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秘密
楚立倒伏在地，身上各处伤口的痛感让他脑袋晕沉得有些发麻，而那些士兵根本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众人转眼便围攻而上。
有那么一刻，楚立以为自己真的就要命丧于此，想到邢玉枫因自己而死，楚立的心底愧疚之余甚至有一丝丝解脱。
有伤在身，楚立被攻得节节败退，气息不畅，身上不停增加的伤口让他渐渐开始对痛感产生了麻木的抵抗。
打斗间，楚立瞥了一眼一旁观战的傅衡，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奸人嘴脸，心中的怒火掩盖一切锥心的疼痛。
就在这时，楚立的胸前被一人狠狠踹上一脚，腾飞十数米之外，双脚刚接触地面，又往后踉跄数步，无力支撑伤残的身体，倒扑在地。
他勉强双手扶刀柄，才将身躯直起。
众士兵将楚立围住，傅衡见楚立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缓步走近，手中的剑尖上不停地淌流下几滴腥红的血液。
“楚立，你可别怪我”。
几绺被血液浸染，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垂落在楚立眼前，他左眼眉微挑，重重呼出一口气，抬眼瞄了一眼傅衡，唇角微翘，露出一番鄙夷的嘲笑。
被他这么一刺激，傅衡咬牙切齿瞪了他一眼，擎剑手腕一扭转，便要挥剑封喉。
楚立睁圆了眼睛，怒视一眼，余光斜视四周，眼中陡然光芒忽闪而过。
一柄宛若厉行疾飞的蛟龙一般的飞剑从傅衡身后飞来。
傅衡骤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转身持剑一挡，本来已经回归沉寂的荒林陡然被一声响亮的兵器碰撞声打破。
抓住这个空隙，楚立使出最后的一丝气力，盘刀在身前旋转一圈，突破众人的包围，往侧翼凌空一跃，拉开数十米的距离。
这时，众士兵立刻反应过来，围将上来，要将楚立斩杀。
那飞剑将傅衡击退数丈之远过后，忽然一蹿，来到楚立身边，与此同时，一道仿佛黑色闪电般的黑影从众士兵之间窜扫而过，一阵微风将地上的尘土和枯叶扬起，手握长剑的士兵们身体仿佛被抽取了灵魂一般，全身一僵，木然倒地。
黑影从楚立身前闪过，一把握住之前的飞剑，片刻不留，往前一个箭步蹿出，刚站稳脚步的傅衡还来不及反应，夺命剑已至脖颈。
傅衡仓促挥剑撂挡几招，只因对方的武道修为比自己高出太多，数招之下，他握剑的虎口仿佛被利刃割开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手中的剑很快便被挑落在地，喉咙被对方戾寒无比的剑尖抵住。
楚立惊讶之余，徐徐起身走近，才看清了出手相助的人的面容。
他扑哧一笑，喜形于色，轻唤一声：“墨师兄”。
“师弟”。
墨归尘低沉沙哑的声音让楚立更显愕然，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听见墨归尘开口。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许久不见的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在一个眼神之中便已经让对方洞悉知晓。
在同一时间，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墨归尘斜睨了一眼傅衡，问道：“他怎么处置？”。
楚立的脸上再一次回归苍白冰冷，他扭头看了一眼傅衡，唇角微蠕，虽然脸色依旧一片寒意，但是却凭空孕育出一股浓厚得如万丈深渊之下深不见底的乌云。
傅衡先是看了一眼墨归尘，折叹于对方的武功修为，随后疑色陡生，仿佛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不应该看上去这般年少。
他皱紧了眉头，打量了一番墨归尘，却始终没有看一眼楚立，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性命已经握在楚立的手中，他可不想让楚立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丝一毫想要求饶活命的表情。
楚立的目光同样没有落到傅衡的身上，他与墨归尘对视了一会儿，仿佛在以之前那种只可意会的方式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墨归尘持剑往后退去两步。
傅衡感觉到刚刚的那股浓浓的将自己包围的寒意渐渐散去，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黯然地往地上看了一眼。
“侯爷，我说过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傅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抬眼盯着楚立，虽然他心知楚立不会放过自己，但是他总归还是心存一丝活命的渴望。
秘密？
他要告知自己一个秘密？这是什么意思？
傅衡心里纠缠深思一阵子，赫然幡然醒悟，脸色一下子苍白如雪。
“除了楚立之外，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叶朔”。
