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临终的承诺
祝业亭狼狈不堪地逃回西楚王府，此时，子时已过，林章也已经歇息了，而且他也并没有打算将今晚的事全部告诉林章。毕竟，今晚在楚立的面前，他显得十分的狼狈。
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即使他不说，逃回府里的侍卫也会一五一十地将整件事告诉林章。
思虑之下，他只好狠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将今晚与他一同行动的侍卫都灭口。
这样一来，明日，他如何向林章禀告，话都是由他随意杜撰。
很显然楚立对祝业亭不存任何好感，心中杀心已起，可是眼下他的处境并不允许他那么随心所欲地杀了祝业亭，因为他还需要考虑陆嫣儿和慕容诗晨的安全。
祝业亭在西楚之地，怎么说也是一号响当当的将军，就这么死于非命，恐怕他们要想安全离开荆州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就这么放了祝业亭，他心里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放这么一个人在林越身边，总归是极度冒险的，他想着：一旦自己和慕容诗晨回到北燕之后，就得想办法除掉这个害群之马。
思绪飞到了云端并不阻碍他赶路的脚步，望着天上时而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他感觉自己的肩上又重新承负了一些重量，那已是与以前复仇不相同的使命感或是责任感。
跟着墨归尘一路留下的标记，楚立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歇脚的客栈。
这处客栈有些偏僻，靠近城门，时不时有守军士兵巡查经过，门口高挂两盏血红红的灯笼，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楚立进门时，里面唯一还在迎客的小二一手撑在桌上打瞌睡，楚立的身法很轻，并没有惊醒他，然而让楚立意想不到的是，他才走了两步，小二竟迷迷糊糊地叫住了他。
“诶，你是谁啊？”。
楚立脑子飞快一转，立即转变了死气沉沉的脸色，咧嘴笑了一声，淡淡道：“小二，就在不久前，是不是有五个人来这儿投栈？”。
“你说的是两男三女么？”。
“嗯，就是他们”。
见楚立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小二顿时睡意全无，惺忪的睡眼霎时间闪了闪精光，十分客气地走向楚立，微笑道：“那您就是其中一位客官交代的待会儿过来的客人吧？”。
楚立眉头一皱，想了想，便猜到了这定是墨归尘特意交代小二的，于是忙附和了一句。
“那位客官说了，您来了的话就让我带您去他的房间找他，您跟我来吧”。
楚立稍松了一口气，跟着小二上了二楼，然后往左手边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墨归尘的房间。
小二客客气气地轻敲了一下房门，细声道：“客官，打搅您了，您等的人来了”。
房内的微黄的火光还没熄，片刻过后，楚立便瞧见墨归尘缓步靠近房门。
他十分小心地打开了房门，生怕弄出点声响惊醒了隔壁房间的人，他这么做也使得小二跟着也变得异常谨慎起来。
“那二位客官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临走前，小二还不忘拱手向二人行了一礼。
楚立有些不解地进了房间，疑惑道：“师兄，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墨归尘像开门时那样小心翼翼地又关上了房门，长叹了一声，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小七”。
“小七？她又怎么了？”。
楚立虽然猜到了些什么，可嘴里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了一句。
“我好不容易说服她来到这儿，轻儿又好不容易说服她刚睡下，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让她听见了，她恐怕又要爬起来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楚立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责怪的眼光，“我看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所以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休息？没见到楚立之前，她是不会好好休息的，这一点墨归尘虽然不知晓，可是楚立心里却一清二楚，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她一眼。
“既然这样，那我去看看她”。
楚立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
“师兄还有事？”。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呵呵......果然还是瞒不过师兄”。
楚立苦笑了一声，可是脸上的忧愁却如乌云一般密布。
墨归尘伸手示意他坐下，似乎做好了长谈的打算。
“不过在你说之前，我有件事要先告诉你一声”。墨归尘淡然说道。
