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类幽命危
茶白的房间，静谧微凉。戎幕跟在风夜烬萌后面飞进内室，女子和着中衣躺在床上，面容平和。
应茶白的要求，小善和中善合力将神祗容貌再次封印，阖着眼，红润的唇，盖被一起一伏，无一不昭示着其主人正在酣睡。
戎幕飞到茶白的枕边，用身上的软刺轻轻来回挠了挠她的脸颊，女子一点反应没有。
戎幕不由吐槽：“大白天的还在做美梦就够奇怪了，魔界之乱在前，茶白还能睡得如此安稳，真是心大啊。”
风夜烬萌不似戎幕想法如表面，他几步走到床前，以手探其鼻息，轻缓湿暖，性命无忧。
戎幕见他如此动作，弹跳飞起，“风夜烬萌，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他不是多此一举之人，看来茶白反常的作息另有古怪。
女子体内忽起三色光芒，久聚不散，笼罩着床榻，而茶白依旧毫无所觉，不为所动，持续熟睡。
戎幕道：“白色、红色、还有金…”
话未及说完，一道金色龙魂自茶白体内窜然腾出，轻易震开了风夜烬萌与戎幕，却在顷刻后消散于天地。
风夜烬萌皱眉道：“戎幕，合体。”
“知道。”多年默契，戎幕知道茶白现在的状况，非是他与风夜烬萌分开的力量所能窥探，只能融合形成系统之神了。
房间内一阵异芒之后，风夜烬萌与刺刺球不见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童，他身着赤玄上衣赤纁下裳，前额两边斜刘海儿朝向耳后，其余发丝束起以特别制作的小玉簪缚住。
圆脸蛋，剑眉，丹凤眼眸，缩小版的风夜烬萌化现，系统之神。
红菊目之所见，表面熟睡的茶白之下，真实情况是——
女子外表状似无恙的心脏处，茶白魂形状态盘腿而坐，胸口处的心桃，内中血液澄澈，却有一株灰色如枝桠般生长的小树，她伸出手指欲以善行的力量去净化。
意料之中地“滋”声音响起，触电般弹开，茶白习以为常地收回手，她手指多处留有被划伤的痕迹，只因为是魂形状态，没有血迹。
看来茶白如此行为已然重复多次，戎幕的声音自红菊体内回荡，“系统之神，那是难冤者留下的怨粒，已萌芽扎根在茶白心脏深处了。”
红菊亦是沉着：“嗯。难冤者早有预谋，小善一直全力抑制它缓慢生长，情况不容乐观。”
他们还是大意了，本以为控制了难冤者依附的茶白躯壳，心理趋于稳定状态，便可以防止茶白转变成为伪善者。
防不胜防，难冤者在善行者躯壳内存活了大半年，再微小的种子也该开花结果，更别说善行者本就宽怀容纳。
茶白躯壳被占用期间，小善即便告知风夜烬萌此事，他亦无能为力，此谓定数。
戎幕：“可有外力能相助？”
红菊冷静道：“金色龙魂将吾震开，便是因为吾之作用相反。”
戎幕叹气：“怪不得我们会觉得茶白行径异常，原来如此。”
红菊凉凉道：“把们去掉，只有汝误解了。”
戎幕哑口无言。
飓风刹水一直隐于茶白体内，小善在心脏与怨粒互角，中善非是战斗属性，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诛心在眼睛深处周边活动，鞭长莫及，自刎让茶白灵魂出窍有破绽，若是直接诛心，反而坏事。
于是一堆有力量的能者，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旁观，关键就在茶白身上了。
飓风道：“茶白，刹水在监看人间与魔界的战斗，已臻高峰，不久将出胜负了。虽然类幽负隅顽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消耗过大，又有内鬼伺机而动，败战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三天。”非是飓风要催促茶白，而是茶白有言在先，嘱咐飓风刹水定时提醒她所剩时间。
对大部分人而言，越来越迫近的时间会让他们更加急促而忙中出错，对茶白而言，脑海中对时间的约束知晓的越清楚，越有助于使她精神高度集中，从而得到出乎意料的灵思妙想，解决困境。
