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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诸欢审讯

    司品月回到伶仃苑先自己去小厨房烧了热水好好洗漱了一下,这么多天没有洗澡洗头,虽然是其深秋了,司品月还是觉得自己在散发着酸臭味。

    洗完澡瞧见饭饭从窗口正跳下来,显然是刚从外面潇洒完,司品月抱起几天未见仿佛还胖了的小猫咪,放到膝盖上,一下下撸着饭饭越来越光滑油亮的毛发。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饭饭。”

    饭饭几天没见两脚兽了,看见她回来了也很开心,两脚兽的手法真是不错,躺下来露出肚子求摸。

    瞧着饭饭的可爱样,司品月忍不住抱起饭饭狠狠亲了几下。

    这几天应该是从诗在照顾饭饭,角落还有舔得干干净净的饭碗。

    放下猫咪,坐回梳妆桌前擦拭着头发,镜中的少女墨发散落了满肩,少了一丝稚气。

    边擦边感慨着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头发越来越难干了,又是想念现代便科技化社会的一天。

    好不容易等到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司品月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换好衣服就准备去老板面前报道了。

    此时泽兰堂。

    戴神医和诸欢相继离开,李管事把药交给侍从之后也匆匆出门了,崔奇势大,被扣下之后外面不知道要起多大乱子。

    诸欢虽然能干,毕竟是个未行冠礼的年轻人,李管事怕他压不住场子,便赶着去帮忙。

    诸峻一开始在跟诸玉宸商量后续田家的事情,他们搜集的田家的错处也够多了,崔奇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诸玉宸有些头痛,他原本来恒城,祖父和他的意思也并没有要将恒城原来的地头蛇赶尽杀绝,毕竟一家独大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尝试过和田家好好合作,寻求互利共赢的方法。

    但是这田家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危机意识太重,几次三番下阴招。

    诸峻看着诸玉宸越发苍白的脸,有些犹豫。四下瞧了瞧没有别人,担忧地开口道:“主子,您何必要对自己下手?崔奇下毒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不愁没有借口。”

    诸峻自小与公子一同长大,自然是知道自家公子功夫如何,习武一道上他都比不上公子,那个崔奇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下毒虽然是崔奇下的,但他毕竟没有真的中毒,所以还是得再加一把火才好堂堂正正端了崔奇。

    诸玉宸收回纷杂的思绪,叹了口气,崔奇毕竟是诸家的老人了,甚至能算上是他的老师,他这么做肯定会被人诟病狠辣。

    门外脚步声传来,诸玉宸和诸峻停止了谈论,两人往外望去,瞧见司品月走了进来。

    崔奇一落网,诸玉宸就吩咐从诗去放了司品月出来了,瞧着她貌似刚梳洗完,头发都还没完全干透的样子。

    “公子,听从诗说您受伤了?”司品月跨进门先是福了一礼,接着走到老板身边,发现老板真的是憔悴了不少,嘴唇都发白,失了血色。

    “无事,小伤而已。”诸玉宸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伤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碍,若不是他前几日装病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精力,现在也不至于看上去这么憔悴。

    司品月本来想问问事情都解决了吗?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她不想关心这些。

    正好瞧见诸玉宸站起身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她忙过去搀扶着。

    诸玉宸原本想拒绝示意自己没这么虚弱,转头瞧着司品月担心的神色,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又收了回去,任由司品月搀着自己上了床。

    他需要休息一下,这几日在外人眼中他可能是“睡”了好几日,但他其实一直醒着神,就怕万一田家还有其他招数。

    帮老板盖好被子之后,司品月就敛起脚步声,猫着就出去了,诸峻自然也跟着出来了。

    第二日。

    诸欢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一夜未睡,总算把那些不安分的人处理干净了。

    后院某房间,门外站着四个把守的人,见到诸欢过来齐齐行了一礼。

    诸欢点头示意开门,进门的时候,崔奇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没有声息,一幅死活不会开口的样子。

    诸欢瞧着他这副模样,不由露出嘲讽的笑。走到崔奇面前,本要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好好看看他的落水狗的模样,但是看到崔奇下巴上连着脖颈里都是他吐出来的血,嘴里“啧”了一声,站直了身子说,“怎么?没脸见我吗?”

