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我觉得此事，还得合计合计。”老妇人语调悠然，正如一把钝刀，割肉不行，却能斩刃。
“没做的事儿要是认了，那做过的事儿，也能不认。人荒两族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能开个好头，也别开个坏头吧。圣人和荒使，二位有什么想法，也给咱提一提，我毕竟是老啦，有什么不对，你们尽可说得。”老妇人坐直了身子，场间忽的就多了几分肃穆之感。
圣人连连摆手，只是摆着摆着，总感觉别扭的紧，便正色道：“百里先生说的是，只是…唉…我险些就误入了歧途了。”
石信面有难色，也缓声道：“此事有些棘手，刚才的法子，算是最快的了。”
非熊总感觉眼前的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转瞬间就抛在脑后了。毕竟，这种似曾相识的时候太多了，深究下去，那就不要做事了。
老妇人看了一眼石信，肃然道：“咱们从长计议吧。既然症结在杀没杀，那就派几个人，去幽林里查查去吧。无声，你那徒弟就不错，可以算一个人选。荒使，你那边倒是得让老族长找人了。还有圣公那边，也得去个人。”
石信轻叹道：“这一来二去，时间可就太久了。”
老妇人瞥了他一眼，笑道：“莫让蚁穴溃了堤。便以一月为期吧。荒使，你若一个月都撑不到，那人荒两族勉强合了，以后也不太平。若是一月之后还没结果，就按你荒族的规矩来吧。——”
“还有非熊，这一月，你就呆在天衍宗，学些不懂的，别让小小老笑话你。也免得有人说闲话。——”
“陆颜，你就在这阴山底下等着吧。也想想不明白的事儿。”
老妇人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了，她向四周扫了一圈，沉声道：“这样安排可还合适。”
圣人叹了口气，目光正对上了老妇人幽深的眼瞳，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垂首道：“我这就去安排。”
石信知道，圣人既然点头，他反对也没什么用了，只好也点了点头，道：“全凭百里先生做主。”
非熊火急火燎回到了小院，小小正坐在屋里百无聊赖的等着他。
“咱们一会得去天衍宗啦。我现在得先办点事。”说话间，他拿出怀里那片他山石做成的石符，往里面输了些元气，便静静等在院里。
院外的脚步声渐渐临近，非熊眉头一皱。就看到陆颜从院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小小，小小便走进了里屋。
“怎么是你？”
“怎么，这里禁止我入内么？”
“那倒不是，什么事儿快说吧。一会儿不二得来接我了。”
“我一直以来就知道，你敢作敢当。没想到现在没做过的事也敢当了。”
非熊忽然想起离开小红的时候它说的话。‘非熊，别钻牛角尖。’
他当即朗声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不想钻牛角尖罢了。”
“你这是牛角蠢得没了尖！”
非熊一阵气闷，漠然到：“这些话，你不妨让大叔来跟我说。”
“我爹哪有空管你，你真当自己多大牌面了？”
王孙不二从院外小心翼翼探出个头来。
“那个，要是不行，你们跟我上山再继续吵怎么样？”
“你怎么来这么快？”非熊有些不满。
王孙不二因为兴奋来的快了些，又因为来的快了些，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那就只好因为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承受些怨气了。
“反正你要认就认到底，要不认就不认到底，别反反复复让人看不起！”
陆颜边转头说话边往外走，差点撞上了门口的树干上。顿时又一阵气恼，紧接着便快步走掉了。
“这个，咱们出发？”王孙不二小心翼翼道。
“小小，走啦。”非熊转头招呼着小小。
小小轻盈的身子，翩然飘到了非熊身边。
“小小也去？”
非熊一阵心虚，强自镇定道：“百里先生没跟你说？”
“啊？这个…咱们还是先出发吧。”
“小兰呢？”小小有些好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孙不二身边没有高小兰。
“妇道人家！哪……”
“唉，小小，我在这儿呢。”只见高小兰正在院外和他们招着手，笑颜如花。
王孙不二有些心虚，跑上前去小声问道：“不是让你在山外等着嘛？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小小和非熊，又没来找你，你瞎操什么心！”
四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不嫌寂寞。无名台早就没了前些日子的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镇民在台上台下左看右看，想必是想找到修缮的痕迹。非熊看在眼里，只觉得无名镇上人生活太好，吃的太饱。
顺着小径一直往上走，视野渐渐开阔起来，偶尔有些上山采药的镇民，看见王孙不二，都报以善意的笑容，有时还会打个招呼。
