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擦肩而过
善神道：“既然如此，阁下为何找这个地方？”
那人道：“我没有为陌生人改变自己爱好的打算。”
“这样的话，一问多余。”
“是我多问了。”那人笑道：“请坐。”
随后他对因为楼中多了一位女子惊疑而停下的舞女道：“你们继续跳。”
“是。”客人如此吩咐，她们拿钱办事，好奇害死猫，其他不管。
“说吧。”他的目光落在仍在舞动女子的曼妙躯体，话是对善神道：“找我什么事？”
善神亦是淡定：“为何杀人？”
“杀该杀之人，需要理由？”他不以为意。
一者盗，一者骗，官差在其位不做其事，渎职在前，愧对身上穿的衣服，无用之人留之何用。
“你是该杀之人吗？”善神道。
她自然知道那些人的来历，也看到了死亡围绕的征兆，但凡自觉苏醒一丁点良知，也不至此等命运。
他视线移向善神，嘴角一勾：“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那便是。”
善神摇了摇头：“本事是小事，重要的是我若杀你，会遭雷劈。”
“哦？”他持杯手一顿，莫非此女不是皇叔所指派。
“打扰了。”善神凭空消失，淡淡一句：“方外之人，不需惦记。”
他皱眉，这种手法？他的武功轻功视力在江湖中也是有排号的，居然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多年后，匡正皇位，他黄袍加身，君临天下。不死心旧党，入途歪门邪道，一人除人间帝王血脉，抽魂练制冤龙锁，合九宫八卦，尚差两条，需登上帝位之血。
他虽不信鬼神，但思索到数年前遇到无故消失的女子，于是征集了道士作法。
善神继续游走四方，原本融于体内的金龙，居然浮现分体成掌心般大的小金龙，它很懒，一般在两锁骨中点睡觉。
这一长路善神阅历了丰富，见识广多，教训经验数不胜数，礼义廉耻，品德为人，善神突然好想寻一处隐居，不问世事，然而身上三色神衣丝毫没有变化，头疼啊。
某一天，善神接到天帝密令，人间有一人遁入魔道，残杀王室血脉，锻造冤龙锁，此锁若成，可列入魔兵谱，速决。
善神不由重视，即刻赶往目的地。
“飓风刹水。”善神道：“这地方是不是有点眼熟？”
三色神衣稳定了三气，于是飓风刹水可以解脱了。不过他们没有离开，善神才明白原来一开始，鬼府之主就把两员得力鬼将送她认主了。
她很感动，但是，飓风刹水送给她似乎大材小用了。善神又想起初见，说到光，上次她告辞之后就再未见过，更尴尬的是，善神不知道光住哪，问鬼府之主，他含含糊糊，说不出个什么。
真是大意了，以为当了神仙，就能预知一切，不曾想也是有限制的。
蓝衣女子道：“走过太多地方，大同小异，看哪都眼熟。”
银衣男子点头附议。
“也是。”善神道：“此人有心躲藏，找人也是费劲。”
飓风：“不如守株待兔。”
刹水看了看善神衣领处，“我们可以让它引蛇出洞。”
善神手抚上锁骨处，拒绝这个提议道：“不好，它还太小了，万一有个闪失…”感觉到小金龙似乎翻了个身，善神停止了说话。
飓风刹水：“……”再小的龙也是真龙啊，哪有那么弱小。果然，无论哪个物种对可爱的东西，都会轻视它的能力。
有些时候，有些事，你想去找它，或许它正巧也在找你。这天善神在梨花林赏花，飓风被她派去住在皇宫的皇帝身边守株待兔。既然对方朝龙的象征下手，帝王便是最好的目标。
至于善神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善神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凭空的力量在推动她不采取此行动。
梨花林有不少美人才俊来此着各式白衣，同游赏花。善神道：“还好头发是黑的，不然都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人了。”
当善神感觉背后一道凉意时，已经晚了。所幸一道水幕率先抵挡，一条未完成的龙形锁链失手而归，善神追踪而去，黑色雾影颓散，已无可查。