说完，楚立右手用力握紧手上的刀柄，注视着傅衡，观察他脸上的变化：疑惑，紧张，醒悟，彷徨，最后是绝望。
傅衡双手握拳，瞪圆了眼睛，仔细地审视一番楚立。
“你是回来报仇的？”。
“哼，你也不算死得不明不白了”。
楚立话锋冷冽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插在地上，猛然抽出别在腰间的皎月刃。
这时，傅衡泛白如霜的双唇微蠕，仿佛要说些什么，突然，咔嚓一声，一道热辣辣的鲜血泼在楚立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浸没在一片血色之中。
墨归尘惊愕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头，木然地看着楚立。这一刻，他感觉到楚立较之前在荆州时候的心境早已不同。
周围的空气和环境静谧注视着一动不动的两个人。
过了很久，楚立将皎月刃在身上擦拭两下，重新用黑布包裹住。
他又用力将脸上的血泊抹去，当他转身看着墨归尘的时候，眼睛里噙着泪水，圆辘辘的泪珠在眼眶里打了无数个圈，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师兄，邢师兄他......”。
楚立呜咽地低头看着地面，言语之中尽是自责与悔恨。
“楚立，有些事总会发生，相应的后果也总要有人去承担”。
墨归尘将剑回鞘，眼睛一直注视着楚立。
听他这话的意思，仿佛早已预料到了邢玉枫的死。
沉痛片刻，逐渐清醒过来的楚立重新感到身上伤口处的疼痛，他用手轻捂住胸前的剑伤。
“师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你怎么......怎么开口说话了，难道你已经找到她了吗？”。
“我......找到她了”，提到红素轻，墨归尘的脸上闪过一丝欢喜之色，“听说你随哲王讨伐东末，我便一路打探你的消息，后来在荣国军营里打探到傅衡要安排亲信截杀你，我买通了他身边的副总兵，才知道他打算今天对你不利，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你的伤没事吧？”。
“我还撑得住”。
楚立说着将乌刀回鞘，走到邢玉枫的坟前。
墨归尘跟在楚立身后，问道：“二师弟是怎么死的？”。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暗沉起来。
“师兄是为了我才独自一人去找牧洎渊的”。
墨归尘闻言突然皱眉沉吟片刻，随后又问道：“你杀了牧洎渊？”。
“没错”。
那就好。
墨归尘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一句。
须臾，他的眼睛里忽然布上一片血色，盯着邢玉枫的坟失神许久，方才离去。
有那么一刻，楚立以为自己真的就要命丧于此，想到邢玉枫因自己而死，楚立的心底愧疚之余甚至有一丝丝解脱。
有伤在身，楚立被攻得节节败退，气息不畅，身上不停增加的伤口让他渐渐开始对痛感产生了麻木的抵抗。
打斗间，楚立瞥了一眼一旁观战的傅衡，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奸人嘴脸，心中的怒火掩盖一切锥心的疼痛。
就在这时，楚立的胸前被一人狠狠踹上一脚，腾飞十数米之外，双脚刚接触地面，又往后踉跄数步，无力支撑伤残的身体，倒扑在地。
他勉强双手扶刀柄，才将身躯直起。
众士兵将楚立围住，傅衡见楚立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缓步走近，手中的剑尖上不停地淌流下几滴腥红的血液。
“楚立，你可别怪我”。
几绺被血液浸染，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垂落在楚立眼前，他左眼眉微挑，重重呼出一口气，抬眼瞄了一眼傅衡，唇角微翘，露出一番鄙夷的嘲笑。
被他这么一刺激，傅衡咬牙切齿瞪了他一眼，擎剑手腕一扭转，便要挥剑封喉。
楚立睁圆了眼睛，怒视一眼，余光斜视四周，眼中陡然光芒忽闪而过。
一柄宛若厉行疾飞的蛟龙一般的飞剑从傅衡身后飞来。
傅衡骤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转身持剑一挡，本来已经回归沉寂的荒林陡然被一声响亮的兵器碰撞声打破。
抓住这个空隙，楚立使出最后的一丝气力，盘刀在身前旋转一圈，突破众人的包围，往侧翼凌空一跃，拉开数十米的距离。
这时，众士兵立刻反应过来，围将上来，要将楚立斩杀。
那飞剑将傅衡击退数丈之远过后，忽然一蹿，来到楚立身边，与此同时，一道仿佛黑色闪电般的黑影从众士兵之间窜扫而过，一阵微风将地上的尘土和枯叶扬起，手握长剑的士兵们身体仿佛被抽取了灵魂一般，全身一僵，木然倒地。
黑影从楚立身前闪过，一把握住之前的飞剑，片刻不留，往前一个箭步蹿出，刚站稳脚步的傅衡还来不及反应，夺命剑已至脖颈。
傅衡仓促挥剑撂挡几招，只因对方的武道修为比自己高出太多，数招之下，他握剑的虎口仿佛被利刃割开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手中的剑很快便被挑落在地，喉咙被对方戾寒无比的剑尖抵住。
楚立惊讶之余，徐徐起身走近，才看清了出手相助的人的面容。
他扑哧一笑，喜形于色，轻唤一声：“墨师兄”。
“师弟”。