“不二，上山啊。”
“不二，你怎么天天上山啊。”
“不二，你怎么天天上上下下的，不累啊。”
……
非熊有些啧啧称奇，好奇道：“不二，这些人是你劫过的富还是济过的贫？”
“哪有什么劫富济贫！”王孙不二撇了撇嘴，不屑道。高小兰在一旁微笑不语。小小摇了摇高小兰的臂膀，撒娇道：“小兰姐姐，你跟我还要有秘密嘛。”高小兰毕竟面皮薄，经不住小小纠缠开始娓娓道来。
“不二小时候开始劫富济贫的时候，圣人也没想到他兴趣这么大，一开始虽然没管，后面不管可不行了。——”
“所以后来啊，他劫完富济完贫之后呢，圣人就差人把镇民的损失给补上，有时还会多补点。再到后来啊，镇上的人就开始盼着他来啦。但是又怕他看出来什么端倪，就开始集体演戏给他看。——”
“再到后来我加入了之后，他们又能平白得了副画，当然更高兴啦。——”
“直到最后有一天，他在等着济贫里的人里边，竟然见到了劫过的富！他就在这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第二天，圣人派下来的人还是给他逮到了。——”
“唉~其实镇上早就没贫可济了！，全镇的人都知道，就他自己蒙在鼓里，天天还苦练画技。——”
“他知道之后，就跑到圣人那大闹了一出。”
说到这，小兰忽然就不说了。小小反倒接上了口。
“然后他就跟圣人说，‘世间虚妄，不过大梦一场’——”
“圣人毕竟也年轻，当场好像就被吓到了，怀疑这孩子受了刺激，是不是傻了。”
“等等，他那时候多大啊。”非熊奇道。
“十一岁半整！”
“那可真是人间…鬼…奇之才。”
小小吃吃笑了起来，接着道：“紧接着他又说啊，‘所得唯一友而已。’，然后小兰姐姐就被拐到天衍宗来啦。”
“小兰什么时候开始修行的？”
小小轻拉了一下非熊的胳膊，道：“小兰姐姐比你大好几岁呢，还有不二也是。”
非熊有些尴尬，但是叫小兰姐姐，怎么都是太别扭了，便回敬道：“你怎么不叫不二哥哥。”
小小甜甜叫了一声：“不二哥哥~”
王孙不二脸都绿了：“你叫我小三儿吧，这样我更舒坦。”
高小兰笑道：“称呼哪有这么多规矩啊，何况你看非熊老气横秋的，哪像个小孩子。”
紧接着又道：“我进了天衍宗才开始修行的。”
“然后就只在剑崖修行了三年？”
小兰脸色微红，啐道：“别听他瞎说，呆了好几年呢，后来才跟着不二四处跑的。”
非熊确实被唬了一跳，当时在那片密林之中，非熊就感觉到高小兰极大的威胁。假如只是修行了三年。自己这八年累死累活，也太可笑了。
“不过你这劫富济贫十多年，就没发生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儿？”非熊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到这话，小兰的神色却是暗淡下来，她微微低下了头，好似忽然就乏了。
王孙不二强笑道：“哪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就是瞎闹呗”
“不过，你俩倒是挺有缘的，天衍宗倒也开明。”非熊轻叹道。
“哈，你是不知道大爷我当时费了多少劲。就差跪下求她啦。”
“求谁？”
小兰脸色又开始红了，她拧了王孙不二的胳膊一下，催促道：“行啦，快到山门了，跟非熊和小小妹妹说说，该注意些什么。”
“行吧，咱们边看边说，得抓紧点了。我一会还得和小兰出发去幽林。”
天衍宗真正的山门，就是一道约三丈宽的普通拱门，门前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山石。如果不是墨书的天衍二字，非熊很难把他和天衍宗的山门联系到一起。
进了山门之后，视野陡然开阔起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平整的岩石地面。周围很远处，才能看到虽已入秋，却仍旧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木间隐约可见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除了眼前的一条直道，边上的地面坐满了被分成一块块方阵，身穿白衣的学生们，泾渭分明，整齐而又有些闲散的味道。不时有学生从一个方阵，移到另一个方阵。方阵的最前面，身穿青衣的教习们，正讲着些什么。只是讲的什么，非熊却听不到了。非熊粗略算了一下，少说也有三四十名教习。
他有些吃惊，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圣境吗？”
王孙不二笑道：“哪有，只是这方阵比较奇特罢了。这些人里面啊，有些是学生，有些呢，是教习。”
非熊仔细扫了几眼，果然发现不少方阵里，在上面讲话的，只是身穿白衣的学生。
“这倒是有趣。”
“习惯就好啦。也没什么意思。——”
“奥，对了，你要是想听课，可以随便进去听。别捣乱就成。”
“我哪敢在圣人眼皮子底下捣乱。”
“吃饭有专人给你们俩送，不用着急。——”
“还有，周围的这些阁楼是学生和教习们的住处，最好别瞎逛。”
王孙不二急急忙忙说了一大通，非熊以为他着急出发，却见他双目放光，拉着非熊就往前方疾步走去。
“该办正事啦。现在去你们的住处。”