茶白说出一句话，似乎是安慰自己道：“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要沉住气，稳下心。”
她看着自己的心脏，没有再次尝试触碰净化，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旁观的戎幕都忍不住有一种压抑感，茶白一直保持着看着心脏姿势，心脏里的小树不长也不退化。
难冤者最后的一句话是：“善神……”
茶白闭上眼睛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在脑海中重演，动作、声音在场的人物、呼吸，甚至是风向，完全一致地还原。
她忽而睁开眼睛，灵台一片清明，缓缓道：“原来如此。”
飓风道：“你想起了什么？”
茶白点头道：“难冤者离开躯壳说的最后一句唇语是，善神，本王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当时并不是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话，而是难冤者本来就没有出声音。
飓风：“狡诈的家伙。”
茶白却似有了解决办法的神情一般，她没有再看长着一棵小树的心脏，转而站起身对飓风道：“飓风，你知道为什么善神只是仙而非神吗？”
飓风颔首，不是说什么仙骨送人言论，他与刹水很早就追随在善神身边，清楚许多不为人知的详情，加之善神做事低调就更加神秘莫测了。
“是因为善神没有经历情劫，所以不能修成神果。”飓风道。
虽然善神失去了仙骨，但历来便有破例一说，可一不可二。善神生前的事迹功德，足以让她脱离仙籍直晋神位，可惜情劫始终没有过，是以即便是天帝，也无可奈何了。
“是的。”茶白道，“善神其实是有爱情的，不过她的爱…”
女子不急不缓的声音停顿，似是无意看了一眼小树心脏，当茶白感知到它在认真倾听，自己与飓风的对话，心下着实松了一口气，能听进去话就还有救，看我怎么突破你的心里防线吧。
戎幕与风夜烬萌自然也注意到了，戎幕：“以言语感化，此招可行。但是，以我过往对茶白的了解…结局一定令人瞠目。”
红菊下定断：“这边不用担心了。”
戎幕感知到红菊正找个座位坐下，淡定从容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感叹道：“哦？大局已定。”
红菊轻抿一口，淡笑道：“专心听故事了。”
戎幕：“系统之神，我可以变回来吗？”
红菊否定道：“不行。汝变回来，吾就看不见了。”
戎幕：“……”虽然它现在也看得到茶白的情况，但习惯了有自己的刺刺球外表，猛然回到魂形与风夜烬萌融合，还真是不习惯。
茶白猛然看向小树心脏，小树心脏应激反应，欲飞离逃窜，飓风去拦，速度慢了一步，有一个人比他还快。
小树心脏飞行轨迹茶白赫然出现，茶白伸出双手托住它，这次并没有被触电般弹开，她轻笑道：“不怕你活跃，就怕你纹丝不动。”
一旦动摇，便势如破竹。
飓风看着心脏内里的小树枝桠淡化消退了，疑惑道：“它为什么会？”
茶白双手交托于小腹处，小树心脏安安静静地躺在掌心，她缓缓盘腿而坐，“坐下慢谈，毕竟故事还没说完。”
飓风依言而坐，此时刹水赶回，见此一幕，不明所以，“你们这是怎么了？”
刹水观察力惊人，走过来指着小树心脏道：“它的暗浊似乎消退了。”
茶白笑道：“善行力量不只在手或躯体产生，言语有时候会更加深入人心，获得奇效。”
小树心脏搏动，传达意念：“继续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说服。”
刹水与飓风并排打坐，倾听细语述说。
茶白道：“善神的爱在白城，有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孩，便是爱情之源。”
没有了爱情之源，善神便无法爱上另一人，只能通过善行力量去渡化，帮助，展现广博之爱。是以，情劫无法形成。
刹水好奇道：“为什么爱情之源的容颜如此丑陋？”
茶白想了想道：“彼时邪浊当道，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除了易招致祸患被杀于萌芽，无法发挥他应有的效用。”