    诸欢展开扇子遮在鼻前,似乎很是嫌弃崔奇身上的味道。慢慢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有人开门进来给诸欢送了杯茶。

    诸欢接过茶,让送茶的人出去的时候别把门关上,“这屋子里味道实在呛人,顺带也该让大家瞧瞧平日里劳苦功高的崔管事如今落魄的模样。”

    崔奇依旧闭着眼睛,嘴角确实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连带着血沫结成的痂都碎裂开来。

    “我猜,你现在还这么硬气,总不会是觉得田家还会帮你吧?”诸欢拉长了调子慢慢开口,崔奇眼皮下面眼珠子乱转,却不发一言。

    他确实还抱着一丝希望,不过不是觉得田家会救他,他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

    只是他的儿子崔尧,他与妻子是少年夫妻,多年不孕,好不容易怀上之后妻子却在生子时难产离世,他痛极,很是疼爱这个有着他和妻子血脉的儿子。

    他虽然捅了诸玉宸一刀,但崔奇心里清楚,诸玉宸不会因为自己而株连自己的家人,诸玉宸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太了解他的性格了,稳重有余狠辣不足。

    但是田家那个老头...他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的儿子能活下来。

    诸欢放下手里的茶,转头瞧了瞧外面的夕阳,夏日的晚霞总是格外瑰丽,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睛,藏起了眼中的杀意,又笑嘻嘻地说出让崔奇震惊的话,“你放心,崔尧在我手里自然不会被田家所害。”

    说着摸出了一个玉佩丢到了崔奇面前,是一个观音造型的挂坠。

    崔奇听到这个,实在忍不住睁开眼开,看到挂坠更是目眦欲裂,这是他儿子的平安符,小时候体弱是他去庙里给崔尧求的,然后就一直让他带在身上,连沐浴都不能摘下。

    “无论我做了什么,崔尧都是无辜的,他毫不知情。你敢动他,不怕诸玉宸知道怪罪你吗?”崔奇瞪大眼睛盯着诸欢,表情狰狞却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

    “所以你也是知道主子不会牵连崔尧,才敢这般放肆吗?”

    “崔尧现在还活着,但能不能继续活下去活多久就得看你了。至于主子,主子只是不想脏了手而已。”诸欢放下茶盏,右手在椅子上面敲击,哒哒作响:“而且就算主子不允,但我就是下手杀了崔尧,主子又会对我怎么样呢?”

    听着手指敲击的声音,崔奇有些绝望地想着,能怎么办,诸欢是诸玉宸的左膀右臂,最多也就是象征性地惩罚一下,就算是一命换一命又如何,他的儿子还是死了。

    崔奇心里暗骂,诸玉宸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竟有诸欢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下属。

    看着崔奇瞪过去的眼神,诸欢像是被取悦了一样笑出声来:“你还敢瞪我?心里是不是还骂我狠辣?你儿子的命可是在我手上呢,你说到时候我是一杯毒酒结果了他吗?”然后像是不满意地撇了撇嘴:“我看还是汤烹或者梳洗吧,我从书上看来的,还没在活人身上试过呢,很是好奇。”

    崔奇挣扎着爬起来,面目狰狞,像是要咬死诸欢一样地往前扑。

    门口守着的护卫马上进来按住崔奇,崔奇整个人被按在地上,满脸的血渍尘土好不狼狈。

    “你究竟想怎么样?”

    诸欢展开扇子摇了摇,额角的碎发随风飘起,忽然弯下腰靠近崔奇:“不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实话实话罢了,怎么样,换你儿子一条命不亏吧。”

    崔奇扭动身子挣扎,激起了地上的灰尘:“我会实话实说,只要保证你放过崔尧...”