善神知道，那个是遁入魔道之人。她自觉锁骨附近一阵滚烫，为何被袭击一目了然，不过此人撤退如此果决，究竟是经验丰富，还是刹水功力令他惊惧？
善神正思索着，一道旋风自远方空中传来一个讯息，有人偷袭皇宫，道士在抵挡，不过快撑不住了。
善神纳闷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恐惧刹水的力量，又怎么如此焦急袭击皇宫？反之……为什么不趁机夺取她的小龙。
刹水道：“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善神道：“我们赶快走。”
皇宫内乱成了一团，道士们法阵皆被破坏。人在地上东倒西歪，善神赶到时，皇帝衣着龙袍淡定地坐在殿内，下方站着一位衣着月牙白长袍的年轻人，眼睛覆盖半边面具，气质冷漠。他的脚边倒下了一个人，俯面趴着，周身萦绕黑色雾影，接着旁边的是冤龙锁链。
两人同时看向一脸懵的善神，皇帝道：“今天真是稀奇，来客如此之多。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善神负在身后的手指捏成诀，她遇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不算一下真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人。
“偌久未见，别来无恙。”原来此人是当初在茶摊大开杀戒的那个黑斗笠人士，身居如此高位，怪不得言命轻鸿。
由于善神一如既往的神态平静，三人再无人首先开口，沉默了好一阵。御林军缓了过来，赶往殿内，却在门口不得入。
皇帝眼眸一闪，看着地上的人道：“二位不凡，是为此人而来。”
月牙白面具年轻人淡淡道：“是。”
与他周身的冷漠气质一般，声音亦是清冷。善神只觉他无比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手指盘算之间，他与她，其实相遇了多次，小孩到少年，自少年到青年。
可即便如此，善神单纯认为此人熟悉，不过也仅此而已。她同是为地上的魔人而来，但是天帝的意思是，用她的力量净化，此刻的冲突，自己来晚一步，不知如何收场了。
皇帝道：“你呢？”
“……”善神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月牙白面具年轻人，“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看起来很难相处的冷漠之人，居然回复道：“在下，烬萌。”
烬萌，火的馀烬和草的萌芽，又作祸根，此人来历不言而喻。
“善神，见过。”善神以礼待之，抱拳道：“不知阁下要此人有何用途？”
烬萌道：“抓着玩。”
善神道：“能送我吗？”
“可以。”
皇帝：“……”当他不存在是吧。
皇帝轻咳了两声，“你们不征求朕的意见么？他的目标是朕。”
善神道：“你要他没用，治不了，留不了，杀不了，后患无穷。”
烬萌道：“诚然。”
皇帝要认真不是二人的对手，不至于惊惧，若此二人要杀他，又何必来救，多年前女子何愁不能得手。
皇帝道：“善神，你要他作何用？”
善神道：“渡化。”
她走到烬萌身边蹲下查看奄奄一息的魔人，手掌心抚至那人青黑之气笼罩的额头，善行力量释放，黑色雾影被逐一消解。
遁入魔道之人也恢复了正常模样，没有了眼角恐怖的血丝，被泛黑的唇转为红润，气息虽依旧微弱，到底进出有序。
就在此时，不完全冤龙锁挣扎旋起，带着风势破空响声朝善神与烬萌袭来，月牙白面具年轻人纹风不动，眼神一凛，微抬手手指掐诀，却见一柄水晶长剑似等待偌久，凭空化现，对着地上之人便是一剑穿心。
皇帝愣住，烬萌手微顿随后放下，剑体入心一瞬，冤龙锁瞬间崩解，善神手一挥怨气尽除，数条盘龙舞旋，其后遨游天际而去。
“甚好，以后你便叫诛心了。”善神为水晶长剑命名，欲灭其念，首诛其心。
