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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王虎的契约

    司品月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总猜测是在郊外吧,不然这个绑匪就这么一路扛着她,不会没有人发现吧。

    因为头一直朝下,不久司品月就觉得有些晕晕乎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品月觉得自己到了水边,一是有水汽独有的味道,而是也能听到一些水声,这声音很轻,说明不是什么大河,可能是湖泊或者是小支流。

    司品月被摔到地上,应该正好砸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感觉自己脚踝小腿连接处一阵刺痛。

    可她眼不能视,口不能言,下一秒鼻前一阵刺鼻又熟悉的味道袭来,是之前的迷药?司品月闻到之后立马屏住呼吸,但之前吸入的量还是起了作用,渐渐就意识模糊了,最后的感觉是这个绑匪在往自己身上一圈圈缠绳子。

    司品月不知道的是,那迷药实在是非常强劲,她醒过来的时候距离她被绑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了。

    关城诸家,刚回来的诸玉宸看着等待自己的诸依依和司新玉,新玉脸上还带着泪痕,歪在桌旁好不容易刚刚睡着。

    诸依依攥着帕子几乎要撕裂开来,看到哥哥回来马上上前:“哥,怎么样,找到品月了吗?”

    看着哥哥摇了摇头,诸依依几乎要落下泪来。

    大家都是一夜没睡,诸玉宸已经将能动的人全派出去寻找了,城内无人居住的房子,以及客栈酒馆,现在已经去城外搜索了,但是城外的范围实在太大,如今还未查清楚。

    诸玉宸坐了一会儿正纠结是先走还是再等一下诸欢的时候,下人通报佘琼舒来了。

    让人领着她进来之后,佘琼舒一见到诸玉宸就说:“我让这边佘家的人也出去帮忙了。”

    诸玉宸道了一声谢。

    “这人究竟是冲着品月来的还是冲着...”佘琼舒语意未尽,但大家都明白。

    诸欢这时候也从外头步履匆匆回来,怀着一丝希望看到诸玉宸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也是一无所获。

    “我的人有查到西城门旁曾经有人看到一个人扛着一袋货匆匆就往外去了。”诸玉宸看见诸欢才开口。

    诸欢昨天在押送任务的最后关头收到了诸玉宸传过去的消息,但是知道自己押送的货物兹事体大,硬是撑着完成。

    赶回关城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跟诸玉宸约好天亮之后含辉楼见面之后他就是四处寻觅,得到了似是而非似真似假的消息,但他一处也不肯排除,硬是一处处地去查。

    如今发髻虽未散乱,脸色确是不太好,秋日本就干燥,嘴唇干裂似要流出血来。

    “如今想来,除了那个在逃的王虎不做他想。”

    诸玉宸闻言点了点头,他也是早有猜测,四叔手下的人都已经被祖父出手处理掉了,除了那个去暗杀品月未成逃走的那个。

    门外有人匆匆而来,屋内众人都盯着来人。

    “大公子,门外有人递了一张纸条过来。”来人是门房的人,将手中的纸条递给诸玉宸。

    诸玉宸接过展开:“巳时一刻,城中鹿鸣阁东边套房。”

    眉头一皱,望向来人:“送纸条的人是谁,可还有说什么?”

    来人弯腰低眉:“回公子的话,送纸条的是个小孩儿,说是一个伯伯让她送的,随信送来的还有这只发簪。”

    诸欢一把抓过发簪,是自己送品月的那支,眼神一时之间有些可怕。

    “你们想开点,对方还愿意聊,至少说明品月是安全的。”佘琼舒安慰众人。

    诸玉宸立马吩咐人包下鹿鸣阁,鹿鸣阁是前朝遗留的建筑,奢华无比,最与众不同的便是建筑中间是空的,常年放养着三两只教养得极好的梅花鹿,能与专门训练的舞姬配合做舞。

    已经到了巳时,诸玉宸一行人已经在鹿鸣阁等候,东边的套房说是套房,其实更加类似于露台,四周都是垂着布帘。

    王虎早就已经在鹿鸣阁附近,只是混在围观的百姓中间,他抬头瞧了一眼这座建筑,以前的他可是得赚了一笔大钱之后才有能耐来这里消费一顿。

    拽掉脸上贴的胡须之后,王虎大摇大摆地就要进鹿鸣阁,诸玉宸自然没有在门口设防,王虎便顺利地进去了。

    他一踏进鹿鸣阁,到沿着楼梯往东边套房去,一路上都有人顶着他,他不仅不怕,还笑得愈发灿烂。

    他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了,这个诸月可是个重要人物,昨天绑了她之后他也回来瞧过,诸家闹出的这动静,让他更是信心十足。

