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出城
楚立见柳承宏的手中并没有持剑，心里反倒有些好奇起来。
“你已经准备好受死了？不打算反抗？”。
“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我自己心知肚明”。
“那可未必”。
楚立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处白布条上鲜红的血色十分显眼。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报仇，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毕竟现在满城的禁军都在捉拿你”。
柳承宏越是表现得从容不迫，楚立内心的杀气就愈发浓烈。他咬了咬牙，往前走近了几步。
“你想这么痛快地死？没那么容易”。
“那你还想怎么折磨我？你还有时间吗？府外的打斗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禁军赶来，现在不动手，你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柳承宏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像是诚心忏悔所以一心求死，以此谢罪，又像是别无他法所以故意激将楚立，以这种方式来拖延时间。
无论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楚立都不在乎。
“在你死之前，你得陪我出城一趟”。
楚立说着用黑布蒙上了面，戴上了帽子，他侧了侧身，等着柳承宏带路。
柳承宏倒是没有意料到楚立的这一举动，稍显吃惊。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机会吗？”。
“大不了让你一刀杀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出城，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你这样根本威胁不了我”。楚立一副掌握大局的姿态，语气变得十分冷漠。
“我知道你自己也可以出城，可是如果是今晚的话，你一个人出不了城”。
柳承宏微微一笑，挪动了几步，虽然言辞强硬，却没有摆出一副打算跟楚立死磕到底的姿态。他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立，暗沉的目光中饱含悔恨的愧疚之色。
“不过，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楚立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摊手道：“那走吧”。
他心里却气咻咻道：这可不是你在帮我忙，这是你在赎罪。
柳承宏信步往前，负手慢行，望着天上明亮的夜色，他不禁感叹道：“大雨过后的夜色这般明净，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楚立跟在他身后，并不言语，沉默或许是最尖锐的武器，它可以让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崩溃，然而这种方式对柳承宏来说似乎并不太管用。
“你就不怕我到了城门之后，突然翻脸，拆穿你的身份吗？”。
“我的乌刀在斩落你的人头之后依旧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楚立冷冽威胁道。
楚立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正因他心底善良的心性指引，他这或许是在给柳承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到现在他还不太确定是否应该用柳承宏的血来祭奠死去的林筱琳，正如柳承宏刚刚辩解的那样，在柳承宏的角度，他好像又罪不至死。
眼下，楚立没那么多心思考虑这个问题了。
“看来你的心里还是倾向于相信我的”。
柳承宏想到这儿，禁不住地失声笑了出来。他闲庭信步地走着，速度极慢，楚立于是心有不满地命令道：“别废话，走快点”。
“不用担心，这个点儿不会再有禁军了”。
楚立闻言瞥了一眼天空，的确，夜已经很深了，静得可怕。
两人前脚刚往东城门走去，府邸门前便冲来了一大批的禁军，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楚立此刻会出城，因为城门已关，现在出城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红衣使督府的总指挥使有皇上御赐的金牌，王奕柏也正是催柳承宏催得紧，才给了他一块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意出入城门的令牌。
楚立正是知晓这一点，才让柳承宏带他出城。
两人来到城门的时候，一队禁军十分谨慎地走上前来盘问，当他们见到柳承宏时，既纳闷又恭敬地行了一礼，须臾，瞥见了包裹住全身的楚立后，他们又立即投来怀疑的目光。
“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城门守军将领毕恭毕敬地朝柳承宏问一句，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在楚立身上，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出城”。
“这......”。
守军将领露出一脸为难，指了指楚立，问道：“这位是？”。
“他是红衣使督府的密探，在城外驿站发现了逆贼的踪迹，特意进城来禀告我的”。
柳承宏说着往前踏上一步，挡在楚立的身前。