诛心剑穿体而过，回转进入善神的眼眸蕴养剑灵，地上之人并未被刺身亡，剑刺过的伤口亦不留痕迹。
善神站起身对皇帝道：“此人已经改过自新，望君宽处。他再也不能做恶，今后只要活着，便是以善为信仰，弥补过错。”
这人便是善神的第一任善行信仰者，即世人口中的老好人。
冤龙锁一事完结，善神谢过那位帮忙的青年，告辞离去，继续在人间各处种善因，分化自己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少年，终于有一天，三色神衣因力量不够充足分解，善神依旧是那个半人半仙半鬼状态。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边际，没有尽头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啊。”善神不由叹气。
此刻她在一家药店打杂，自力更生，毕竟要在人间生活，想买些小玩意，没有花费怎么行。
虽说她没什么人际，回天宫也不用带什么伴手礼，但有这么一说，去一个地方不吃好吃的等于没去，到一个景点不去传说之地等于没有意义。生财有道，找点活赚点零花钱还是必须的。
飓风刹水在她的体内沉默，三色神衣没了，在凡间善神可以不用他们来平衡躯壳，不过他二人相貌打扮扎眼，万一有个高手慧眼看出了鬼气，又是一场无谓风波。于是他们就照常休息，听到善神的感叹，通常是无言的。
对于人类而言，无限的寿命，不衰的容貌，健康的身体，金银财宝，可谓是梦寐以求，当衣食住行无缺的时候，自然是觉得活的越长越好了，哪有人嫌命短的。
善神眼睛里有波澜，剑气凝字：“嫌无聊，去交朋友。”
善神看了陷入沉默，她是因为没朋友才说这些话的……好像有点，自从光，鬼府之主，和平，不见的不见，忙碌的忙碌，各有各的生活，就她一个人，可怜兮兮地看着众生丰富多彩的感情生活……唉！
而光自打回到暗的身边，就被暗毫不留情的训了一顿，以面壁思过的借口，禁足在空宙之中。
光对此毫无怨言，谁让她之前错过一次，一意孤行将自己暗化，差点消失。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光十分配合地，不踏出空宙半步，连对外界的讯息都没有，宛若蒸发。
这让暗心情好了不少，养了一个倒霉熊孩子，太不省心了。
当光问起善神身上的金色游龙时，暗没有隐瞒，淡淡道出：“善神乃是青龙孟章遗留下来的一部分力量所化。”
光道：“那善神到底是属于人，还是神？”
暗：“在人间，她便是人。鬼界即鬼。天宫，谓神。”
怪不得她去找的时候，虽然善神给她一种亲切感，却无法让她感知到除了人类以外，其他的存在。
光想起一事，“如果善神使用了仙骨，她既然已经是神，仙骨会提供什么作用？”
“力量相融，成为仙力之源。相斥，强者适存，仙骨会被神解，相当于无用。”
光：“……”那不就是浪费的意思。
暗过了一会儿道：“不过，她只能选择停留在两个界限。”
“什么意思？”
暗道：“她现在的躯壳历时多久已不可考，唯一能肯定的是已完全化为了人类。有天帝的天旨，录入仙籍，薄薄一层仙气，如若她不能融合仙骨，便无法久居鬼府。”
“除非，她的人类之躯死亡。进入鬼府，后轮回转生，人鬼两界穿行，便再也无法登入神界天宫了。”
光傻眼：“什么！可我最后一次见到善神的时候，她尚未融合仙骨，且单枪匹马入鬼府八层净浊，全身而退。”
这是她亲眼所见，光也相信暗说过的话不会错。
光急切道：“暗，善神不会出事了吧？”完了完了，她怎么才想起来这回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该不会……
“我去找善神。”光即身离开。
暗轻轻一抬手，一座黑牢化现，光被困在其中，显然预谋多时。
她上前双手握住牢门扶手，欲与暗理论，倏然被弹开，手指呈黑气灼伤，光看着他不解，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的：“暗？”
暗语气平淡：“你放心。她没事，暂时。”