    他自从上次暗杀失败之后就开始躲躲藏藏,绕了一圈路刚回到关城,却发现周轶死了,四老爷被送走。

    诸玉宸和诸欢两人查得严,只要是诸家产业在的地方都有他的通缉令,他一直躲躲藏藏实在是受不了了,本打算跟诸家拼一把,带走一个他就不亏。

    九九登高那日,他瞧见了诸玉宸和诸欢看这个诸月的眼神,他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自己自由的机会来了。

    “王虎,你究竟要做什么?”

    王虎嘿嘿一笑:“我要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前些日子四处搜查老子,老子东躲西藏活得连狗都不如。”

    “通缉令我们可以撤销。”

    王虎喊人上菜,诸玉宸眼神示意,便有人给他送来了好菜好酒。

    王虎也不说话,就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些日子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诸欢站在诸玉宸身后两步,手里攥着司品月的簪子,盯着王虎,感觉下一秒就要杀了他。

    “我也不是什么狮子大开口的人,只要你和诸欢签下契约,言明诸家不再为难我王虎,再送我黄金万两也就罢了。”王虎吃了个半饱,一抹嘴就朝诸玉宸开口道。

    黄金万两?在场之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诸玉宸和诸欢对视一眼,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诸月在哪儿?”

    “她啊,当然在一个...不那么安全的地方,我劝你们赶紧给我签字画押,否则拖的时间久了...”王虎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喊旁边的下人拿剔牙的来,探头看了看外面天色,才又说道:“哦?已经巳时三刻了啊,估摸着到了午时她的命也就不保了。”。

    诸欢闻言更是气愤,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这个王虎一进来还拖延了这许多时间。“她要是性命不保,你以为你就踏得出这门吗?”

    “哼,你诸欢是厉害,可老子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反正躲躲藏藏窝囊着也是一个死,老子至少死前还吃了顿饱饭。”王虎嘲讽地看着诸欢,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诸欢往这儿来。

    “你...”

    诸玉宸拉住诸欢,“你说的我都答应,契约拿来了吗?”

    王虎裂嘴一笑,连夸诸玉宸大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得好好的纸,还掏出了一盒印泥。

    “你准备的倒是充分。”诸玉宸没看王虎,接过契约看了一眼。

    王虎这时倒是畅快:“可不是得准备充分点,这么大的买卖呢。”

    诸玉宸看完之后签字画押,王虎指着诸欢:“你也要签!”

    诸欢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签完之后便朝王虎走去:“她在哪儿?!”

    王虎往纸上吹了一口气,让墨迹干得更快一点,也不理会诸欢,拿着纸走到窗边,向着外面来来往往的百姓宣读契约上的条款:“...若我王虎今天不能平平安安出了这关城,大家伙也就知道所谓的诸家也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连一个信字都做不到。”

    不管街上群众听到契约如何喧闹,王虎转身之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张他自己绘制的地图,原本是要递给诸玉宸的,半路却被诸欢夺了去,诸欢打开地图看到目标画×的位置竟然是在湖里,目眦欲裂,却没有时间跟王虎周旋,立马上马赶往城外。

    王虎拦住要跟着去的诸玉宸:“大公子,我的黄金万两也麻烦快点准备。”