那将领面露难色道：“陛下刚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出城，恐怕......”。
柳承宏也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金黄的令牌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怒言道：“此乃陛下御赐金牌，可随意出入城门，你难道不认识吗？”。
“卑职不敢”。
一脸疑色的将领诚惶诚恐地弯低了腰，知道柳承宏现在是红衣使督府的总指挥使了，他也得罪不起，思索片刻过后，他只好点了点头，旋即大声吩咐道：“开城门”。
楚立没有想到柳承宏会这么配合，末了，柳承宏还朝楚立邪笑一下。
两扇偌大的城门吱吱嘎嘎声地徐徐打开，两人正要出城之际，身后突然追来了一队禁军，而为首耸立于鞍背之上的偏偏是胡玦。
两人瞥见他之后，心里顿时一紧，心道：完了。
楚立手扶乌刀，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在这紧要关头，楚立没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先一刀了结了柳承宏，反倒担心起柳承宏的安全来，如果被王奕柏知道他试图带自己出城，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吧。
哒哒的马蹄声仿佛在楚立心头响起了宣判死刑的钟声，他不禁哀叹一声：看来乌刀又得沾上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了。
“柳指挥使这是要出城？”。
胡玦一眼便看穿了楚立的伪装，只是他并不忙着拆穿，反而是不紧不慢地问了柳承宏一句。
见到胡玦的那一瞬间，柳承宏也以为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毕竟在楚立的眼中，他似乎并没有瞧见自己难逃一死的噩运，可是今夜此举要是被王奕柏知晓，那他便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儿，柳承宏无可奈何地做好了血拼出城的准备。
他把刚刚对守军将领说的借口又对胡玦说了一遍，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眼看就要被拆穿，柳承宏不禁攥紧了双拳。
“原来是这样，方才在指挥使的府门前有一队禁军被袭，侥幸逃脱的士兵说是那逆贼楚立所为，所以老夫只得出来看看”。
“大人真是尽心竭力啊，相比之下，卑职真是无地自容”。说着，柳承宏拱手向胡玦行了一礼。
“指挥使何出此言，陛下还是相当器重你的，这不，陛下还赐给了指挥使无比贵重的内宫金牌，这等殊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大人说得是，那下官更得为陛下分忧解难了，这就出城赶往驿站去追查逆贼的下落”。
柳承宏说着便要和楚立转身出城去。
“等等”。
“你已经准备好受死了？不打算反抗？”。
“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我自己心知肚明”。
“那可未必”。
楚立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处白布条上鲜红的血色十分显眼。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报仇，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毕竟现在满城的禁军都在捉拿你”。
柳承宏越是表现得从容不迫，楚立内心的杀气就愈发浓烈。他咬了咬牙，往前走近了几步。
“你想这么痛快地死？没那么容易”。
“那你还想怎么折磨我？你还有时间吗？府外的打斗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禁军赶来，现在不动手，你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柳承宏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像是诚心忏悔所以一心求死，以此谢罪，又像是别无他法所以故意激将楚立，以这种方式来拖延时间。
无论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楚立都不在乎。
“在你死之前，你得陪我出城一趟”。
楚立说着用黑布蒙上了面，戴上了帽子，他侧了侧身，等着柳承宏带路。
柳承宏倒是没有意料到楚立的这一举动，稍显吃惊。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机会吗？”。
“大不了让你一刀杀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出城，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你这样根本威胁不了我”。楚立一副掌握大局的姿态，语气变得十分冷漠。
“我知道你自己也可以出城，可是如果是今晚的话，你一个人出不了城”。
柳承宏微微一笑，挪动了几步，虽然言辞强硬，却没有摆出一副打算跟楚立死磕到底的姿态。他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立，暗沉的目光中饱含悔恨的愧疚之色。
“不过，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楚立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摊手道：“那走吧”。
他心里却气咻咻道：这可不是你在帮我忙，这是你在赎罪。