那人道：“我没有为陌生人改变自己爱好的打算。”
“这样的话，一问多余。”
“是我多问了。”那人笑道：“请坐。”
随后他对因为楼中多了一位女子惊疑而停下的舞女道：“你们继续跳。”
“是。”客人如此吩咐，她们拿钱办事，好奇害死猫，其他不管。
“说吧。”他的目光落在仍在舞动女子的曼妙躯体，话是对善神道：“找我什么事？”
善神亦是淡定：“为何杀人？”
“杀该杀之人，需要理由？”他不以为意。
一者盗，一者骗，官差在其位不做其事，渎职在前，愧对身上穿的衣服，无用之人留之何用。
“你是该杀之人吗？”善神道。
她自然知道那些人的来历，也看到了死亡围绕的征兆，但凡自觉苏醒一丁点良知，也不至此等命运。
他视线移向善神，嘴角一勾：“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那便是。”
善神摇了摇头：“本事是小事，重要的是我若杀你，会遭雷劈。”
“哦？”他持杯手一顿，莫非此女不是皇叔所指派。
“打扰了。”善神凭空消失，淡淡一句：“方外之人，不需惦记。”
他皱眉，这种手法？他的武功轻功视力在江湖中也是有排号的，居然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多年后，匡正皇位，他黄袍加身，君临天下。不死心旧党，入途歪门邪道，一人除人间帝王血脉，抽魂练制冤龙锁，合九宫八卦，尚差两条，需登上帝位之血。
他虽不信鬼神，但思索到数年前遇到无故消失的女子，于是征集了道士作法。
善神继续游走四方，原本融于体内的金龙，居然浮现分体成掌心般大的小金龙，它很懒，一般在两锁骨中点睡觉。
这一长路善神阅历了丰富，见识广多，教训经验数不胜数，礼义廉耻，品德为人，善神突然好想寻一处隐居，不问世事，然而身上三色神衣丝毫没有变化，头疼啊。
某一天，善神接到天帝密令，人间有一人遁入魔道，残杀王室血脉，锻造冤龙锁，此锁若成，可列入魔兵谱，速决。
善神不由重视，即刻赶往目的地。
“飓风刹水。”善神道：“这地方是不是有点眼熟？”
三色神衣稳定了三气，于是飓风刹水可以解脱了。不过他们没有离开，善神才明白原来一开始，鬼府之主就把两员得力鬼将送她认主了。
她很感动，但是，飓风刹水送给她似乎大材小用了。善神又想起初见，说到光，上次她告辞之后就再未见过，更尴尬的是，善神不知道光住哪，问鬼府之主，他含含糊糊，说不出个什么。
真是大意了，以为当了神仙，就能预知一切，不曾想也是有限制的。
蓝衣女子道：“走过太多地方，大同小异，看哪都眼熟。”
银衣男子点头附议。
“也是。”善神道：“此人有心躲藏，找人也是费劲。”
飓风：“不如守株待兔。”
刹水看了看善神衣领处，“我们可以让它引蛇出洞。”
善神手抚上锁骨处，拒绝这个提议道：“不好，它还太小了，万一有个闪失…”感觉到小金龙似乎翻了个身，善神停止了说话。
飓风刹水：“……”再小的龙也是真龙啊，哪有那么弱小。果然，无论哪个物种对可爱的东西，都会轻视它的能力。
有些时候，有些事，你想去找它，或许它正巧也在找你。这天善神在梨花林赏花，飓风被她派去住在皇宫的皇帝身边守株待兔。既然对方朝龙的象征下手，帝王便是最好的目标。
至于善神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善神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凭空的力量在推动她不采取此行动。
梨花林有不少美人才俊来此着各式白衣，同游赏花。善神道：“还好头发是黑的，不然都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人了。”
当善神感觉背后一道凉意时，已经晚了。所幸一道水幕率先抵挡，一条未完成的龙形锁链失手而归，善神追踪而去，黑色雾影颓散，已无可查。
善神知道，那个是遁入魔道之人。她自觉锁骨附近一阵滚烫，为何被袭击一目了然，不过此人撤退如此果决，究竟是经验丰富，还是刹水功力令他惊惧？