楚立皱了皱眉，能让墨归尘这么郑重其事先开口的事一定不会简单，所以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烦忧，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去北燕，那我也不拦着了，等你们出城之后，我也要离开荆州了”。
“是和厉姑娘一起吗？”。
“没错，我们要回京城”。
听到这儿的时候，楚立还是有些愕然，他不解地问：“那里已经是桓楚的天下，你还回去那儿干嘛？”。
“我们回去是为了找到轻儿的父亲”。
楚立虽然对墨归尘要回京城这个决定感到惊讶，可是对于他要回京城的原因却十分理解。
见楚立突然静默不语，好像很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墨归尘又说道：“从这儿到京城已是千里迢迢，京城到北燕那更是相隔千里，所以你去了北燕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原来墨归尘说这么多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想到这儿，楚立心中一暖，忙安慰道：“师兄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的”。
“经历了这么多，我当然对你的能力十分有信心，可是师傅临终前，我答应过他，要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现在看来，我恐怕是完成不了对师傅的承诺了”。
想起师傅，墨归尘心存愧疚地低下了头，同时也觉得对不起楚立，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你对我的恩情，我恐怕这一辈子也还不清，所以你不需要因为对师傅的承诺感到自责，如今我大仇已报，没有理由再拖累师兄你，你也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说到这里，此情此景，两人心中的师兄弟情谊盎然如春，让楚立嘴又馋了起来，想要痛饮烈酒几杯。
他四周看了看，掐灭了先前脑海里冒出的一个又要麻烦墨归尘去北燕的想法，一心一意只想好好同他告别。
“师兄，这儿有酒吗？”。
说着正事，楚立突然这么一问，倒令墨归尘心里舒坦了不少。
“怎么？你又想喝酒了？”。
楚立情绪稍显激动，点了点头，言道：“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总该痛饮一番替我们各自饯行才对”。
墨归尘笑了笑，打趣道：“师傅曾经说过，师兄弟当中，你是最沉静理智的一个，想不到现在变成了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酒能解忧，亦能作乐，做个酒鬼怎么了，那样更加潇洒自由”。
说着，楚立兴致勃勃地离了房间下楼找小二要酒去了。
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即使他不说，逃回府里的侍卫也会一五一十地将整件事告诉林章。
思虑之下，他只好狠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将今晚与他一同行动的侍卫都灭口。
这样一来，明日，他如何向林章禀告，话都是由他随意杜撰。
很显然楚立对祝业亭不存任何好感，心中杀心已起，可是眼下他的处境并不允许他那么随心所欲地杀了祝业亭，因为他还需要考虑陆嫣儿和慕容诗晨的安全。
祝业亭在西楚之地，怎么说也是一号响当当的将军，就这么死于非命，恐怕他们要想安全离开荆州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就这么放了祝业亭，他心里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放这么一个人在林越身边，总归是极度冒险的，他想着：一旦自己和慕容诗晨回到北燕之后，就得想办法除掉这个害群之马。
思绪飞到了云端并不阻碍他赶路的脚步，望着天上时而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他感觉自己的肩上又重新承负了一些重量，那已是与以前复仇不相同的使命感或是责任感。
跟着墨归尘一路留下的标记，楚立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歇脚的客栈。
这处客栈有些偏僻，靠近城门，时不时有守军士兵巡查经过，门口高挂两盏血红红的灯笼，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楚立进门时，里面唯一还在迎客的小二一手撑在桌上打瞌睡，楚立的身法很轻，并没有惊醒他，然而让楚立意想不到的是，他才走了两步，小二竟迷迷糊糊地叫住了他。
“诶，你是谁啊？”。
楚立脑子飞快一转，立即转变了死气沉沉的脸色，咧嘴笑了一声，淡淡道：“小二，就在不久前，是不是有五个人来这儿投栈？”。
“你说的是两男三女么？”。
“嗯，就是他们”。
见楚立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小二顿时睡意全无，惺忪的睡眼霎时间闪了闪精光，十分客气地走向楚立，微笑道：“那您就是其中一位客官交代的待会儿过来的客人吧？”。
楚立眉头一皱，想了想，便猜到了这定是墨归尘特意交代小二的，于是忙附和了一句。
“那位客官说了，您来了的话就让我带您去他的房间找他，您跟我来吧”。
楚立稍松了一口气，跟着小二上了二楼，然后往左手边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墨归尘的房间。
