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穿越之品月 » 第四十四章 蠢人蠢事

第四十四章 蠢人蠢事

    司品月原本力竭趴在岸边想要休息一会儿,但她浑身湿透,偶尔刮过一阵风都要忍不住发抖,也怕那歹人待会儿回来自己功亏一篑。

    便强撑着踉踉跄跄站起来,这地方着实荒凉,满目都是枯黄的草,司品月也辨别不出方向,就随意挑了一个方向,幸运的是没走多久她就看见了人,是一个穿着藏青色薄袄的大婶。

    “救命!”呛水导致司品月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很是嘶哑,但还好大婶还是听见了。

    江大婶是来这边摸野鸭蛋的,这地方很少有人来,因为靠近村里的坟地,饶是江大婶算胆儿大的,猛地在这地方听到有人喊救命也是唬了江大婶一跳。

    回头看见是一个浑身湿透的十六七岁的女子,抬头瞧了瞧大太阳,低头看了看司品月的脚边,有影子,嗯,不是鬼。

    江大婶拎着篮子,几步上前扶住司品月:“哎哟,这是怎么了?掉水里去了?”

    司品月没有多做解释,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问,“大婶,这是哪儿,我落水之后就眼前一黑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这是布衣村,大婶先带你回去换身衣服吧,这样下去可是要生病了。”江大婶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司品月裹上,看她还是有些发抖,连脚步都有些踉跄,便打算带她回家去。

    还好江大婶的家并不在村庄深处,没多少人瞧见司品月。

    “大柱,快去烧锅热水!”院子里本来在磨刀的青年应了一声马上去烧了,看了司品月一眼之后就没敢看了。

    “大柱是我儿子,平常也就我们娘俩在。”江大婶扶着司品月进了屋子,“这是我大闺女没出嫁前的衣服,你将就着穿一下吧。”江大婶说着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司品月,还递了一根木簪子给她,让她盘头发。

    江大婶也算是眼神明亮,司品月穿得衣裳虽然看着不甚华丽,但是这姑娘双手没有做活留下的粗糙茧子,反而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便也能猜到司品月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虽然她说是自己不小心落水,但是刚才接过衣服时,露出的手腕上有淤痕,脖颈之间露出来的位置也有淤青,甚是可怖。

    江大婶琢磨着,估计是从贼窝里面逃出来的,哼,这些拐子最是让人厌恶。

    司品月匆匆换下湿透的衣裳,在江大婶的热情下又喝了两碗热糖水之后才觉得自己稍微缓了过来。

    司品月身上也没有其他值钱的物件,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钱袋儿也不见了,身上原本的挂坠之类的更是不见踪影,只剩下耳朵上坠着的一幅耳环。

    这耳环是玉的,不算太值钱,只是款式司品月喜欢便一直戴着。

    司品月掀了帘子出门将耳坠给了江大婶:“大婶,我身上也没有带银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送我去关城,我失踪这么久,家里人该担心了。”

    江大婶连连推辞,不接受司品月的耳坠子:“多大点事儿,我和大柱一起送你过去,大柱,去找你舅舅借一下他家的驴车。”

    大柱憨厚一笑出门很快就牵着驴车回来了,司品月和江大婶上车,大柱锁了门之后就坐在了驾车的位置,三人往关城驶去。

    ……

    此时诸欢正带着王四等人飞驰向地图上司品月的所在地。

    到了附近之后几人便不敢再骑马,怕万一司品月就被绑着不能言语扔在这草丛中,那马儿要是一蹄子上去...

    诸欢依着地图上画的水域位置形状,找到了一个类似的位置,但那儿却没有司品月的人影。

    王四跟着过来寻觅,他这两天都不敢看诸欢,总觉得要是诸月小姐真出了什么意外,他的这条命可能也就要断送在诸欢手里面了。

    在岸边细细寻觅之下,诸欢先是发现了一块石头上面的血迹,不多且已经干涸。

    “头,这个是不是诸月小姐的?”王四的一个手下手里拿着一个香囊递给诸欢。

    诸欢一看便知是他送给诸月的那个,是他一直让她带在身上的,握了握香囊,品月究竟在哪儿?