善神正思索着，一道旋风自远方空中传来一个讯息，有人偷袭皇宫，道士在抵挡，不过快撑不住了。
善神纳闷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恐惧刹水的力量，又怎么如此焦急袭击皇宫？反之……为什么不趁机夺取她的小龙。
刹水道：“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善神道：“我们赶快走。”
皇宫内乱成了一团，道士们法阵皆被破坏。人在地上东倒西歪，善神赶到时，皇帝衣着龙袍淡定地坐在殿内，下方站着一位衣着月牙白长袍的年轻人，眼睛覆盖半边面具，气质冷漠。他的脚边倒下了一个人，俯面趴着，周身萦绕黑色雾影，接着旁边的是冤龙锁链。
两人同时看向一脸懵的善神，皇帝道：“今天真是稀奇，来客如此之多。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善神负在身后的手指捏成诀，她遇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不算一下真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人。
“偌久未见，别来无恙。”原来此人是当初在茶摊大开杀戒的那个黑斗笠人士，身居如此高位，怪不得言命轻鸿。
由于善神一如既往的神态平静，三人再无人首先开口，沉默了好一阵。御林军缓了过来，赶往殿内，却在门口不得入。
皇帝眼眸一闪，看着地上的人道：“二位不凡，是为此人而来。”
月牙白面具年轻人淡淡道：“是。”
与他周身的冷漠气质一般，声音亦是清冷。善神只觉他无比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手指盘算之间，他与她，其实相遇了多次，小孩到少年，自少年到青年。
可即便如此，善神单纯认为此人熟悉，不过也仅此而已。她同是为地上的魔人而来，但是天帝的意思是，用她的力量净化，此刻的冲突，自己来晚一步，不知如何收场了。
皇帝道：“你呢？”
“……”善神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月牙白面具年轻人，“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看起来很难相处的冷漠之人，居然回复道：“在下，烬萌。”
烬萌，火的馀烬和草的萌芽，又作祸根，此人来历不言而喻。
“善神，见过。”善神以礼待之，抱拳道：“不知阁下要此人有何用途？”
烬萌道：“抓着玩。”
善神道：“能送我吗？”
“可以。”
皇帝：“……”当他不存在是吧。
皇帝轻咳了两声，“你们不征求朕的意见么？他的目标是朕。”
善神道：“你要他没用，治不了，留不了，杀不了，后患无穷。”
烬萌道：“诚然。”
皇帝要认真不是二人的对手，不至于惊惧，若此二人要杀他，又何必来救，多年前女子何愁不能得手。
皇帝道：“善神，你要他作何用？”
善神道：“渡化。”
她走到烬萌身边蹲下查看奄奄一息的魔人，手掌心抚至那人青黑之气笼罩的额头，善行力量释放，黑色雾影被逐一消解。
遁入魔道之人也恢复了正常模样，没有了眼角恐怖的血丝，被泛黑的唇转为红润，气息虽依旧微弱，到底进出有序。
就在此时，不完全冤龙锁挣扎旋起，带着风势破空响声朝善神与烬萌袭来，月牙白面具年轻人纹风不动，眼神一凛，微抬手手指掐诀，却见一柄水晶长剑似等待偌久，凭空化现，对着地上之人便是一剑穿心。
皇帝愣住，烬萌手微顿随后放下，剑体入心一瞬，冤龙锁瞬间崩解，善神手一挥怨气尽除，数条盘龙舞旋，其后遨游天际而去。
“甚好，以后你便叫诛心了。”善神为水晶长剑命名，欲灭其念，首诛其心。
诛心剑穿体而过，回转进入善神的眼眸蕴养剑灵，地上之人并未被刺身亡，剑刺过的伤口亦不留痕迹。
善神站起身对皇帝道：“此人已经改过自新，望君宽处。他再也不能做恶，今后只要活着，便是以善为信仰，弥补过错。”