    诸玉宸握拳忍住杀了眼前这人的冲动,吩咐诸峻回府筹集金银。

    王虎看着诸玉宸嗤笑了一声,正准备回去继续喝自己的酒,才发现这房里应该还有个美人。

    之前诸玉宸和诸欢、诸峻三人站着他倒是漏看了。

    “哟,这儿还有个大美人呢。”说着就要上前仔细瞧瞧,要是能再摸摸最好。

    诸玉宸伸手拦住王虎,王虎也不生气,只是又贪婪地看了几眼美人,拍了拍诸玉宸的肩膀:“大公子,我啊还以为你和那个诸欢一样钟情那个小美人呢,这儿不还有个大美人嘛,可别辜负了啊。”

    佘琼舒一直没有发言坐在后面,王虎嘴间的调戏她也没在意,听到最后这句话才忍不住看了看挡在她面前的诸玉宸的背影。

    ……

    时间往前拨一些。

    司品月不知道是自己屏气的缘故还是不久前才闻过这迷药有了抗性,感觉自己没有晕多久就醒了过来。

    问她为什么知道自己没有晕多久,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指尖还没有被水泡到起皮吧。

    司品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插在水里的杆子上,脚底踩在一个像是木桩的物体上面。

    人处于看不见的情况下面总是害怕的,所以司品月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脑后那根杆子上面磨蹭,将帮着眼睛的黑布弄松之后再一蹭便掉了。

    司品月看着周围的情形,忍不住心里慰问了一下对方的祖宗。

    她现在离岸边稍有一些距离,但还能看得见,周身都是密集的芦苇,怕是有人从岸边走过也不一定能瞧见她。

    司品月看着淹到了胸口的湖水,赶紧继续蹭绑着口中堵塞物的布带,这个位置比绑眼睛的布位置更难蹭到一点,她挣扎的动作打了一些,好不容易蹭掉之后,用舌头将嘴里的布吐了出来。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口腔,发现刚刚还在胸口的水已经到了肩膀处了,怎么回事?

    司品月不敢再动,不过片刻就明白了,这人将自己绑在这里算是一个延时杀人?

    她一开始还以为跟什么涨潮有关,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发现太阳才出来不久的样子,现在若是淹不死她就算等到明天涨潮也不可能。

    现在看来是靠湖底的淤泥了,即便她不动,随着时间过去,她也会慢慢下沉,而因为刚才她用力挣扎了几下,这个进程就被加快了。

    试着喊了几声救命,却发现除了偶尔几声鸟叫回应她之外别无他人,但司品月也没有放弃,按照一定的频率喊着,万一有人路过还是能听到的。

    她现在是被捆在杆子上,她的手也被绕过杆子绑在后面。

    思考了一阵,司品月觉得还是不能就这样等死,开始尝试挣脱绑手的绳结,双手不停地转动摩擦,且尽量保持身体不动。

    司品月发现越是紧急关头脑子里越是会冒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吐槽。

    比如老板啊老板,你给的药根本没有机会用啊,这种被绑住的情况下该怎么自救啊。

    再比如,这个人可能是想要淹死她,但是北方的秋天,即便有太阳水也是很凉的,她就算不淹死也要冻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司品月终于觉得手上的绳结松了一些,虽然只有一些,没有时间让它再松一点,司品月用力先把右手拔了出来,感觉到一阵刺痛,知道自己手上肯定是破皮了,但只要没脱臼就行。

    双手虽然挣脱,但是胳膊连着身体还是被绑住的,司品月将双手从两侧绳子的空隙里面穿过用力往上,试图将绳子从上面脱出。

    她能感觉到腿上的绳子越来越紧了,因为用力的缘故,水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淹了。

    司品月憋着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害怕,一鼓作气继续用力,终于最上面的绳圈已经接近肩膀马上就可以挣脱,而水也已经淹到了下巴。

    司品月仰头深吸一口气,继续用力,几乎觉得这冰冷的河水要将自己冻僵才终于挣脱!

    水已经快要盖过司品月的整个人,司品月一个用力向上一蹬,吸到了最后一口空气,然后便潜到水下开始松自己腿上的绳子,脑袋里懵懵的难受厉害。

    狼狈地爬上岸边的时候,司品月已经呛水,趴在岸边咳嗽了一阵才缓过来。

    抬头四望,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