    芦苇荡荡,在秋风的吹拂下摇晃,毛绒绒的穗穗几乎晃花了人的眼睛。

    诸欢看见离岸边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似乎有几根布条,连忙下水,然后就在附近发现了那根奇怪的很明显是人为插进去的木杆。

    看着诸欢湿淋淋地上岸,王四凑上前:“头,有没有可能诸月小姐已经回去了,毕竟她是个聪明人,王虎那厮不一定绑的住她。”

    诸欢捡起自己怕弄湿而放在岸边的香囊,觉得王四说的也不无道理,便让王四带着人继续在附近搜寻,他则马上赶回关城。

    待到品月安全之后,王虎这厮要是能安全走出关城一步,他诸欢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

    这布衣村离着关城也不算远,但一番折腾下来赶到的时候,日头也已经到了头顶了,快午时了。

    一进城就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鹿鸣阁...诸家...契约...黄金万两之类的。

    诸家?司品月心头一动,“江大哥,麻烦你去鹿鸣阁。”

    江大柱是个老实人,诶了一声也没问就往鹿鸣阁去,倒是江大婶看着司品月心里惊讶,这不会是诸家的小姐吧,说起来算着年岁好像也差不多。

    到了鹿鸣阁,司品月原本让江大婶和江大哥先在外面等一下自己,江大婶却陪着司品月一起下了车,“一起进去吧,总得把你送到家人手里了大婶才放心。”

    司品月有些感动,便也没推辞,和江大婶一起匆匆进了门。

    鹿鸣阁现在都是诸家的人,看见司品月进门都是惊喜万分。

    “诸月小姐...”管事的马上上来打招呼。

    “公子他们是不是在?”司品月看见刘管事,长舒了一口气。

    “对对对,在楼上,我带您去。”

    “刘管事,你帮忙安排一下江大婶和江大哥,他们都是救了我的人。”

    刘管事应下之后,忙招呼几人过来带着江大婶去休息,自己就领着司品月到了二楼东边套间,司品月一掀帘子进去。

    原本正在数着已经运过来一部分黄金的王虎看到司品月来了,有些讶异:“这么快的吗?”

    司品月不认识这人,却认识他的声音,她现在身上都是伤,哪儿哪儿都疼,看见这人自然气愤。

    “就是你绑的我?!”

    房内另外两人,诸玉宸和佘琼舒原本都坐在房间另一侧的桌旁,看见司品月进来都是惊喜万分。

    “品月...”看见司品月进门的时候脚步都是一瘸一拐的,诸玉宸怕司品月是受了什么伤,赶紧迎上去,细看之下发现司品月手上还渗出血丝来,忍不住牙根一紧看了一眼王虎。

    王虎显然也很惊讶,特别是他发现司品月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司品月才懒得理他,直接朝着走到自己身边的诸玉宸说:“公子,便是这人绑了我,快让人将他拿下押送官府!”

    王虎这时候丢下手里的金锭子,笑出声来:“诸月小姐,你可是来晚了,诸家现在可不能伤我,要不然就等着大家看你们诸家的笑话吧。”

    说罢还抖了抖那张契约,司品月低声问诸玉宸是怎么回事。

    诸玉宸扶着司品月到桌边坐下,“诸家答应不再通缉捉拿他,还送他黄金万两安全出关城。”

    司品月闻言手一紧,黄金万两?竟然还敢狮子大开口!

    王虎笑着看司品月怒视自己,点了点手里的银票地契,就找了自己原本雇佣的人上来搬金子。

    “慢着。”佘琼舒站起来走到王虎面前,袅袅娉婷,动人心魄,司品月这才发现佘琼舒也在,心思一动,呵,这歹人今日跑不了。

    “哟,这大美人是想跟着我吗?也行,老子肯定还是比诸玉宸那小子要得劲的。”王虎让人继续搬,自己就上前想要摸一摸美人的手,美人的脸。

    “放肆!拿下!”门口的守卫突然冲进来,拔刀就向王虎砍来。

    王虎今天为掩人耳目便没有随身带着大刀,顺势一个翻滚,从二楼窗户往楼下跳去。

    结果刚落地就被人按住,此人力气甚大,王虎无法挣脱,整个人被按在地上。

    “诸家就这般无耻吗?刚拿到货就翻脸不认人吗?”