这人便是善神的第一任善行信仰者，即世人口中的老好人。
冤龙锁一事完结，善神谢过那位帮忙的青年，告辞离去，继续在人间各处种善因，分化自己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少年，终于有一天，三色神衣因力量不够充足分解，善神依旧是那个半人半仙半鬼状态。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边际，没有尽头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啊。”善神不由叹气。
此刻她在一家药店打杂，自力更生，毕竟要在人间生活，想买些小玩意，没有花费怎么行。
虽说她没什么人际，回天宫也不用带什么伴手礼，但有这么一说，去一个地方不吃好吃的等于没去，到一个景点不去传说之地等于没有意义。生财有道，找点活赚点零花钱还是必须的。
飓风刹水在她的体内沉默，三色神衣没了，在凡间善神可以不用他们来平衡躯壳，不过他二人相貌打扮扎眼，万一有个高手慧眼看出了鬼气，又是一场无谓风波。于是他们就照常休息，听到善神的感叹，通常是无言的。
对于人类而言，无限的寿命，不衰的容貌，健康的身体，金银财宝，可谓是梦寐以求，当衣食住行无缺的时候，自然是觉得活的越长越好了，哪有人嫌命短的。
善神眼睛里有波澜，剑气凝字：“嫌无聊，去交朋友。”
善神看了陷入沉默，她是因为没朋友才说这些话的……好像有点，自从光，鬼府之主，和平，不见的不见，忙碌的忙碌，各有各的生活，就她一个人，可怜兮兮地看着众生丰富多彩的感情生活……唉！
而光自打回到暗的身边，就被暗毫不留情的训了一顿，以面壁思过的借口，禁足在空宙之中。
光对此毫无怨言，谁让她之前错过一次，一意孤行将自己暗化，差点消失。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光十分配合地，不踏出空宙半步，连对外界的讯息都没有，宛若蒸发。
这让暗心情好了不少，养了一个倒霉熊孩子，太不省心了。
当光问起善神身上的金色游龙时，暗没有隐瞒，淡淡道出：“善神乃是青龙孟章遗留下来的一部分力量所化。”
光道：“那善神到底是属于人，还是神？”
暗：“在人间，她便是人。鬼界即鬼。天宫，谓神。”
怪不得她去找的时候，虽然善神给她一种亲切感，却无法让她感知到除了人类以外，其他的存在。
光想起一事，“如果善神使用了仙骨，她既然已经是神，仙骨会提供什么作用？”
“力量相融，成为仙力之源。相斥，强者适存，仙骨会被神解，相当于无用。”
光：“……”那不就是浪费的意思。
暗过了一会儿道：“不过，她只能选择停留在两个界限。”
“什么意思？”
暗道：“她现在的躯壳历时多久已不可考，唯一能肯定的是已完全化为了人类。有天帝的天旨，录入仙籍，薄薄一层仙气，如若她不能融合仙骨，便无法久居鬼府。”
“除非，她的人类之躯死亡。进入鬼府，后轮回转生，人鬼两界穿行，便再也无法登入神界天宫了。”
光傻眼：“什么！可我最后一次见到善神的时候，她尚未融合仙骨，且单枪匹马入鬼府八层净浊，全身而退。”
这是她亲眼所见，光也相信暗说过的话不会错。
光急切道：“暗，善神不会出事了吧？”完了完了，她怎么才想起来这回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该不会……
“我去找善神。”光即身离开。
暗轻轻一抬手，一座黑牢化现，光被困在其中，显然预谋多时。
她上前双手握住牢门扶手，欲与暗理论，倏然被弹开，手指呈黑气灼伤，光看着他不解，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的：“暗？”
暗语气平淡：“你放心。她没事，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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