮都是圣人掌着，再分与各方势力。圣公就更不用说了，北府军、西府军、中州军加上幽狱里的军队，掌握的力量足以与各陆加起来分庭抗礼。可以说圣公掌的就是五洲的安全。二圣之间有默契，天下才太平无事。但是这数十年来，秘境的崩散速度，一年比一年快。还有暗楼的出现，都让人怀疑，这种默契，会不会已经有了缝隙。毕竟圣人也是人，怎么可能真的无欲无求。”
“暗楼到底是什么？”。非熊虽然有些头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二圣的事情了，明明只是一个初入魂境的小修士，却动不动要思考二圣的想法。
“一个神秘组织，被称为暗楼，很可怕。南陆之前想肃清青城内的闲杂势力，封圣修士杜如之身死之后，便不了了之。”
“暗楼背后是谁？”
“就因为不知道，才可怕嘛。”
“那为什么和圣人扯上关系呢？”
“就因为不知道，才和圣人扯上关系。除了圣人，谁有这个能力？圣公倒是有，但他没必要啊。”
“你这不是没有证据乱讲话嘛。”
“只有这个猜测才合理，毕竟天衍宗每年分了商事几成收益，又没什么开销。”
非熊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我觉得这些事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陆朝雨奇道：“你不是为陆颜来的嘛？”
“是的…”
“那就有关系了。”
“呃…什么关系？”
“阴山集会虽表面上五洲共议，二圣共决，但是这几百年里，集会的结果都遵循了五洲共议的结果，我时常想啊，这大概也是二圣之间的默契吧。集会在无名台进行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夜家之盟，一件是五洲自治。夜家之盟改变了人妖两族的力量对比，五洲自治则改变了整个大陆的格局。城主从那时起，才真正有了城主的权利。这两件都是真正的大事。”
非熊眉头微皱，道：“有关荒族的事，自然也是大事啊”
陆朝雨摇了摇头：“你没懂我的意思。五洲共议，意味着过程繁复。大事，也意味着，这并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事情。商议五洲自治的时候，用了半年之多。而夜家之盟，从圣人登顶三境到最后敲定盟约，拖了一年之久。你能等这么久么？”
“这…恐怕……。”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关圣人，也不是你能解决的了的。也许以后事情会陷入胶着，不要让这件事影响了你的计划，更不要影响你的心境，假如你有事要去做，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陆颜这里，倒不用太过担心，我会盯着的，何况还有白隐和你那养父在。”
“我明白了，朝雨叔。”非熊点了点头，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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