    按住他的人正是佘凡,他听从姐姐吩咐一直待在楼下等着,此时听到王虎所言亦是厉声呵斥:“什么诸家不诸家的,老子是望城佘家的人!”

    “佘?”王虎虽没见过佘家人,但佘家的名号自然是听过的:“敢问豪杰,佘家与我王虎有什么过节?”

    “你刚刚不还在楼上面调戏我姐姐吗?现在还敢问我有什么过节?佘家未来家主也是你这么一个下流混混能碰的!”佘凡让人将他绑起来:“你刚刚是左手想要碰我姐姐,还是右手想要碰我姐姐,算了,都砍了肯定没错。”

    王虎目眦欲裂,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正要大声骂这两家人,便被人堵了嘴。

    司品月单脚跳到窗前看楼下,这蠢货,她刚才听诸玉宸说完契约内容,又看到佘家小姐在的时候就知道这王虎的下场了。

    一瞬间松懈下来的精神,让司品月眼前一黑,差点往下跌去,还好诸玉宸一直跟在她身旁,连忙伸手扶住。

    看司品月歪在自己肩膀上,眼角余光瞥到司品月露出来的颈间有着一大片淤青,眼神一凛,随即听到佘琼舒惊呼:“品月的手上...”

    诸玉宸这才看向司品月的手臂,因为刚刚他扶住她的动作,而将司品月的小臂露出了部分,上面除了绳子捆绑的勒痕,还满是摩擦造成的血渍。

    诸玉宸弯腰托起司品月的腿,抱着她下楼进了诸家的马车,让人赶紧请大夫。

    ……

    司品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了。

    “姐姐,你醒了!”床边趴着的新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马出声。

    “姐姐,你怎么样,还痛不痛?都是新玉不好...”原本看到司品月醒来很开心的新玉,说着说着却又开始哽咽起来,她总觉得姐姐被绑有她的错在,这两天她一直想姐姐要是出事了,那她也就没脸活着了。

    “我...”看着新玉哭得眼睛都是肿的,司品月刚想开口安慰一下她,结果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越发不妙了,之前只是觉得有些疼,现在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

    “快别说了,让品月先吃些东西垫垫吧。”诸依依比新玉好点儿,虽然眼睛也是红红的,但这时候也没凑上前,只让人一直热着的饭食赶紧拿来。

    从司品月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多的时间了,想也知道期间应该没吃什么东西,肯定饿坏了。

    司品月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头晕的很,估计是低血糖了,接过诸依依手中的汤先喝了一碗,鲜美可口,滋味甚好,是鸽子汤。

    司品月本来想下床吃饭,诸依依和新玉忙拦着她,她这才知道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了,毕竟在脏水里面泡了这么久。

    虽然也没有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但看着挪到自己床边的小桌子,司品月觉得偷偷懒也无妨,挑了一些软和好克化的吃,却发现自己很难把食物咽下去。

    司品月伸手跟诸依依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喉咙很难受,说不出话也咽不下饭。

    诸依依连忙让人去把大夫找来,大夫来了之后看了看司品月的喉咙口,又把了把脉:“小姐颈部之前受过撞击,现下已经开始红肿,堵住了喉部,所以难以开口难以下咽。”

    大夫开了个方子让按时喝:“小姐身上的外伤之前都处理好了,饮食上面一定要注意。”

    司品月点头,便只能多喝了两碗汤,又吃了一碗煮的软软的青菜粥,才勉强祭了这五脏庙。

    吃完饭喝了药之后没多久就又有些犯困,不知道是不是这药里有安神的成分。

    诸依依和新玉也没打扰她,见她想休息便出去了,两人这两日也一直没休息,现下放心了也需要去睡一觉。

    司品月在梦里还在想,自己这一趟可是糟了大罪了,这古代比现代也危险太多了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