“没做的事儿要是认了，那做过的事儿，也能不认。人荒两族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能开个好头，也别开个坏头吧。圣人和荒使，二位有什么想法，也给咱提一提，我毕竟是老啦，有什么不对，你们尽可说得。”老妇人坐直了身子，场间忽的就多了几分肃穆之感。
圣人连连摆手，只是摆着摆着，总感觉别扭的紧，便正色道：“百里先生说的是，只是…唉…我险些就误入了歧途了。”
石信面有难色，也缓声道：“此事有些棘手，刚才的法子，算是最快的了。”
非熊总感觉眼前的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转瞬间就抛在脑后了。毕竟，这种似曾相识的时候太多了，深究下去，那就不要做事了。
老妇人看了一眼石信，肃然道：“咱们从长计议吧。既然症结在杀没杀，那就派几个人，去幽林里查查去吧。无声，你那徒弟就不错，可以算一个人选。荒使，你那边倒是得让老族长找人了。还有圣公那边，也得去个人。”
石信轻叹道：“这一来二去，时间可就太久了。”
老妇人瞥了他一眼，笑道：“莫让蚁穴溃了堤。便以一月为期吧。荒使，你若一个月都撑不到，那人荒两族勉强合了，以后也不太平。若是一月之后还没结果，就按你荒族的规矩来吧。——”
“还有非熊，这一月，你就呆在天衍宗，学些不懂的，别让小小老笑话你。也免得有人说闲话。——”
“陆颜，你就在这阴山底下等着吧。也想想不明白的事儿。”
老妇人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了，她向四周扫了一圈，沉声道：“这样安排可还合适。”
圣人叹了口气，目光正对上了老妇人幽深的眼瞳，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垂首道：“我这就去安排。”
石信知道，圣人既然点头，他反对也没什么用了，只好也点了点头，道：“全凭百里先生做主。”
非熊火急火燎回到了小院，小小正坐在屋里百无聊赖的等着他。
“咱们一会得去天衍宗啦。我现在得先办点事。”说话间，他拿出怀里那片他山石做成的石符，往里面输了些元气，便静静等在院里。
院外的脚步声渐渐临近，非熊眉头一皱。就看到陆颜从院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小小，小小便走进了里屋。
“怎么是你？”
“怎么，这里禁止我入内么？”
“那倒不是，什么事儿快说吧。一会儿不二得来接我了。”
“我一直以来就知道，你敢作敢当。没想到现在没做过的事也敢当了。”
非熊忽然想起离开小红的时候它说的话。‘非熊，别钻牛角尖。’
他当即朗声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不想钻牛角尖罢了。”
“你这是牛角蠢得没了尖！”
非熊一阵气闷，漠然到：“这些话，你不妨让大叔来跟我说。”
“我爹哪有空管你，你真当自己多大牌面了？”
王孙不二从院外小心翼翼探出个头来。
“那个，要是不行，你们跟我上山再继续吵怎么样？”
“你怎么来这么快？”非熊有些不满。
王孙不二因为兴奋来的快了些，又因为来的快了些，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那就只好因为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承受些怨气了。
“反正你要认就认到底，要不认就不认到底，别反反复复让人看不起！”
陆颜边转头说话边往外走，差点撞上了门口的树干上。顿时又一阵气恼，紧接着便快步走掉了。
“这个，咱们出发？”王孙不二小心翼翼道。
“小小，走啦。”非熊转头招呼着小小。
小小轻盈的身子，翩然飘到了非熊身边。
“小小也去？”
非熊一阵心虚，强自镇定道：“百里先生没跟你说？”
“啊？这个…咱们还是先出发吧。”
“小兰呢？”小小有些好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孙不二身边没有高小兰。
“妇道人家！哪……”
“唉，小小，我在这儿呢。”只见高小兰正在院外和他们招着手，笑颜如花。
王孙不二有些心虚，跑上前去小声问道：“不是让你在山外等着嘛？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小小和非熊，又没来找你，你瞎操什么心！”
四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不嫌寂寞。无名台早就没了前些日子的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镇民在台上台下左看右看，想必是想找到修缮的痕迹。非熊看在眼里，只觉得无名镇上人生活太好，吃的太饱。
顺着小径一直往上走，视野渐渐开阔起来，偶尔有些上山采药的镇民，看见王孙不二，都报以善意的笑容，有时还会打个招呼。
“不二，上山啊。”
“不二，你怎么天天上山啊。”
“不二，你怎么天天上上下下的，不累啊。”
……
非熊有些啧啧称奇，好奇道：“不二，这些人是你劫过的富还是济过的贫？”