柳承宏信步往前，负手慢行，望着天上明亮的夜色，他不禁感叹道：“大雨过后的夜色这般明净，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楚立跟在他身后，并不言语，沉默或许是最尖锐的武器，它可以让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崩溃，然而这种方式对柳承宏来说似乎并不太管用。
“你就不怕我到了城门之后，突然翻脸，拆穿你的身份吗？”。
“我的乌刀在斩落你的人头之后依旧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楚立冷冽威胁道。
楚立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正因他心底善良的心性指引，他这或许是在给柳承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到现在他还不太确定是否应该用柳承宏的血来祭奠死去的林筱琳，正如柳承宏刚刚辩解的那样，在柳承宏的角度，他好像又罪不至死。
眼下，楚立没那么多心思考虑这个问题了。
“看来你的心里还是倾向于相信我的”。
柳承宏想到这儿，禁不住地失声笑了出来。他闲庭信步地走着，速度极慢，楚立于是心有不满地命令道：“别废话，走快点”。
“不用担心，这个点儿不会再有禁军了”。
楚立闻言瞥了一眼天空，的确，夜已经很深了，静得可怕。
两人前脚刚往东城门走去，府邸门前便冲来了一大批的禁军，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楚立此刻会出城，因为城门已关，现在出城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红衣使督府的总指挥使有皇上御赐的金牌，王奕柏也正是催柳承宏催得紧，才给了他一块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意出入城门的令牌。
楚立正是知晓这一点，才让柳承宏带他出城。
两人来到城门的时候，一队禁军十分谨慎地走上前来盘问，当他们见到柳承宏时，既纳闷又恭敬地行了一礼，须臾，瞥见了包裹住全身的楚立后，他们又立即投来怀疑的目光。
“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城门守军将领毕恭毕敬地朝柳承宏问一句，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在楚立身上，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出城”。
“这......”。
守军将领露出一脸为难，指了指楚立，问道：“这位是？”。
“他是红衣使督府的密探，在城外驿站发现了逆贼的踪迹，特意进城来禀告我的”。
柳承宏说着往前踏上一步，挡在楚立的身前。
那将领面露难色道：“陛下刚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出城，恐怕......”。
柳承宏也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金黄的令牌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怒言道：“此乃陛下御赐金牌，可随意出入城门，你难道不认识吗？”。
“卑职不敢”。
一脸疑色的将领诚惶诚恐地弯低了腰，知道柳承宏现在是红衣使督府的总指挥使了，他也得罪不起，思索片刻过后，他只好点了点头，旋即大声吩咐道：“开城门”。
楚立没有想到柳承宏会这么配合，末了，柳承宏还朝楚立邪笑一下。
两扇偌大的城门吱吱嘎嘎声地徐徐打开，两人正要出城之际，身后突然追来了一队禁军，而为首耸立于鞍背之上的偏偏是胡玦。
两人瞥见他之后，心里顿时一紧，心道：完了。
楚立手扶乌刀，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在这紧要关头，楚立没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先一刀了结了柳承宏，反倒担心起柳承宏的安全来，如果被王奕柏知道他试图带自己出城，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吧。
哒哒的马蹄声仿佛在楚立心头响起了宣判死刑的钟声，他不禁哀叹一声：看来乌刀又得沾上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了。
“柳指挥使这是要出城？”。
胡玦一眼便看穿了楚立的伪装，只是他并不忙着拆穿，反而是不紧不慢地问了柳承宏一句。
见到胡玦的那一瞬间，柳承宏也以为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毕竟在楚立的眼中，他似乎并没有瞧见自己难逃一死的噩运，可是今夜此举要是被王奕柏知晓，那他便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儿，柳承宏无可奈何地做好了血拼出城的准备。
他把刚刚对守军将领说的借口又对胡玦说了一遍，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眼看就要被拆穿，柳承宏不禁攥紧了双拳。
“原来是这样，方才在指挥使的府门前有一队禁军被袭，侥幸逃脱的士兵说是那逆贼楚立所为，所以老夫只得出来看看”。
“大人真是尽心竭力啊，相比之下，卑职真是无地自容”。说着，柳承宏拱手向胡玦行了一礼。
“指挥使何出此言，陛下还是相当器重你的，这不，陛下还赐给了指挥使无比贵重的内宫金牌，这等殊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大人说得是，那下官更得为陛下分忧解难了，这就出城赶往驿站去追查逆贼的下落”。
柳承宏说着便要和楚立转身出城去。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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