墨归尘低沉沙哑的声音让楚立更显愕然，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听见墨归尘开口。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许久不见的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在一个眼神之中便已经让对方洞悉知晓。
在同一时间，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墨归尘斜睨了一眼傅衡，问道：“他怎么处置？”。
楚立的脸上再一次回归苍白冰冷，他扭头看了一眼傅衡，唇角微蠕，虽然脸色依旧一片寒意，但是却凭空孕育出一股浓厚得如万丈深渊之下深不见底的乌云。
傅衡先是看了一眼墨归尘，折叹于对方的武功修为，随后疑色陡生，仿佛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不应该看上去这般年少。
他皱紧了眉头，打量了一番墨归尘，却始终没有看一眼楚立，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性命已经握在楚立的手中，他可不想让楚立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丝一毫想要求饶活命的表情。
楚立的目光同样没有落到傅衡的身上，他与墨归尘对视了一会儿，仿佛在以之前那种只可意会的方式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墨归尘持剑往后退去两步。
傅衡感觉到刚刚的那股浓浓的将自己包围的寒意渐渐散去，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黯然地往地上看了一眼。
“侯爷，我说过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傅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抬眼盯着楚立，虽然他心知楚立不会放过自己，但是他总归还是心存一丝活命的渴望。
秘密？
他要告知自己一个秘密？这是什么意思？
傅衡心里纠缠深思一阵子，赫然幡然醒悟，脸色一下子苍白如雪。
“除了楚立之外，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叶朔”。
说完，楚立右手用力握紧手上的刀柄，注视着傅衡，观察他脸上的变化：疑惑，紧张，醒悟，彷徨，最后是绝望。
傅衡双手握拳，瞪圆了眼睛，仔细地审视一番楚立。
“你是回来报仇的？”。
“哼，你也不算死得不明不白了”。
楚立话锋冷冽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插在地上，猛然抽出别在腰间的皎月刃。
这时，傅衡泛白如霜的双唇微蠕，仿佛要说些什么，突然，咔嚓一声，一道热辣辣的鲜血泼在楚立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浸没在一片血色之中。
墨归尘惊愕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头，木然地看着楚立。这一刻，他感觉到楚立较之前在荆州时候的心境早已不同。
周围的空气和环境静谧注视着一动不动的两个人。
过了很久，楚立将皎月刃在身上擦拭两下，重新用黑布包裹住。
他又用力将脸上的血泊抹去，当他转身看着墨归尘的时候，眼睛里噙着泪水，圆辘辘的泪珠在眼眶里打了无数个圈，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师兄，邢师兄他......”。
楚立呜咽地低头看着地面，言语之中尽是自责与悔恨。
“楚立，有些事总会发生，相应的后果也总要有人去承担”。
墨归尘将剑回鞘，眼睛一直注视着楚立。
听他这话的意思，仿佛早已预料到了邢玉枫的死。
沉痛片刻，逐渐清醒过来的楚立重新感到身上伤口处的疼痛，他用手轻捂住胸前的剑伤。
“师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你怎么......怎么开口说话了，难道你已经找到她了吗？”。
“我......找到她了”，提到红素轻，墨归尘的脸上闪过一丝欢喜之色，“听说你随哲王讨伐东末，我便一路打探你的消息，后来在荣国军营里打探到傅衡要安排亲信截杀你，我买通了他身边的副总兵，才知道他打算今天对你不利，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你的伤没事吧？”。
“我还撑得住”。
楚立说着将乌刀回鞘，走到邢玉枫的坟前。
墨归尘跟在楚立身后，问道：“二师弟是怎么死的？”。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暗沉起来。
“师兄是为了我才独自一人去找牧洎渊的”。
墨归尘闻言突然皱眉沉吟片刻，随后又问道：“你杀了牧洎渊？”。
“没错”。
那就好。
墨归尘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一句。
须臾，他的眼睛里忽然布上一片血色，盯着邢玉枫的坟失神许久，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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