“而且，在心中阴暗揣测不存良善的人们看来，爱情之源与他们截然相反，人们若是认为自己是纯白，爱情之源便是鸦黑，前者若是美丽，后者即是丑陋，无可厚非。”
飓风道：“我曾查过爱情之源后来的命数，他遇上了一个真心不嫌弃丑容的女子，多年被恶者以莫须有盖上的假象终于不敌真实剥落，成为了当世第一美男。”
刹水突然脸微红，默默取出一张画像，抿唇而笑：“确实很俊美。”
飓风侧头看她一眼，微挑眉，刹水眨眨眼睛，诚实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收藏多可惜。”
茶白看着他们互动不禁莞尔，视线移至画像上，画着一个男人，狭长的眉，深邃的眸，不苟言笑的唇，青丝玉冠，锦衣华服，身材修长，气势不怒自威。回想其人幼时模样，真可谓是沧海桑田。
“丑八怪。”茶白低声轻喃。
飓风刹水忽然看着她，茶白神色不变，继续道：“爱情之源寿终正寝后并没有回归善神，而是留在了白城，它长久地维持着这里人们心中的善之种子，足够纯净。或许是善神不想变成真正的神祗，或许是爱情之源眷恋白城，那里有他不想离开的理由。”
刹水小心收好画像，心内暗自疑惑，方才茶白说的三个字，他们都没有漏过，听得清清楚楚，善神与爱情之源关系密切，会不会是茶白受到了善神记忆影响？
飓风一语惊人：“为什么爱情之源是男人？”
房间内的人一致盯着茶白，就连小树心脏亦有此征象，它的枝桠又退化了一部分。
茶白也想不明白，想不通那就放下，不过手中搏动的小树心脏似乎也在等待答案。
她眼神漂移看向左边，又漂移看向右边思索，最后似乎下定决心正视飓风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善神是女人，所以爱情之源是男人，阴阳互补，自然界的一大定律嘛。”
刹水幽幽道：“茶白，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异性缘并不差，但你似乎只对小孩感兴趣，你该不会是…”
“喂喂！”茶白打岔道：“首先我没有那种你们想象的癖好，其次听故事就听故事，你们问那么多个人隐私问题做什么，是要改行吗？”
飓风刹水一致拖长声音道：“哦～”
旁观的另外两人，红菊若有所思，戎幕的声音自他体内响起，“原来症结出现在这里，善神在成仙前，把自己的爱情之源化成孩童模样，成仙后既没有收复爱情之源，也没有一直从旁守护直到他长大，所以她对男人没感觉，却十分喜爱小孩。”
红菊低低道：“笨蛋。”
这话除了形容戎幕，想不出第三个人，戎幕不满辩驳：“我的猜测有错吗？”
红菊上眼睑微垂道：“总是指望他人予汝提出不足之处，便永远无法进步。”
茶白不怎么用脑，是因为她是被蒙在鼓里的人类，仅被告知片面，戎幕身为资料集结的系统就不应该了。
戎幕：“……”
就在戎幕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茶白手中的小树心脏再度发生了变化。小树宛若被逆行回收，枝桠消散，逐渐归于怨粒本质。
红色血液涌动的心脏里，一颗极其显眼的青灰色小豆遁无可遁。即便它变得如此微小，仍然没有被小善净化。
小善：“还是不行。”
中善：“唱童谣吧，像从前净化神祗时一般。”
小善摇了摇头：“没用的，他对亲情感应毫无反应，妻子已逝，爱情方面也无效。大义就更不用说了，若真在乎大义，又何必作恶多端，毫无悔改之心。”
净化心灵再遇瓶颈，茶白一时也没有别的招。转而问起刹水回来前的情况，“刹水，类幽的剧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刹水：“额……”
飓风观她神情站起身：“……”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茶白不明所以她的吞吞吐吐，疑惑道：“我不是让你去密切注意类幽的境况，在他性命攸关提前通知我吗？”
刹水淡定摊手道：“是这样的，那他现在快死了。”
飓风扶额：果然…
茶白瞪大眼：“啥！？”