    诸欢直起了身子,摇晃着扇子“啧”了一声:“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倒还有一幅慈父心肠。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也不想听你说那些龌龊的事情,你留着到时候进了衙门跟官老爷好好交待吧。”

    诸欢收起扇子抻了抻衣服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侧头瞧着房里的手下败将:“其实你可以赌一把,我有一半的概率不会对崔尧出手,毕竟主子的计划里崔尧也是帮了大忙的。”

    崔奇盯着诸欢的眼睛像是被夕阳照得受不了了,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诸欢出门后,崔奇便被扭送衙门了,衙门接收崔奇的人听说诸家的继承人被此人下毒又行刺,一时之间也是非常气愤,诸家可是恒城的大财主,往日里官衙的人也是拿了不少好处。

    更何况,诸家现任的老家主虽然已经年逾七十,但是人家与先皇有旧,可不是能随随便便敷衍过去的。

    衙门的人忙将人收押准备细细盘问,结果崔奇一进去就老实交代了一切,不仅是跟田家的联系、田家给他准备的毒药,还交代了自己在任上时贪墨的钱财,谁给他送的,他帮着办了什么事,全都吐得干干净净,把审讯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很快衙门的人就去提审了田家的人。暂且不说田家的人会如何,崔奇的性命已然是不保了。

    他的罪够得上绞刑,只待这个案件尘埃落定就会行刑。

    后诸欢收到了崔奇托人送出来的口信,希望他能在死之前见一下自己的儿子。

    诸欢不由想起了崔奇的儿子,崔尧。那是个被养得白白胖胖,有点懦弱的人,跟他父亲一点都不像,活像一只老狐狸养了一只小白兔出来。

    诸欢把崔尧软禁在崔尧常住的院子里,派了人在那儿把守不让崔尧出门。

    收到诸欢消息的崔尧当时还在二楼看书,他确实很无辜,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关在了这里。

    父亲前两日匆匆忙忙让人送他出城,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说,问什么时候能回来也只能得到不确定的回答。

    崔尧自然不愿意,他想跟父亲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想和父亲一起面对,但他不敢违抗他的父亲,弱弱地刚说了句不愿意去就被呵斥了一顿,便不再开口了。

    直到父亲派人将他送出城门后,他又想法子偷偷地溜回城,一是想看看父亲想做什么,二是如果非要走,他想带丽娘一起走。

    丽娘是他几个月前在沅湖楼认识的,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他对丽娘一见钟情。

    丽娘刚开始不愿意搭理他,但他还是坚持不懈,终于感动了丽娘。

    两情相悦是最美好的事情,那一段时间他在梦中都会笑醒。但是父亲不同意,若是以前,父亲一声不赞同他就会放弃,但这一次他拿出了可能是出生以来积攒的勇气,拿了自己的体己钱为丽娘赎了身,又偷偷买了个小宅子,将丽娘安排在一个小宅子里面。

    自他溜回来被诸欢抓住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小宅子里面出不去,丽娘也在里面陪他,问丽娘或者是守门的人都不说是什么事情,只让他安心待着。

    他的书其实根本读不进去,只是拿在手里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还要被关几天,也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什么还不来找他。

    如今一收到诸欢的消息,说要带他去见父亲之后,顿时放了心,手里一直攥着的书也放下了。

    怕人家等得不耐烦,匆匆跟丽娘交代去向之后便下楼跟人走了,没有瞧见丽娘突然变了颜色的脸。

    崔尧弯弯没想到诸欢的人带着他来见父亲的地方竟然是牢狱,他心中揣测良多,开始不确定他偷走的药是不是真的,父亲为什么还是进了监狱。

    见到父亲的时候,他甚至认不出来那个蓬头垢面花白头发的瘫坐在牢里的人是他的父亲。

    “尧儿...”崔奇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浑浊的眼睛里面散发出了一丝光彩,诸欢没有骗他,崔尧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