“哪有什么劫富济贫！”王孙不二撇了撇嘴，不屑道。高小兰在一旁微笑不语。小小摇了摇高小兰的臂膀，撒娇道：“小兰姐姐，你跟我还要有秘密嘛。”高小兰毕竟面皮薄，经不住小小纠缠开始娓娓道来。
“不二小时候开始劫富济贫的时候，圣人也没想到他兴趣这么大，一开始虽然没管，后面不管可不行了。——”
“所以后来啊，他劫完富济完贫之后呢，圣人就差人把镇民的损失给补上，有时还会多补点。再到后来啊，镇上的人就开始盼着他来啦。但是又怕他看出来什么端倪，就开始集体演戏给他看。——”
“再到后来我加入了之后，他们又能平白得了副画，当然更高兴啦。——”
“直到最后有一天，他在等着济贫里的人里边，竟然见到了劫过的富！他就在这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第二天，圣人派下来的人还是给他逮到了。——”
“唉~其实镇上早就没贫可济了！，全镇的人都知道，就他自己蒙在鼓里，天天还苦练画技。——”
“他知道之后，就跑到圣人那大闹了一出。”
说到这，小兰忽然就不说了。小小反倒接上了口。
“然后他就跟圣人说，‘世间虚妄，不过大梦一场’——”
“圣人毕竟也年轻，当场好像就被吓到了，怀疑这孩子受了刺激，是不是傻了。”
“等等，他那时候多大啊。”非熊奇道。
“十一岁半整！”
“那可真是人间…鬼…奇之才。”
小小吃吃笑了起来，接着道：“紧接着他又说啊，‘所得唯一友而已。’，然后小兰姐姐就被拐到天衍宗来啦。”
“小兰什么时候开始修行的？”
小小轻拉了一下非熊的胳膊，道：“小兰姐姐比你大好几岁呢，还有不二也是。”
非熊有些尴尬，但是叫小兰姐姐，怎么都是太别扭了，便回敬道：“你怎么不叫不二哥哥。”
小小甜甜叫了一声：“不二哥哥~”
王孙不二脸都绿了：“你叫我小三儿吧，这样我更舒坦。”
高小兰笑道：“称呼哪有这么多规矩啊，何况你看非熊老气横秋的，哪像个小孩子。”
紧接着又道：“我进了天衍宗才开始修行的。”
“然后就只在剑崖修行了三年？”
小兰脸色微红，啐道：“别听他瞎说，呆了好几年呢，后来才跟着不二四处跑的。”
非熊确实被唬了一跳，当时在那片密林之中，非熊就感觉到高小兰极大的威胁。假如只是修行了三年。自己这八年累死累活，也太可笑了。
“不过你这劫富济贫十多年，就没发生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儿？”非熊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到这话，小兰的神色却是暗淡下来，她微微低下了头，好似忽然就乏了。
王孙不二强笑道：“哪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就是瞎闹呗”
“不过，你俩倒是挺有缘的，天衍宗倒也开明。”非熊轻叹道。
“哈，你是不知道大爷我当时费了多少劲。就差跪下求她啦。”
“求谁？”
小兰脸色又开始红了，她拧了王孙不二的胳膊一下，催促道：“行啦，快到山门了，跟非熊和小小妹妹说说，该注意些什么。”
“行吧，咱们边看边说，得抓紧点了。我一会还得和小兰出发去幽林。”
天衍宗真正的山门，就是一道约三丈宽的普通拱门，门前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山石。如果不是墨书的天衍二字，非熊很难把他和天衍宗的山门联系到一起。
进了山门之后，视野陡然开阔起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平整的岩石地面。周围很远处，才能看到虽已入秋，却仍旧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木间隐约可见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除了眼前的一条直道，边上的地面坐满了被分成一块块方阵，身穿白衣的学生们，泾渭分明，整齐而又有些闲散的味道。不时有学生从一个方阵，移到另一个方阵。方阵的最前面，身穿青衣的教习们，正讲着些什么。只是讲的什么，非熊却听不到了。非熊粗略算了一下，少说也有三四十名教习。
他有些吃惊，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圣境吗？”
王孙不二笑道：“哪有，只是这方阵比较奇特罢了。这些人里面啊，有些是学生，有些呢，是教习。”
非熊仔细扫了几眼，果然发现不少方阵里，在上面讲话的，只是身穿白衣的学生。
“这倒是有趣。”
“习惯就好啦。也没什么意思。——”
“奥，对了，你要是想听课，可以随便进去听。别捣乱就成。”
“我哪敢在圣人眼皮子底下捣乱。”
“吃饭有专人给你们俩送，不用着急。——”
“还有，周围的这些阁楼是学生和教习们的住处，最好别瞎逛。”
王孙不二急急忙忙说了一大通，非熊以为他着急出发，却见他双目放光，拉着非熊就往前方疾步走去。
“该办正事啦。现在去你们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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