小二客客气气地轻敲了一下房门，细声道：“客官，打搅您了，您等的人来了”。
房内的微黄的火光还没熄，片刻过后，楚立便瞧见墨归尘缓步靠近房门。
他十分小心地打开了房门，生怕弄出点声响惊醒了隔壁房间的人，他这么做也使得小二跟着也变得异常谨慎起来。
“那二位客官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临走前，小二还不忘拱手向二人行了一礼。
楚立有些不解地进了房间，疑惑道：“师兄，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墨归尘像开门时那样小心翼翼地又关上了房门，长叹了一声，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小七”。
“小七？她又怎么了？”。
楚立虽然猜到了些什么，可嘴里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了一句。
“我好不容易说服她来到这儿，轻儿又好不容易说服她刚睡下，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让她听见了，她恐怕又要爬起来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楚立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责怪的眼光，“我看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所以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休息？没见到楚立之前，她是不会好好休息的，这一点墨归尘虽然不知晓，可是楚立心里却一清二楚，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她一眼。
“既然这样，那我去看看她”。
楚立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
“师兄还有事？”。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呵呵......果然还是瞒不过师兄”。
楚立苦笑了一声，可是脸上的忧愁却如乌云一般密布。
墨归尘伸手示意他坐下，似乎做好了长谈的打算。
“不过在你说之前，我有件事要先告诉你一声”。墨归尘淡然说道。
楚立皱了皱眉，能让墨归尘这么郑重其事先开口的事一定不会简单，所以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烦忧，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去北燕，那我也不拦着了，等你们出城之后，我也要离开荆州了”。
“是和厉姑娘一起吗？”。
“没错，我们要回京城”。
听到这儿的时候，楚立还是有些愕然，他不解地问：“那里已经是桓楚的天下，你还回去那儿干嘛？”。
“我们回去是为了找到轻儿的父亲”。
楚立虽然对墨归尘要回京城这个决定感到惊讶，可是对于他要回京城的原因却十分理解。
见楚立突然静默不语，好像很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墨归尘又说道：“从这儿到京城已是千里迢迢，京城到北燕那更是相隔千里，所以你去了北燕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原来墨归尘说这么多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想到这儿，楚立心中一暖，忙安慰道：“师兄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的”。
“经历了这么多，我当然对你的能力十分有信心，可是师傅临终前，我答应过他，要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现在看来，我恐怕是完成不了对师傅的承诺了”。
想起师傅，墨归尘心存愧疚地低下了头，同时也觉得对不起楚立，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你对我的恩情，我恐怕这一辈子也还不清，所以你不需要因为对师傅的承诺感到自责，如今我大仇已报，没有理由再拖累师兄你，你也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说到这里，此情此景，两人心中的师兄弟情谊盎然如春，让楚立嘴又馋了起来，想要痛饮烈酒几杯。
他四周看了看，掐灭了先前脑海里冒出的一个又要麻烦墨归尘去北燕的想法，一心一意只想好好同他告别。
“师兄，这儿有酒吗？”。
说着正事，楚立突然这么一问，倒令墨归尘心里舒坦了不少。
“怎么？你又想喝酒了？”。
楚立情绪稍显激动，点了点头，言道：“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总该痛饮一番替我们各自饯行才对”。
墨归尘笑了笑，打趣道：“师傅曾经说过，师兄弟当中，你是最沉静理智的一个，想不到现在变成了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酒能解忧，亦能作乐，做个酒鬼怎么了，那样更加潇洒自由”。
说着，楚立兴致勃勃地离了房间下楼找小二要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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