应茶白的要求，小善和中善合力将神祗容貌再次封印，阖着眼，红润的唇，盖被一起一伏，无一不昭示着其主人正在酣睡。
戎幕飞到茶白的枕边，用身上的软刺轻轻来回挠了挠她的脸颊，女子一点反应没有。
戎幕不由吐槽：“大白天的还在做美梦就够奇怪了，魔界之乱在前，茶白还能睡得如此安稳，真是心大啊。”
风夜烬萌不似戎幕想法如表面，他几步走到床前，以手探其鼻息，轻缓湿暖，性命无忧。
戎幕见他如此动作，弹跳飞起，“风夜烬萌，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他不是多此一举之人，看来茶白反常的作息另有古怪。
女子体内忽起三色光芒，久聚不散，笼罩着床榻，而茶白依旧毫无所觉，不为所动，持续熟睡。
戎幕道：“白色、红色、还有金…”
话未及说完，一道金色龙魂自茶白体内窜然腾出，轻易震开了风夜烬萌与戎幕，却在顷刻后消散于天地。
风夜烬萌皱眉道：“戎幕，合体。”
“知道。”多年默契，戎幕知道茶白现在的状况，非是他与风夜烬萌分开的力量所能窥探，只能融合形成系统之神了。
房间内一阵异芒之后，风夜烬萌与刺刺球不见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童，他身着赤玄上衣赤纁下裳，前额两边斜刘海儿朝向耳后，其余发丝束起以特别制作的小玉簪缚住。
圆脸蛋，剑眉，丹凤眼眸，缩小版的风夜烬萌化现，系统之神。
红菊目之所见，表面熟睡的茶白之下，真实情况是——
女子外表状似无恙的心脏处，茶白魂形状态盘腿而坐，胸口处的心桃，内中血液澄澈，却有一株灰色如枝桠般生长的小树，她伸出手指欲以善行的力量去净化。
意料之中地“滋”声音响起，触电般弹开，茶白习以为常地收回手，她手指多处留有被划伤的痕迹，只因为是魂形状态，没有血迹。
看来茶白如此行为已然重复多次，戎幕的声音自红菊体内回荡，“系统之神，那是难冤者留下的怨粒，已萌芽扎根在茶白心脏深处了。”
红菊亦是沉着：“嗯。难冤者早有预谋，小善一直全力抑制它缓慢生长，情况不容乐观。”
他们还是大意了，本以为控制了难冤者依附的茶白躯壳，心理趋于稳定状态，便可以防止茶白转变成为伪善者。
防不胜防，难冤者在善行者躯壳内存活了大半年，再微小的种子也该开花结果，更别说善行者本就宽怀容纳。
茶白躯壳被占用期间，小善即便告知风夜烬萌此事，他亦无能为力，此谓定数。
戎幕：“可有外力能相助？”
红菊冷静道：“金色龙魂将吾震开，便是因为吾之作用相反。”
戎幕叹气：“怪不得我们会觉得茶白行径异常，原来如此。”
红菊凉凉道：“把们去掉，只有汝误解了。”
戎幕哑口无言。
飓风刹水一直隐于茶白体内，小善在心脏与怨粒互角，中善非是战斗属性，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诛心在眼睛深处周边活动，鞭长莫及，自刎让茶白灵魂出窍有破绽，若是直接诛心，反而坏事。
于是一堆有力量的能者，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旁观，关键就在茶白身上了。
飓风道：“茶白，刹水在监看人间与魔界的战斗，已臻高峰，不久将出胜负了。虽然类幽负隅顽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消耗过大，又有内鬼伺机而动，败战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三天。”非是飓风要催促茶白，而是茶白有言在先，嘱咐飓风刹水定时提醒她所剩时间。
对大部分人而言，越来越迫近的时间会让他们更加急促而忙中出错，对茶白而言，脑海中对时间的约束知晓的越清楚，越有助于使她精神高度集中，从而得到出乎意料的灵思妙想，解决困境。
茶白说出一句话，似乎是安慰自己道：“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要沉住气，稳下心。”
她看着自己的心脏，没有再次尝试触碰净化，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旁观的戎幕都忍不住有一种压抑感，茶白一直保持着看着心脏姿势，心脏里的小树不长也不退化。
难冤者最后的一句话是：“善神……”
茶白闭上眼睛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在脑海中重演，动作、声音在场的人物、呼吸，甚至是风向，完全一致地还原。
她忽而睁开眼睛，灵台一片清明，缓缓道：“原来如此。”
飓风道：“你想起了什么？”
茶白点头道：“难冤者离开躯壳说的最后一句唇语是，善神，本王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当时并不是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话，而是难冤者本来就没有出声音。
飓风：“狡诈的家伙。”
茶白却似有了解决办法的神情一般，她没有再看长着一棵小树的心脏，转而站起身对飓风道：“飓风，你知道为什么善神只是仙而非神吗？”
飓风颔首，不是说什么仙骨送人言论，他与刹水很早就追随在善神身边，清楚许多不为人知的详情，加之善神做事低调就更加神秘莫测了。
“是因为善神没有经历情劫，所以不能修成神果。”飓风道。
虽然善神失去了仙骨，但历来便有破例一说，可一不可二。善神生前的事迹功德，足以让她脱离仙籍直晋神位，可惜情劫始终没有过，是以即便是天帝，也无可奈何了。
“是的。”茶白道，“善神其实是有爱情的，不过她的爱…”
女子不急不缓的声音停顿，似是无意看了一眼小树心脏，当茶白感知到它在认真倾听，自己与飓风的对话，心下着实松了一口气，能听进去话就还有救，看我怎么突破你的心里防线吧。
戎幕与风夜烬萌自然也注意到了，戎幕：“以言语感化，此招可行。但是，以我过往对茶白的了解…结局一定令人瞠目。”
红菊下定断：“这边不用担心了。”
戎幕感知到红菊正找个座位坐下，淡定从容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感叹道：“哦？大局已定。”
红菊轻抿一口，淡笑道：“专心听故事了。”
戎幕：“系统之神，我可以变回来吗？”
红菊否定道：“不行。汝变回来，吾就看不见了。”
戎幕：“……”虽然它现在也看得到茶白的情况，但习惯了有自己的刺刺球外表，猛然回到魂形与风夜烬萌融合，还真是不习惯。
茶白猛然看向小树心脏，小树心脏应激反应，欲飞离逃窜，飓风去拦，速度慢了一步，有一个人比他还快。
小树心脏飞行轨迹茶白赫然出现，茶白伸出双手托住它，这次并没有被触电般弹开，她轻笑道：“不怕你活跃，就怕你纹丝不动。”
一旦动摇，便势如破竹。
飓风看着心脏内里的小树枝桠淡化消退了，疑惑道：“它为什么会？”
茶白双手交托于小腹处，小树心脏安安静静地躺在掌心，她缓缓盘腿而坐，“坐下慢谈，毕竟故事还没说完。”
飓风依言而坐，此时刹水赶回，见此一幕，不明所以，“你们这是怎么了？”
刹水观察力惊人，走过来指着小树心脏道：“它的暗浊似乎消退了。”
茶白笑道：“善行力量不只在手或躯体产生，言语有时候会更加深入人心，获得奇效。”
小树心脏搏动，传达意念：“继续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说服。”
刹水与飓风并排打坐，倾听细语述说。
茶白道：“善神的爱在白城，有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孩，便是爱情之源。”
没有了爱情之源，善神便无法爱上另一人，只能通过善行力量去渡化，帮助，展现广博之爱。是以，情劫无法形成。
刹水好奇道：“为什么爱情之源的容颜如此丑陋？”
茶白想了想道：“彼时邪浊当道，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除了易招致祸患被杀于萌芽，无法发挥他应有的效用。”
“而且，在心中阴暗揣测不存良善的人们看来，爱情之源与他们截然相反，人们若是认为自己是纯白，爱情之源便是鸦黑，前者若是美丽，后者即是丑陋，无可厚非。”
飓风道：“我曾查过爱情之源后来的命数，他遇上了一个真心不嫌弃丑容的女子，多年被恶者以莫须有盖上的假象终于不敌真实剥落，成为了当世第一美男。”
刹水突然脸微红，默默取出一张画像，抿唇而笑：“确实很俊美。”
飓风侧头看她一眼，微挑眉，刹水眨眨眼睛，诚实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收藏多可惜。”
茶白看着他们互动不禁莞尔，视线移至画像上，画着一个男人，狭长的眉，深邃的眸，不苟言笑的唇，青丝玉冠，锦衣华服，身材修长，气势不怒自威。回想其人幼时模样，真可谓是沧海桑田。
“丑八怪。”茶白低声轻喃。
飓风刹水忽然看着她，茶白神色不变，继续道：“爱情之源寿终正寝后并没有回归善神，而是留在了白城，它长久地维持着这里人们心中的善之种子，足够纯净。或许是善神不想变成真正的神祗，或许是爱情之源眷恋白城，那里有他不想离开的理由。”
刹水小心收好画像，心内暗自疑惑，方才茶白说的三个字，他们都没有漏过，听得清清楚楚，善神与爱情之源关系密切，会不会是茶白受到了善神记忆影响？
飓风一语惊人：“为什么爱情之源是男人？”
房间内的人一致盯着茶白，就连小树心脏亦有此征象，它的枝桠又退化了一部分。
茶白也想不明白，想不通那就放下，不过手中搏动的小树心脏似乎也在等待答案。
她眼神漂移看向左边，又漂移看向右边思索，最后似乎下定决心正视飓风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善神是女人，所以爱情之源是男人，阴阳互补，自然界的一大定律嘛。”
刹水幽幽道：“茶白，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异性缘并不差，但你似乎只对小孩感兴趣，你该不会是…”
“喂喂！”茶白打岔道：“首先我没有那种你们想象的癖好，其次听故事就听故事，你们问那么多个人隐私问题做什么，是要改行吗？”
飓风刹水一致拖长声音道：“哦～”
旁观的另外两人，红菊若有所思，戎幕的声音自他体内响起，“原来症结出现在这里，善神在成仙前，把自己的爱情之源化成孩童模样，成仙后既没有收复爱情之源，也没有一直从旁守护直到他长大，所以她对男人没感觉，却十分喜爱小孩。”
红菊低低道：“笨蛋。”
这话除了形容戎幕，想不出第三个人，戎幕不满辩驳：“我的猜测有错吗？”
红菊上眼睑微垂道：“总是指望他人予汝提出不足之处，便永远无法进步。”
茶白不怎么用脑，是因为她是被蒙在鼓里的人类，仅被告知片面，戎幕身为资料集结的系统就不应该了。
戎幕：“……”
就在戎幕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茶白手中的小树心脏再度发生了变化。小树宛若被逆行回收，枝桠消散，逐渐归于怨粒本质。
红色血液涌动的心脏里，一颗极其显眼的青灰色小豆遁无可遁。即便它变得如此微小，仍然没有被小善净化。
小善：“还是不行。”
中善：“唱童谣吧，像从前净化神祗时一般。”
小善摇了摇头：“没用的，他对亲情感应毫无反应，妻子已逝，爱情方面也无效。大义就更不用说了，若真在乎大义，又何必作恶多端，毫无悔改之心。”
净化心灵再遇瓶颈，茶白一时也没有别的招。转而问起刹水回来前的情况，“刹水，类幽的剧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刹水：“额……”
飓风观她神情站起身：“……”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茶白不明所以她的吞吞吐吐，疑惑道：“我不是让你去密切注意类幽的境况，在他性命攸关提前通知我吗？”
刹水淡定摊手道：“是这样的，那他现在快死了。”
飓风扶额：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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